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場的喧鬧變的無比死寂,隨著郭槐出人意料的將李雲貴擊敗,原本叫囂著讓李雲貴用滅魂劍斬殺郭槐一次滅他根基之人傻眼了,郭槐竟能將書院五大首席生之一的李雲貴擊敗,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天仙轉劫,對,是天仙轉劫,李雲貴學長不是輸在一個藍星土著手下,而是被轉劫的天仙擊敗。」難以置信之下,有同學聯想到謝明道學長剛才的解說,登時找到了一個可以安慰的理由,被一個藍星土著踩在頭上誰都受不了,但是如果這個藍星土著是天仙轉劫之身,那就說的過去了。「不錯,李雲貴學長被轉劫的天仙擊敗,這並不可恥,轉劫的天仙可都是有著強力的衛道手段啊。」
謝明道的解說無疑是給了他們一個可以說的過去的理由,此時風向在瞬間變化,說起郭槐,眾人口中再無藍星土著的字眼,仿佛他們已經全然忘卻了先前的鄙視一般,在天空書院,眾多學子給他安上了一個全新的身份,那就是轉劫的天仙,只是看向他的目光依舊有些復雜。
高台的一角,王韶听到天仙轉劫的字眼差點沒暈過去,天仙是藍星物質界面以及外位面對三階到五階超越者的特有稱呼,因為每一階都有上中下三位之分,天仙橫跨三個階位,故而又有九品天仙之說。
要知道但凡不踏足第六階,仙人可以長生卻不可永生,哪怕是一品天仙號稱仙王,其壽命也有盡頭,一旦達到極限,往往有五衰之相。在其他星域,這種級數的超越者在突破無望,壽命到達盡頭之時往往選擇皈依大開拓者又或盤古諸神,但是在藍星,這里流傳著種種轉生之法,許多天仙在壽命到達盡頭,又或者突破無望之時往往選擇轉生,除此之外,更有通過不斷轉生積累資糧之法,極為神妙。
不過天仙轉劫可沒有想象中那般美好,其中最大的一個問題就在于所有轉生者都需面對的轉世之迷,許多天仙若是在轉劫之後沒有被人引上仙道,若無機緣,在再次成就天仙之前往往不會清醒,如此在一世世的輪回之中,哪怕天仙轉劫之身也會被消磨干淨,最後化為凡人,最終消失在無盡時間長河之中。
這是所有轉劫的天仙都要面臨的一個問題,正因為天仙轉劫者要面臨這等難題,所有天仙在轉劫之前往往會做好準備,衛道之法寶以及其他都是提前預備,更是要有信得過的好友或者同門,在他轉劫之後找到他的轉劫之身將他再次引入仙道,如此只要踏足三階,再入天仙,就可找回過往的一切。
但凡是天仙轉劫,只要被再次引入仙道,其資質,其潛力都非是尋常超越者難以想象,一個最鮮明的特征就是這類超越者修行之路幾乎無有阻礙,至少在他前世境界之前是沒有阻礙的,再加上前世準備的衛道手段,其能力非是等級可以判斷,郭槐所表露出的一切與這些十分符合,所以謝明道直接將郭槐定義為天仙轉劫。
天仙轉劫又再次成為超越者這是什麼概念,王韶是極為清楚的。此時郭槐就已經可以擊敗李雲貴,等到他真正成長起來,那又是何等景象,恐怕整個靈幻王氏在他眼中也不過如此啊。「原來我只是個跳梁小丑而已,拋開家族不說,我簡直是一無是處。」王韶自嘲道,今日他才算是真正明白了自己是什麼樣的角色。
正自嘲之間,王韶忽然看到一位頗為熟悉之人正在不遠處晃蕩,那可不是當日攛掇他用暗衛死士對付郭槐的趙綴控,現在王韶對郭槐的殺意已然在絕對的差距之下散盡,在他心中,趙綴控這等人反才是最可惡的,現在他已經沒有對付郭槐的希望,卻是將重心落到了趙綴控身上,我收拾不了郭槐還收拾不了你?王韶想到。
此時趙綴控正捧著一台聲像記錄器在記錄著什麼,忽然感受到一陣惡意的目光,他將聲像記錄器好生架在高台上,然後轉頭看去,原來是王韶那廢柴,王韶身為靈幻少主之時他就看不起王韶,將王韶定位為一顆很好擺弄的高級棋子,此時沒有了靈幻少主的身份,那更是不入他的眼。
趙綴控朝著王韶點了點頭,嘴上拉出一個弧度,仿佛在嘲笑一般,他心中卻在盤算著其他事情,郭槐天仙轉劫的消息,以及他今日記錄的聲像可以在「陽光外的正義(黑暗武士組織的另一種稱呼)」那里賣到多少功勛?「嗯,王韶似乎對我十分敵視,他現在沒了靈幻少主的身份,實力也不怎麼樣,但是听說靈幻王氏並未收回他諸多法寶,他手中各類三階的法寶還是不少。」
思考片刻,趙綴控就有了計較,財帛動人心,沒有實力卻有那麼多三階法寶,在書院之中還沒什麼,若是出了書院呢?王韶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收拾趙綴控的念頭,他卻是不知道趙綴控此時已然將他視為一頭肥羊而磨刀霍霍了。
虛實幻境停止,虛幻界面也自然消散,李雲貴也自那無盡的幻境中回到現實,再沒有那無窮無盡的火焰,再沒有在火焰中的無助和哀嚎,在幻境之中,那種面對火災無力的情境已然過去,可是這一切並不能挽回李雲貴的失落,他敗了,敗的毫無疑問。
他沒有給自己去找什麼借口,敗了就是敗了,這種事情不可否認,只能直面,否認只會給自己心境帶來波瀾,成為自身前進道路上的阻礙,真正的強者,敢于直面一切,只要不死,在挫折之中只會越挫越勇,越挫越強,絕不會去找什麼借口開月兌什麼。
終究是天空書院五位首席生之一,能夠入到二階巔峰,其心理素質遠不是王韶等人可比的,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面對了這一事實。「多謝同學指點。」李雲貴雙手抱拳,朝郭槐鞠了一躬,心中毫無失敗的氣餒,他已然明白自己這一年來,因為急于突破心境卻是失衡了,今日雖然在幻境中受了些虐待,但是卻是將他打醒了,故而此語說的十分誠懇,沒有半點水分。
‘承讓了。」郭槐還了一禮,卻也佩服這李雲貴確實不同那些士族子弟,能夠成為書院五大首席,能夠在如此年紀邁步二階巔峰絕不尋常,畢竟他又棵鬼槐可以依靠,李雲貴有什麼呢?
此時他能夠清晰的感應到李雲貴不僅沒被失敗影響,身周的劍意反而仿佛受到了某種磨礪,變得更加強大,如果說他原本是鋒芒畢露,滅盡一切,此刻那鋒芒上卻多了一絲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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