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慕蓮盯著他的反應,臉上浮現一絲嘲弄,「李司瀚,也就是你費盡心思對付的那個男人,替我辛辛苦苦撫養孩子到這麼大。他對孩子非常非常好,孩子也非常喜歡他。你這樣做,不但對不起那個李司瀚,也對不起你的孫子。」
姚正權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此時此刻,什麼都比不上他知道自己有一個孫子來的震撼。
「我要說的就是這麼些,該怎麼走你自己看著辦。」姚慕蓮說完,轉過身離開,走了幾步又頓住,「如果李司瀚因為你而罪名坐實,你就再無我這個兒子,也再無那個孫子。」
看到姚慕蓮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姚正權頹然坐回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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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慕蓮定了結婚會場,然後發出喜帖。
緊接著,姚慕蓮和蘇景嵐大婚的事情成為全城最轟動的新聞。
姚慕蓮方面並沒有刻意做保密工作,結婚地點和時間都被披露出來,只是提前發出聲明,拒絕任何媒體記者進入。
蘇景嵐沒有功夫應付那些新聞,每天都要往城郊的家跑一到兩趟,因為卡卡固執地不肯跟她走,堅持要在這里等阿瀚回來。原本她想告訴卡卡他的身世,可是阿瀚突然出了這種事,她只能把這件事往後拖一拖。
卡卡知道她要和姚慕蓮結婚,非常高興,還說了恭喜媽咪找到如意郎君這樣的話。雖然,他的心里替阿瀚感到難過,可是大人的世界從來都是這樣復雜,不是他能參透的。
喜帖發出去兩天後,姚慕蓮接到各方到來的電話。他的心情不錯,每個電話都接听了,並且耐心地恢復。
大家基本都是道喜恭賀,也有例外︰
「你要結婚了?混蛋,這麼多年我是白等你了!我都沒結婚你結個毛啊!」這是顧吟染的。
「阿蓮,你要結婚了?天吶,真是太驚悚太殘暴了!你竟然會是我們三個里面最先結婚的!雖然我不怎麼喜歡那個蘇景嵐,不過既然是你喜歡的,我也勉為其難跟著喜歡一下下啦……結婚之後你肯定就視兄弟如衣服了,好煩,結婚什麼的最討厭了……」這是路秀川的。
「嘖嘖,我收到喜帖了,看到上面印著你的名字,覺得好違和……對了,那個喜帖設計的真的很丑,怎麼不讓我這個國際知名設計師給你設計,絕對甩你這個喜帖幾條街……要不這樣吧,你和新娘的禮服我來設計吧,就是時間太緊,估計不能做到最好,這樣吧,我給你打個八折……」這是紀南歌的。
接完這三個人的電話,姚慕蓮的臉頓時就黑了。
他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商量好一起打電話要氣死他的,不能讓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他當即決定讓他們把禮金打到卡上就好,人就不必到了。
排除這些不和諧因素,其他一切,都還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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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正權最終還是出面解決李司瀚的事情,李司瀚關了幾天後,被無罪釋放。
蘇景嵐本來要拉著姚慕蓮一起去警察局接人,可姚慕蓮卻對著她說︰「我就不去了,以免他看到我心里不舒服,到時大家都尷尬。」
蘇景嵐想起李司瀚對姚慕蓮的介意,心想事實的確如此,「那好吧,我自己去可以。這件事,很謝謝你。」
「不要跟我說謝謝,好嗎?」姚慕蓮一臉嚴肅認真。
蘇景嵐不好意思地笑笑,「嗯。」
……
蘇景嵐和李司瀚坐計程車回家,一路上,李司瀚都很沉默。回到家,他便躲進臥室,再也不肯出來。
卡卡知道今天爹地會回來,早早就在客廳里等著,可是爹地回來後看都不看他,徑直躲進臥室,他覺得好受傷,抱著蘇景嵐的腿委屈地問︰「媽咪,爹地怎麼了?」
蘇景嵐對著小蘑菇安慰道︰「爹地心情不好,寶寶體諒一下爹地。」
「嗯,我知道。」卡卡懂事地點點頭。
蘇景嵐推開臥室的門,發現李司瀚正躺在床上,他大睜著眼楮,死死盯著房頂,眼神空洞。她走上前,正要說什麼,他卻率先開口了︰「你先回去吧,帶著卡卡一起離開。」
「卡卡不願跟我離開,他想陪著你。」
李司瀚別過頭,望著窗外,聲音疲憊地說︰「可是我不想再和他呆在一起。」
蘇景嵐替卡卡感到難受,說道︰「阿瀚,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可孩子是無辜的,他心里只把你當爹地看。」
李司瀚坐起身,煩躁地扒了扒頭發,「我知道卡卡愛我,可是我無法面對他,面對一個容貌酷似他親生父親的孩子,這種感覺,對我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你知道嗎?」
蘇景嵐震動,她沒想到卡卡會帶給他這樣的煎熬,是不是這些年,他都是這樣熬下來的……
良久,她輕聲說︰「我懂了,我會帶他離開的。」
李司瀚躺回床上,翻身背對著她,室內陷入尷尬的沉默。
蘇景嵐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出聲問道︰「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飯吧?」
「走!」李司瀚簡短冷酷地說。
「可是……」
「現在就走,我不想看到你們!」
見他真的不願看到自己,蘇景嵐咬了咬唇,「好,我走,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說完默默退出房間。
卡卡見她出來,立刻跑過去,「媽咪,爹地心情好點了嗎?我可以找他說話了嗎?」
蘇景嵐蹲,柔聲說︰「寶寶,爹地心情還是很糟糕,你跟著媽咪住幾天,好嗎?」
卡卡不放心阿瀚,又怕拒絕傷了她的心,一臉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蘇景嵐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又說︰「剛剛爹地有說,他想一個人住一段時間,卡卡給爹地留一個單獨的空間,好不好?」
卡卡小臉皺起來,有些難過,「爹地那麼說,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蘇景嵐強顏歡笑地安慰他︰「怎麼會,爹地最喜歡卡卡了,只是每個人都有狀態不好的時候,這個時候,你應該成全爹地的心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