霎那間,四周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大家躲的躲,藏的藏,剛才還略顯擁擠的大街上,此時空蕩一片,只剩雪幽兒與腥風兩個人。
面對凶狠襲來的利劍,她似輕燕滑過水面般,後退著躲閃,卻無力還擊。
腥風像是早就模清了她的底細,步履雷厲,揮劍迅速,絲毫不給她取針或是用毒的機會。
被人壓制著的斗局,誰勝誰敗,一切早已明曉。
可腥風給的路,只有一條,死!無奈,想活的她,就只能選擇繼續斗下去!
又是狠辣的一劍,不容躲藏,徑直朝她的胸口刺去。
緊蹙眉頭,她腳尖輕點利劍,婀娜的身姿騰空,原以為憑借姣好的輕功,能夠躲過這一擊,可就在此時,陣陣鑽心的小月復痛傳來。
忍不住申吟一聲,她摔倒在地,絕美的臉上,被楚楚動人的蒼白被籠罩。
對面,面容冷峻的腥風嘴角微揚,嗜血的眼神中,裝滿了對即將完成任務時的激動與得意。
眼見利劍再次執起,而她,卻已沒有能力再去躲避,只好緩慢的閉緊美眸,一雙芊芊玉手,卻依然護著隆起小月復。
或許這就是命運,每次總是會在最高處落下,雖然摔得粉身碎骨,卻仍固執的想要爬起來,直到生命的盡頭。
會死嗎?她這樣詢問著自己。
其實這條命,十年前就不該再存在這個世上了,但老天太過殘忍,楞是讓她在十年後,嘗遍了天下所有的苦痛之後,才終于結束!
只听「唰」地一聲,新一次的揮劍聲響起,可已做好結束這一切的她,卻忽然被帶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睜開眼,艾葉葉微啟薄唇,黑眸含笑,短短的一句話,令她終生難以忘懷!
「姐姐,十七年前,娘親不顧危險,救下了你的命,而現在十七年後,弟弟願意以自己的生命,護未出生的小外甥周全!」
劍刺越來越近,可他俊朗不凡的臉上,心甘情願的笑容,卻變得更加濃郁。
銀針射出,帶著滿心的不甘,艾葉葉最終倒在地上,跟剛才一樣,動彈不得。
下一刻,她的身體,被劍刺穿,鮮血迸出,染紅了她的白色長袍。
得手的腥風未曾發覺,其實不知何時,他的胸口處,亦插了三根銀針。
雙雙倒地,雪幽兒與腥風,前者,鮮血不斷涌出,後者,三根蝕骨散的威力,足以讓他在瞬間,化成血水,並且所經歷的痛苦,也是百倍千倍的!
嫵媚的臉上,她嘴角那抹帶血的笑,如同罌粟花般,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楮。
「十七年前,我欠你一條命,現在還給你,自此之後,陽關道與獨木橋,我們各走各的,互不相欠!我不是你姐姐,同樣的,你也不是我們女媧族的人,你叫艾葉葉,記住了,自從你離開娘親的那一刻起,你就與雪姓,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鮮血依舊不停的涌出,她淡然地一笑,望向那碧藍的天空,幾只艷麗的鷹雀飛過,鳴著銀鈴般的叫聲。
太陽雖藏在雲霧中,可貿然望去,依然亮的讓人睜不開眼楮,原來這世間,依然跟十年前,一模一樣!
陣陣悅耳的銀鈴聲襲來,她費力的看向街道的一處,那里,被層層薄霧所彌漫,朦朦朧朧的,煞是好看。
忽然,從薄霧中鑽出來一只潔白的毛茸茸小球,剛才所傳出的銀鈴聲,就是它脖頸間的那枚鈴鐺在作怪。
「喵嗚,喵嗚,喵嗚」白色的小球嗚咽幾聲,踏著輕快地步伐,緩慢地向她走來。
「玲,玲瓏……」
唇角無力的揚起,一絲會心的笑意,在她的臉上慢慢渲染開來。
伸出帶血的玉手,她想像從前那樣,輕輕為它整理毛發,因為她與它之間,看起來是那樣的近。
縴細的身姿,最終倒在血泊之中,但她嘴角殘留的那抹笑容,卻久久的未曾散去……
雄偉的皇宮中,熱鬧非凡,因為昏迷許久的慕月白,終于醒了過來!
「謝天謝地,皇上您終于醒了,是天意,天意要我們雪月國世代繁榮,長盛不衰啊!」
「皇上,臣等日夜盼著您能醒來,重新主持大局啊!」……
鋪天蓋地討好的話語,令這處裝修的十分華麗的屋子里,被滿滿的虛偽所包圍。
舒適的龍床上,慕月白打了個哈欠,一雙冷峻的眼眸中,閃過幾分無奈之色。
「你丫的,大爺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大爺是21世紀,一個狠有前途的古惑仔,是不小心穿越這個鳥不拉屎的朝代,重點,靠,我怎麼不記得歷史書上還有雪月國這麼個地方?」
慕月白這一番顛倒眾生的話,頓時令在旁的大臣、侍衛、宮女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記得沒錯,從前的慕月白,是極具威嚴的人,雖然喜愛美女與享受,但處理國事的能力,還是不容小視的,但是這次醒來,怎麼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呢?
「皇上,您可千萬別嚇老臣啊!老臣年歲已大,可經不起您的玩弄了!」
一名白色的老人跪在地上,蠟黃的臉上,兩滴淚水緩緩流下。
周圍的人見狀,也紛紛效仿,跪在冰涼的地面上,嚶嚶哭泣著。
「年歲大了?沒關系!喝點白金酒補補吧,年輕態,健康品,純天然,無污染,味道,還很好喝哦!」
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令原本就已經陷入恐慌的大臣們,更是亂了方寸。
頓時,華麗的房間里,被此起彼伏的切切私語聲,交頭接耳聲,所佔據,陣仗之復雜,場面之龐大,或是雪月國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突然,只听「 」的一聲,慕月白站起身,矗立在床上,他居高臨下,一模一樣的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吵什麼吵,存心跟大爺我過不去是不是,我靠,不就個破皇上嗎,本大爺辭職,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