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我們離婚吧。」
弦子看著眼前自己深愛著的男子,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悲。自以為,過日子就應平淡如水,平平凡凡的。可是正是因為自己的冷淡,才把他一步步推給了別人。
他說,他感覺不到她的愛。
他說,他也曾想過要好好愛自己,可面對自己時,卻感覺不到任何回應。
所以,他喜歡上了別人。
呵呵,沒想到自己的這冷淡的性子破壞了他們的婚姻,也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呵呵,這樣子還能怪別人嘛?
只是覺得有點委屈。
是誰為了他改掉睡懶覺的習慣,只因他習慣吃早餐,卻有些潔癖不願在外面吃?
是誰因為他喜歡瘦瘦的女人,而生命不息,減肥不止。
是誰不管多晚都堅持等他回家,只因有他在身邊自己才睡的踏實。
他是都忘了吧。自己只是不善于表達感情而已,並非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冷淡。
「弦子,我知道我是個混蛋,可你一向堅強,我相信你會好好的。蘭蘭她離不開我,沒有我她活不下去的。所以,抱歉。」冷燁略顯疲憊的說道。
「好,那我們明天就去辦手續吧。」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有些倦容卻仍不失英俊,可氣的是,縱然他這樣混蛋,她,還是愛著他。可是他,一句話就把他們之間六年的感情通通的推翻掉。只因,他想盡快擺月兌自己。弦子不由得苦笑,即便他不這樣,自己也會利落的轉身。何必這樣傷她呢?六年的感情竟比不上相識數月,六年中默默付出的自己竟比不得這認識數月的女人。好狠的心,好狠的感情。
「我去找結婚證。」丟下這話她匆匆的轉身走向臥室,克制已久的眼淚終再克制不了,仍是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關了房門,頓時癱軟在地,無聲痛哭。
她是堅強,可他卻忘了自己也是女子,自己也愛他至深。憑什麼自己便要受這離分之苦。她離不開他,那這些年她又算什麼?窗外傳來音樂聲,是黃小琥的《沒那麼簡單》。
沒那麼簡單
就能找到聊得來的伴
尤其是在看過了那麼多的背叛
總是不安只好強悍
誰謀殺了我的浪漫
沒那麼簡單
就能去愛別的全不看
變得實際也許好也許壞各一半
不愛孤單一久也習慣
不用擔心誰也不用被誰管
相愛沒有那麼容易
每個人有他的脾氣
過了愛做夢的年紀
轟轟烈烈不如平靜
幸福沒有那麼容易
才會特別讓人著迷
什麼都不懂的年紀
曾經最掏心所以最開心曾經
想念最傷心但卻最動心的記憶
弦子掙扎著起身走向窗邊,看著窗外匆匆忙忙的行人。耳邊充斥的只是他絕情的話語。她是堅強,那麼就讓讓他們好好看看她的堅強。他們需要成全,那麼她定要成全。如果,她以死去成全他們,他會如何?
縱身一跳,耳邊風呼呼的刮著,意識也逐漸的消失。
混沌之間,仿佛又看見相識最初,他在笑,眼里的愛濃的她要溺死。他們那麼美,那麼開心。
可一下子他便變了,嘲笑的看著她,那眼神里不再有深情,猛的伸手扼住她的脖頸︰「去死吧!」「不要——」猛的清醒,頭疼欲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梳著丫鬟發式的古裝女子。
「你是誰?」弦子驚道。
「王妃,您真的醒了」那女子眼里是滿滿的驚喜。
這是怎麼回事?怎會會看見著古裝的女子?是自己眼花了?弦子揉揉了眼楮。定神一看,眼前仍是梳著丫鬟發式著古裝的女子。
「王妃,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那女子皺著眉頭擔心的扶起弦子,讓她正好可以靠在自己的身上。
王妃?
弦子狐疑的打量著這屋子的裝式。古色古香的雕花桌椅,深色雕花梳妝台,而自己身下則是有著錦緞床幔雕花木床。
「這是哪?」莫不是自己狗血的穿越了?
「王妃,這是夜王府您的留香閣呀!王妃,您這是怎麼了?」那女子更為擔心的詢問。
等等,夜王府?王妃?腦子里一些記憶紛涌而出。
這個身子的主人喚李嫣,是這鳳凰國當朝丞相嫡女。雖說並未有傾城之貌,卻也算個一代佳人,並深得宰相大人的寵愛。三個月前,一道聖旨賜給了這鳳凰國最受寵的六王爺。多少人艷羨的天做之和,可誰知大婚之日洞房都未過便直接被那六王爺晾在這留香閣中。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六王爺因皇命難違娶了這李嫣做這王府的女主子。可心里並不甘願。一個月前,更是娶了別的女子做這王府側妃。雖名為側妃,卻手握實權。當朝丞相也數次告在御前。可這六王爺卻鐵了心的不理不睬。一時間,這丞相府成了這鳳凰國的笑柄。不過這李嫣好像對這王爺也不甚上心。兩人雖名為夫妻卻個各不相干。三日前,因為池塘里的蓮花卻失足落水,救上來後便昏迷數日。今日醒來,卻物是人非。
「王妃?」
「我沒事」
眼前這女子叫琴兒,是這李嫣從娘家里陪嫁過來的大丫鬟。
「王妃,奴婢已經遣人去通知王爺了,估計王爺一會便到。」
夜王爺。腦海里出現一副一模糊的身影,李嫣也只是大婚之日頂著錦帕之時才見了他,面容什麼的都不清楚,只隱約的記得他得身影。
想想這古代女子真是可憐,連相公是何種樣貌也不知便交付終身。與她們相比現代的女子要幸福太多。陷入沉思的弦子並未注意到這房內已經多出的兩人。
「王妃?」沉思的思緒被琴兒略高的聲音打斷。
緩緩抬頭,映入眼簾的正是那擁有那鬼斧神匠面容的六王爺歐陽夜。而身邊的則是備受這歐陽夜寵愛的側妃。弦子目光落在這女子的面部。鵝蛋臉,膚色賽雪,黛眉瓊鼻,櫻桃小口。一身的紅衣更是襯得那肌膚賽雪。的確是一個傾城佳人。
「看來,也沒什麼事,大驚小怪。你不知道本王很忙的嗎?」歐陽夜看著她望在身邊人的目光,不禁皺眉冷冷的開口。
,聞言,弦子收回目光,淺笑著開口回道。「勞煩王爺了,妾身已經無礙。若蘭妹妹果然是傾城之姿,」
「姐姐抬舉若蘭了,姐姐才是那傾城之人呢!」賽若蘭略顯得意的神色轉瞬即逝甜笑道。
「妹妹謙虛了,王爺寵愛之人怎會是庸人之姿?」弦子自然捕捉到將那一瞬即逝的得意神色。心底冷笑,的確是個角色。面上卻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本王不是來听你聊天的,既然無礙便不要再遣人找本王。」歐陽夜沉聲說道。
「妾身明白了。」弦子低頭皺著眉答應道。
「若蘭,我們走吧。」聲音雖仍舊略冷卻也透著溫情。
「王爺請恕妾身不能恭送,」弦子面上雖仍是恭敬的樣子,心里卻不屑至極。任你歐陽夜再如何出色,也不過是個見色起意的大種豬。
「姐姐好好休養,若蘭先行告退。」賽若蘭故做恭敬的樣子。
如果弦子錯過她之前眼里那一瞬即逝的得意眼神,便也會被她蒙騙過去。這古代的女子的演技放在現代足以獲奧斯卡大獎。好,很好。演戲嘛,我奉陪你。
「妹妹不必多禮,姐姐還盼望妹妹得閑能來陪陪姐姐呢。」
弦子的目光盯得賽若蘭有些想閃躲。「姐姐折煞若蘭了,能陪姐姐是若蘭的福氣。」
歐陽夜看著弦子從始至終都極淡的神情,心蹭的不知被什麼東西揪著,這就是她嗎?這就是那個自己因為不甘心幸福都被別人掌控而一直極力抗拒的女子嗎?心里更為煩亂悶,語氣也更加不善。
「如若你要聊天,便呆在這吧。」
「王爺」听到歐陽夜不善的語氣,賽若蘭的語氣顯得更更為楚楚可憐。眼眶里的淚珠在打轉,仿佛下一刻便會掉落,卻遲遲未見流出眼眶,這副模樣更是我見猶憐。
「走吧。」歐陽夜仿佛受了影響語氣也軟了五分,說完便抬腳走出內廳。
賽若蘭聞言便破涕而笑。微微福身便跟了出去。
弦子听腳步聲逐漸消失。便喚來琴兒扶她起身,既然這已經是不能更改的事實。她倒要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琴兒雖極不樂意,卻也無可奈何。緩緩走到梳妝台前。銅鏡里映出的人兒黛眉紅唇,雖不是絕色,不過也算中上之姿。那身材卻是極不錯的,尤其那盈盈一握的腰身,更顯得這身材的主子彷若瓷器般易碎。不錯,也算個傾城佳人。
半個月過去,弦子身子已恢復大半,也逐漸的習慣這古代的日子。既來之則安之,雖然仍是會想起冷燁,仍是會心痛,可自個已來到這里,那麼,便以李嫣的身份好好活下去罷。
自歐陽夜上次離開,便再未有人進這留香閣的大門。弦子也樂得落個清靜自在。每日吃過午飯,主僕二人便來到小院里喝茶聊天。這日,天氣尤其的好。
「琴兒,幫我把屋里的琴抱出來好嗎?」
「王妃,奴婢知道主子對奴婢好,可…。」
雖然這段時間的相處,琴兒仍有些不習慣弦子的變化。雖然以前主子對自個也很不錯,可現在的主子完全都不把自己當奴才,而像,朋友。雖然打心眼里更敬重主子,可仍是要有忌諱的,如若傳到外面,主子不就成了不知禮數的人了。
「難道你臉上寫著奴婢二字嗎?奴婢怎麼了,奴婢也是人,別人我不管,以後別在我跟前提奴婢二字。」不等琴兒說完弦子便打斷道。
「王妃,奴……我知道了。」琴兒瞥見弦子瞬間變冷的目光,慌忙改口應到。
「王妃,琴拿來了。」
弦子也不過前幾日才知道自個會這東西,這古代的女子果真都是多才多藝。
「我給你唱首曲子可好?」
「王妃……」琴兒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弦子打斷。
「別說話,你听著就好。」
十指撫琴,清脆,婉轉得琴聲便頃泄而出。
院外,正欲進院門的歐陽夜听到琴聲便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