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賓客陸陸續續來齊,男方主桌也逐漸坐滿,只余下一個位子。起初洛洛並沒在意那個空位,等那個人來了,她才恍然,是段晁!
她很久沒與段晁見過面,甚至一時間沒有想起來他是段簡馳的弟弟,此刻突然見到她不免一怔,然後在段晁那看似若有若無的目光中微微低下頭。
段晁在掩飾,他其實在看她,愛情總會使一個男人不由自主地去看自己愛的那個女人,去呼喊她的名子,段晁覺得,長時間沒見,她並沒有被自己遺忘,而是將她壓在心底,一旦觸踫,便如岩漿般噴涌而出,再也難以抑制。
周圍都是亂哄哄的,他的心情也非常澎湃,被這種熱烈而嘈雜的環境給渲染的更加難以冷靜下來。他強迫著自己轉過頭與大哥段煜麟說話、寒暄。
段煜麟其實比誰都緊張,他總是密切注意著段晁與洛洛的目光,他發現段晁總是往這邊看,而洛洛呢,就一直低著頭,他又擔心洛洛是不是心里有事兒,于是不得已一直跟她說話來確定,只要她抬頭或是說話,段晁的目光又忍不住看過來,然後洛洛又低頭,接著以此重復。
還好開始大家的目光都被典禮給吸引走,沒有發現,後來吃飯的時候或許段晁也察覺出來小洛太過難受,不忍看她糾結,所以找了個借口走了。然而他不知道,他的這種刻意愛護,更令段煜麟介意,段晁完全沒有走出來。
沒人喜歡別的男人窺視自己的女人,還是自己的弟弟,雖然這件事是他一手促成的,但現在後悔什麼的也沒用,只能嚴防死守了。
不管怎麼講,段簡馳的婚禮非常成功與轟動,有常怡舒的操辦,這婚禮檔次怎麼又會差?
白家人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段老爺子,從兩家人相親一直到結婚,在婚禮現場才見面,未免有些太高傲了些吧!白家原本心存不滿,可是在見了段老爺子之後,白炳燁夫婦那種不滿便成了一種從內心發出的敬畏,對老爺子說話聲音又低,態度也很恭敬。
吃過飯,整個婚宴就算正式結束,段啟海一家仍在招待客人,段孝嚴與段賀光一家則回了段宅。
段煜麟喝了酒,攬著洛洛坐在後面,他的頭微歪,輕抵在她頭上閉目養神。洛洛以為他喝的難受,所以並不打擾,靜靜地坐著。這種盛大的場面令她難免想起自己結婚的時候,她看到白千詩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覺得白千詩一定很幸福,而她當初結婚都結的惶恐。
段煜麟也想起了他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婚禮,他當初有多麼惡劣?那時候他並不覺得,只感覺心里痛快,就連給她戴戒指的時候都要說說狠話來欺負她一番,現在想來,簡直太可惡了,而她能重新給他機會,則是他莫大的幸運。
沒錯,他應該好好想想如何給她一個浪漫而又難忘的婚禮,使她腦中將婚禮的印象代替以前那個什麼都沒有的婚禮。
回到段宅,段煜麟直接拉著洛洛上樓休息。
段孝嚴沒進房,段賀光夫婦是不敢走的。
段孝嚴看著段煜麟與洛洛上了二樓進門,才轉過頭對常怡舒說︰「簡馳的婚禮辦的不錯。下面你就要忙煜麟的婚禮,至于在費用上面,可以比簡馳多出一倍!」
段簡馳的婚禮就夠天價,段煜麟的婚禮多出一倍,這是多少錢?其實作為老人肯定對子女或是孫子輩的孩子們有所偏愛,不可能做到公平。原本段孝嚴就偏愛段煜麟,現在段簡馳回來,那些不好的習氣都被段孝嚴看在眼里,他則更不喜歡段簡馳。再加上兩個孫媳婦的比較,顯然親民一些的小洛比耍大牌的白千詩更能贏得長輩們的疼愛。
常怡舒一听,心中一喜,立刻回答道︰「是,爸!」
段氏現在不景氣,她還擔心段簡馳花的多了,煜麟這邊婚禮會縮水,沒想到老爺子這麼大方,令她心里非常高興。
而那邊段啟海與劉彥敏也很高興,這個規模的婚禮讓他們把之前的不快暫時忘掉,太有面子了。兩人光想著風光有臉面,卻忘了當初埋怨白千詩鋪張浪費。
婚宴結束之後,段簡馳與白千詩並未回自己的住處,而是按照慣例住進了父母那邊,第二天早晨兩人要給父母敬茶,按照計劃,敬完茶回門,然後就是蜜月。
晚飯都做好了,段啟海夫婦坐在飯桌前等了良久,也沒看白千詩出來,兩人面面相覷,段啟海問︰「要不你去敲門?」
「簡馳出去招呼國外來的同學朋友,就她自己在房間里,我怎麼好意思去敲門?是不是睡著了?」劉彥敏猜測。
「現在怎麼辦?先吃的話不太禮貌吧!」段啟海想了想說。
「不行的話……等吧!」劉彥敏心想這個兒媳婦不好惹,尤其現在兒子還得仰仗白家,別讓兒子為難。
段啟海嘆聲氣,還好以後不在一起生活,否則真不知道該怎麼過日子。
段簡馳八點就回來了,今晚好歹是新婚,不好把新婚妻子一個人丟在家里,所以只是打個過場,保證以後好好補過,這樣才月兌身。他回到家便看見父母坐在飯桌上愁眉苦臉,桌上擺滿了菜,卻都沒動,他不解地走過去問︰「爸、媽,怎麼不吃?」
劉彥敏忙說︰「哎喲你回來的正好,千詩也不下來,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你說我們先吃不合適,你上去看看。」
段簡馳才發現桌上的菜已經涼了,他心中突然感覺到難受,他很明白為了自己的婚事,父母掏盡了錢、去向大伯家彎盡了腰,還得挨爺爺的訓,好容易婚結了,又要看媳婦的臉色,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強硬地說︰「爸、媽,你們不用管她,先吃!」
「那怎麼行?簡馳你還是上去看看吧,別回頭她再不高興!」劉彥敏站起身將兒子往樓上推。
「是啊、是啊!」段啟海也跟著說。
段簡馳沒辦法,只好上樓去看,打開門發現白千詩竟然在房里呼呼大睡,他這氣一下子就升了起來,走過去叫她︰「千詩!」
「干什麼?困!」白千詩翻個身繼續睡。
「晚飯都做好了,趕緊下去吃!」他不依不饒,繼續說道。
「不吃了,累死了!」白千詩不悅地將枕頭壓在頭上,還悶悶地說︰「討厭!」她被累壞了,哪里有胃口吃飯?
段簡馳沒辦法,只好下樓,對依然等在飯桌前的父母說︰「她不下來吃了,你們先吃,不用管她!」
段啟海與劉彥敏倒是都沒說什麼,過了點,兩人都沒有什麼胃口,也懶的讓人熱,就著涼飯就吃了。
晚上十點的時候,白千詩醒了,段簡馳此刻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他今天也非常的累。她繞了上來,在他耳邊呼著氣,「簡馳、簡馳……」
段簡馳不耐煩地翻個身,咕噥道︰「別鬧,困!」
「老公,今天是咱們新婚呢!」這可是洞房花燭,難道他要這樣睡過去?
「太累了,睡吧!」他哪里有心情,也沒體力。再說他跟她又不是第一次了,不在乎是不是這一天。
對于男人來講,如果他愛你,太累也是猛將。如果他不愛或是已經厭倦,就算新婚也提不起力氣。
白千詩使了半天力氣,就連美人計都用出來了,段簡馳不僅沒反應,就連生理反應都沒有,她氣的從床上爬起來,套件睡袍便走出去找東西吃。
段啟海還在客廳里沒睡,他哪里想到兒媳婦這麼晚了還會下樓,所以不免愣了一下,瞧見兒媳睡袍隨意一系,長發凌亂的,趕緊稍稍偏了目光,問她︰「是不是餓了?」
「嗯,爸,您還沒睡啊?」白千詩問。
「哦,我這就去睡,我先讓廚房給你做飯!」段啟海說著趕緊走了,吩咐完廚房就鑽進自己屋里。
劉彥敏躺在床上問︰「不是要看完晚間新聞再睡的嗎?」
「唉,千詩出來吃飯,我覺得別扭,就進來了!」段啟海嘆氣。
「這麼晚她還吃飯?」劉彥敏問。
「估計餓了唄!」段啟海躺到床上。
「你說他們倆能幸福嗎?我怎麼覺得性格不合呢?」劉彥敏擔憂地問。
「誰知道,隨他們去吧,咱們也管不了!」段啟海無力地說。
「唉,其實說實話,這兒媳還是找個性格好的,你看小洛,怎麼著都沒脾氣!」劉彥敏開始貫徹媳婦是別人的好,這條理。
「咱也別挑了,要不是為了圖白家的零售店,簡馳不會娶白千詩,不可能什麼好都咱們落了。」段啟海勸道。
劉彥敏不再吭聲,那段煜麟不就是什麼好都落下了?老婆好、這老婆的娘家支持,段煜麟現在的公司多興旺?這勢頭比段氏還要猛,段煜麟的命怎麼就好成這樣了?
段煜麟現在的確是幸福著,他攬著老婆睡的正香,福寶的小床在他這邊,晚上好方便照顧。
第二天清晨,段煜麟去上班,洛洛也開始一天的工作,這樣平淡的夫妻生活,幸福而又滿足著。
洛洛的新規定,從這個月起開始降50,的獎金,今天要公布出來,她預想公司肯定會有動蕩,所以她一直在等大家的反應。原本她的計劃是將各位股東都退休之後再進行這個計劃,但現在設備不換、工藝不變,後面就難以進行下去,現在落氏已經資不抵債,再拖下去就真的只能走破產這條路了。所以她只能暫時用這些節省下來的獎金再貸一部分款,來更換設備。
上午九點,這個消息剛剛公布下來就引起了大家的強烈反對,沒有背景的還好,只不過頗有怨言,那些有背景的就不干了,罷工的罷工,抗議的抗議,落松沒有去公司,是怕被堵。
而設計經理將電話直接打到了李汪洋那里,跟他告狀說這件事。
李汪洋正在打高爾夫,這個俱樂部在搞比賽,落松攛掇他參加,他心一癢癢就參加了,結果心就完全放在了這里,對于李汪洋的匯報他連听都沒听完便說︰「這件事我知道,你不用說了,現在公司什麼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欠錢太多,獎金減半也不錯了,回頭連工資都發不出來,我勸你要是有好地方就趁早走吧,落氏情況不妙啊!」
落松自然將這件事提前跟股東們商量過了,他是這樣說的︰「現在債欠的越來越多,咱們是不是得留點錢以防萬一?我看這公司里的員工逮了好地兒就跳,回頭他們不幫公司度過困難,錢還一直拿原來的,太不公平,萬一公司出事,他們拍走了,咱們撂這兒了,所以我打算給他們減薪,你們覺得如何?」
他說話也是有些技巧的,他將自己的利益與股東的利益結合起來,他們才是一撥的,這些股東就不會反對,大家一听他說的非常有道理,都同意了。那幾位股東都沒有細想,畫畫的整天忙著畫畫,還有參加高爾夫比賽的,哪里有心思去盯公司的業務?公司都這樣了。天天喊的最狠的盧剛也移民走了,這幾個股東的心都散了。
落松的目的輕松達到,接下來便是落氏員工的態度了。
在這個消息發布前幾天的時候,洛煜麟公布了招聘信息,各類的招聘報紙以及C市晚報上都登出了招聘廣告,要知道洛煜麟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公司,大家都搶著想進的。
洛煜麟雖然缺人,但不是什麼人都能進,段煜麟一向秉承寧缺勿濫的作風,他寧願讓手下多工作多給錢,也不願意花少量錢雇個半吊子。
此次洛煜麟在外界廣發招聘信息也是為了配合洛洛的降薪計劃,落氏有大批人員在外面找工作,自然會盯上洛煜麟這塊香噴噴的蛋糕。
到了中午,公司里沒有發生大的事件,這令洛洛松了口氣。公司基層人員的安撫工作與李卓月兌不開關系,他由于工作需要,跟各部門的人都挺熟,而這個消息公布出來,他就開始這兒串那兒串的,四處對暴動的人們說︰「你們別鬧,別給領導們當槍使,他們降的比咱們多啊,看看他們怎麼干!」
他讓人們觀望,如此一來,慢慢地大家也沒有鬧的意思了。那些領導更加不會鬧,沒有人支持啊。比如平時很囂張的設計經理現在也不敢大鬧,因為李汪洋不支持。
下午剛剛上班,段煜麟便給洛洛打電話,「好消息,想不想听?」
「什麼?」洛洛問。
「落氏的設計經理投來簡歷,他是想跳槽了!」
段煜麟低沉的聲音在洛洛听來簡直就是天籟,她第一個要驅逐的就是這個設計經理,因為設計部很重要,這個沒能耐的草包嚴重阻礙落氏的發展,她高興地說︰「一定要把他給挖過來,等三個月試用期過去之後,我的設備也都買完了!」
「放心吧,段氏基層的工作比他降完薪的經理職位薪水要高,他肯定會過來,我也不會刻意為難他,每個試用期的員工都會有測試,如果他能通過測試,就可以轉正,沒通過的話,那便沒有辦法了!」段煜麟公正地說道。
「只要他能離開落氏,李汪洋的手便伸不過去,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相信這些只會在落氏當領導不干活玩心眼的,一定不會與落氏同甘共苦,這次她要讓那些股東們說不出話來。
股東們的親戚自然比普通員工得到消息要靈通的多,其實落氏沒有段氏的支撐,早就完了,現在有段簡馳掌控段氏,自然給落氏的生意少了很多,落氏不倒才怪。那些人們便開始尋找出路。
設計經理順利跳到洛煜麟,這令那群人紛紛動了心,洛煜麟是個大公司,並且發展很快,不說別的,光看那嶄新的辦公大樓就挺讓人向往的,進去工作一定很有範兒,而且那里的工資是年年漲,不像落氏走下坡路,落氏降了這一次公司,誰知道什麼時候還會降第二次、第三次?所以趁失業前,不如盡快找下家。
段煜麟下班回來,先把仍在工作的洛洛給揪到臥室,他一邊月兌西服一邊說︰「落氏里面都是什麼人?我的公司快成收留處了!」
洛洛討好地給他解領帶,笑道︰「再忍忍嘛,也就三個月的試用期!」
「真拿你沒辦法,出這麼一個損招兒!」段煜麟捏捏她的鼻子,盡是寵愛。
「損招有用就行,要是直接裁員,不知要鬧出多大動靜來!」她主動在他唇上啄了啄。
他倒是規矩,豎抱起她,將她放在沙發上,現在的他不像以前,完全不敢亂來,雖然沒過百天,可她現在也是能同房的,他生怕萬一忍不住要了她,對她可能是一種傷害。
他坐到她的身邊,問她︰「落氏的中層走了大半,現在落氏也夠亂的,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在內部提拔一些沒有背景、能力好、工作努力的員工,這個不用擔心,我早已經將那些員工研究過,誰擔任什麼職位,都做過評估。現在雖然那些經理一樣是走,可他們覺得虧欠公司,走之前都將工作交接好,不像如果強行裁員的話,恐怕他們仗著自己是股東的親戚,不交接就走,那樣才算麻煩!」洛洛說道。
「如果是爭權,的確亂中取勝,你的辦法不錯,將局勢打亂,又有準備,後路都想好了。」他將腿疊交起來,感嘆道︰「看不到我老婆還是個陰謀家!」
她不干了,半跪在他身邊說︰「什麼叫陰謀家這麼難听?我明明就是計設的好,不動干戈便能悄然改變戰局,前句還能听,後句就不像話了,你是夸我嗎?」
「當然!」他寵愛地將她攬進懷,親了親她的額頭。
她則掙開他,拿了手機跑到床上去打電話,她趴在床上,下面壓了個抱枕,等電話通了,她問︰「爸,您干什麼呢?」
「啊?又喝酒?太過分了,我天天為落氏狡盡腦汁,您還喝酒?」洛洛不依不饒地說。
「我跟您說啊,現在時機差不多了,記住了明天一定要跟他們發脾氣,听見沒?別因為他們說軟話又放過他們了!」洛洛不放心地說。
段煜麟在一旁坐著唇已經勾了起來,這小丫頭還弄的有模有樣,其實她還真是塊材料,不說別的,就說她天天這麼狡盡腦汁的想辦法,挺不容易的。有時候還嘟嘟囔囔,跟神經病似的。
落松雖然在喝酒,但是還沒有喝多,對于小洛的話他可不敢忘,等電話打完就跟蘇金龍說︰「今天不喝了、不喝了!」
蘇金龍瞪眼,「干什麼?都開了不喝?孬種!」
「小洛交待給我任務,喝酒明天忘了,你擔的起責任?那丫頭可是千般叮囑,我要是敢不辦好,她吃了我的心都有!」落松底氣十足地說。
真真蘇金龍一听說是小洛的命令,二話不敢說,立刻放行說︰「那明天等你辦完事兒再說!」
第二天一早,落松到了公司便開始大發雷霆,二話不說便將幾個股東都給叫了來,李汪洋匆匆過來說︰「我那兒還比著賽呢,到底什麼急事兒啊?」
「比賽?還比什麼賽?你家那些個親戚呢?怎麼都跑了?」落松大叫道。
他這才發現,落松的辦公室里一片狼籍,東西摔了一地,顯然剛剛落松在大發脾氣,大家都明白落松是因何事發脾氣,全都不吭聲。
落松叫道︰「你們,都給我打電話把人叫回來,太不像話了,公司中層簡直空了一半,你們讓公司怎麼進行下去?」
幾個股東听話地去打電話,雖然是親戚可人家也要生活過日子,沒錢哪能行?好不容易現在有了新工作,工資還不低,能不抓住嗎?所以此時人情也不管用了,一通電話打下來,一個都沒拉回來,這早就在洛洛意料之中的。
這下股東們的氣焰格外低,都跟落松賠笑,落松氣的大喊,「怎麼樣?能回來幾個?李汪洋,設計經理能回來嗎?」
李汪洋笑道︰「唉,他已經找到了好工作,我看就放過他吧!他家挺困難的,孩子都得上學,老婆也沒工作……」
落松罵道︰「他困難?我就不困難?落氏都快倒了知不知道?你們還天天在外面玩?以後不許出去了,都回來給我主持大局,跟落氏共度難關!」
李汪洋第一個反對,「落總,不行啊,我都進前八了,不能前功進棄啊!」
落松差點沒笑出來,就他那水平,如果不是洛洛弄出這麼一個比賽,給他放水,估計預賽都進不去,還前八呢?一想到洛洛,他就不敢放松,叉腰板臉地說︰「什麼前八?我不管,公司重要還是你那業余賽重要?」
李汪洋不樂意了,「我這個比賽可是很正規的,要是選出來了,還能參加市里比賽!」他還做夢想打進國際比賽中呢。
「那你呢?」落松指向武棟昆問。
武棟昆搖頭,「哎喲,我也走不開啊!」
「你也有比賽?」落松問。
「比賽倒是沒有,不過有個研討會,那可是大師級的畫家,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名額,機會難得,不容錯過!」武棟昆後面又跟著補了一句,「這對于我們畫畫界的人來說,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我一定要去的!」
後面的人有各自的理由,洛洛前期工作都做充分了,此刻一個都不原意留在落氏這個破敗的公司內,他們在另一個領域已經有了新的希望、新的發展,肯定不會放棄。
李汪洋開口說︰「不是有段家呢,你姑娘都嫁給段家了,難道讓他們出錢不行?」
「我姑娘是嫁段家,可現在段氏作主的是段簡馳,他一心想爭奪家主位置,你們覺得他能幫咱們落氏嗎?他是巴不得落氏趕緊倒!」落松一臉愁容。
于是各位股東臉色各異,心里都明白這落氏恐怕……
而段煜麟的公司,他們這些老一輩並沒放在眼里,覺得一個後生這麼短的時間能干大?不可能!所以他們都明白了,落氏恐怕真的要完!
幾個股東走了,後面恐怕是要通知他們的親戚能走的趕緊走,否則就等著失業吧!于是剛剛的一輪跳槽大潮之後,新的一輪又將開始。
落松馬上給洛洛打電話「匯報」工作,洛洛听後非常高興,她立刻說道︰「爸,現在就按我給您的名單來提拔底下員工!」
掛了電話,她對苗丹說,「現在可以安排人,跟那幾位股東談收購的事!」
苗丹也是剛掛電話,她笑道︰「李汪洋還沒出落氏大樓就打電話想賣股份了,看來下一步應該非常順利!」
洛洛冷哼一聲,「果真還是李汪洋跑的快,當初真是沒猜錯他!」
苗丹說︰「我還以為是武棟昆先撤呢!」
「李汪洋做世界冠軍的夢,不知道夢醒了他會不會後悔!」洛洛搖頭,覺得他就是倚老賣老,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幾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