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蠻後 第2卷 暮雨瀟瀟 第十二章︰何生妒(2)

作者 ︰ 藍黛音

「怎、怎麼了,妹妹剛才說什麼?」南宮若翎被采兒突如其來尖聲驚醒,一臉愕然地看著采兒。

「姐姐昨晚就這樣睡了?」采兒又重復了一次。

「恩,怎麼了?」南宮若翎一臉疑惑地看著采兒,不知采兒究竟驚訝些什麼。

「姐、姐姐……」采兒低著頭,臉上幾欲滴血,極為羞澀地說︰「姐姐沒和皇上行……行**事?」

「當、當然沒有!姐姐可還是處子之身!」

南宮若翎剛把話說出口,便發現自己說得錯話,想要補救卻又太遲,因為采兒已用驚愕的眼神看著南宮若翎。

「采、采兒,我嫁入東宮之時,太子還不懂事,又怎與我行、行**事呢?」南宮若翎故作鎮定地看著采兒,擠出一絲微笑,「再後來進了宮,我的身子一直不好。待我養好身子,皇上又不曾來靈鳳宮留宿,所以姐姐還是處子之身。」

「恩……原來如此。」采兒听了南宮若翎的解釋,好似明白了什麼,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

「那姐姐怎麼不早些告訴采兒,好讓采兒替姐姐準備絮棉。而且……昨晚呢?昨晚姐姐怎麼、怎麼也沒和皇上……行、行夫妻之禮啊?」

「昨晚……昨晚姐姐和皇上都太累了,所以……所以都忘記這個事情了。」南宮若翎心虛地看著采兒,生怕她又向自己問些什麼,急忙說道︰「別說這些了,采兒,替姐姐梳洗吧。」

「哦……好。」采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心中的疑惑則一直縈繞于心。

巳時。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蕭無雙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異常,與素日的她並無不同,還是一樣的謙恭、平和。只是在這溫婉如玉之下,隱藏著的卻是熊熊妒火。

「妹妹快快請起,今天怎麼那麼早就來看姐姐了?」南宮若翎看到蕭無雙,先是十分高興,爾後則略帶心虛。

如今在南宮若翎心里,她對蕭無雙有一種愧疚之情,因為她覺得自己害了蕭無雙。若不是她把事情全盤告訴皇甫晏陽,他也不會避開蕭無雙,而蕭無雙如此愛皇甫晏陽,現在她的心定是很難受。

「妹妹閑來無事,便過來看看姐姐。」蕭無雙從懷里拿出一個香囊,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南宮若翎,「姐姐,這個香囊是妹妹新做的,你看喜不喜歡?」

「好精致,而且好香呢,姐姐當然喜歡!」

南宮若翎滿心歡喜地收下香囊,如獲珍寶一般。

「姐姐喜歡就好。」

蕭無雙莞爾一笑,那凝著秋水的雙眼,卻埋藏的盡是無盡的殺意與鄙夷。

「只要是妹妹送的,姐姐都喜歡。」

南宮若翎雙眸里閃著耀眼的光芒,深深扎進蕭無雙的眼里,她以為這是南宮若翎炫耀的目光,這讓蕭無雙心中的妒火燃得更烈。

南宮若翎,我不會讓你得意很久的。

「其實,無雙此次前來,還有一事想問姐姐,希望姐姐能告知無雙。」蕭無雙垂下蝶睫,故作神傷說道︰「姐姐可知道皇上近日為何會一反常態,姐姐昨日又是在哪尋得皇上的?」

「我……」南宮若翎為難地看著蕭無雙,「姐姐也不知道皇上為何會一反常態,而姐姐昨日是在觀星樓找到皇上的。」

「觀星樓?姐姐為何會去那里?」蕭無雙看南宮若翎的語氣,知道她定是知道些什麼,卻又不肯告訴自己,這讓她對南宮若翎的恨意更深了幾分。

「姐姐昨天听到皇上失蹤,便打算出去找一找皇上。不知不覺便走到了觀星樓,姐姐也沒想到在那踫到了皇上。」

「原來如此,看來姐姐與皇上真有緣,不然怎能撞見?」

蕭無雙這番話是三分妒忌七分諷刺,因為她根本不信南宮若翎所說的那番話。如今她只恨自己當初一時大意,被南宮若翎那看似愚鈍的性情所騙。

她雖不知道南宮若翎用了什麼方法找到皇甫晏陽,也不知道她用了何種手段讓皇甫晏陽留宿靈鳳宮,但她知道今後自己絕不能如此再大意,要小心對付南宮若翎。

「妹妹……」南宮若翎不忍地看著蕭無雙,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姐姐為何如此神傷?姐姐大病初愈,切勿傷神,免得又動氣。」蕭無雙淡然一笑,輕聲說道︰「姐姐,待會可是和妹妹一同用膳?」

「恩……」南宮若翎點了點頭,話還沒說完,便被宦官尖聲打斷。

「臣妾參見皇上。」

南宮若翎與蕭無雙看見皇甫晏陽,紛紛行禮,適才尷尬的氣氛立刻一掃而空。

「兩位愛妃免禮。」

皇甫晏陽嘴上雖說兩位,但他只把南宮若翎扶起,故意冷落一旁的蕭無雙。

「謝皇上。」

南宮若翎臉上露出尷尬之色,而一旁的蕭無雙,則若無其事地看著兩人。表情完美之至,讓人看不出半點虛假。

「皇上今天不用批閱奏折麼?按理來說,這個時辰皇上應當在玉書閣啊?」南宮若翎心下存疑,這個時辰,他來靈鳳宮究竟欲要做什麼?

「因為朕想見皇後。」皇甫晏陽溫柔地望著南宮若翎,緩聲說道︰「今日朕在大殿上賜死了兩名大臣,兩位愛妃可想知道原因是何?」

「臣妾不敢問朝堂之事,若皇上想說,臣妾自然想听。」

蕭無雙凝視著皇甫晏陽,她猜不透皇甫晏陽這番話的用意,或者是她根本不願去猜,不願接受自己被拋棄的事實。

「今日在朝堂之上,左宗海與吳猛竟污蔑皇後,要朕治皇後大不敬之罪。朕一怒之下便將他們處死,以儆效尤。」

皇甫晏陽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未曾離開過蕭無雙,他就是要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清楚她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

「皇上怎能一怒之下就殺了他們!」

南宮若翎雖知道皇甫晏陽是為了保護自己才這麼做,也知道這兩人並不是什麼好人。但畢竟也是性命,她又怎麼忍心因己之故奪人性命?

「朕與他們曉之以理,但他們非但不听,還屢次以下犯上。」皇甫晏陽頓了頓,「而且兩人竟說太後和蕭愛妃是幕後主使。」

「臣妾冤枉,望皇上明察——!」

蕭無雙立刻雙膝跪地,但神色並無慌張。

「妹妹,皇上定不會听那些胡言瘋語,你快快起來。」

若說這些人是李娉婷派來,南宮若翎自是相信。但若說與蕭無雙有關,她卻是萬萬不信。

「正如皇後所說,朕自然相信愛妃是無辜的。」皇甫晏陽頓了頓,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蕭無雙,「朕若不治他們的罪,豈不是毀了太後和兩位愛妃的清譽?」

「皇上說的是。臣妾也是如此認為。」蕭無雙低著頭,心中難以名狀的感情充溢在心里,壓抑著蕭無雙快要透不過氣。

「只是……」南宮若翎本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那些話不該在此說出來,便忍住嘴邊的話,垂下眉睫,緩聲說道︰「臣妾不懂朝堂之事,便不多嘴了。」

「皇後言重了。」皇甫晏陽攬著南宮若翎的柳腰,寵溺地說︰「朕定會好好保護皇後,若有人想加害于皇後,朕會讓他們後悔終生!」

「好了皇上,不要說這些了。現在也快辰時了,適才臣妾與妹妹打算一同用膳,不知皇上是否與我們一同?」

「當然。」皇甫晏陽點了點頭,大掌一揮,朗聲說道︰「擺駕寧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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