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城外多出了好多的兵營?」距離朱雀大城還有三五里,遠遠的遙望那朱雀城高聳的塔樓,目光朝著官道兩側望去,卻能看到不少營帳矗立闊野之上。
裊裊的炊煙從營地中升騰而起,依稀的還能听到幾聲打斗的聲音,冷卓不由地扭過頭,對著一旁的陳南月問道。
「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這些大多都是城中貴族招募的兵馬,我的那一營也在,新招的兵總要操練一下才好去打仗,這是快到晚上了,等到白天你在看,到處亂哄哄的,也算是熱鬧」
「對了,等會你的兵營就扎在我那塊附近吧,我那里位置好,附近就有河流,而且是上游的地,旁邊就是一個不小的林子,吃飯,生火取暖都不用愁至于糧食先吃我營里的,等回頭,你讓人在城里在調撥過去些。」
「那就謝拉」
「呵呵,謝什麼,這些還都是托了你的福,否則我也扯不來這兵,他娘的,你是不知道,眼下城中什麼都死拉貴,要不是家里提前儲備了些,光是這一營的兵每天就要吃我上百金」
「哦,糧食價格漲的很高麼?」南杏府那邊糧價倒還穩定,畢竟楚州是產糧大州,雖說大軍調動,又是大肆募兵,但依楚州的糧食產量應該不會不夠用才對。
「也不算漲的很厲害,就是翻了個翻,不過看樣子還有漲的跡象」陳南月道。
「翻了一倍,怎麼漲起來這麼多,朱雀大城內的糧食應該不少吧」
「是不少,不過大部分都不能吃了,哦,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他娘的龐家那群孫子,簡直就是一群耗子,朱雀大城里的糧倉小半都被吃了空額,被他們販賣得利,剩下的也都因為管理松散,受了潮氣,都他娘的發霉了,今年入倉的米,都被調撥去了前線,要不是前面打了一場敗仗,又失了糧草,朝咱們催要,還真他們給糊弄過去了。」
「那現在城中?」
「正鬧的歡騰,我父親這次也是動真格的了,龐家這次說什麼也要被嚴懲,只不過有黃家摻合,所以遲遲沒有決議」陳南月說著,道︰「到了,咱們拐那邊去,我的營盤就扎在那邊先扎了營,咱們去城中喝酒去」
安營扎寨這種事自不用冷卓操勞,選中了一個地方,將營扎了,陳南月又讓人運來米糧,牛羊跟柴火,解決完這邊,天已經擦黑了,一行人這才快馬加鞭直奔城中,趕著落門前,進了城。
陳南月包下的是一處環境清雅的地,叫落雪閣,不是那種大開門庭攬客的地,而是一處專門招待達官貴人的私人宅院。
「這里是?」冷卓跟著陳南月進了一條巷子,兩側圍牆高聳,卻是遠離街面上的喧囂,不過這里也不象是酒樓花樓之所,更像是這家伙的外宅。
陳南月卻是翻身下馬,走上台階,敲響院門,笑著道︰「清院,跟那種街面上的酒樓不一樣,進去就知道了,這地方可不比那些出名的酒樓的酒菜差,最主要的是清靜,也好說說話」
冷卓也是翻身下馬,這時那緊鎖的小門卻是露出一條縫隙,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陳爵爺,您來了快請進來」
陳南月招呼著冷卓朝里走去,這院子里面積不大,卻是格外的精致,一顆大雪梅樹屹立在小徑旁,上面雪白,粉紅色的梅花瓣點綴著小院,而從那不長的走廊的盡頭,一座兩層的小樓中,透出幾片光照在院中,襯著這風中雪梅。
正門口,一個身著雪白素裙的女子站立門旁,迎著兩人,盈盈一笑︰「陳爵爺,這位莫非就是您要宴請的貴客」
「恩,讓下面將準備好的酒菜都上了把」
「是小雅,去吩咐廚房上菜了,兩位請里面坐還未請教這位是?」
陳南月顯然很是熟悉這里,進了屋子,任由人幫著月兌去身上的鎧甲,邊笑著道︰「這一位可不是尋常的人物,最近街面上除了談論北面的戰事,怕是最多的也就是他了」
「莫非是那位少年侯爺,泣血堡的平安侯爺」那嬌艷的女子略顯驚訝的又是仔細打量了一遍冷卓,卻是笑語如花的道︰「果然是英武不凡,氣度絕倫,能得平安侯爺大駕,我落雪閣可算是蓬蓽生輝」
「呵,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了等會叫秦瑤多奏幾曲,在跳個舞就行」
「爵爺可真是,不過平安侯爺大駕光臨,這歌舞總是要的,我這就去安排」
「看來還是人家侯爺面子大,我可是幾次前來的,都未嘗如願啊楚娘你可偏心啊」
「這個還不是爵爺你的花花名聲在外,您也知道秦瑤姑娘只是在我這里落腳,出不出來也要看她心意,我又不能強拉她出來」
月兌去了外衣,換上一身輕便的衣裳,舒服了不少,坐在軟榻靠椅之上,冷卓這才扭過頭,道︰「看你這樣子,是請我喝酒,還是來泡女人的?」
「當然是喝酒的,其實我早就不泡女人了,一天到晚的混在兵營里,這一次我可是做好了打算,非要弄些實打實的功勛不可」
陳南月說著,端起茶喝了口,又道︰「不過這一次過來,如果能看到那秦瑤跳舞那就更美了,嘿嘿,你是不知道,這秦瑤別看年紀輕輕,但名頭可不小,揚州城二十四橋花樓,去年三年一度的花魁大比,這秦瑤可是總花魁,據說她那一舞九天雲裳,可是擠壓全場,一下子就將所有的名ji頭牌壓了下去」
「哦」揚州二十四橋花樓可是全帝國都出名的,里面的女子更是頂尖,相貌,身段,談吐舉止,技藝都是上上,尤其是那些頭牌花魁,更是見一面就要花費千金。
說的冷卓倒也有點想見一見了,酒菜顯然是提前就做的差不多,沒多片刻就陸續的上了桌,冷卓也是趕了一天路,早就饑腸轆轆,吃了起來。
邊吃冷卓還邊道︰「襄樊那邊戰事一起,北攻中州的事怕是要黃,你父親是此次北伐的招討使,有什麼打算麼?」
陳南月抿了口酒,道︰「還能有什麼打算,自然要先平了襄樊反王,至于進攻中州我估模著沒戲了,而且黃家跟他家的那些走狗也是拖著後腿,別看我父親被委任招討使,但依舊是處處制肘,這一次糧草的問題,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而已」
「哦,你父親難道要跟靖南侯黃家翻臉?」
「就算不想翻,也得翻了,我父親這一次掌握了楚州軍事大權,黃家那些人處處下絆子,大軍出門在外,後勤上馬虎不得,否則非出事不可,這可關系我陳家上下,怎能將糧草後勤被人把持,所以就算是翻臉,也得搶上一搶,最不濟也得獲得些錢糧財權,否則這仗沒法打」
冷卓聞言,卻是點了點頭,打仗這種事,打的就是後勤,後勤不暢,你就算有在厲害的本事,也玩不出花來,二十多萬兵馬,一天人吃馬喂可不是小數字,如果在關鍵時刻,給你拖一拖,那可真要命。
「其實你這次來,我父親也是想要……」陳南月話剛說了一半,突然從一側的屏風後,傳來一聲錚鳴之音,而四下里更是走出幾女,將屋內的幾盞獸油燈吹熄,幾顆夜明珠取代了燈光,散發出一道道柔和的光暈。
屋內的光頓時黯了下來,而從那樓梯上,突然一道人影飄落,彩色的霓裳舞裙張開,好像是一朵盛開的花,在風中飄舞,雪白色的白綾纏繞在身周,好似一條游動的白龍。
黯淡的光中,那個秦瑤好似九天仙女一般的飄落,音樂再次響起,絲竹聲,秦箏之聲在耳畔邊響起,而場中人,則是聞聲而舞。
夜明珠柔和的光中,這秦瓊忘情的舞動,仿若一支高貴優美的天鵝,在展翅而舞,又好似那亭亭而立的丹頂鶴,讓人醉在那舞中。
冷卓望著那女子,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對方的舞中,似乎有一股精神波紋在不斷的散發而出,掃了一眼一旁那如痴如醉的陳南月,冷卓卻是有些明白這妞為什麼會取得揚州二十四橋總花魁了。
這妞是一個使用精神力的高手,她的舞夾雜了精神魅惑,而且細不可查,這種魅惑並沒有什麼威脅,所以就算是一些強者也很難察覺,而在醉心欣賞的時候,不知覺的就會被這精神魅惑給影響了。
冷卓看著這妞,臉蛋姿色身段都不俗,倒也是一個極品的美女,不過這一身的魅惑功法可就不那麼尋常了,能修煉到這種功法的女子會淪落風塵?靠著賣舞為生,看來這妞的背景不同尋常啊
冷卓假意醉心歌舞之中,腦海中卻是快速的思考著,因為他有點拿不準這妞的目的,對方應該不是專為他而來,但是她的目標?冷卓微微皺了下眉頭,卻是有些不得要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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