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煜……」不知是誰率先蘇醒的,當洛馨听聞門邊的驚呼,心間一震,心跳頓時漏了好幾拍。
怎麼會?
門邊,翹心如雙眉緊凝,望著房間里,洛馨與夏炎煜激情擁吻的情形,始終無法相信。
咬緊下唇,洛馨想要掙開夏炎煜的懷抱,卻不料那個男人絲毫不打算放手,反而越摟越緊。
「炎煜,洛小姐是炎軒的未婚妻。」眸子里漾著復雜的情緒,翹心如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甚至帶著絲絲輕顫。
早听過這兩人之間的事,但如今既然洛馨已經打算與炎軒結婚了,又怎能與她未來的大哥曖昧不清呢?
這,不合禮數的啊。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她,是我女人。」回以一笑,夏炎煜並沒有半絲被抓包的慌亂,反而哂笑著翹心如的虛偽。夏炎軒是她的兒子,他夏炎煜就不是了?
口口聲聲說他是她兒子,可背地里,她翹心如又曾幾何時真心待過他?
比起夏炎軒,他根本就像是和別人偷生的種,從未享受過一點點正常的待遇,即使他失去了七年前的記憶,也從未有人真正關心過一句,似乎,他的一切與夏家任何人都無關。
還真是可悲,呵……
洛馨凝眉,不喜歡夏炎煜的態度,可抬頭之時,卻在他眼底看到了落寞,狂妄如他,鮮少將這樣的一面表現出來,而現在的他卻是那般無助,讓她心疼得要命。
緊緊拽著他的衣角,洛馨最終什麼都沒說,低下頭,不讓他瞧見眼里的淚意,那股為了他而不自覺流出的心疼。
「炎煜你,你就不怕……」翹心如神色哀怨,一雙眼眸仿佛擠出水來,對于這個親生兒子,她總是沒法應對。
即使他做錯了事,她也管不住,甚至,不敢管。
夏炎煜見狀,眸色更加暗沉,自己的親生母親,居然懦弱成這樣,呵,夏炎軒還真是把這個母親寵得好,可以柔弱成這樣。
「你說對了,我還能怕什麼?自己的女人要嫁給孿生弟弟,你覺得我還會有理智可言嗎?」一字一頓,夏炎煜倏爾冷笑,將懷里的女子擁緊,宣示著所有權,「母親難道不知道一句成語嗎?紅顏,禍水。」
言下之意,為了洛馨,他根本不會顧及其他。
心亂如麻,翹心如十指緊緊嵌進衣擺里,下唇緊咬,只是因為夏炎煜的一句話,就將她堵得啞口無言。
這種慌亂,她從來應付不了,正如這個兒子給她的印象,一匹月兌韁的野馬,甚至隨時有可能反撲,而誰又會笨到允許這樣一處危險存在于身邊呢?
她,不過是個弱女子,有自己的私心與恐懼。
「怎麼,這樣就沒話了?我還以為母親為了那個寵愛至極的兒子,會對我多一些憤怒,看來,也不過如此,你,不過是個膽小怕事的女人,還真讓人不恥。」語氣絲毫不客氣,夏炎煜淡笑,先前的溫柔早已消失無蹤,剩下的,只有一股陰冷,還有濃烈的恨意。
「炎煜,你為什麼要這麼恨我?我沒有對不起你,我沒有。」忽然覺得委屈至極,翹心如大吼出聲,情緒有些混亂,要說對不起的,她也只愧對過炎軒,而對他,她一直問心無愧。
「誰說我恨你了?對于一個沒有存在感的女人,恨,不過是件無聊的事。」話說的風輕雲淡,夏炎煜嘴角輕抿,刻意想消除心間那股陰霾。
不愛就不愛,不是嗎,他犯不著為了這麼個無能的母親而費神,可偏偏,事與願違。盡管裝作不在意,他卻無法真的不理不管,當夏老待她如佣人,他也會氣,甚至不惜出言,想罵醒這沒本事的女人。
可,他終究不懂她的世界,她的想法,死守一個沒有心的男人,真的值得嗎?
「呵,我果然不該奢望得到你的認可。」忽而低頭苦笑,翹心如視線有些尷尬,不知該放在哪里,室內,一地凌亂,看得出來他們曾在這里找過什麼。
「心如姨,對不起,我故意將你騙出去了,我只是想拿到鑰匙,那個關在別墅里的小女孩,我想救她。」洛馨見翹心如那般無助,低聲道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開視線,翹心如輕笑,落寞盛滿了眼眸。
「衣水影,這女人我找了半個月,倒想不到會藏在夏宅,估計這消息,連老爺子都蒙在鼓里吧?」夏炎煜淡笑,放開洛馨,走上前,在翹心如面前站定。
「看來母親的確很疼愛炎軒,甚至為了他,想置我于死地。你或許在想,如果我死了,這夏家的財產與勢力,就不會有人和他爭了吧?」
「我沒有。」翹心如心驚,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望著夏炎煜,「炎煜,你是他的哥哥,炎軒不會傷害你的。」
「那這是什麼?」夏炎煜悠閑一笑,扯開襯衫的衣扣,肩上一處還未痊愈的傷疤赫然出現,「知道嗎?為了保證殺死我,炎軒還真是想得周到,在夏氏周圍足足設置了七處射擊點,不過呢,讓你們失望了,因為你兒子這命是條賤命,沒那麼容易死。」
雖然是輕松的口氣,身後的洛馨卻止不住的心疼,她從未想過夏炎軒會是那般狠的人,對自己親兄弟有了殺意。
「不會的,怎麼會這樣?」翹心如喃喃念著,眼眸觸及那道猙獰的疤痕後,心倏然一緊。
「你可別愧疚,好歹我也是夏家的種,流的血一樣骯髒不堪,所以,下次如果我錯殺了他,你可別恨。」嘴角一勾,夏炎煜不緊不慢整理好衣衫,視線慵懶地掃過翹心如驚慌的模樣,一股厭惡感從心底蔓延。
果然,她只會在意那個兒子,于她,自己連條夠都算不上。
「炎煜,求你別傷害他,我會勸他的,你們是親兄弟呀,不該這樣殘忍的。」身子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翹心如低聲哭道,淚眼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