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棄婦要休夫 第七十章【手打全文字免費VIP】

作者 ︰ 蒹嫣

許久,直到倆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夜殤才緩緩的吐出她掛著他的幾許銀絲的泛紅了的手指。盯著手指上面曖昧的閃閃發亮的銀絲,李嫣更覺得有些羞澀,抬手將那銀絲抹在他的華貴衣袍上。看到她的這番動作,夜殤的俊臉都不禁的一抽。

「……」

剛欲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她的話給打斷。

「你幫我備些熱水,我想洗澡了,昨晚都未洗,我自己聞著身子都有些臭了。」

他秀挺的鼻尖故意湊至她的身前,輕皺著鼻尖嗅了嗅她xiong前的位置,又轉至她的頸項,一番折騰後,李嫣終于忍不住的嗔怒道︰

「你以為你小狗呀……」

夜殤也並不惱,又嗅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道︰

「不臭不臭,還香的很呢!」

李嫣唇角微不可見的一抽,白了他一眼道︰

「你不去,我去!」剛想下地兒,便又被她抓進懷里。

「我去我去,不過你的腳劃了好多口子,我剛給它換了換藥,不能沾水,等會把水弄過來了,我幫你洗。」

李嫣這才注意到她光著的腳丫子涂了密密麻麻一層白色的藥膏,心底又是一暖,可在听到他的後半句話後,小臉卻不由的變了顏色,忙擺手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夜殤卻又想起什麼似的,又沉浸在一片哀傷之中,半晌後,就在李嫣手足無措的不知該怎麼辦時,他才緩緩的開口道︰

「如若有一天你不要我了,那麼請你告訴我一聲。不要讓我再想昨晚那樣一直找,一直找,找的我都絕望了,卻仍是忍不住要繼續找下去,你可知我當時有多害怕?」

「砰」的一聲,李嫣就覺得心髒似乎被子彈快狠準的一擊擊中,疼的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小手從他的腰間穿插過去抱住他挺拔的脊背,輕輕的道︰

「我再也不走了,從此以後便賴在你的身邊,你趕我走我也不走了……」

「真的?」夜殤不確定的問。

小手輕撫了兩下他的輕輕顫抖的背,她輕笑著道︰

「傻瓜,我騙你干嘛?」

「你……手放哪了?有你這麼幫人洗澡的嗎?」雕著鳥獸圖紋的沉香木屏風後傳出女子嗔怒的聲音。

「呵呵……」又傳出一聲男子朗朗的笑聲。

越過那屏風,只見那浴桶上方彌散著裊裊白色的水汽,浴桶內則上演一幅惹火的畫面,女子一雙白皙的腳丫子擱置在浴桶邊沿兒,如瓷的嗔怒小臉已是紅透,不知是水汽蒸的,還是被氣的,赤果著的上半身肌膚白皙剔透,精致如削成的鎖骨漂亮的打緊,而那隱隱的美好,更是讓人移不開視線。而身下的男子雖著著衣袍,白皙如玉的指尖卻極不安分,不時模模這里,捏捏那里。

「夜、殤!你混蛋!還讓人洗不讓了?」

李嫣小臉已有些慍怒,扭過赤果的身子怒斥。

「唔……」

身上女子的動作引得夜殤一陣悶哼,美眸已是一片赤紅,精致的喉結滾動了幾下,如玉般的指尖又在李嫣身上揩了一把油,才隱忍的道︰

「妖精在懷,不能吃,我再不動,我還是……男人嗎?」

李嫣掙扎著想要起身,心里氣的半死,他雖保證絕對老老實實給她洗澡,而且還為表決心,說穿著衣袍洗,可她就知道他哪會老實,可憐自己當時一時心軟答應他,此時小白兔落入大灰狼口中,悔得腸子都綠了,可光後悔有什麼用?她怎麼就料想不到,像他這般風華漣灩的絕世公子,怎麼也是一徹頭徹尾的無賴呢?

「別、動!你再動,我可不敢保證我能忍得下去。」

他額角的青筋都有些凸起,玫瑰花般嬌艷的薄唇緊緊的抿著,看得出是他的忍耐已瀕臨崩潰邊緣。李嫣果然一動都不敢動,只能鼓著小臉任他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許久。

「我這一次真洗好了,你讓我出去吧,好不好……」李嫣刻意的壓軟嗓音,糯糯的道。

可夜殤卻仍是置若惘然,仿佛沒听見一般,只是一個勁的將俊臉埋在在她胸前,頭也不抬一下。一陣酥麻感自她的尾椎骨向上蔓延,半眯著美眸看著他那無賴勁兒,唇角猛的一抽。這都多大了,還這樣,他都沒吃過嗎?

「你……沒吃過……女乃嗎?要不下次我給你找個女乃娘,讓你好好的吃個夠,我的又……吃不出什麼……」

見她這樣說夜殤不由吸的更賣力了,也騰不開嘴和她說什麼。她只只是一張嘴厲害,可他更注重行動,所以懶得跟她磨嘴功夫。

半晌後。

「好冷呀!水都涼了!」

李嫣雙手抱肩,身子也不由的瑟瑟發抖。見他仍是不搭理她,她只得使出殺手 ,哼,就不信他不上勾!

不過,果然很奏效。

他驀的抬起俊臉,桃花眸溢滿疑惑和內疚。

「有冷嗎?我怎麼覺得水溫剛好。」

「真的冷,你看我冷的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眨巴著天生上揚的鳳眸,李嫣一臉可憐兮兮的神情。她確實起了,不過絕對不是冷的,而是他的使壞所造成的後果。

她想扮可憐換得他的心軟,可就是她這幅模樣更是勾起他的掠奪yu。對他來講,這明明就是活月兌月兌的gou引!可夜殤卻終是抿了抿唇,忍下要炸裂開的yu望,緩緩起身。

剛將她擱在地上,李嫣便拔起腳丫子狂奔,赤果的身子上晶瑩的水珠在燭火的照耀下閃出耀眼的光芒。覺察到被騙了,夜殤半眯起赤紅的桃花眸,也並不急著追。

她再跑能跑到哪?

讓她跑!

凝脂般的長腿絲毫不費力的跨出浴桶,緩緩的褪去全濕的紫色錦袍,拿起搭在屏風上的浴布,姿態優雅的將身上的水珠擦干,才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出沉香木屏風。看到沉香木大床上李嫣用被子將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他的唇角扯起一抹薄薄的弧度。

笨女人,以為這樣便能難住他了?

她也太小看他了吧!

今天就讓她嘗嘗膽敢騙他和小看他的後果。

將剛從沉香木櫃中拿出的錦被擱在床尾,輕輕的扯了一下裹在李嫣身上的錦被,柔聲道︰

「嫣兒,出來一下,被子都被你弄濕了,換個被子再睡。」

李嫣忙搖了搖頭,他當她是傻子呀,他怎麼可能那麼好心!思至此,李嫣的小腦袋更是搖成撥浪鼓,小臉埋在軟枕上,悶聲道︰

「不濕不濕,我就這樣睡了。」

見她不上當,夜殤眉梢一挑,問︰

「你確定?」

「我確定!」很是堅定不移的口氣。

「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半眯著的桃花眸一閃而逝的掠過一抹危險的眸光。

「我確……」

定字還沒出口,被子便猛的被他拽走,李嫣一怔,須臾,便忙起身想將床尾的錦被攏到身上,夜殤掃了眼濡濕的被褥,眉心輕蹙,便隨手將它扔在地上,抬眸便見她正欲拉那床尾的錦被,嘴角輕輕勾起一抹邪笑,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一捻,那錦被便再動不了分毫,李嫣驀的抬頭,美眸閃過一抹慌亂,張口想說些什麼,便被他撈在懷里,向外走去。

「你……想干什麼?」

一雙美腿不停的折騰著,小臉氣的一陣白一陣紅的。而夜殤卻聞所未聞的,只是隨手將她丟在沉香木桌上。半跪在沉香木桌上的李嫣,正欲翻轉過身子,卻被早已按耐不住男人自身後一把擒住。

「你……」

李嫣一臉不可置信的扭頭看了一眼身後使壞的男人,氣的只想仰天長嘆。

拜托!這樣也成?

虧他想的出來!她現在得好好考慮一下他是不是chu男!

接下來的情境大概是︰

對壘牙床起戰戈,兩身合一暗推磨。

菜花戲蝶吮花髓,戀蜜狂蜂隱蜜窠。

粉汗身中干又濕,去鬟枕上起猶作。

此緣此樂真無比,獨步風流第一科。

許久,屋中仍是彌漫著弄的化不開的**的氣味。

「你之前說的話是不是都是騙我的?」李嫣小臉埋在他的胸口,白女敕的手指在他身上不停的畫著圈圈,悶聲說道。

夜殤身子不禁一顫,暗啞的嗓音隱忍著道︰

「什麼事?」

「就是……就是你說我……是……是你第一個女人的事。」

這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可不問她憋在心里也著實不舒服,索性心一橫一鼓勁的將它說出來,可小臉早已紅的似能滴出血來。

「你不相信我?」含笑的俊臉一板,夜殤有些生氣。

李嫣白女敕的小手輕撫他兩下,一臉討好的笑意。

「你別……別生氣嘛,我也不是懷疑你,只是……只是你的經驗好像挺豐富的,我不能不多想……」

「……」

夜殤面上雖有些郝然,可實際上氣的只想跳腳。她,竟因為這個懷疑他!他不過是男性使然,男人天生對這種事都會無師自通的嘛!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不是間接證明了他讓她滿足了嗎?這樣一想,心中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他樂的只想在床上打幾個滾兒。身子向後靠了靠,白玉般的食指輕輕的勾起她的下巴,薄唇湊至她的耳邊,道︰

「嫣兒,我厲害嗎?」

「……」

李嫣面上猛的一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他是那個自己之前認識的夜殤嗎?

見她不理他,夜殤身子又向她擠了擠,有些緊張的重復問道︰

「說嘛,我厲害嗎?」

天知道他有多忐忑,他真怕他在那方面比不過歐陽夜,他自是知道她與歐陽夜也發生過關系,如若他說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天下男人沒有不在乎這件事的吧,可在意歸在意,若是與她永遠陪在他的身邊相比的話,那這在意著實不算什麼。

李嫣面上有些郝然,眸光微轉,掠過一抹狡黠,小手撫著他胸口那淡淡的痕跡,不答反問道︰

「真的想知道?」他忙不迭的點頭。

「你讓我看看你的樣子,我就告訴你。」

夜殤身子一僵,半晌都不說話,氣氛一時有些略微的僵滯,就在李嫣正想告訴他現在不看也沒關系,他卻緩緩的開口道︰

「那嫣兒保證看了不要嫌棄我可好?」

李嫣一怔,又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不管他是什麼容貌,她都決定永永遠遠的賴在他身邊……

夜殤細長的手指有些顫抖的模索到那淺淺的接口,用力一扯便將那薄薄的面具扯了下來。李嫣微得一怔,小手輕撫上那俊逸非凡的面容。

這是怎樣一張讓人沉淪的容顏呀,因為常年不見陽光,那肌膚白的有些病態,卻極細致好看。斜插入鬢的眉,有些張揚,狹長深邃的桃花美眸,微抿的花瓣般嬌艷的薄唇,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下巴極其的尖細,質地如玉。

她一直認為他之前的容貌已經美到極致,卻殊不知他真正的容貌卻比那還要美上幾分。她有些慌張抬起小手想將他手上的面具重新的貼到他的面上,他卻眉心輕蹙的大手向後,並不讓她得逞。她回眸掃了他一眼,心尖兒都不住的亂顫,一顆心髒「撲通撲通」的亂跳,甚至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單手撫胸,小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見她這樣一幅模樣,夜殤的眉蹙的更緊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真的不知他長了這麼一幅駭人的模樣,心里突的有些不安,抬手用力的將她攬在懷里。

「嚇到你了?」他努力的鎮定問道,聲調卻仍舊有些顫抖。

她輕輕的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今後這面具都不許取下來,如若取,也只能在我面前。」

心稍的下落一些,最起碼她沒說不要他了,可卻仍是有些惴惴不安。

「真的很丑嗎?」

「啥?」李嫣驀的抬頭,一臉疑惑的問。

「我是說我這個樣子真的很丑嗎?」夜殤只覺得心間不安極了,一顆心揪的幾欲窒息。

「誰說你長的丑了?你不知道有多美……」

越來越低的嗓音,她後悔了,後悔告訴他長得極美極美。她應該告訴他,他長得嚇死人了,這樣他就不會取那面具了……

「真的?」夜殤此刻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雀躍。

「假的,你真的長得丑死了,所以以後不要讓人看見你這幅樣子,我害怕你將人家嚇著了,這世上只有我不嫌棄你了……」

「……」

如仙似畫得俊臉一臉挫敗的模樣,因為之前先入為主的思想,倒致他輕易的被李嫣蹩腳的謊話給騙過去。他也希望他長得好看一些,這樣他便有些自信將她留在身邊,可現在,他自信不了。又過了半晌,將身上的被子撩了起來,他便準備翻身下床。

「你去干嘛?」李嫣驀地坐起身子,一臉茫然的問。

「我……想看看我長得到底有多丑……」

聞言,李嫣一怔,隨即便有些慌張的起身抱住他的身子。

「不要看,不要看,我害怕你傷心……」

可他卻固執的將她按在床上,起身下床。陷入愛情中的人便是這樣的患得患失,他怕,怕她有一天會因為他的容貌而離開他。

半晌。

「李嫣!你給我解釋清楚!」

一道滿是怒氣的聲音傳到李嫣的耳朵里,震的她耳朵一陣的疼,卻仍是不敢自被窩中鑽出來。可沒用,她哪能躲得掉。感覺身上的被子又被拽走,李嫣忙抬起小臉滿臉堆笑,只是那笑容有些不安與僵硬。

白皙的指尖指著他美到極致的俊臉,另一只手又指著面前的女人,高聲道︰

「你跟我解釋清楚,什麼叫丑死了!」

李嫣忙起身,也顧不得白花花的未著寸縷,抬手八爪魚似的吊在他的身上,訕訕的笑道︰

「我不是怕你讓別的女人看見了嘛!現在都有那麼多的桃花了,到時候如果多的我擋不住怎麼辦?還不如告訴你你長得丑,讓你不敢取下面具,這樣我也安心一點兒,你說是不?」

見瞞不住,她索性一五一十的全盤月兌出。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

她的話听的他受用極了,心里的惱意早已煙消雲散,甚至還有些竊竊私喜。感覺到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沒有絲毫隔閡的緊緊貼在他身上,身體的某個部位便又立馬的起了反應。想直接將她按倒,但又怕她生氣,思來想去,他只能耍些卑鄙的手段。

想到此,他便故意板著俊臉,道︰

「如果你再惹我生氣,我就故意讓別人看!」

「不會不會,我以後再不敢惹你生起了。」

「真的?」

李嫣寵物狗一般的可憐兮兮的忙點頭。

「那我現在又想你了,怎麼辦?」

臉頰騰的浮起兩抹緋紅,知道他這是在耍無賴的威脅,可他卻又著實說的理所當然,讓她絲毫挑不出什麼錯處,只能垮著小臉任那神仙般的男人做那不神仙的事兒。

這一睡又是大半天,待她第二日醒來,已是未時。

她一睜眼便看見夜殤半眯著眼,一幅似睡非睡的樣子,見她睜了眼,夜殤緩緩的掀起美眸,親昵的點了點她嬌翹的筆尖,寵溺的道︰

「小懶貓總算醒了,睡飽了嗎?」

李嫣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忙垂下泛紅的小臉躲避他承載太多深情的目光,下一刻,似又想起什麼似的,驀的抬起垂著的小腦袋。

「你這幾日都不用上朝嗎?」

「怎會不用,我這都是下朝回來了。」

李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對呀,每次她醒來不是天黑就是中午了,他肯定是又匆匆趕來陪她,好讓她一睜眼便看見他,哪像她,已然可以稱得上是懶神了。越想越甜蜜,越想越樂,小臉也早已笑成一朵花兒。小手緩緩放在他的腰間,淺淺的道︰

「辛苦你了!」

夜殤緩緩的搖了搖頭,淡淡的道︰

「怎麼會辛苦,看著你再苦也不苦了。」

「你想听我唱小曲兒嗎?」

原諒她嘴拙,甜言蜜語她說不出口,有時候歌聲能將情感很好的表達出來。

「好,話說我真的好想听嫣兒唱小曲兒,而且還是唱給我一個人听。」

聞言,李嫣嗔怪的睨了他一眼,輕啟櫻唇娓娓淺唱︰

你說呢明知你不在還是會問

空氣卻不能代替你出聲

習慣像永不愈合的固執傷痕

一思念就撕裂靈魂

把相片讓你能保存多洗一本

毛衣也為你準備多一層

但是你孤單時刻安慰的體溫

怎麼為你多留一份?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願你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殘忍

我不願眼淚陪你到永恆

……

「好听嗎?」

「嗯」

夜殤眸光寵溺的盯著懷里柔順的似小貓的李嫣,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捋著她披散著墨色錦緞般的秀發。雖然他覺得這小曲兒有些怪,也並是很明白她唱的是什麼意思,但卻是真的極好听。

「你听明白它的意思嗎?」

李嫣有些緊張的眼巴巴的盯著他漂亮的桃花眸。可他卻眉心輕蹙,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李嫣不由有些失望,眸底溢滿了深深地失落。

這……

難道她這半天都白唱了?

她是真的很想讓她知道她的心思,可卻是實實在在的說不出口!不行,她一定得克服她不善表達自己內心想法的毛病,前世她可就是吃虧吃在這個上頭了。

「我……其實我……我想說的是,我好想回到過去陪著你,陪你經歷你以前所經歷的一切,我更恨不得老天能將之前我們錯過的時間一並補過來。」

白女敕的小手已經絞得泛紅,天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出這些話。可,為什麼他沒反應?李嫣偷偷的斜睨了一眼一直不吭聲的夜殤,不由得暗自舒了口氣。看他一臉的愣怔模樣,就知道他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小手使壞的在他結實的腰上掐了一下,夜殤這才回過神來。

抱著她的雙臂不由得又加大了力道,眼眶有些泛紅,點點淚光充斥在眸底,心底有萬千話語想要跟她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一直覺得她對他的愛遠不極他的多,可直到現在才明白,她,也是愛他的呀!他甚至有些慶幸老天給他這麼的磨難,因為沒有這麼多的磨難他怎麼能遇見她?怎能得到她的愛?

上天待他真的不薄!

愛情是什麼?

愛情便是相見恨晚,就是心疼他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她都沒有想陪,就是遺憾他之前的人生她沒能參加。

「你喜歡我什麼?」

半晌,李嫣突然的問上這麼一句,目光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夜殤柔順的墨發。

「不知道。」

他回答的很自然,全然沒有一絲隱瞞的意思。

他也曾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他,讓他日思夜思腦子全是之前見她的片段,甚至他有時在想她的時候便能看見她就在他的身邊。

他覺得不可思議極了,可她卻總會悄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仿佛她就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一般。

她是王妃,她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的糾葛,他也曾想著今生就要這樣單相思的過一輩子,卻沒想到會發生這般預想不到的轉機。而現在,他不再是單相思,她就實實在在躺在他的懷里。這多像一場美好的不像話的夢境,如果這真的是夢,那麼他希望的是永遠不要醒來。

李嫣身子卻微微的一顫,心底有些不高興,收起放至他身上的小手,有些賭氣的想退出他的懷抱,他卻是將她抱的更緊了些,緩緩的垂下眼瞼看她,染了金燦燦日光的美眸美的炫目,他的睫毛很長,而且還微微的卷翹,那弧度,漂亮極了。

李嫣經不住他這般的注視,心尖兒都有顫抖,緩緩的別過小臉,仍是有些生起。他笑了笑,柔聲道︰

「雖然不知喜歡你什麼,可是愛了便是愛了,無論是你的優點還是缺點,我都愛,沒有絲毫理由,也說不出理由。」

「……」

聞言,李嫣本來郁悶的心豁然開朗,他說的沒錯呀,愛了便是愛了,哪有那麼多的理由,如若真的有什麼理由,那麼這份愛便又些功利。愛一個人便是不知道他哪里好,但就是誰也替代不了。兩個人的愛情也許真的是上天注定,只要相遇,便來的讓人措手不及,擋也擋不住。

他若愛你,你可以是任何女子,或賢淑,或良德,或顧家,或才情,或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會,但他若是愛你不夠,那麼,你才要是全能女子。

見她緘默不語,他驀地有些心慌,以為她生氣了,想解釋什麼,卻張了張口說不出什麼。因為不想騙她,所以他實話實說。可……卻惹她生氣了。可相較于夜殤忐忑不安的心境,李嫣卻是心情好的不得小,細白的小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俊臉,對他嫣然一笑,柔聲道︰

「起床了……」

夜殤一怔,片刻才反應過來的盯著她半坐起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道︰

「你不生氣了?」

聞言,李嫣正捋著頭發的小手微的一頓,轉過身子看他,眉梢一挑,有些好笑的道︰

「我為何要生氣?」

盯著她笑意盈盈的美眸看了半天,確定在她的眸底看不到一絲生氣的情緒,他這才緩緩的坐起身子,從她的背後抱緊她盈盈一握的縴腰,道︰

「不氣便好,不氣便好……」

倆人一番梳洗過後,便已值下午,簡單的用了些膳食,便圍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玩起了跳棋。

這副跳棋是李嫣前幾日無所事事做的,她覺得無聊的時候,便自己跟自己玩。今天好不容易逮了個伴兒,自然的玩上一把,不過他倒是學的極快,不過才玩幾把,她便漸漸地玩不過他。

「不行,不行,我這一步走錯了,這是我最後一次悔棋行不?」

「不行,你這最後一次都說幾次了。」

「你就再讓我一把嘛!我保證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我發誓!」

「不行就是不行。」

「夜、殤!」

「好好好,我的姑女乃女乃,您說了算,你想悔多少次就悔多少次行嗎?」

「哼!」

「我求你了,你就別生氣了好嗎?我的姑女乃女乃,你怎樣才能消氣兒?要不,我讓你五步行不?」

「這還差不多了,不過,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沒逼你!」

「是是是,我自己決定的,跟你沒關系。」

一下午,都是這種類似的對話,每次都是以李嫣好聲好氣的討好他,阿諛奉承作為開始,可到最後卻總是以夜殤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好話說盡才求得她原諒盡作為結局。

這就是所謂的身份差距明顯的懸殊過大,才造就這樣的局面。

一下午的時間,就在倆人的吵吵鬧鬧聲度過,轉眼間,天便黑了。

一半弦月緩緩的掛至正空,夜色似是一起墨色綢緞將這天地包的嚴嚴實實,無數顆的星星緩緩的眨著眼楮,將這,墨色的綢緞點綴的愈發的絢麗多彩和神秘。李嫣斜倚在夜殤的身上,望著無垠的夜空,記憶翻涌如潮。

不知她跟冷燁經常去吃雞蛋面的小店現在如何了,她還未來到這里時,便听說他們要轉讓了,因為生意太好,忙的太累;

還有,她之前追的韓劇不知結局了沒有,那部電視劇可是騙了她好多的眼淚呢;

還有,她之前準備結婚的朋友,現在過得怎麼樣?此時此刻,是開心呢?還是傷心?還是正在吵架;

還有,她之前種的薰衣草也不知活下去了沒有,她來這里之前它都已經快枯了;

還有,她的豆豆也不知怎麼樣了?它之前是最黏她的,有幾次她出差去外地,回來便听冷燁說它那幾日不吃不喝,總是站在家門口向她下班回家的方向朝望;

還有,她正策劃的案子也不知進行的怎麼樣了,那個案子她可是費了很大的心血,也不知反應好不好;

還有,她等的陳奕迅的演唱會也不知開過了沒,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喜歡听他的歌,腦子里日常想著他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呀,每一種類型的歌他總是能將它們宣泄的淋灕盡致,可她最愛的仍是他的苦情歌。曾經有人這麼說他的苦情歌,它儼然是一個醫生,一個專門治療分手後處于沉痛中的戀人的醫生,而他的治療方式卻是,先讓你痛死,然後慢慢的麻木,然後再慢慢的遺忘;

還有,她之前給冷燁買了籃球賽的的門票,也不知他去看了沒有,千萬別忘了,那可是好幾百塊錢買的呢;

還有,也不知他怎麼樣了?因為她的離開,是否會傷心落寞,還是會迫不及待的興高采烈的將那個女人娶回家,娶回他們曾經共同的家……

李嫣陡然覺得心痛的肝腸寸斷,那點點滴滴都歷歷在目,仿佛就像昨日才經歷的一般,可,早已卻通通與她無關。

不知有多少人會因為她的離開而傷心,黯然,也許沒有一個吧,因為她的性子確實不甚討喜,心性太過涼薄,不喜與人深交,不喜束縛,嫌麻煩,總愛處在自己的小空間里,吃喝玩樂。已至,幾乎沒有可以深交的朋友。也許,只是在听說的時候搖頭扼腕,轉身便望在腦後。

「你相信還會有別的不一樣的世界嗎?」

李嫣驀地轉過身子看著正半眯著一雙美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的夜殤,突然的問。

夜殤眉心輕蹙,目光緩緩的由下至上的審視了她片刻,才一臉疑惑的說︰

「什麼是世界?」

李嫣唇角微的一抽,扶了扶額,她怎麼會跟他說這些名詞,明知道他沒听說過,他怎麼會懂。

他既然將他的秘密都告知與她,她便真的很想將她的來歷也說與他听,只是,她要好好想想,用怎樣的詞匯能將她的意思表達完整,也能讓他听的明明白白。李嫣緩緩的垂下美眸,眉心輕蹙的思考著怎樣將她的意思表達清楚。半晌後,她才緩緩的抬起腦袋,說道︰

「世界就是包括了所有有土地所有天空,湖泊,高山。像鳳凰國,龍御國,東冥國,西域國……好多好多的國家組合在一塊便形成了世界,明白了嗎?」

夜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這亂七八糟的思想從哪來的,只是為何他的心里會感覺有些莫名的不安。

「我其實……」

「主子。」話還未說完,便被已站在院中的鴛鴦給打斷。

支起耳朵正欲听李嫣說些什麼的夜殤,有些不悅的抬眸看了一眼打擾到他們的鴛鴦。覺察到夜殤的不悅,鴛鴦緩緩的垂下頭,淡淡的道︰

「請主子去前面一趟,有些事奴婢也不敢做主。」

「嗯」

夜殤蹙了蹙眉,淡淡的應了聲,想來前面是有棘手的事情,要不然,鴛鴦她也不會這麼晚來這里找他。轉頭看向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李嫣,柔聲道︰

「我去去就來,夜晚風涼,你回屋等我就行。」

「嗯」

李嫣只是淡淡的應了聲,並未抬頭看他。夜殤又看了她片刻,便轉身離開。不知為何,他此時總覺得有些不安,卻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對。

見著夜殤離開,鴛鴦趕忙的尾隨他離開,待走至院門口時,身下的步伐頓了一頓,緩緩的轉頭,眸光復雜的掃了一眼仍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李嫣後,才轉身大步離開。

李嫣覺得昏昏沉沉的,只覺得腦後脖子疼,伸手撫向後頸間揉捏幾下,更是覺得痛的厲害,緩緩的掀開眼瞼,周圍的光線有些黯淡,烏木桌的燭火微微晃動。意識自己正躺在一陌生布置的大床上,李嫣蹙了蹙眉,忍著後頸的不適,慌忙的坐起身來。

她記得,她明明是坐在瓊玉樓的小院中等著夜殤回來的,等了好久也不見他回來,後來覺得有些冷了,便想回屋等他,可不想沒走幾步,便覺得後頸一陣疼意襲來,之後,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記得了,再醒來便是在這個陌生的房間了,可這是哪?

她怎麼會在這里?

難道歐陽夜知道她是李嫣,便又把她抓回來了?

掃視了一下這陌生房間的布置,這個房不似她之前在瓊玉樓的那般奢侈華貴,很是簡潔精致,幾張烏木桌椅,還有身下的雕刻著簡單花紋的烏木大床,她可以肯定的是,這里絕不是歐陽夜的王府,可到底……

目光陡然掃到站在雕花木窗前背對她而站的一抹欣長的月牙白的背影,李嫣急忙起身,不顧腳下冰涼的地板,赤腳想走到那人的身前,看看他到底是誰,問他為何要將她擄到這里來。可還在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卻看到那人緩緩的轉過身子。

是他!

李嫣詫異的睜大了美眸,小嘴也不由得張大。

一襲月牙白色的華貴錦袍,胸口已那金絲銀線繡著大朵的芙蓉花,袖口與衣襟口也均以銀線包邊兒。玉面如璃,溫潤精致的眉眼,即便不笑也存著笑意的薄唇。

眼前的男人不是歐陽辰,又會是誰!

半晌,李嫣才回過神,眸中的慌亂被低眉掠過。她一定要鎮靜,她現在帶著人皮面具,他認不出她的,她可不能自亂了陣腳。穩了穩心神,李嫣款款一笑,輕聲道︰

「二公子此舉是何意?難道不知賤婦的夫君是何人?為何要將賤婦擄到這里?」

歐陽辰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李嫣淺笑盈盈的小臉,面上則是一幅沉思的神情。看他一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李嫣面上的笑意越來越勉強,心里也也來越慌亂。許久,他才緩緩的垂下目光,看著她赤著的白皙的小腳丫,溫潤的眉心輕蹙,不急不緩的道︰

「本公子覺得夫人與一位熟人很是相似。」

李嫣身子不由得一僵,袖袂中的小手驀的攥緊,心底又涌上幾分不安。怎麼都是這句話?那日歐陽夜是,他今日也是,難道她的偽裝真的很爛嗎?她心底雖是不安極了,可面上仍是一臉的雲淡風輕的笑意。

「二公子折煞賤婦了,與二公子熟識之人定是傾城之貌,不過二公子也看到了,賤婦不過是扶柳之姿,又怎會是那相熟之人。時辰也已不早,如若二公子沒有什麼事,還是讓賤婦先回去罷,要不賤婦的夫君找不到賤婦便該著急了。」

聞言,歐陽辰嘴角驀的扯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道︰

「你不要在跟本王裝什麼,本王知你是李嫣。」

瑯瑯如玉的聲調,平靜的听不出任何情緒,卻讓李嫣的心陡然的揪成一團,穩住幾欲踉蹌的步子,自動忽視他本王的稱呼,嫣然一笑。

「不知二公子口中所說的李嫣是何人?難道就是剛才二公子所說的熟人?不過賤婦已經說過了,賤婦身份卑微,怎會是二公子相熟之人?」

真是會亂攀關系,就算她是李嫣,好想跟你也不熟吧。

「呵呵呵……」

歐陽辰幽幽的笑出聲來,一語未發,只是抬起白皙的手指指了指他的俊臉。听著她陰仄仄的笑聲,李嫣不禁微的一怔,背後嗖嗖的只冒冷汗。在看到他指尖的動作,便驀的明白過來他所指的意思,小手慌忙撫上頸間的薄薄接口處。

沒有了!

可今日她明明是帶著的,難道是剛才他給撕掉的?可他明明已經知道她是李嫣,還隨她做這麼久的戲,他到底是想怎樣?

「那麼二王爺也知我是李嫣了,接下來想要如何呢?把我送回夜王府?還是就當做不知道,再將我送回瓊玉樓?不過,如若我是二王爺的話,我會選擇後面那個。」

見著已被揭穿,李嫣也不能再抵賴什麼。斂下心底濃重的不安,強迫自己抬眸與歐陽辰溫潤的眉眼對視。她現在不能慌亂,只有鎮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幫助。

歐陽辰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唇角又扯起一抹柔和的弧度,李嫣不由得蹙了蹙眉,他真是會衡量笑的尺度,那她有那麼一瞬竟然覺得,他真的是一個溫和的人,沒人能比他更柔和一般。不過,很可惜她早就知道他並不是溫和無害的人,只是,這樣一張文雅柔和的容顏之下,究竟藏著怎樣的野心與陰厲?

歐陽辰深邃狹長的俊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淺笑盈盈的女子,黯淡燭火下的她,不可否認的說美到極致。

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何她明明不是什麼傾城的容顏,怎會美的那般精心?只是現在,他心中已有答案。

她的美,是因為她身上的那種由內到外的光華,冷淡清雅,獨一無二,那種風華不是容貌所能相比擬的,傾國傾城,花容月貌,不及她一身驚人風華的萬分之一。

歐陽辰心驀的一動,眸中閃過一抹痴迷的眸光,不過瞬間便已又是一片溫潤。自那日晚宴之上她風華大展,他便知她入了他的心。之前的陷害或多或少因為他的私心,想將她納入己懷的私心。要不他完全可以將她殺了,以除後患,他大可不必費那麼多的心思,只是想讓歐陽夜將她休棄。

只是後來,驀地她便消失了,他落寞幾日。可上天卻又讓他再一次的遇見了她,那日在大街上遇到喬裝打扮的她,他便有些懷疑她的身份,因為不管她的容貌如何,那一身的風華她是怎麼也掩飾不掉的。今日他故意借機將夜殤引走,她才總算來到他的身邊。

唇角的笑意不禁又大了些,眸光自她的臉上再次落到她赤著的小腳丫。李嫣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這才注意到她是光著一雙腳丫,蹙了蹙眉,怪不得她覺得腳下涼呢。又抬眸看著他仍是盯著她的小腳丫,不由得卷曲了幾下小巧瑩潤的腳趾,皺著的眉心皺的更緊了些。

就在李嫣正想著如何緩解這詭異的氣氛時,歐陽辰一語未發的向前幾步將仍在蹙眉沉思的她猛的攔腰抱起,李嫣錯鄂的睜大了一雙眸,已至連掙扎也都忘記了。

直到緩緩的落在那烏木大床上,李嫣這才回神過來,身子不由得向後退了退,而歐陽辰卻只是姿態優雅的將置于袖袂中的真絲錦帕拿了出來,修長的大手輕輕的握住她有些髒污的小腳丫,而另一只手則是用那真絲錦帕緩緩的替她擦那腳丫上的污物,被他握在手中的腳丫胡亂蹬了幾下,黛眉攏成川字,一雙美眸全是無盡的茫然與不安。

對于她的掙扎,歐陽辰恍若未聞,手間的動作全然沒有一絲要停下的意思,力道雖仍是輕和的,可李嫣卻仍是甩不掉他不乏力道的大手。半晌後,歐陽辰才總算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她白淨的小腳丫滿意的淺笑,柔聲道︰

「睡吧。」

說罷,便不再看她一眼,徑自的除了外袍,將它擱在床前的矮凳上,又緩緩的除去錦靴,掀起被褥背對她躺了進去。李嫣顯然被他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動作嚇傻了,一雙美眸睜的大的不能再大,目光定定的盯在他側著的背影,半晌,才顫抖著嗓音道︰

「你……」

歐陽辰並不轉身看她,俊眸緊閉,呼吸輕淺,似是睡著了一般。可李嫣卻仍是僵著身子緊貼著床壁,一動也不敢動。她不知歐陽辰到底打著怎樣的如意算盤,也不明白他為何會有這番作為,難道害怕她跑了,亦或是被救走?可她現在有用嗎?她如若離開歐陽夜,應該對他有力極了,按常理說,他應該巴不得一輩子都不要見到她才對,怎會不明原因的將她綁到這里,甚至還親自看管她?

燭火漸漸熄滅,黑暗中的靜默是漫長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李嫣經不住睡意差點睡著,卻在睡過去的那一瞬,在迷蒙之中清醒過來。

該死!

她怎麼能睡著呢?即便她知道他對她沒有興趣,可孤男寡女相處一室,她怎麼也得留些心思,警惕一些的呀!眸光轉自他紋絲不動的背影上,他看來他是真的睡著了,可她卻是想睡卻不能睡,李嫣有些欲哭無淚的使勁睜大美眸,靜等天亮。又不知過了多久,李嫣只覺得腦中越來越沉,最終,腦袋慢騰騰的滑落到舒適的床褥上,經不住漫長的等待睡了過去。

覺察到身後的動靜,歐陽辰這才緩緩的轉過身子,盯著她蜷成一團的身子,柔和淺笑。

瓊玉樓。

夜殤失魂落魄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雙極美的桃花眸儼然已是赤紅,眸光緊盯著手中的泥人,目光沉痛無比,只覺得肝腸寸斷。他不過是出去短短半個時辰,他再回來便只見到遺落在院中的泥人,他的嫣兒卻是不見蹤影。

不過,很顯然這一次絕不是她自己離開,那麼到底是誰將她帶走的呢?

此時天空已經發白,五個時辰,整整五個時辰了,他卻找不到任何一絲那人留下的蛛絲馬跡。匆忙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不過片刻,一雙繡著流雲花紋的白色錦靴便停到眼前,夜殤緩緩的抬眸,看到的是歐陽銘含著隱隱焦急與怒氣的俊臉。

歐陽銘不由分說上前便給他幾拳,可夜殤卻只是紋絲未動,默默的承接著歐陽銘滔天的怒意。

他沒有絲毫反抗的理由不是嗎?

他將嫣兒交于他照顧,可他卻把她弄丟了,他有什麼立場去反抗他?

那日嫣兒醉酒後歐陽銘的話語仍在耳邊盤旋。

他說,如果自己真的愛嫣兒,那麼他便將她好好的交托與他,前提是他要愛她,護她,不能讓她受到一絲的委屈與傷害,當時的他一口答應。可那日的情景,歷歷在目,那日的話語,仍盤旋耳際。

可他卻食言了!竟然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地下被人劫走。

他有多該死?

所以他怎會怪他?

歐陽銘一雙怒意的鳳眸儼然能噴出火苗,玉般的指尖有些顫抖的指著眼前鼻青臉腫的夜殤,咬牙切齒的道︰

「你最好將她毫發未損的給我找回來,要不然,我絕對不會跟你善罷甘休!」

夜殤袖中的十指緊握成拳,發出「咯咯」的聲響,夜殤緩緩的抬眸,眸光堅定的道︰

「我自會將她完好如初的尋回,如若找不回,不止是你,連我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

高高腫起的顴骨,紅腫的嘴角仍淌著血跡,眼前一臉狼狽的男人,如何與那漣灩風華的男人相提並論?

眼前他的這幅樣子,歐陽銘覺得刺眼極了,驀的垂下眼瞼,轉身離開。走了幾步,似又想起什麼的頓下步子。

「我會派人到六哥府中打探,你負責在京城里尋找便可。」

聞言,夜殤的眸中含著隱隱的希冀,苦澀一笑,道︰

「謝謝你。」

歐陽銘的背影微的一顫,旋即,便冷冷的開口,道︰

「不用謝我,嫣兒……她也是……我的摯愛,這些事我並不是為你而做,而是為她。」

說完,便一刻也不停留的風一般的離開了。

這小院叫 苒院,院中種著幾棵楓樹,因為正值繁盛,已至小院之中一片陰涼,只有些許的陽光透過枝椏傾灑在玉石鋪就的地板上。李嫣坐在楓樹下的石凳上走神,如若換平日她看見這紅艷艷的美景,定會雀躍不已,可此時她卻沒有一絲喜悅的心情。

整整三日了,她被囚禁在這小院已經三日,對,就是囚禁,他除了給她安排了一個木衲沉悶的小丫頭外,院門外還有兩個把門的侍衛。每日按點便會有人送來飯菜,瓜果,點心,話說他們待她這囚犯還是不錯的,至少好吃好喝好睡的招待著。而歐陽辰白日是不來這里的,而晚上則是留在這里過夜。

不知他是不是對她實在沒有一點興趣,還是他真的是君子中的君子,每晚他都是中規中矩的不越矩分毫。這倒真讓李嫣糊涂了,她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想要怎樣,如若她對他有什麼利益,他這樣擔待她也沒錯,可她現在可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用處,倒是留著還不定為他惹什麼麻煩。

如若他對她有什麼心思的話,可他一直都如初見一般,溫和淡漠,甚至連嘴角的笑意也是拿尺子量好的弧度。他真的如初見時給她的感覺,準笑面虎一個,心思深沉的駭人。因為相較于歐陽夜的冰冷,歐陽銘的痞性,他真的是他們三個之中最讓人看不透的一個了。

頭頂上的楓葉愈到深秋愈發紅艷,紅的似火,紅的似那天邊的火燒雲。李嫣緩緩的垂下美眸,微微的嘆了口氣,拾起腳下的一片楓葉,無聊的細細觀摩,只見那紅通通的葉面上有著清晰的葉脈,邊緣長著均勻的鋸齒,樣子像極了伸展的小手,可那顏色卻像極了燃燒的火焰。

李嫣皺了皺眉,嘴角輕輕吐出記憶深處的詩句。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好個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突兀的溫潤的嗓音將李嫣飄遠的思緒拽了回來,抬眸望去。歐陽辰仍是一襲月牙白錦袍,與之前的錦袍搭眼一看並無區別,若是留心看便會發現並不相同。今日的錦袍雖仍是金絲銀線繡著精致的花紋,花樣卻換作妖嬈的曼陀羅。李嫣眉心緊蹙,眸底微不可見的閃過一抹揶揄,這男人雖然看不透心中所想,可有一點她卻是看的透徹,那就是他真是個騷包悶騷的男人。

不過不可否認的說,他也倒算個面容絕佳的翩翩公子,可感覺真是個怪東西,即便她之前極恨歐陽夜可看他的面容仍是會有些恍神,可對于眼前的歐陽辰,她卻是心底波瀾不驚連絲毫的漣漪也不曾有。看到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自己身上,李嫣便又緩緩的垂下眼瞼,並不想與他說些什麼。

對于她的不理不睬,歐陽辰倒也不介意,骨節分明的手指優雅的撩下衣袂,便隨意的坐在李嫣身側的石凳上,也再未開口,只是眸光始終凝在她的身上。

黛眉如畫淺顰微蹙,眸皓齒,粉面桃腮肌膚賽雪,沒有任何胭脂水粉的點綴,天生麗顏,卻賽過點過的妝容不知幾多。

紅通通的一片美景中,一襲白衣的她只是隨意的這麼一坐,那般慵懶卻又閑得隨意,縷縷的陽光傾灑在她身上,使她看上去如要乘風歸去一般,美的竟似畫中仙子一般,將這眼前的美景硬生生的給比了下來,此景再美,也不及她的萬分之一。她美的那般驚心動魄,似乎多看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歐陽辰怔在原地,他以為那晚的她便已美到極致,可此時此刻,他才知道那日與今日相比,著實是小巫見大巫。他不明白為何明明就是一個人,卻讓人覺得她好似千面嬌娃一般,每一面都美的驚心,每一面都無限風華,讓人不禁一見傾心,再見傾情,日日相處便此生不渝。

面對如此佳人,歐陽辰覺得有些醺醺然,別有一番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他眸光一暗,傾身向前,薄唇落到她的唇上,李嫣一驚,身子下意識向後靠,他卻是一把摟住她的腰身,迫使她無法逃避,她又想側頭躲避他的接觸,他的另一個大手卻又緊緊的扣住她的後腦。

唇舌交纏,李嫣使力的咬他的唇,他卻只是皺了皺眉,唇上的動作卻是一刻不停。這個吻,很漫長,極盡溫柔卻又帶著幾許血腥的味道。歐陽辰的眸底躥起一抹動情的火焰,俊逸淡雅的面容變得有些深沉,他緩緩的離開她的唇瓣,氣息微喘,骨節分明的大手卻仍舊維持原樣,許久,聲音略帶暗啞的道︰

「本王想要你……」

李嫣仍在平息他的狂吻帶來的呼吸困難,听到這話,她的眉梢微的一挑,瞥了一眼他支撐起帳篷的綢褲,不怒反笑道︰

「我也不是任何男人都能要的。」

他的眉梢一挑,不變的柔和嗓音,帶著幾分的怒意,道︰

「你竟敢拒絕本王!」

「有何不敢,不是所有女人都眼巴巴的巴望著想上你的床。而且你好好想想,若是今日你強要了我,你可知你得罪幾個人?你覺得為一個女人去得罪那麼多的人值得嗎。」

李嫣說的輕描淡寫,甚至臉上仍帶著淡淡的笑意,心底卻是不安極了。枉她還認為他是君子,可現在才明白他剛開始只不過是為了麻痹自己的意識罷了。

「只有試過了才知值得不值得,本王也倒要看看我要了你會有幾人與我為敵!」

說罷,扣著她腰身的大手狠了幾分,瘋狂的吻她的唇,像是要把她咬出血才甘心。李嫣拼命的掙扎,可憑她的力道怎能與習武的男性力道抗衡,後來,她也索性不再浪費力氣。

吻吧,咬吧,今日她就當她被狗咬了!

見她不再掙扎,歐陽辰又緩和了氣息,吻她唇的動作變得溫柔而綿長,不可否認的說,他的吻技絕對堪稱一流,可李嫣卻動不了情,只是僵著身子被迫的承受他的深吻。

「喜歡本王這麼吻你嗎」

他像是半帶著玩味的引you,輕咬著她的下唇,輾轉廝磨……

「如若是別的男人這般吻我,我估計會很喜歡,可換了是你,我便覺得惡心至及。」

其實她是想說她就當被狗啃了,可想了又想,還是未敢說出口,她怕他一怒之下撕了她。不過,她並不是怕死,只是她覺得舍不得夜殤。所以她為了保全生命安全,只能盡量不惹怒他,順應他,畢竟只有有了保全生命,才有其他的可能性。

他皺了皺眉,她倒是很能挑釁他的威嚴,他一個旋身,將她壓在身側的石桌上,她能感覺到他的急切與怒意,因為石桌上擺放的雨過天晴茶具, 里啪啦的碎了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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