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上課的時候,鄭一樂苦著臉走到黃旭輝的身邊說︰「輝哥,這段時間我手頭緊,你可以借我一點錢嗎?」
「你要借多少?」黃旭輝瞄了鄭一樂一眼。
「九百塊,」鄭一樂小聲地說。
「什麼?」黃旭輝驚訝地叫起來。「鄭一樂,你當我是銀行家啊?現在你越來越不听我的話,我讓你幫我整龍宇凡,你都不幫我,你現在好意思問我借錢嗎?你既然成了龍宇凡的走狗,你就問他借算了。」黃旭輝越說越生氣,這一千幾百塊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可他最討厭鄭一樂當叛徒。
這段時間藍青青經常跟龍宇凡在一起,快把他氣死了。他一直在追藍青青,可卻追不到。沒有想到現在藍青青居然跟龍宇凡在一起,他讓鄭一樂配合他整龍宇凡,可鄭一樂也不答應了,馬麗又不勾引龍宇凡,好象一切都變了,他們都不跟龍宇凡作對,全是叛徒。所以當黃旭輝听到鄭一樂要借錢,他那當然是不肯了。
鄭一樂小聲說︰「輝哥,龍老師是好人,那天他還幫了我,我不能再害他啊!」
「既然你這樣說,那你去拍他的馬屁,你不要來找我了。」黃旭輝生氣地說。
「輝哥,我哪可能去找龍老師借錢呢?如果你沒有九百塊,那你借一百塊給我也行,多少也好啊!」鄭一樂哀求著,他認識的同學朋友中,黃旭輝是最有錢的了,如果黃旭輝不肯借錢給他,他就很難籌夠九百塊。
「哼,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你滾開。」黃旭輝罵著鄭一樂。「叛徒,走狗。」
听著黃旭輝的責罵,鄭一樂聳拉著腦袋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黃旭輝不肯借錢給他,他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于是,鄭一樂從座位上起來,問一些男同學借錢。他不好意思向女同學借錢,可這些男同學哪有什麼錢。他在教室里兜了一圈回來,才總共借到一百塊。還有幾天那些黑社會就要問自己拿錢,這怎麼辦啊?
藍青青看到鄭一樂老問男同學借錢,她奇怪地問道︰「一樂,你等錢用嗎?為什麼跟其它同學借錢?」她有不少零用錢,如果鄭一樂真的需要,她是可以借給他。
「不,不是,」鄭一樂搖搖頭,「我們鬧著玩的,青青,快要上課了,我先回自己的座位。」如果男同學問女同學借錢,那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放學後,鄭一樂沮喪地走出學校,想坐公交車回家。今天他在學校里問其它同學借錢,可就是借到一百來塊,其它人不肯借給他,听說是黃旭輝交待過的,誰借錢給他就是跟黃旭輝過不去。唉,這怎麼辦啊?鄭一樂在心里愁。
「鄭一樂,那九百塊呢?」當鄭一樂快走到公交車站時,那兩個混混又走過來了,他們現軟弱怕事的鄭一樂是一個很好的提款機,他們把錢花完後又可以來找鄭一樂。
「你,你們不是說七天後嗎?現在時間還不到。」鄭一樂看到這兩個凶神惡煞的混混就害怕了,他怕他們又打自己,昨天被他們打得渾身是傷,他到藥店里買了雲南白藥吃下去才感覺好一點。
「七天是七天,現在是現在,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錢?」兩個混混把鄭一樂給扭住,然後開始搜他的身。他們在鄭一樂的身上搜出一百來塊後,眼楮就亮了起來。雖然這一百多塊算不了什麼,但也可以讓他們吃一頓了。「鄭一樂,明天你回到學校後,就到學校里說那天是故意鬧事,與飯堂無關,而且是有人指使你這樣干的。」
鄭一樂搖搖頭,「我不能這樣說,沒有人指使我。」
混混給了鄭一樂一巴掌,「媽的,我叫你說什麼就說什麼,如果你不說,我就打死你。」說完,混混給了鄭一樂幾拳。鄭一樂的胸膛本來就還有點疼,現在被混混打了幾拳下去,他覺得胸膛更痛了。
「我,我說,我明天就回去說,說我故意在飯堂里胡鬧。」鄭一樂被混混打怕了,他只能是屈服在他們的*威下。
「嘿嘿,很好,這才乖嘛,你最好說是龍宇凡指使你這樣干的,要不然我明天就過來打你。」混混高興地說。
「不,我不能害龍老師。」鄭一樂搖搖頭。
混混氣憤地又打鄭一樂,鄭一樂的嘴角流出鮮血。「媽的,你說不說,不說我就打死你。」
「我,我說。」鄭一樂哭著說。「你不要打我了,你再打我我就要死了。」鄭一樂想從地上爬起來,但爬不起來。
「不錯,就這樣,明天我如果听不到你在學校里這樣說,你就死定了。」兩個混混揚長而去。
鄭一樂在地上坐了很久才起來,他不想說是龍宇凡指使自己在飯堂里鬧事,但他有什麼辦法,這些混混會打死他的。龍老師,我對不起你了。鄭一樂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向公交車站上走去。
第二天,鄭一樂就在學校里開始散播謠言,說龍宇凡指使他在飯堂里鬧事,其實飯堂的飯菜並不是這麼差。當天中午,龍宇凡就被馮若達叫到校長室,在校長室里還有另外幾個學校領導。
「龍宇凡,你知道我們叫你過來是什麼事嗎?」宋志濤對剛進來的龍宇凡吼著。宋志濤為了在馮若達的面前表心跡,他像一條狗似的迎好馮若達。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龍宇凡在辦公室里其它老師也偷偷地跟他說了,說有人說是他指使鄭一樂在飯堂里鬧事。
「哼,龍宇凡,你還算是老師嗎?為人師者,就要身正為範,你竟然指使你班里的學生鄭一樂在飯堂里鬧事,你居心何在?」宋志濤果然是一條好狗,馮若達不方便說的話,他全都說出來。
龍宇凡聳聳肩膀,「宋志濤,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沒有指使學生在飯堂里鬧事,當天有這麼多學生看著,你可以隨便找幾個學生對質,看是不是飯堂的老板,也就是馮若達校長的弟弟馮軍打鄭一樂的。」
「龍宇凡,你竟然敢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在你的眼中還有沒有領導啊?」宋志濤氣急敗壞地叫著。龍宇凡竟然不叫自己主任而直接叫自己的名字,這太不像話了。
「宋志濤,在你的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師?你都不尊重我直接叫我的名字,我為什麼不能直接叫你的名字呢?難道你當領導就可以高人一等,隨便欺負人嗎?」
宋志濤被龍宇凡說得回答不上話,「反正你就是不對,你當老師的就不能指使學生鬧事,污蔑我們學校飯堂的名聲。」
「這樣吧,如果你說是污蔑,你可以申請教育局的領導過來查一下,看看學校飯堂里的情況如何,如果不是的話,那你們可以來找我。另外,我沒有指使學生做什麼,你們可以讓學生來對證,我也不知道這消息是誰傳出來的。」龍宇凡說。
「有人說是鄭一樂自己說的,已經有一些學生可以作證,還有老師也可以作證,我親耳听到鄭一樂說的。」宋志濤陰陰地笑著。他今天早上得到馮若達的指示後,故意去找鄭一樂了解那天的情況,鄭一樂就把龍宇凡指使他的事情說了。
「不可能,鄭一樂不會說這樣的話。」龍宇凡大聲地說。
宋志濤說︰「這是事實,我們有不少老師和學生都听到。龍宇凡,現在學校給你一個警告處分,而且還會扣你這個月的獎金,你以後要注意一點,否則我們學校會開除你。」馮若達以前是得到譚子翼的指示,不要開除龍宇凡,慢慢地在學校里玩死龍宇凡,所以他也沒有開除龍宇凡。
「我去找鄭一樂問清楚。」龍宇凡生氣地轉過身離開校長室。
馮若達他們看到龍宇凡走了,都得意地笑了起來。「馮校長,這次龍宇凡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啊!」宋志濤拍著馮若達的馬屁。
「呵呵,不錯,估計龍宇凡找到鄭一樂後,听到鄭一樂指證他,他更是氣憤啊!」馮若達拍著大腿笑道。本來他願意要叫人打龍宇凡的,但龍宇凡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在學校門口出現,听說是坐著藍青青的車走了。
這個龍宇凡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搭上藍青青了。不過他是藍青青的班主任,坐藍青青家里的車離開也不出奇。媽的,如果讓伍標的手下找到龍宇凡,一定打死他。馮若達握著拳頭生氣地想著。
龍宇凡氣沖沖地跑到教室,現在已經是午休時間,有不少學生趴在課桌上休息。他仔細地了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到鄭一樂在教室里。他把藍青青叫出來,「青青,你看到鄭一樂嗎?」
「他上午還上課的,放學後,他跟我說身體不舒服要回家,然後就寫病假離開學校了。」藍青青回答。這兩天鄭一樂是有點神神秘秘,也不知道他在干什麼。
「他病了?」龍宇凡有點奇怪。現在距離放學後已經有一個小時了,鄭一樂回家也應該回到家。于是,他回到辦公室找到鄭一樂的檔案,檔案里只有鄭一樂家里的電話。他打通了電話,可是沒有人接。龍宇凡又給藍青青打電話,問到鄭一樂的手機號碼後,他又繼續打,可鄭一樂的手機關機了。
這是怎麼回事?龍宇凡皺起了眉頭。他在辦公室里問了一些老師,他們也說是鄭一樂親口說是他指使,可現在鄭一樂不在學校,自己要找人對質也是找不到。晚上的時候,龍宇凡又給鄭一樂家里打電話,可沒有人接,一直到晚上12點還是沒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