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一是皇上的封禪大典,洛城往返泰山至少需時五日,」蕭無雙嘴角露出一絲猙獰,「兩位定然明白本宮的意思。」
「蕭貴妃的意思是……」柳嫣兒眸中露出一絲殺意,「趁此機會斬草除根?」
「柳御女果然是聰明人。」
「可是蕭貴妃與皇後平日感情甚好,以姐妹相稱,如今為何要做得如此絕情?」左玉瑩凝神看著蕭無雙,眼里掠過一絲狐疑的神色。
「感情甚好?」蕭無雙冷然一笑,「左寶林說笑了,本宮與誰都可以姐妹相稱,與誰都可以感情甚好。別說是人,就算是路邊野狗,只要本宮喜歡,也可以對它很好。」
「呵呵,看來是玉瑩愚昧了。」左玉瑩放下心中的戒心,「那不知蕭貴妃有何打算?」
「本宮已經策劃好一切,如果你們願意協助本宮,日後皇上的恩寵,少不了你們。」
蕭無雙平靜地看著左玉瑩與柳嫣兒,心里卻風起雲涌。
蕭無雙知道柳嫣兒與左玉瑩是這些妃子之中**最大的人,蕭無雙也知道她們很想在宮中佔得一席之地。
而蕭無雙正好可以利用她們二人這心態,讓她們協助自己,事成後若東窗事發,還可成為自己的替罪羔羊。
「既然如此,那我姐妹二人便听候蕭貴妃的差遣。」
柳嫣兒與左玉瑩向蕭無雙福了福身,表情雖無甚變化,而兩人心中卻也有各自的打算。
「很好,現在本宮先把計劃告知你們,好讓你們準備準備。」
蕭無雙緩緩把自己殺害南宮若翎的計劃告訴兩人,兩人听得十分仔細,心里暗暗佩服蕭無雙的聰明,也佩服她如此心狠手辣。
更是對她留了一個心眼。
同一時間,靈鳳宮內,「若翎,朕想和你說一件事。」
皇甫晏陽抱著南宮若翎睡在鳳榻上,這些天皇甫晏陽一直抱著南宮若翎入睡,其原因是他對她說,若他們二人睡在床上卻自顧自的睡,若被心懷不軌的人看到,便會四處散播謠言。
當然,這不過是皇甫晏陽隨意捏造的理由,若真有人監視他,他又怎會不知道?
「恩,怎麼了?」
南宮若翎抬頭看向皇甫晏陽,而心思卻不在此處,現在她的心思竟在房中檀香的香味上,因為她覺得香氣變了,卻變得更為好聞。
好香,真好聞。
皇甫晏陽低眸,緩聲說道︰「下月初一便是封禪大典,我必須到泰山一趟,二十七出發,來回至少需時五日。」
「封禪大典……如果若翎沒記錯,宮妃是不能同去的?」
听得皇甫晏陽這麼說,南宮若翎的心思終于收了回來,沒有繼續在意那香味。
「恩。」皇甫晏陽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所以我不在宮中的這些時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切記不能踏出靈鳳宮半步。」
現在他最擔心的是,蕭無雙趁他離開皇宮時對南宮若翎不利。他不能與她言明蕭無雙的為人,所以只能限制她的外出。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不用擔心我。」南宮若翎搖了搖頭,眼底滑過一絲疑惑,「但是為什麼不讓若翎踏出靈鳳宮?」
她想,這皇宮本來就是一個鳥籠,若再讓她困在靈鳳宮中,這不是要了她的命麼?!
「因為只有靈鳳宮內才較為安全。」皇甫晏陽蹙眉,突然覺得有些心煩意亂,「總而言之,你必須答應我,這五日內不能踏出靈鳳宮半步。待我回宮後,再陪你同出宮玩。」
「好,你可要說話算話!」南宮若翎莞爾一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發熱,「晏陽,你覺不覺得,有些熱啊?」
「熱?」
皇甫晏陽適才一心想著南宮若翎的安危,竟未察覺到今日檀香的味道與以往的不同,听南宮若翎這麼一提,才猛然發現這不是普通的檀香,是催情香!
「若翎,屏著呼吸,我去把檀香熄了。」皇甫晏陽欲要起身,不料卻被南宮若翎按下。
「晏陽,若翎好熱……」催情香已開始在南宮若翎體內發作,而且藥力很大,竟把南宮若翎的意志奪去。
現在的她毫無意識,一切只想憑**做主。
「若翎?!不、不可以——!」
南宮若翎用那迷離的眼神慢慢湊近皇甫晏陽的臉,現在兩人的距離不過咫尺。
她的眼好像會說話,好像在對他說……
晏陽,若翎想月兌衣。
她欲把內襯月兌去,卻被皇甫晏陽按住雙肩。他把她反身,左手支撐身體懸在空中,右手按住她的身體,搖了搖頭。
他強壓心中的欲火,正色說道︰「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的,若翎只是想把內襯月兌了……好熱,真的好熱……」
南宮若翎業已香汗淋灕,她忍不了了。
她媚眼如絲,雙唇微張,好像把她積蓄多年的柔情都全部展露于臉上。她用撩人的嬌聲對皇甫晏陽說︰
「幫我月兌去衣服,幫幫若翎,好不好?」
「不、不可以,你讓我把香熄了自然就不熱了!」
皇甫晏陽拼命搖頭,心中的欲火讓他焦熱難耐。雖然他知道自己吸了催情香,定力定會下降,但他從料到自己竟會如此喪失理智!
適才,當他听到南宮若翎那句話,他真有沖動就此撕裂她的內襯,就這樣與她行夫妻之禮。
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她出于自願,這一切不過是催情香作祟罷了。待她醒來後,她定會無法面對自己,甚至會從此躲避自己一生。
他不要這樣,絕不要這樣!
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怦然的心跳聲,那是恐懼的聲音。可為何自己會恐懼這一切,為何自己會有這早已拋棄的情感?
「吻我……吻我——」
南宮若翎突然抬起頭,將她柔軟的桃唇印在他炙熱的朱唇上。皇甫晏陽被這突如其來的吻打亂了方寸,左手一軟,整個身子壓在了她的身上。
「呼……呼……」
皇甫晏陽閉上雙眼,听著南宮若翎從嘴里吐出誘人的呼吸聲,心中的欲火勃然增大,適才的理智化作一縷青煙飄到了九霄雲外。
他與她的唇在交織纏綿著,雖然她的吻是那麼的笨拙,卻讓他無法自拔,令他瘋狂。
他貪婪地吮吸著她的香氣,舌尖撩過她皓齒,他對她攻城略地,讓她毫無反抗之力。
然而她並不討厭這一切,她甚至也學著他的動作,兩人的吻越來越深,甚至能听到涎水的聲音。
「唔……」
南宮若翎雙眼迷離地看著身上的男子,她緊緊地抱著他,恍惚間卻將他當做了另一人。
「寧公子……」
聲音很輕地落下,輕如羽毛,卻重重地壓在皇甫晏陽的心上。
是的,他真切地听到「寧公子」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彷如冷水般澆在他的心頭,嘩的一聲將他心中那團火澆滅。他支起身子,點了南宮若翎的穴道,將催情香熄了,然後背對南宮若翎,負手而立。
心下卻一直想著那三個字。
寧公子!
半個時辰後,「好些了麼。」
皇甫晏陽沒有轉身,因為他知道南宮若翎此時定是尷尬十分。
在這半個時辰內,他思考了許多,終于想通了那些使他困心的事情。譬如為何想關心南宮若翎,為何在意她,為何想抱著她,甚至是親她。
起先的在意,是源于對她的好奇。之後的那絲不忍,是源于母後之故;隨後的關心,是不願讓她礙了自己的大事;爾後的寵溺,是源于友人二字;幾個時辰前的心痛,是錯覺。
而如今,他終于發現他之前所有的以為,都不過是借口,不過是為了讓自己逃避的借口。
因為,他不願承認自己喜歡上她,他不願承認自己竟會喜歡上一個心不在己的女子!
「恩……」南宮若翎羞紅著臉,聲音細若蚊鳴。
她的桃唇上還殘留著皇甫晏陽的溫度,她的腦子里還是適才那副香艷的畫面。她一想到自己適才所言所為,只想挖個洞鑽進去,永不出來。
她不想面對皇甫晏陽,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皇甫晏陽。然而她最不想面對的,還是她自己的心。
「適才所為,是催情香所致,你不必羞愧,更不用覺得對不住寧向天。」皇甫晏陽緩緩閉上雙眼,正色說道︰「我突然想起今日還有些奏折尚未批閱,我先去玉書閣,今晚你自己睡吧。」
言罷,皇甫晏陽便垂下雙手,欲要轉身離開。
「晏陽……現已夜深,被你忘記的奏折定是不打緊,明日再改吧。」南宮若翎頓了頓,小聲問道︰「而且……而且若翎並沒有覺得對不住寧公子,也從未拿你與他做比較……」
南宮若翎知道皇甫晏陽要批閱奏折不過是隨口捏造的借口,他是擔心自己尷尬,才打算借此離開靈鳳宮。
現在天寒地凍,霜重雪寒,她又怎麼忍心讓他此刻離開靈鳳宮,在外面受一番冷。
而且她心下也是緊張,她擔心皇甫晏陽會因為自己適才的言辭對寧向天不利,又要害了寧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