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馨!」眾人嚇得不輕,就連楊謙澤也是大腦一片空白,呆站在馬路邊,眼睜睜看著那輛轎車逼近洛馨。
千鈞一發間,黑色的身影劃過,在眾人無法回神之際,摟住了路中心因害怕而閉緊雙眼的洛馨,翻滾了好幾圈,才安全地回到路邊。
洛馨感受到了那個熟悉的懷抱,怯怯睜開眼,是他放大的俊顏,心里一陣欣喜,「離軒……嘻嘻……」
「笨女人!為什麼亂跑?你以為自己有九條命,撞不死是不是!」劈頭蓋臉,就是一陣大罵,夏炎煜胸口劇烈起伏,他不敢想象,要是晚一點,他要是晚一步,她會怎樣。
他,甚至不敢去想那種結果!
先前,他見她和楊謙澤有說有笑,心里異常煩悶,所以去迷情酒吧呆了四五個小時,直到醉醺醺的,他才有勇氣回去,回到她身邊,原以為她會笑著和他復合,可偏偏她倔強得很,正如他一樣,天知道當他一氣之下沖出她的臥室後,有多後悔,也許,他應該多一點耐心,好好哄著她,可他沒有。
開著車在路上亂晃,沈嬌打了電話過來,具體他沒听進什麼,只是回神之際,又重新回到了楚天花園,打開臥室門,卻見不到她的身影,在家里等消息的司理看到他,告訴了他所有事,然後他瘋了一般來到這里,也看到她不要命在公路上亂竄。
很生氣吧?
對,很生氣,更多的卻是氣自己,在她鬧小脾氣的時候,他沒有耐心一點。
「離軒,我以為……」被他的怒火嚇得一抖,洛馨嘟嘴,望向馬路對面早已消失的身影,微微皺眉,剛才的那個人原來不是離軒,她認錯了人。
正想著,洛馨埋下頭,卻發現手臂上全是斑斑血跡,她不疼,就說明……
「你受傷了嗎,離軒?」洛馨著急,手停在他身上,才發現他微微凝眉,又急急收回手。
一邊,葉培培,冷冽焰,還有晚了一步趕來的藍非墨一干人。
「不礙事。」夏炎煜淡聲說道,右手臂的位置卻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為了護著她,他似乎傷得不輕,畢維斯皺眉,上前查看了具體傷勢,才勾了勾唇角。
「還好只是皮肉傷,回去吧,我給你包扎。」
「離軒,我們回家。」洛馨小心翼翼的,小手閑在空中,伸了又收回來,想扶他,卻怕觸到他的傷勢。
「嗯。」左手將無措的她圈進懷里,夏炎煜才邁入冷冽焰的轎車里。
*……*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喬敏敏望著路邊的楊謙澤,有些愧疚,當時情況很緊急,所以她想也沒多想,就給楊謙澤打了電話,現在夏炎煜出現,洛馨便自然而然忽視了楊謙澤。
「她口中的離軒,是司理的親生父親嗎?」楊謙澤低聲,看著那兩人,總覺得有些奇怪,馨兒為什麼要管夏炎煜叫離軒,下午的時候她說她失憶了,可是為什麼還記得夏炎煜呢?
「嗯,齊離軒是小鬼的父親,也是一個與夏炎煜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喬敏敏解釋著,希望楊謙澤能夠理解吧。
「嗯,既然她沒事,我就先走了。」楊謙澤微微頷首,走進轎車,似乎明白了什麼。
比如說……
洛馨將夏炎煜當成了齊離軒的替身。
馬路對邊,一身黑衣的男子緩緩站了出來,視線盯著對面消失的眾人,黑眸眯了一分,嘴角掛起一絲冷魅的淺笑。
*……*
回到楚天花園,畢維斯給洛馨做了一系列的檢查,然後才在沙發前坐下。
「她的病情變嚴重了。」沒有過多的點綴,畢維斯直奔主題,眉尖輕挑,等待著眾人的反應。
「混蛋夏炎煜,都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洛馨為了找你,光著腳走了幾條街?你不心疼也就算了,還一見面就罵她。」喬敏敏沒好氣地替洛馨鳴不平,怒火叢生。
夏炎煜像是沒听到一般,將視線移向畢維斯,「怎麼說?」
「一般來說憂郁癥的人喜歡把自己封閉在一個人的世界里,可她是由于受了某種刺激,身體機能自動將痛苦的那段記憶塵封,這在某種程度上對她來說是好事,現在棘手的就是她失去的,不僅僅只是記憶,甚至大腦方面的功能也在慢慢退化。將你當成了唯一的依靠,她認為只要有你,她就不用為了瑣事煩心,簡單來說,就是失去了自理的能力。」畢維斯神情很是嚴肅,望了一眼夏炎煜,才繼續道。
「上次我見她的時候,她還可以適應我們這些外人,可這次之後,人一多,她就只會依賴著你,這就說明,她的溝通能力,適應能力,都在退化,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不用我說,你們應該也明白後果。」
眾人望著躲在夏炎煜懷里淺眠的洛馨,陷入了沉默,最壞的結果很簡單,也許洛馨最後,會完完全全變成一個智商停留在三四歲的小孩子,這輩子都得依著夏炎煜生活。
「有什麼方法?」冷冽焰開口,眸色不變,反倒是一旁的葉培培都快急出眼淚。
「最普遍的方法當然是多帶她出去,多和她交流,不讓她過于自閉,或者……」畢維斯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說出那個冒險的方法。
「或者什麼,畢維斯,你倒是說呀。」葉培培扯著畢維斯,著急地問道。
「或者直接將她和夏炎煜隔離,甚至給她某種刺激,來逼她面對現實,當然這個方法如果用的不好,對洛小姐的傷害會更大。」
「後面的方法,我不會同意。」洛司理不知何時站了出來,神情有著非同一般的成熟,環視眾人,洛司理的態度很堅決,「我不會讓媽咪冒任何的險,請各位叔叔阿姨諒解。」
夏炎煜淡笑,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小家伙說的,正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