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卻不失華麗的房間內,他俊美異常的容顏中,帶著滿滿與之神態不符的冷笑。
他說要她嫁給他,但話語之中,竟連一絲絲的真情都不帶,這一點,她,自然也听的出來。
櫻唇微揚,傾城的臉頰上,她亦媚亦邪的笑意,並沒有因心中痛,而減輕分毫。
故作堅強,一直都是她,最長做,也是最拿手的偽裝!十年來,一直都是如此。
「以身相許?呵呵呵,賽爾金。沐僚,要娶我,你憑什麼!我要的自由,我要的簡單,這些,恐怕這輩子,你都不可能給我吧!」
完美的偽裝下,那雙緊握在在一起的收,沒人會看到。
但是同樣的,床塌的另一邊,他內心深深的無奈與心痛,也被很好惡毒隱蔽,不允許任何人看到。
「自由?呵呵,朕是整個西域的國主,是這天下所有人羨慕的對象,幽兒,想想看,拿那兩個一文不值的字,來換去一生的榮華與尊貴,這不是很值得嗎?」
望著那雙含滿不屑意味的美眸,他不怒反笑,並繼續冷笑著的說道︰
「中原有句話,說是國,不可一日無君,而家,亦不可一日無主,現在西域皇宮內,國母的位置,依舊空空,雪幽兒,那個位置,是我特意為你留的!」
嘲弄的微笑,將眼底深處,那抹濃濃的渴望,十分完美的遮掩,任誰,都不會輕易看出。
「如果沒記錯,我只不過是昏迷了一晚,但為什麼看到你,我像是整整昏迷了十年?沐僚,故意說這種貶低自己,以及別人的話,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輕眨深邃的眼,她緊咬住枚色的唇瓣,將眼眶中充斥的淚水,全部如數吞回到肚子里,倔強的笑,依然是她絕美的堅強,唯一的表情。
不著痕跡的將眼眸轉向一邊,他躲過她的雙眼,卻不容許任何人,輕易看破他心底的脆弱。
窒息的痛,一波接一波,不停的襲擊著他本就傷痕累累惡毒身軀。
那種痛,到底為什麼會存在,或許只有他,才會清楚
「貶低?哈哈哈,幽兒,朕不相信人會有來世,所以朕只盼今生,榮華富貴,安寧合祥,這些,才應該是我的追求!」
暗淡的眸子里,被張揚不羈的神采,慢慢渲染。
他看著傾城的她,肆意的冷笑著,卻還不忘繼續扎刺她的心口,戰她心痛的極限。
「幽兒,別傻了,你所謂的自由,根本就不能換來金錢跟別人的尊寵!隨朕回西域,協理後宮嬪妃,這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從未有過的尷尬,在她深邃的眼楮中,驟然生成。
究竟該以怎樣的心態,怎樣的心情,去會意他說的話,這件事,是她此刻,最難以辨別的心思!
忽然,她拖著虛弱的身子,從床塌上起身,面對冷漠的他,她莞爾一笑,徑直跪在地上,優美的嘴角帶著幾分苦笑。
「西域國主救命之恩,雪幽兒永遠銘記于心,若今後有需要幫忙之處,自會竭盡全力,不懼生死!」
她的話,似一記晴天霹靂,將他僅剩的一點點幻想,完全破滅。
但是很快,他的俊美的臉上,便又被蒙上了一層不屑的冷笑。
或許這,便是他最想要的結局!
「哼!竭盡全力,不懼生死?雪幽兒,你的命,在我看來,一文不值,而且現在,你的身上,擁有兩條命!再加上那個小孽種,你的命,在我這里,就更加的沒有利用價值了!」
悠哉的站起身,他走到桌前,輕倒一杯香茶,自顧自的慢飲起來。
但在那金黃色的衣袍下,那雙因無力,而顫抖著雙拳,卻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伴隨著一只金步搖飛過,茶杯破裂成碎片,而她那玲瓏有致的身影,也在眨眼間,閃身來到他面前。
「如果國主陛下救我蘇醒,目的,僅僅是為了羞辱我,與月復中孩兒,那小女子之前所立下的誓言,也就只好作罷!」
誓言,兩個字,牽絆著他原本定好的決心,同樣,也使得他體內,那股鑽心的痛,越來越凶狠。
靜靜地,他緩閉雙眸,心底深處,對于死亡的渴望,也愈漸濃重起來。
「不相信會有來世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相信那可笑的誓言?雪幽兒,不知為什麼,朕現在突然很後悔,後悔幫你保住了那個孽種,後悔他沒有痛苦的死去,然後永不超生!」
劍起劍落,他,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