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炎一個揮劍橫掃,逼退了那四個黑衣人一步,然後一躍而起,跳出那四人包圍之地,持劍直刺馬上之人。
「主子,小心!」身後黑衣人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然後四人都趕來救援。
主子麼?果然擒賊要先擒王啊!那就抓你來問問為什麼要殺我。何少炎料想他就憑一張弓必然是防不住的。
那人也看出何少炎的意圖,所以他雙腳用力蹬月兌了馬鐙,躍後的同時身體後仰,顴骨卻還是被何少炎的劍氣傷到,劃出一道寸長的血痕。
不要馬了麼?剛好!何少炎左手一伸就拽住馬韁,借著馬韁的拉力一個回轉就穩穩落在馬背上︰「駕!」高喝的同時,劍柄狠狠敲在馬上。
馬兒吃痛得長嘶一聲,就撒腿狂奔起來,剛好沖開了一條路。何少炎也辨不清道路,只能由著馬兒自己跑,心里不斷希望著它跑快點兒,這樣就能拉開同後面追來的人的距離了。
然而天不遂人願,人能耐天何?當何少炎發現馬兒跑到了雪山腳下,前面無路已經可走的時候,不得不嘆息著自己實在是太倒霉了。只好棄了馬匹改成徒步奔跑。
不知何時開始狂風四起,呼嘯著卷著顆粒大的雪撲面而來,如此冰冷的空氣就像一個手持利劍的暴君肆無忌憚地闖入鼻腔,胸腔,劈砍破壞阻礙他的一切。即使何少炎有內力護體驅寒,可一直在這樣的環境下奔跑,他也覺得難以忍受。料想後面追殺他的人也未必能好到哪去。
「錚——」地一聲弓鳴,何少炎不用回頭都知道是那人的箭射了過來。還是沒跑出他的射程範圍嗎?何少炎縱身躍出兩步遠,還未站穩,便覺又有金屬聲破空而來。好快的速度!何少炎覺得這個人射箭的速度能達到常人的兩倍。
何少炎轉身抬劍格擋,卻還是算錯一步。再次飛來的並不是一支箭,而是兩支!
箭與劍剛一相踫,已經震得何少炎虎口發麻,想要躲過另外那支箭怕是不能了。為了不被一箭刺穿,何少炎及時轉成了側身,可月復部還是被劃出了兩寸多長的口子,虎口也因為他側身的動作抵抗不住那支箭的力量,被震裂開。
何少炎終于還是沒有握住手里的劍,任由它掉落在了地上。
會死嗎?還真是不甘心啊。何少炎按住傷口,抬頭看了看他們站的位置,突然沒來由地放聲大笑起來,聲音不斷在山中回蕩著,讓那幾人感覺甚是莫名其妙。
「 嚓」一聲,像是有什麼斷裂了。還沒等那些人反應過來,便覺得不遠處山頂如山洪爆發一般。肉眼可見一條白色雪龍,騰雲駕霧,聲勢凌厲地直瀉而下。
何少炎沒空跟他們解釋為什麼會突然「雪崩」,他強忍疼痛,提氣朝旁邊狂奔,希望自己來得及跑到山脊處,躲過這場災難,可是卻還是沒有雪崩的速度快。他及時地抓住了一塊岩石,然後閉口屏息,以免冰雪涌入咽喉和肺部導致窒息,同時還要忍受傾瀉的雪從頭頂漫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雪崩終于停止了。何少炎覺得身體都快要僵硬了,他小心地撥開埋在身上的雪,慢慢爬了出來,不停地大口呼吸著。
忽然,他覺得有什麼東西靠近了。抬頭看去,不遠處赫然立著一匹碩大的雪狼,長毛似馬鬃,強壯像頭牛。若說它能撲倒一頭熊,何少炎都不會有絲毫懷疑。
一人一狼就這麼對視著,誰也不動。逃麼?何少炎捂著月復部的傷口有些無語。狼善奔跑,性殘忍,一般都是群居。即使它不把伙伴喚來,以自己現在的情況想要戰勝這樣一只動物也是不可能的。何少炎認為自己掙扎下去也是枉然,只是想不到剛逃過雪崩卻要葬身狼月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