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我索費斯•;沐僚,能有你這麼誠心的朋友,真好!」
听到高高在上的國主會這麼說,杰有些害羞的垂下頭,可的心里,卻樂開了花。
但不擅長察言觀色的他,並沒發現,沐僚那抹微笑背後,藏著的倔強與絕望。
夜,悄然來襲,可對他而言,期盼的同時,又有些猝不及防。
體貼的為她將被子蓋嚴,他動作輕盈的月兌下鞋,躺在她身旁,絕美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閉緊雙眸,他溫暖的手,小心地撫模著她傾城的臉頰,蹙眉的眉頭,像是孩童在專心學字一般。
睜開眼,他望著依舊在沉睡的她,在心里,默默的將積攢了許久的話,一並突出……
幽兒,你知道嗎,你身體中,最美的部位,就是讓人覺得最柔美的背。
因為你不想接納我,所以幾乎每天,我都會望著你的背影,然後一遍遍的告訴自己︰
沐僚啊,這樣就可以了,做人,不該太自私的,你擁有了守護的權利,又怎能再奢求她回望你一次呢?
呵呵,只會望著你的背影,從不主動追求,幽兒,你會覺得我很懦弱,很沒用吧?
哪怕是在你趕我走的時候,也會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時,微笑的模樣;
在你受傷,或夢魘的時候,執著地守護在你身邊,哪怕幾天幾夜不睡;
只要你說不,就算我再想,也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傻乎乎的笑幾聲,然後甩甩手說沒關系;
給你想要的一切,即使是我能力不足,做不到的,也會不顧一切,拼命會完成。
可這,就是我選擇的,默默愛你的方式,雖然最後的結果,往往會令你討厭,但我太笨,找不出比這更好的方法。
幽兒你,外表柔弱,內心卻要比任何人都堅強,我知道,這是你自我保護的方式。
可你知道嗎,曾經無數次,我祈求上蒼,希望它,能令你的心中,留一塊小小的位置給我,哪怕只是從不重視的角落,這樣,最起碼,在你偶爾害怕時,還能拉住我的衣角,讓我有機會,成為保護你的盾!
可惜,這樣的機會,你給過別人,但卻從未施舍過給我。
看著她熟睡時,毫無防備的模樣,他更緊的抱著她,垂頭,在那冰涼的唇上,留下溫熱的一吻。
「幽兒,我不能沒有你,但你可以沒有我,所以,今後,就當是替我活著,記得,一定要每天,都過得開心,幸福!」
淚,再也忍不住,悄悄滑下,而那張俊美的臉頰,也深深埋在她優美的頸窩里,嗅著她身上獨有的百合花香,不舍的哭泣聲,終于響起。
這些苦澀的淚水,他忍了有多久,這一點,沒人知道,亦或許,連他本人都不知道。
「咚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將還未流出的淚水吞回到心里,他起身,體貼的為她重新掩好被子,才戀戀不舍地走去開門。
「國主,雪一寒的血,以及天山雪蓮,屬下已經帶回來了,您放心,安全起見,屬下只在他的手臂上取了點血,而且事後,也幫他敷了藥,他不會察覺到任何異常的。」
月光下,一只細致的小瓷瓶里,散發著溫熱的血腥味,可這對沐僚而言,這天底下,已經沒有比這,更寶貴的東西了。
顫抖的,接過小瓷瓶以及天山雪蓮,他回望一眼床榻上的雪幽兒,眼中的決然之色,更濃了。
「國主,趁現在天還沒亮,屬下這就去找個童子身之人,來替幽兒姑娘以血換血!」
說著,杰轉身,準備再次離去,可同樣,又被沐僚叫住了。
「不用了,朕,朕想到另一個辦法,一樣能救幽兒,你,你先下去吧,明日午時之前,別來打擾朕為幽兒治傷。」
月光下,他眸子里藏著的那抹心虛,杰不但察覺,相反,還信了。
看著杰離開的背影,他松了一口氣,但同一時刻,他俊朗的容顏中,臉色,更為凝重了。
二王府中,那昏暗、潮濕的地牢里,他妖孽的臉上,帶著一抹人的冷笑。
他身旁的草席上,丞柔兒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緊緊的躺在那里。
此時,衣著與發式凌亂、骯髒的她,全然沒有了曾經作為皇後時,那股傲人的雍容華貴之態。
似乎是察覺到了身旁有人,丞柔兒猛的睜開眼楮,雙手,下意識的撫上隆起的小月復。
而泛著幾絲冷意的月光下,是慕殘月,那張媚到骨子里的臉,以及臉上,那嫵媚的笑容。
「啊,啊,殘月,你來,你來救我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拋下我的,嗚嗚嗚,殘月,這里好黑,我好怕,真的好怕。」
帶著激動的淚水,丞柔兒不顧髒兮兮的臉頰,猛的撲進慕殘月的懷里,任意撒嬌著。
「柔兒不用怕,我這不是來了嗎,即使怎麼樣,我也不可能拋下我們的孩子,不管不顧啊。」
任她抱著,他薄唇輕抿,以溫柔話語相對,但卻從未伸出手,將她,與肚里的孩子反抱。
提起孩子,丞柔兒猛的一顫,所有的哭訴聲,嘎然停止,但一向善于掩藏的她,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嗜血的笑意,緩緩在那張妖媚的臉上浮現,世人稱他為「地獄里的惡魔」,意思,不僅是殘忍冷酷,更重要的一條,是他即使不看,也輕易掌控著別人內心的變化,哪怕只是一瞬間。
寧靜片刻,丞柔兒突然從他懷里起身,清澈的眼楮,與那雙妖嬈的眸子像是,兩滴淚水,突然間滑落。
「殘月,你剛剛,對自己的稱呼,是‘我’,不是‘本王’,對不對,對不對?」
掏出手帕,他溫柔的為她將臉上的淚水擦去,丹鳳眼中滿含寵溺的說︰
「你是朕唯一的皇後,也是朕即將明媒正娶的妻子,改用‘我’這種自稱,有什麼不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