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學生會活動室。
「都是你們三個混蛋。」所謂的學生會會議就是會長大人發飆的時候。會長大人拿著卷起的計劃書一遍又一遍的敲著聶紹輝、魯魯修以及朱雀的腦袋,至于卡蓮現在所扮演的大小姐,則是被米蕾直接忽略了。
「會長,和我沒有關系啊,都是魯魯修的問題,你敲他一個人就可以了。」聶紹輝捂住腦袋轉頭對左邊的朱雀問道,「你說是不是朱雀?」
「這個……」朱雀有些不好意思的用食指抓了抓臉龐,「沒有錯,都是魯魯修的問題,和我們沒有半點關系。」朱雀的話讓魯魯修瞪大了眼楮,顯然沒有想到老實的朱雀也會推卸責任。
米蕾狠狠的給了魯魯修一下,「不要看了,你這個副會長太沒有責任心了,快干活。」然後就是‘轟~~’一摞子資料全放到了魯魯修的面前。
「這些都是我們學生會所積壓的資料,趕緊干活。」
「會長,太多了吧。」看著面前一大堆東西,魯魯修有些傻眼,‘啪~~’魯魯修的腦袋上再次挨了一下,「你還好意思說,都是因為你們不來的關系。」
「會長,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魯魯……」
「怎麼?心疼你老公了?」米蕾的話,讓夏莉的臉瞬間紅透。
「會長,你~~~」
「撲哧~~」所有人都捂著嘴偷偷的笑了。
「既然有人為你們求情了,我們會幫你一起解決這些資料的。」听到米蕾這麼一說,正在埋頭批改資料的聶紹輝興奮的抬起頭,眼楮閃閃發光的看著米蕾,「會長,你說的是真的?你們會幫我們把這麼多資料一起搞定?」
魯魯修錯愕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米蕾,只見米蕾開口道,「當然,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但是學園祭的時候,你們一定要出力,不然……哼哼~~」
「我就知道……」魯魯修嘆了口氣,話又說回來就算不上當,也要當牛做馬的準備接下來的學園祭,誰叫人家米蕾是學校的王呢。自己肯定又是學園祭的總策劃……可惡!黑色騎士團的思想分化問題還沒解決呢,又要頭疼學園祭的瑣事了……
只有朱雀老老實實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只是眼神偶爾總是瞄向卡蓮那邊,他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卡蓮居然還有這個勇氣來到學校。
聶紹輝直接搭在了朱雀的肩膀上,輕聲說道,「喂,朱雀?不要看了,在學校了,大家都是同學,不是嗎?」看著笑容滿面的聶紹輝,朱雀身體一震,好像明白了什麼一般,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啊,差點忘了。」原本安靜的學生會突然想起米蕾拍桌子的聲音,把眾人嚇了一跳,「我說會長,你可以不要這麼玩不啊,一驚一乍的,嚇死人了。」聶紹輝抱怨道。
「啊,抱歉、抱歉、只是想起一件事情沒有做。」米蕾不好意思的擺擺手。
「什麼事情啊?會長?」夏莉開口問道。
「就是朱雀的事情啊。」米蕾指著朱雀,眾人一臉的茫然,就連朱雀他自己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會長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啊?會長。」利瓦爾問。
「慶祝會啊,朱雀成為副總督的騎士,我們還沒有為他開慶祝會啊,我怎麼一開始沒有想到。」
「會長,不用了吧。」
「不,怎麼能不用呢,一定要。」米蕾非常有氣勢的一拍桌子,「很好,時間就在今天晚上了,我現在為大家安排任務……」
「不用說,我肯定又是策劃……」魯魯修無奈的說道。
「料理就是我的事情了?」聶紹輝無力的嘆口氣,「會長,食材交給你們。」
「沒有問題……」
夜晚,朱雀的慶祝會正式開始了,眾人為朱雀送上了真摯的祝福,雖然有少數的人擁有偏見,但大部分的學生對朱雀還是不抱有偏見的,所以慶祝會顯得的特別的熱鬧。就在眾人都沉浸于派隊的愉悅氣氛時,一縷充滿殺氣的目光正再遠處注視著人群中的朱雀。
卡蓮緩緩朝著朱雀的所在靠了過去,她的手中拿著一個粉紅色的錢包,而錢包的內部則隱藏著一把鋒利的小刀。
「卡蓮,來幫忙擺披薩。」雙手托著兩份披薩的夏莉有點手忙腳亂的說道。但卡蓮仿佛沒有沒有听到一般,繼續朝著朱雀走去,就在她要動手的那一刻,一只突然從人群中伸了過來並放在她的手腕之上,讓卡蓮不由的一驚。
「夏莉說要你幫忙!」魯魯修看著面露驚訝的卡蓮,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
「對不起,現在有重要的事情。」看著魯魯修的面孔,卡蓮只能將心中的怒火給壓制下去,並將手腕從魯魯修的手中抽了出來,平靜的說道。
「魯魯…」看到魯魯修出來為自己報不平,夏莉有點驚訝的叫出聲來。
听到夏莉叫自己,魯魯修立刻轉過臉去笑著對她點了一下頭,然後看著卡蓮高聲問道,「什麼啊?重要的事。」
「咦。」魯魯修的聲音透過人群傳到了朱雀的耳里,朱雀這才發現自己的好友以及和他站在一起的卡蓮,立刻笑著走到魯魯修面前。
「對不起,來晚了。」魯魯修看著走過來的朱雀立刻笑著說道。在他說話的時候,他身旁的卡蓮就轉身離去了,因為魯魯修故意大聲的緣故,周圍的人都將視線轉向她們,所以就不能在眾目睽睽下手了。
「能來就很高興了。」听魯魯修這麼說,朱雀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好了大家,料理已經上齊了,那麼我們開動吧。」米蕾對著話筒高聲的說道,「首先,我們先為朱雀成為騎士干杯。」說完舉起了手中的杯子……
「干杯…」
「干杯…」
「呼,累死我了,米蕾真是地主啊,壓榨我們普通老百姓的血汗啊。」聶紹輝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抱怨道。
「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沒有必要的。」朱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說不需要有什麼用啊,要知道學校里面真正的王可是米蕾啊,反抗只會死的更慘,我在想學園祭是不是要更加倒霉了……」
「我這個會長這麼恐怖,真是不好意思啊。」
「哇~~」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朱雀和聶紹輝同時嚇了一跳,「會長,你不是應該在……怎麼下來了?」
「我看你這麼可憐想要過來安慰你一下,不過現在嘛,哼哼~~~」
「額~~呵呵~~~會長大人有大量,這個和朱雀也有關系的。」聶紹輝急忙伸手想要抓旁邊的朱雀,卻發現身邊居然空了,「恩?朱雀呢?」聶紹輝一看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想不到老實的朱雀不知道什麼時候學的這麼狡猾,一個轉身人已經不見了,「我靠,朱雀你個混蛋!!」
正在裝模作樣和人聊天的朱雀听到聶紹輝吼叫聲,露出有些干巴巴的笑容。
——不好意思了,紹輝,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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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此宣布,將把日本重建為一個正當的主權國家。」在方形的顯示屏中,一個身材較瘦的男子正挺胸豪言。這時,新聞播音員的聲音蓋住了他的聲音。
「佔領十一區九州地區的武裝集團中心人物,澤崎敦,曾擔任舊日本政府、第二次樞木政權官房長官。戰後流亡到中華聯邦,由于看準昨天和今天及黑色騎士團的活動導致的局勢紊亂而采取這次行動。以炸毀關門大橋為開始,將暴動蔓延至九州地區及其周邊。希望統治軍盡早采取對策。另外,關于該事件是否與黑色騎士團有關,目前正在調查中……」
「怎麼可能有關系!別小看了我們。」騎士團的成員玉城看著顯示屏大吼道。站在他身後的華蓮則不安地看著身邊那個戴黑色面具的男子。
「,我們該怎麼做——」
魯魯修沒有回答,而是沉思著。
從本質上並不值得驚訝。戰後七年,十一區經常發生這樣危險的事。亦有許多實施未遂,這次的事,只不過將這種危險表面化而已。
問題並不在于那個突然對九州地區發動攻擊的,自稱澤崎的男子。他只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當然,澤崎本人也知道這層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雖然他具有忍氣吞聲,並尊重對方的器量,但這只是澤崎個人的問題,事情的本質並不在那里。那是七年前,不,也許在更早的時候,11區、日本這片土地就必須面對的潛在問題了。
中華聯邦——
與十一區比鄰的大國。
從地理角度考慮。十一區的存在對中華聯邦而言,可以用如鯁在喉形容。在被倡導霸權主義的不列顛帝國軍事佔領之後,他們產生了巨大的不安。或者說,不得不佩服他們能夠忍受七年。七年前,日本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就向不列顛帝國投降了,他們連介入紛爭的機會都沒有。正所謂唇亡齒寒。不列顛對十一區的佔領穩如磐石,換句話說,成為一個不沉的軍事據點,讓他們時刻擔心來自不列顛的侵略。在十一區發生的反不列顛斗爭雖然不是由他們主導的,但毫無疑問,他們也參與其中。
閃電般佔領九州地區的福岡軍事基地,宣布成立獨立國家日本的澤崎背後有中華聯邦支持,這是誰都看得出來的事實。在軍事方面,一個逃亡的政治家雖然不能有所作為,但不列顛、中華聯邦雙方的首腦已經設想好可能出現的更嚴重的局面。要緊的是既定的路線,現在只要輕輕寫上澤崎的名字就可以了。
而這個名字,將中華聯邦和神聖不列顛帝國兩個大國拉進全面戰爭的已經開始沸騰的岩漿中。
「切!看我都做了些什麼。」從北陸恐怖分子殲滅行動中暫時抽身回到東京租界的十一區總督柯內莉亞•L•不列顛在政廳辦公室生氣地拍著自己的辦公桌。
「也就是說,北陸恐怖分子的活動,全都是為了這個所作的準備。是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而制定的策略。」
「上他們的當了。」騎士吉爾福德用比柯內莉亞冷靜的語氣說出了事實。吉爾福德的內心並不平靜。憤怒和自責的念頭比柯內莉亞更甚。從現象上看,這次的事是被受到中華聯邦支援的恐怖分子集團•至誠之黨在北陸的行動迷惑的柯內莉亞輕易投入直屬軍,從而讓「關鍵人物」澤崎鑽了空子。可是,建議柯內莉亞注意北陸方面的,是基爾福特。作為輔佐十一區這個重要殖民地的總督者,這種建議實在是冒失。
不過,先不論基爾福特和柯內莉亞怎麼想,這也暴露了十一區統治軍結構上的缺陷。在半年前赴任的新總督柯內莉亞統率下,十一區統治軍階段性地實行了再次編制,可是,舊的弊端並沒有完全消除。常駐各軍管區的前治安軍和柯內莉亞直屬軍的差距雖然縮小,可依然存在。這和士兵的素質,現場指揮官的培養問題息息相關,不是短短半年內就能解決的問題。
訓練一支軍隊需要相當的時間和環境。現在,以柯內莉亞為首,吉爾福德、達爾頓等人實施的,正是環境創造工作,要拿出成果還需要一段時間。結果,從總體上看,除了柯內莉亞直屬軍,十一區統治軍並不強大。這個弱點,被澤崎及其背後的中華聯邦在九州地區、福岡基地這些舞台上最大限度地利用了。不過,與其說這是柯內莉亞或吉爾福德的責任,不如說是戰後七年間沒有對十一區統治做出突出貢獻的前總督,以及選擇他作為總督的本國首腦的責任。
「澤崎一派已經完全佔領福岡基地,並有朝西部的佐世保基地、南部的鹿兒島基地擴張的態勢。」吉爾福德靠在辦公室的牆壁上,看著顯示屏報告了狀況。屏幕上出現九州地區的地圖,與敵軍的展開圖重合在一起。
「敵軍的主力武器是中華聯邦制造的機甲•鋼髏。雖然與我軍的薩蘭瑟相比性能較差,但數量與我軍差距懸殊。靠佐世保基地與鹿兒島基地配屬的部隊,恐怕無法抵抗。存在于九州地區的反政府武裝,也有支援澤崎的動向。」柯內莉亞神色嚴峻地盯著屏幕。
看到這,基爾福特反而用更平靜的口吻問道,「您怎麼看。也許說幸運是有些奇怪,但目前,修奈杰爾殿下也在11區,可以考慮向本國以及鄰近地區請求增援。」
「別開玩笑了!」柯內莉亞突然憤怒地大叫起來,「還要讓我丟臉嗎!」
不過,盛怒的柯內莉亞馬上壓住了怒火,噴火的雙瞳中出現冷靜的神色,她輕聲嘆道,「……不,已經夠丟臉的了。再丟一兩次臉也沒關系。不過,這次的丟臉必須物有所值。」
「……」
「不能向本國提出增援要求。那會讓事態變得更嚴重,變成真正的‘戰爭’。如果那樣做,澤崎背後的中華聯邦絕不可能視若無睹,並因此投入更多兵力。那只會讓戰區無端擴大。既然澤崎這個棋子在他們手中,現階段還是避免和他們發生正面沖突為上……」
「那麼,就以鎮壓殖民地內反叛分子這種形式——」
「只能這麼辦。不是對外紛爭,而是作為內政問題處理。只要將中華聯邦作為出兵大義名分的澤崎打倒,他們就沒有介入的借口。對嗎,吉爾福德?」
「您說得對。」吉爾福德輕輕點點頭,臉上露出知性的微笑。這就是吉爾福德的精明之處。柯內莉亞•L•不列顛這個女性的一個缺點,就是激動的時候容易做出性急的判斷。雖然果斷是她的優點,但欲速則不達。巧妙地提醒她注意,就是心月復的責任。不過,面對柯內莉亞這個有強烈自尊心、性格火爆的人,如果直接踩下剎車,很可能反而讓失控的列車加速。這時,基爾福特采取了讓開道路,在旁邊看著列車行駛的態度。
只要怒氣能多少發泄掉一些,她就會冷靜下來。本來,她就是個冷靜與才能兼備的女性。「直接幫助澤崎的那個中華聯邦的男人……是叫什麼?」
「姓曹,叫曹淵明。根據情報部門的資料,他的年齡為五十一歲。直到去年,都一直擔任中華聯邦第七機甲師團將軍一職。現在從一線退下,以退役軍人的身份擔任遼東軍管區顧問。此外,這個男人與澤崎共同率領的反叛軍只是人民義勇軍,和正規的國軍無任何關系,這是目前中華聯邦的官方觀點。」听到吉爾福德條理清晰的回答,柯內莉亞臉上閃過一絲苦澀的笑容。
「這已經是用濫的手段,老是耍這一套,真讓人火大。我反而要同情這個在失敗之後就會立刻被祖國拋棄的男人。」
「不管怎麼說,現在中華聯邦的決心還不強。雖然希望在十一區建立他們的傀儡政府,但不想和我們不列顛正面對抗。」
「他們國內也有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的勢力——可以這麼說吧。當然,希望的人恐怕也是有的。否則,就不會實施如此大規模的作戰計劃了。對我們而言,必須在短時間內削弱希望對抗的那一方的勢力,讓反對方抬頭。」
這樣,就能讓幕後的中華聯邦罷手。佔領區內的反政府運動,要當成單純的恐怖活動處理。這個方針已經定下了,不過,問題在于討伐軍的編制。對手叫做義勇軍和解放軍。不過,那其實正是中華聯邦軍隊。和與恐怖分子及抵抗勢力作戰不同,柯內莉亞只能選擇出動直屬軍。可是,目前直屬軍的一部分,正在北陸展開戰斗。
「雖然已經佔領了石川,但受這次事件刺激的反體制主義者有可能行動……看來,還是不能把在新瀉的愛德華部隊召回。」
「九州以外的各軍管區情勢不穩定。只能讓達爾頓將軍駐守東京租界。黑色騎士團看來和這次的事件沒有關系。」
「可是,他們今後的動向無從得知。不能削弱政廳所在地的守備力量。至少,得留下半數直屬軍和達爾頓將軍共同防守。」
兵力不足,讓柯內莉亞氣得牙癢。當然,柯內莉亞並不認為會輸。可是,憑那些兵力,不可能一擊粉碎曹率領的反叛軍。而且,這次不能花過多時間鎮壓他們。混亂持續得越久,越有可能讓在背後伺機而動的中華聯邦找到機會,發動大舉進攻。到時候就會發展成舉國大亂的局面。
沒有太多的時間。可是,就像這樣編制好軍隊,然後立刻從東京租界出發的話,有什麼決定性的手段能收拾事態還好辦。這時,陷入沉思的柯內莉亞听到了敲門聲。基爾福特打開門,一名秘書官畏畏縮縮地走了進來,「報告總督閣下,留在租界的修奈杰宰相閣下求見。」
「兄長!」柯內莉亞稍稍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