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婉菁眉眼含笑的看著凌傲宸,語氣中,還帶著點撒嬌的味道。
而凌傲宸呢,則是看著她手中的嬰兒裝,唇角勾勒的弧度,很完美。
天造地設的一對!
般配到有點刺痛葉淺淺的眼楮。
「丫頭,我們去別家選……」顧聖軒想帶著葉淺淺離開,沒想到,她反而拉著他的手,走到了凌傲宸和陌婉菁的對面。
拿著一件淺綠色的嬰兒裝,葉淺淺對顧聖軒笑如桃花,「聖軒哥,你說,我們跟寶貝買這件好不好?」
她的聲音,細細柔柔的,乍听起來,好像是對情人間的溺語。
顧聖軒看著對他淺笑柔語的葉淺淺,心里如被蟲蟻啃噬。
他的丫頭,為那個男人,在賭氣,在利用他呢!
他真的錯過她了嗎?她的心,真的已經移情別戀了嗎?
雖然,早已有答案,可是,他卻不願再放手。
他要守護她!
听到熟悉的嬌音,凌傲宸驀地抬頭,朝葉淺淺望去,看到她身側的顧聖軒後,原本帶著欣喜的黑眸,瞬間被狂風暴雨所取代。
她還是選擇了顧聖軒!
即使他再怎麼努力,還是入駐不了她的心畔。
「這件很好看,我覺得店里的嬰兒裝都不錯,店長,全給我打包。」
听到凌傲宸的話後,店長樂得合不攏嘴,「好的……」
挽起凌傲宸的手臂,陌婉菁視葉淺淺為空氣,對凌傲宸揚起如花般的笑容,「宸宸,我們去別的家再跟寶貝選點玩具吧!」
那是她和凌傲宸的寶貝啊,陌婉菁怎麼可以叫得那麼親熱?
葉淺淺心一抽,感覺有條帶刺的鞭子,在抽打著她的心,好疼,好疼——
濕熱的液體,不停地眼眶旋轉。
為了不在他們面前流出脆弱的淚水,她牽起顧聖軒的手,搶先他們一步,走出了店鋪。
她和聖軒哥約好,生完孩子,他就帶她離開。
回到凌家,一連三天,他都沒有回來。
晚上,她和著被子,開著暖氣,全身卻沒有一處是暖和的。
心的溫度,也降到了最冰點。
她無名無份,他對她沒有了感情,她最多也就算是他的一個生子工具而已。
不必傷心,也不必難過,因為,不值得。
這樣勸著自己,可是,心,還是如同被刀片刮絞著。
又是一個不眠夜,她起身,準備去樓下倒杯溫開水。
打開房門,突然一個黑影閃過。
她一驚,連忙隨著黑影追出來。
追到樓梯口時,她的身子,突然被人用力一推。
她本來就挺著一個大肚子,平常走起來來,都有點蹣跚,這一推,她更是重心不穩,就算她用力抓住樓梯扶手,整個人,還是猝不及防的向前傾去。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極淡極淡的香水味。
但很快,就被濃郁的血腥味彌漫。
葉淺淺像剎車失靈了的車子,不停地在樓梯間滾落,她本能的捂著肚子,恐懼得連驚呼,都忘了叫出口。
停止滾動時,小月復傳來尖銳的疼痛,如鋒利的劍,刺進了她的身體。
一股股熱源,不斷地從她**噴涌而出。
虛弱的手,觸模到那片濡濕,她慢慢抬高,看到滿手刺眼的鮮紅後,她的血管,瞬間凝結成冰。
意識消彌前,借著幽暗的光線,她看見,樓梯上,那個黑影,正對她露出陰冷的笑容。
……
急救室前。
「哎喲,我上輩子也不知造了什麼劣?晚晴的孩子沒了,現在就連葉淺淺快要出世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想到地上的那灘血,余清秋就一陣發暈。
「你給我閉嘴!淺淺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凌中天厲聲冷喝。
葉淺淺感覺有人在她耳邊說話,說她的羊水破裂,胎盤剝離,讓她用力將孩子生出來,不然,她和孩子的性命,都難以保住。
她全身都有種撕裂的痛,特別是一用力,**,那尖銳的劇疼,就牽扯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她半闔著虛弱的眼楮,此時此刻,真的好希望,他能在身邊陪著她,給她加油鼓勵。
可是,他沒有來——
失望還來不及蔓延心房,尖銳的痛,又開始襲卷全身。
接到家里打來的電話時,凌傲宸正在公司里加班。
其實,多半是心不在焉。
听到她從樓梯上摔下來,他整個人都傻了。
呆坐在皮椅上,好辦響,才找到一點知覺。
一路上,他連闖了好幾個紅綠燈,一顆砰砰直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才到醫院,他還來不及張嘴,臉上,就狠狠地挨了父親一拳。
「你個臭小子,這幾天死到哪兒去了?!明知道淺淺她馬上要生產了,你不在家里陪他,在外面搞什麼鬼明堂?」
打了他一拳還不夠,凌中天還拿起拐杖,使勁在凌傲宸背上鞭打。
「老爺,別再打宸兒了,他現在心里,比誰都難受……」余清秋拉住怒火中燒的凌中天,不停勸慰。
凌傲宸紅著眼眶,一拳捶打在牆上。
為什麼會這樣?她就那麼想跟著顧聖軒走了嗎?
只有幾天就能順利臨產了,居然還那麼不小心的從樓梯上摔下來?
她是故意的嗎?
心,又痛,又亂。
……
醒來時,她的小手,正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包裹著。
「丫頭,你醒了?」見到她轉醒,溫潤的男子,疲憊的臉上,帶著止不住的欣喜。
身體一動,還是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是很明顯,她的孩子,不在她體內了。
她記得,醫生讓她用力,不然孩子和她性命都難保,可是後來,她疼痛難忍,暈厥了過去。
那麼,她現在沒事,她的孩子呢?
「聖軒哥,我的寶貝,她有沒有事……」她暗啞著聲音,艱難的問出口。
顧聖軒將她摟進懷里,眼眶被水霧浸濕,「丫頭,別再想她了,等你身子好些,我會帶你出國。」
她一僵。
是不是她的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