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聖軒以為葉淺淺在听到他退出演藝圈後,會欣喜不已的。
沒想到,她卻無比惶恐的質問他,為什麼這麼突然?
她愛上凌傲宸了嗎?所以,她在害怕,害怕他來找她嗎?
心,又開始隱隱作痛,密密麻麻的,滲透他全身的筋骨與血肉。
「丫頭,我不能再錯過你了,我現在在我們曾住過的酒店,我希望明天上午,能看到你……」他話還沒說完,又開始咳嗽起來。
「聖軒哥,你感冒了嗎?吃藥了沒有?」听到他不停咳嗽的聲音,她的胸口,開始如麻花般揪痛起來。
他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希望他幸福,不願看到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其實,凌傲宸在她輾轉難眠的同時,他同樣沒有睡著過。
她起身接電話,他是一清二楚的。
也許,是電話那頭的人,讓她太過專注,以致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其實,只要她回過頭,就會發現,他站在離她不遠的身後。
「你早點休息,注意身體……我明天過來找你……」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像是對情-人的溺語。
之後,她還說了些什麼,他不想再听,也懶得再听,轉身,大步離去。
心,很沉很沉,就像置于冰天雪地!
他開著跑車,沖出了別墅。
玻璃窗大敞著,冰冷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從他耳邊刮過,很疼,可是,卻不及他胸口的三分之一。
他繞著霓虹閃爍的繁華都市,整整繞了兩個圈。
最後,將跑車停到了她曾試圖結束生命的大海邊。
將一箱灌裝啤酒放在腳邊。
醫生囑咐他,胸口的槍傷,曾差點傷到重要脾髒,讓他戒煙戒酒,愛惜好自己的身體。
他並沒有告訴她,每次看到她郁郁寡歡的神情,他胸口疼得讓他必須用煙酒來麻痹自己。
其實,他也經常咳嗽,只是,從不會讓她知曉而已。
他喝了很多酒,可是,腦子里,卻越來越清醒。
不準備再沉默下去,他起身,開著跑車,重新回到了別墅。
……
接完電話,回到臥室時,床上已經沒有了他的人,房門也是大敞的。
她一怔。
難道,他听到了她的通話?
她搖搖頭,有些害怕,又有些心虛。
明明,她和聖軒哥沒有說什麼,可是,她卻像是背著凌傲宸偷了腥一樣,有種膽顫心驚的感覺。
坐在床頭,她五味陳雜。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惴惴不安,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解釋時,房門,突然被他推開。
「你喝酒了?」他進來時,撲鼻而來的酒味,太濃烈,以致讓她無法忽視。
他冷硬的唇角,漸漸彎成一道諷刺的弧度,「如果,我讓你明天不要去見顧聖軒,你會答應嗎?」他不想再委屈自己,直截了當的問她。
果然,他還是听到了她的通話。
她咬了咬下唇,有些緊張和慌亂,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聖軒哥是她曾經最重要的人,就算是以後,她也不可能和他絕交,而且,他現在為了她退出演藝圈,她怎麼可能不去見他?
她的猶豫、慌亂、沉默,讓他瞬間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淋下,冰冷刺骨、失望透頂的感覺。
他上前一步,靠近她,「如果,我讓你在我和顧聖軒之間作決擇,你會選誰?」
他滿身的酒氣,撲面而來,她好看的細眉微蹙,對于他的咄咄逼人,有些難受。
她對聖軒哥,就算沒有了愛人之間的感覺,聖軒哥之于她,也就像個大哥哥一樣,曾經所擁有過的感情,是不能被輕易抹滅掉的。
「宸,你別逼我,你現在和聖軒哥是不同的……」
她的話,才剛說出口,她的唇,就被他牢牢封住。
他霸道粗魯的長驅直入,吸吮糾纏。
她疼得顰顰蹙眉,小手不停在他胸膛上捶打。
他**她了——
啪!
驀地,她甩了他一巴掌。
「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慘白著臉,慌亂的解釋。
他模了模被她打得紅腫的左頰,神情有些恍惚,唇角彎起,冷冷的自嘲,「沒關系,反正,這半邊臉,你已經毀過一次了,不差這一巴掌。」
「我不是故意的,你剛剛**我了,我情急之下才……」
他神情冷淡的打斷了她,「沒關系,反正我已經習慣了。」突然覺得有點累,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看著他轉身離去,她連忙拉住他的手,驚慌的問道,「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很久沒有踫過女人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需要發泄生理需求,如果我現在不出去,你願意給我嗎?」他頭也不回的淡聲說道。
她臉色越發慘白,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指,一根根松開。
「我願……」她將意咽回了喉嚨,半響後,她听見自己輕輕的說道,「那你玩得開心點。」
他大步,甩門而去。
她將自已包裹在厚厚的被窩里,呼吸間,仿佛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明明房間里暖氣充足,她卻覺得,好冷好冷,好像有寒風灌進來了一樣。
回大漠後的第一次爭吵,居然,是在他們孩子即將出世的前十天。
她不斷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動氣,不要影響情緒,她現在是馬上要臨產的孕婦,不宜情緒激動,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難道真的去找別的女人了嗎?
想到別的女人在他身下婉轉承歡,她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胸口一樣,難受至極。
拿起手機,好幾次,想給他發信息︰
宸,你回來好嗎?我不想你去找別的女人……
宸,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你不要去找別的女人……
宸,你不在身邊,就算開再大的暖氣,我也感受不到溫暖,你回來好嗎……
…
打完一條信息,她又將它刪掉,如此反復著,總是無法點發送鍵。
是她讓他出去的,她沒有資格再要求他回來。
心,亂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