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越戰 第四卷 回歸 第十五章 渴望被愛的感覺

作者 ︰ 難得一笑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東溪戰地醫院空曠的草地上,戰地醫院依山傍水,醫院建在山坡上,後面是幾百米的高山,放目望去一排排的軍用帳篷,涂著紅色十字的救護車把傷員從戰場上拉到這里,然後他們再次空車返回那越來越遠的戰場,或許過了明天,也許是後天這個戰地醫院就會轉移到高平縣城。但——也許不會——因為你從這猛烈的炮火中就能听出敵人的戰斗意志是多麼的頑強。從今天早上到現在夕陽掛上樹梢我方的炮火一直沒有停過,剛開始敵人的遠程火炮還能在對面600米遠的東溪里炸起一兩條魚來,現在敵人的炮火基本上啞了,但是如果仔細听還能听到一兩聲,我方的加農炮,榴彈加農炮,以及那些坦克上的火炮就像勤勞的老農一樣一遍一遍的耕著他的自留地。這是他的自留地,他想怎麼耕就怎麼耕,所以我猜測即使去了高平戰地醫院也只能在帳篷里了,就像現在這樣。

這是一道水壩,我一邊想一邊晃悠上來了,我手里提溜的一瓶酒,這是老陸昨天開拔前找來的,本來兩個人上次說的就要再見面的時候喝2兩的,現在只能自己一個人享受了,老陸他們的那個師現在在東線,高平的東面戰斗著。或許他的那個營到最後還會打的只剩下10來個人的,因為他就是那個火爆脾氣,有了任務搶的要,在他的帶領下他的營自從和我那次在荼靈城外高地上得了個「穩如泰山」的錦旗以外,現在已經是整個師尖刀中的尖刀了,敵人一听到他那個營就恨的咬牙。他們的錦旗和表揚可以用麻袋裝了。只要活著的人,那個人在軍功薄上不是3,到4次軍功,戰後的慶功會上少不了在胸前掛滿那些叮叮當當听的悅耳的聲音。遠處剛從後面開上來的新兵正在進行最後的射擊訓練。他們的教官正在一邊一邊的耐心的教著他們,看來也是個熱心的人。或許也是個歷經戰火的人。他不希望那些士兵上了戰場丟了性命。

可是我呢?現在在這個醫院都四天了,四天除了老陸來過以後再也沒人來過,楊文龍那個小子自從水口大橋以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他說過要我做他的警衛連連長的。我怎麼可能相信他說的話呢?我真是個傻瓜,明明知道他是什麼人,還老是相信他們這種人。這就像抗日戰爭時期的中國那些大地主,小民主資產階級似的,他們認為日本人也是人也是有父母姐妹,也是個人他們以為給了小日本錢和糧食就再也不會去動他們的父母姐妹了,就不會殺他們了,可是小日本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他們是禽獸的時候,有些人還是抱著禽獸尚且知道報恩,通人性,只要沒有傷害他們太深,他們還是認為禽獸可以被馴化。他們還會讓自己的人也不要抵抗,不要惹他們發怒,日本人之所以要這麼傷害他們,這都是那些不懂事的鬧革命的小孩子惹的,所以他們為非作歹,幫助日本人欺負自己人。等日本人終于也是在忍受不了他們的愚蠢的時候,露出了本來面目,傷害他們的時候,他們才醒悟,然而這時候損失已經不是用說和統計,或者文字能表達的了。所以我覺得自己可真是傻。明知道他當時是在利用自己,還想著要利用一下他,還想著借他飛黃騰達呢!

我可真是傻啊,不是一般的傻,算了,不想了,喝酒,酒逢知己千杯少,酒中自由乾坤我挪動著有些瘸的腿,那個雨夜的腿傷還沒有好利索,也沒有好利索,所以我的動作有些別扭。

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再次失戀了,這是我多少次失戀了。我不知道,我再次犯了進了醫院就要追求美女的毛病,上次我在老陸他們那個團追求陳雪兒未果後,我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陳雪兒和自己差下十萬八千里的身份和地位,陳雪兒一看就不是自己這樣的樣貌能留住的,她太漂亮了,陸梅也漂亮但是和自己差的年齡,雖然自己一個現代人並不介意這些,但是曾經滄海難為水,社會的習慣和勢利不是自己能打破的。雖然自己在上一輩子也是30,甚至比陸梅大一歲,但是自己知道,到了這里就得按這里的來。自己現在的年齡和她差下一輪。17歲的張強。唉——。

我在這里再次踫壁時因為那個每天快樂的像小精靈的董金雨小護士。論長相她並不是太漂亮,論身份背景她也只不過是個百姓。可是他對自己就怎麼也是近在咫尺卻遠在千里之外呢?難道就沒有人愛我嗎?她和陳雪兒一樣陽光,甚至他可以說是比陳雪兒更陽光,更受傷員們追捧。她的臉蛋上永遠有笑容,永遠有一個比陳雪兒更美的酒窩。更另人浮想聯翩的是她的櫻桃小嘴。仿佛抹了亮晶唇膏一樣光亮,他的臉沐浴在紅唇的光輝中你會覺得她比任何一個美女都漂亮。她的聲線是那樣的溫柔,溫柔的你都不會抗拒她的每一句話,原來從小抗拒打針的傷員看能在她哄小孩的聲音中完成被治療的配合工作。我心中已經有了陳雪兒了,不是還閃現出陸梅的影子。但是在這四天的接觸中,我發覺我徹底的倒在她的光輝中了,他就像天使,又像蒙娜麗莎。

開始我沒在意,我覺得只是新奇,但是一天下來我就徹底背叛了自己對陳雪兒的執著。我心動了,我以為她對我有意思,開始以為。要不她對我那麼好。但是,後來我才發現她對每個傷員都那麼好。並沒有對我特殊,可以說那是她的一種工作方式,也可以說她就是那樣的性格。我不相信,

我來到這的第二天,我就明白也習慣了,但我的性格里有點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強,我以為我可以打破她的那種性格。我可以異軍突起,我還是用我的老辦法,喜歡一個人先要讓他知道你喜歡她,知道你以後的行動是為這這個目的而去的,那樣你就不會再努力半天後被別人誤解甚至適得其反。在我的傷還沒好利索的第二天,我就偷偷的出了帳篷,到了山坡上采了幾朵野花(唉,沒有玫瑰只好野花代替)在她再次為我檢查的時候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說出了那3個字,我以為這樣很爛漫,現代的女孩巴不得有個人在大街上這樣做滿足她的虛榮心。可是我小看了70年代的女孩的矜持,盡管海琳(董金雨小姐有個大家都叫順口的小名海琳,很親切,我也喜歡這麼叫她)是個很陽光的女孩但是她還是接受不了我的求愛,她用的幽默給了我回答。她對大家說︰「看這只小老鼠終于也懂得說話了」。我從進了醫院一直是沉默寡言,這和我的性格有關系。不知道符合張強的性格不,但是也沒人能告訴我了。現在我就是張強了。我的性格就是張強的性格。就是大家看到的張強。

她笑著轉身走了,我看到她的臉上還帶著女孩害羞的那一抹紅,那天的陽光從帳篷的縫隙里進來,還像專門讓我看見那麼羞的紅艷似的的。

以後的幾天來她一直沒有太和我有太多的接觸。我就像當初看陳雪兒一樣,看著她依然溫柔的對其他的舊的或者新來的傷員,大家是那麼的喜歡她,依然那麼的喜歡她,喜歡她在不忙的時候唱兩句她們那里的歌曲或者她能哼出來的小調。聲音是那麼的悅耳,那麼的歡快。我卻更加沉默了。我雖然在她給我檢查,輸液的時候也還和她說兩句,但是我們的話卻沒有什麼營養。不足以滋生愛情。更多時候我就像她說的小老鼠一樣躺在我的病床上,躺在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

我想父母了,我想我那個時代的父母,也想張強的父母,我好想現在回到他們的身邊,默默的看著他們一天天的變老,看著他們班白的雙鬢,看著他們挺直的腰板不再挺直,看著他們的膝蓋不再靈活,我可以在他們左右攙扶他們。我可以和他們一起看家鄉的夕陽,我可以和他們一起听村里的大嬸們嘮東家長西家短,听他們講他們年代的故事。仿佛之間我好像已經回到家鄉。

我听到有人在往這邊跑來,我抬頭望去,2個好像當官的人朝我跑來,在他們身後是田埂上一排新兵正準備爬下打前面的50米遠的靶標。把酒瓶子放在地上,我沒有看到,因為我的再次私自跑出病房而讓醫院的護士和院長帶著一個班的戰士在到處找我,並且已經到了我身後10來米遠了。她們之中就有海琳。

我剛才喝了酒,情緒也不好,點上煙後,我仿佛看到炮火中我戰斗的場面。我大喊一聲︰「勇士們,沖鋒——」。

疾走中我從腰間拔出老陸繳獲的那把托夫托手槍,快到第一個打靶的戰士跟前的時候,我開始射擊,「啪,啪,啪」我快速走著,一個彈夾還剩最後一顆子彈的時候我的左手已經從腰里抽出一個彈夾,打完一個彈夾在我的腰帶扣上順勢一磕,左手的彈夾空彈夾離開彈艙一厘米的時候我的新彈夾已經上上了。動作在不斷重復,我做著不同的躲避動作,時而快跑,時而臥倒,時而翻滾,槍口始終不離靶子。等我一口氣打完腰里的所有4個彈夾(我的這里的托夫托手槍每個彈夾5顆子彈可能那會兒繳獲越軍的那些蘇聯援助並不先進)的時候,我已經站在出發的地方,拿起了酒瓶子。

大家都楞住了,好一會兒,追我的人和那些打靶的兵們才從我給他們的出其不意的動作中醒來,那邊的報靶員這時一起端著靶,手里還攥著我打出去的子彈頭跑了過來,他們激動不已。10個人每個人都是那麼激動。大家圍住他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激動。

而我卻沒有理他們唱著︰「抓不住愛情的我,總是眼睜睜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處有,為何不能算我一個,」朝著大壩那走去。

「盧杰,慌張什麼怎麼回事」,他們的教官一個連長對跑過來的10個報靶員說。

長這這」他激動的說部出話來了,他們連長一把奪過靶來。

大家看過去,上面只有正中紅心上有一個彈孔,10個靶全是。而報靶員遞上來的子彈就更另大家吃驚。

「她盡然兩顆子彈穿過一個中心,還把後一顆子彈內嵌進了另一顆子彈的中。雖然兩顆子彈都已經變形,但是還可以明顯看出是兩顆嵌在一起的子彈」。連長和所有的人崇拜的目光看著我朝大壩走去,風里是我淒涼的歌聲︰

「為了愛孤軍奮斗,

一個多情的痴情的絕情的無情的人

來給我傷痕

孤單的人那麼多

快樂的沒有幾個

我應該勇敢的過

這首真心的痴心的傷心的

單身情歌誰與我來合——」。

我並不知道我的這一手已經傳遍了整個醫院,甚至通過那些來來往往的軍車和士兵傳遍了整個前線,我現在正在落日的余輝中喝的頂頂大醉。一個人眯著眼,嘴里叼著煙,望著落日出神。好美的越南,如果沒有戰爭多好,如果我有錢一定在這個山坡上蓋一座別墅,如果有一個愛我的女子,不需要很美,一個健康的小孩,他們可以在這里陪著我看夕陽。

「嗨,海琳,想什麼呢,還在想那個人呀,快來看報紙」一個護士朝坐在那里楞神的海琳叫。

「你們看吧,我不想看,我有點煩,」海琳用手朝後理了一下她的頭發說。

「哎,不看白不看,是關于今天傳著的那個人的」另一個一起看的護士說。

其他的傷員听到了也要看。

「什麼我看看」海琳也起來走過來奪過報紙就要看。

「別那麼著急,早干嘛去了,這個英雄我還要留著呢!呵呵」。她笑著躲開海琳再次的搶奪。

「嗨,護士小姐,能不能別一個人看,也給大家讀讀,讓我們也知道知道,那樣我們的傷能好的更快些」。一個傷員在自己的病床上用胳膊支撐著坐起的身體朝向這面喊。

「好吧,不要搶,我給大家讀吧,唉,還是我們的海琳小姐的聲音甜美,讓他給你們讀吧」她把那份報紙遞給早就急著要的海琳。

海琳迫不及待的拿過報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副大大照片,佔據了一個版面,在烈火中,我站在幾乎塌陷的屋頂上,身後是破碎的五星紅旗,火光映紅了我的臉,那張平時平凡而且並不漂亮,並不英俊的臉這時卻是那麼的堅毅,那麼的動人心弦,端著機槍的手是那麼有力,吐出的火舌淹沒了沖過來的敵人。

上面是大大的標題「烈火英雄——張強」另一個版面就是介紹,中間穿插著幾張我戰斗的身影,有我越出戰壕的那一幕,也我我沖上碉堡頂部的那一場景,甚至,我被敵人打中身體後仰摔下的那一幕。最糗的事我撅著叭在彈坑里的形象都那麼栩栩如生。

報紙詳細介紹了我在水口大橋的戰斗,還有老陸以及宋世杰他們對我在穿插第一天打通道路那一戰的敘述,還有老陸他們師里營里人對那場防守戰役的敘述。更叫人興奮的是敵人對于東溪水庫那個可怕的夜晚幸存士兵對于我凶狠,如幽靈般的無聲殺戮的害怕的描述,他們的指揮部為了追查情報官的失蹤再次派人核實那天我的存在,也知道我的名字,並給我起了個外號「雨夜催命人」。他們的報紙更多的是對那天夜里可怕的描述。

還有軍區還為我奪得了敵人的重要情報嘉獎並全軍區通報表揚。我成了一等戰斗英雄。另外是老陸和楊文龍他們作為領導對我的評價。

「張強,雖然是一個普通的戰士,一個新兵,但是他對戰場出現的各種情況,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應變和反應能力,他對上級領導的不敬,對軍紀的不懈並不能掩蓋他那天生的戰士的能力,以及他在危機時刻總能帶領大家出色的完成任務,帶領大家堅持信念,直到最後勝利的到來,他是那麼的優秀,通過他歷次戰斗中的表現我陸虎提議領導考慮他做我的副手,哦——不,他應該做一個營長,如果領導認為他提升太快,那麼他起碼應該做一個連長,最次也是個排長,不能在下了,他是個合格的士兵,優秀的指揮官。

我作為他的團長,並在遇到危險時被他次次挺身而出英勇搭救,還有他作為一個士兵卻能在危機的時刻帶領大家沖出重圍,他在烈火中展現他的才能,他在黨最需要的時候,忠于黨的事業,並為之奮斗,所以我認為他已經不適應只做一個士兵,他是一個英雄,他應該做一個軍官。一個指揮官,我認為他應該做我們團的副團長。不能改變這種任命。

「戰地記者——肖毅平,作為曾經和他戰斗過的戰友,並被她搭救,被他領導,為他的精神感動著的人于22日采寫」。

所有人靜靜的听著,所有人在都被感動了。他們不知道這幾天他他們身邊實實在在的躺了一個戰斗英雄,而且是一個如此偉大的一級戰斗英雄。剛才人們傳頌我在靶場的那種槍法更證實了我的存在。整座帳篷沸騰了。他們為他們的英雄自豪。為他們祖國能有這樣的英雄而自豪,更為能和英雄在同一個病房而自豪。

可能他寫的有些失實,可能有些出入,可能有些夸張了點,但這些沒有人會知道,沒有人去仔細調查那些細節,那些被眾多事實掩蓋的細枝末節,或許史學家那天會心血來潮查一查在知道大部分事實後他們也會放棄那些無謂的工作轉去做其他更能賺錢的更能吸引觀眾視線的事情。在現在確實實實在在的興奮,幸福,我能感受到那些天來從沒有朝我身上仔細看的目光的熱烈,真誠,崇拜,我好像被無數的目光的擊穿,如果目光真的能打擊人的話,我早已死亡,不是被敵人殺死,而是被那些尊敬,崇拜的目光的熱而穿透,我的身體變成一個篩子,在那些被穿透的孔洞里流出的是真誠的空氣。那個年代的人的單純和質樸,和對信仰的膜拜包圍在我的周圍。我一路返回病房的路上,看到的是︰真在走過的人停下了腳步,站在路旁朝我致以最崇敬的注目禮;巡邏的士兵從我的面前經過馬上停止了腳步,整齊的列隊在路旁朝我敬禮,我趕忙回禮,他們一直看著我轉身走了幾步才繼續巡邏。護士也停下來筆直的站在路邊望著我;看到我的軍車停下來一直等我走過去,里面的士兵朝我敬禮,從其他地方來的士兵也在別人的介紹下朝我敬禮。我一直享受著這種我還不知道的待遇回到病房。

一個車隊從外面開過來,停在我的病房門口,車上下來一大群人,在警衛的保護下朝我的病房走來。

「海琳,你在想什麼呢?」剛讀完報紙,海琳的思緒就亂了。她回憶我那天跪在病床下捧著野花大聲的說著那三個字的情景,以及那些有些肉麻但纏綿的情話對她的沖擊。那個時候他還以為又是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小丑,盡管她也不認為她是美麗的天鵝,但是對于那些追求者她一點也不比陳雪兒,陸梅她們遇到的少,反而因為她更平易近人而顯的更加頻繁。那天那個追求者雖然比其他人更大膽一些,更出格,可還沒有讓她動心的地步。因為那個人的相貌實在太平凡了,個子還顯得有些矮。但怎麼也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個人,卻是一個軍區的一級戰斗英雄。一個還將被推薦成為軍官的軍人。這對她的震動不亞于原子彈在廣島的爆炸,不亞于有人告訴她說明天師長要接見她。盡管師長他也見過,而且不再少數,但如果師長真的要見她,那麼他還是會很慌張的,她一個護士和師長的級別差下十萬八千里,就是院長的一句話她都要激動好半天。現在她覺得那些都不過是小事了。

「嗨」她身旁的護士推了推她。她從混亂的情緒中走出來。

「你是不是愛上他了?」另一個護士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病房時經過海琳身邊猛不愣的來了一句。

「愛上了」海琳也不知道怎麼順口就說了這麼一句。說完了她才醒悟過來,頓時臉紅了半邊。

「小妮子,你春心動了誘惑我,討打呀你——」說著就要去打逃向門口的那個護士,等她追到門口時候那個護士像旁邊一閃,真好一頭撞進了剛進門我的懷里。

「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的拳風已經到了她的太陽穴。我那遇危險的本能反應使我一上手就是殺招,盡管我已經在床上躺了4天,但我今天打槍時候的反應證明我的身手一點也沒有落後。

听到熟悉的聲音我硬生生的收回了拳頭,轉而抱住了投懷相送的溫柔,沁入心扉的芳香,胸前那極富彈性的柔軟,滑膩的肌膚,明亮的眸子里的些許恐慌,些許羞澀。使我明白的一剎那間並沒有馬上推開她。

「這就是她的懷抱嗎?好溫柔,好溫暖,好有安全感,那濃烈的酒氣夾雜著的煙氣還有男人那濕潤的汗味,無一不是自己心中那早已夢寐以求的感覺。她好想這樣永遠被抱著,要是能永遠多好啊!」海琳這時想著,她沉醉了。我也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我的心情也剛從林志炫的「單身情歌」里走出來。

「哈哈,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我們是不是等會再來,」一個威武,雄渾而有陌生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唉呀,我說們見不到我們的英雄,原來英雄正陷在溫柔鄉里呀」這個聲音我好像在哪听過。我們趕快分開,我看到海琳羞的通紅的脖子,她更加迷人了。

但並不容我多想,我轉過身來讓出了門口,讓後面的人進來,魚貫而入一大群人,好多陌生的面孔,只有幾個我見過。

宋世杰,原來老陸他們營的參謀長,現在是他們師的參謀;楊文龍那個小子,他的傷估計比我好的快,听說他已經正式接管了部隊,並且打了一個勝仗,清除了敵人7,8個公安屯,奪下了敵人一個連守衛的高地。還有一個人是陳雪兒,那個讓我日思夜想的女孩。那個楊文龍的對象,他們兩家人「內定「的未婚妻,還有那個記者,水口大橋上拿著照相機的記者。對于我的報道我現在並不知道,我還在奇怪回來醫院的人在路上像看「國寶」一樣的目光。現在涌進這麼多人,還有我認識的幾個人我想他們來一定和我有關。

我怎麼了?我一頭霧水。不管怎樣,這些人好多人估計都是首長級別,尤其是那站在前面的3個人,大家好像都有意無意的和他們差半步,而且是無意識的以他們為中心。所以我也不是傻子。

我馬上快速扣好扣子,整理軍容,然後向前一步,左腳先邁,右腳朝外一個滑步然後抬起膝蓋,右腳腳背落下的同時一個響亮的靠腳,身體筆直緊繃,目視那3個人,左手緊貼大腿褲邊線,右手朝右一個內測回旋,小臂朝眉毛上方呈敬禮的手型敬了一個有力的禮。干淨利落,動作機械卻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莊嚴。

那幾個首長一愣,隨即笑了。

「宋參謀,介紹一下吧」那個站在第一個的首長對宋世杰說。

「小張啊,這是軍區的首長們來看你來,這是我們東線的總指揮,許將軍」他對著第一個的首長說。啊,我愣了,這個就是那個開國上將,那個五跪慈母訴衷情,「活著精忠報國,死後守著父母」的許上將。

我馬上莊嚴的再次敬禮。「報告首長,邊防軍某師236團3營1連2排1班士兵張強」

「呵呵,我們的大英雄不要這麼客氣,傷好些了沒有,有什麼需要盡管提出來,我他們盡量為你張羅」他慈祥的就像一個父親。

「報告首長,士兵張強只想早點好了返回前線,精忠報國」。我大聲回答。

「好啊,好啊,年輕就是好,我要是年輕幾十歲一定和你並肩戰斗,為了國家,為了人民,不過現在我想把人民對你的一點小小的禮物送給你」說完他結果後面那兩個首長從旁邊人手里遞上來的盒子,打開來。我看到里面安靜的躺著我那個時代我只能在電視和網絡上看到的勛章,閃閃發光。我有些激動了,身體站的更加筆直了。

「授予在穿插戰斗中英勇作戰的士兵張強3級戰斗勛章一枚,」

「授予在荼靈304高地中防守作戰中英勇作戰的士兵張強1級戰斗勛章,」

「授予在水口大橋保衛戰中不怕犧牲,指揮若定,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拯救了整個戰役的士兵張強1級戰斗勛章,並提升為236團副團長」

「授予士兵張強英勇無畏,拯救戰友,並帶回敵人絕密關鍵的情報是我們更多的戰士能免于無畏的傷亡,加快了戰爭的進程,加快了越南霸權政權的早日覆滅進程。特此授予一級戰斗勛章,一級戰斗英雄,一級榮譽勛章」

他合上了嘉獎書,並雙手遞給了我。我用顫抖的雙手接過了這燙金的嘉獎書。然後由他把榮譽勛章和一枚戰斗勛章別再我軍服上。我的軍服有些破碎了,這根本不是我的軍服。我也早就沒有自己的軍服。上面還能看出那個死了的戰士的血跡,我沒有洗干淨。這些日子我默默無名的躺在病床上,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根本沒人來操心我的衣服。這還是我昨天傷稍好點自己洗得。

他用那粗糙的大手,模索著我的軍服,我看到他眼里閃爍的淚花,很久他才從激動中恢復過來。

「宋參謀,馬上給張強找一套新的軍服來,要新的」他回頭對宋世杰說。

「是,首長,」宋世杰轉身去那衣服。

「孩子,這是什麼時候的衣服了,該換換了,你沒有其他的衣服了嗎?」他問我。

「沒了,首長要要請求你處分我在回來的路上,從戰友的身體上月兌下了這身衣服衣服,它在戰斗中全是血,它已經很破了,我實在沒辦法,我的其他衣服全丟了。你知道這十幾天來我一直在;打戰,我沒有時間去找衣服,部隊也沒有多余的衣服。他們唯一完整的衣服就是那些犧牲的戰友的衣服。我知道我不對,所以請求你處分我」我結結巴巴的說完。發現他的眼里滿是淚光,他在也忍不住了,我看到他哽咽的對我說︰「張強,是我們對不起你們呀,我們工作沒有做到位,我們使你們受苦了,我們一定會加強我們工作的」。

我看到他有些蹣跚的被其他人扶到床邊坐下,他看著他後邊的兩個首長。

楊文龍走上來給我介紹「張強,這是我們南集團首長楊淮源,這是南集團軍政委陳志剛」是楊文龍他老爸,和陳雪兒她老爸,我從站在他身後的陳雪兒的眼神就猜出來。楊文龍和他爸一現身父子的相貌只需要仔細一瞧就能看出來,也猜個八九不離十。

楊淮源和陳志剛給我頒發了另外幾枚勛章以外就是大談對我的贊賞和勉勵。並希望協助楊文龍取得更多的勝利,管理好隊伍。

我看到陳雪兒復雜的目光,看到楊文龍勝利的微笑。我也只好笑笑。本來以為自己從此孤單,沒有人喜歡,現在不同了,一個英雄的稱號,估計這個時代的女子的求愛信會像雪片一樣飛來,我知道我以後並不孤單。我渴望被愛的感覺,現在成了到底愛那個好呢。我在心里會想著這些念頭。要到我那時代,英雄和傻瓜直接劃等號。金錢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但現在我不必太擔心,我只要擔心身份和地位不要太懸殊了就對了。陳雪兒就不要想了,除非我能升到師長或者他老爸那個級別。但是這場越戰,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再說要我只是個業余軍迷,來了這里才不過打了十天不到的戰役,最大指揮過半個連的人應付馬上快到的副團職位還不知道出多大的丑呢,更別說要到軍團級那要學多長時間,付出多大努力,越往上爬那就不只只是軍功那麼簡單了。這個副團要坐穩估計還要靠多巴結楊文龍了。還要防著楊文龍他背後給我下套。

唉,真是那個層次有那個層次的煩惱,人怎麼活都不自在。如果小兵除了死亡還可以通過打戰流血來克服的話,那我對于那些高層的勾心斗角卻有不可克服的恐懼。所以陳雪兒直接從我的獵艷計劃中卡掉。

我的小董金雨小姐,陽光一樣的海琳如果能被我俘虜,或者想要俘虜我的話,我舉雙手雙腳贊成。

想著,我回過頭來瞄了一下海琳,她正用崇拜英雄一樣的目光看著我。我們四目相撞,我看到她眼里閃過的一絲慌張,接著低下了頭,我不知道是否這一撞撞出了愛情的火花沒有。但我在回過目光來的時候,被一道寒芒擊中。

我看到陳雪兒望向我的目光越過我掃在海琳的身上。好像有些嫉妒。我不敢再想。收回目光,迎上給我戴勛章的陳志剛。

他目光里存滿了睿智,存滿了慈祥,一看就知道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一位好父親。他給我戴完拍拍我的肩,我不知道他對我說了些什麼,反正首長的話,我只能應答「恩,」

「是,首長」

「我一定不負祖國和黨,人民的重托,軍區交給我的任務我們一定保證完成」。

最後我們所有病房能送他們的人員都出來送他們。他們還要巡視其他的地方。我看到外面站滿了人。

首長門走了以後,大家都是一片祝福和問好聲,不少恭維的話。

坐在車上陳志剛問女兒「就是這個年輕人在醫院里對你使壞嗎?我的小雪兒」他略帶這些微笑的問坐在他身旁的陳雪兒。

「爸,就是她,壞死了,在那里吻了我,到了這個醫院就抱著其她的女人,真是個壞蛋,如果以後他住進我們醫院我一定會狠狠的修理他」她摟著陳志剛的胳膊目光凶狠的說。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欺負你的,但是從今天第一次見面,以及他在戰斗中的表現,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年輕人,他身上帶著的那個干練,堅毅,以及戰場上那種軍人的殺氣讓我覺得他前途一定會更加光明的。不過他有些正直,有些稚女敕,或許他是個很好的士兵,但是要走上領導的崗位,他還需要一些鍛煉。楊文龍是那種英俊的帶些邪氣的男孩,他們組合在一起,我不知道是禍是福。你要是真的對他有心就要把心胸放寬些,多幫助他些。要不然你千萬不要踫他,他就是那「潘多拉的盒子」會毀了你自己的,也會毀了他和那個小女孩,雪兒你明白嗎?」陳志剛幽幽的說。

「哎呀,爸,人家只不過是說一句,你就說那麼多。誰說喜歡她來的,再說你那麼杞人憂天,想那麼多干嘛」陳雪兒說。

「孩子,听爸的話,你爸風風雨雨那麼多年什麼沒見過,我不會說錯的」陳志剛說。

坐在另一輛車上的許將軍和楊淮源,以及楊文龍也在談著話。

「老楊,張強是個不錯的干部苗子,你們要認真培養他啊,我們下層干部可是嚴重缺乏,尤其是這幾年大家沒有打過戰很缺乏這些能打戰,勇敢的,關鍵時刻能帶領部隊取得勝利的干部,我們要從理論和實踐兩方面抓我們的軍隊建設。」許將軍說。

「是啊,首長說的對,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打贏這場戰爭,這樣的人多點就能更好的完成黨和人民交給我們的任務,打擊我們的敵人。我們以後一定要多抓些」

「就這麼說了,具體怎麼做集團軍報上來,軍區在審批」。許將軍說。

第三輛車上坐的是楊文龍和宋世杰,他們盡說些扯不著邊際的話,兩個軍的距離然他們沒有什麼熱情的話好說。

我回到了帳篷,海琳還在那里等我,那些病員自動把我們過濾了,好像知道我們有話要說。都睡著了。

「嗨,還沒去休息,」我望著她的雙目,她也失去了平時的那種外向的活潑陽光,我看到她望向我的眼里盡是幽怨。

我點了根煙,叼在嘴里,煙霧籠罩著我剛接受過勛章的臉,我眯著眼楮看著她,想著她的陽光,她的火熱,她和我默默的注視著,我能從她的眼里看到我的身影,看到她注視著我,她也能從我的眼里看到我注視她的樣子,我的眼里也有她的注視。

好一會兒,她撲哧一笑,笑的山花燦爛,笑的雨過天晴。

「快把那套爛衣服換下來吧,我給你縫一下,另外,以後不準抽煙,你被子下的那瓶酒我也替你暫時保管。」說完她又用手理了一下她的發鬢。把握被子下老陸給我的那另一瓶酒拿了出來,用手宋世杰給我拿的那套新軍裝撫平那給我。

此時我好像抱著她吻她,但我怕重蹈陳雪兒的覆轍。只好由他指揮月兌下舊軍裝換好了新軍裝。她給我扣好了最後兩顆扣子,然後朝我嫣然一笑,勾去我大半的魂魄後飄然而去。

當她走到門口,回過頭來對我說︰「你還會送我花,是嗎?」

我心跳加速剛想回答她,她已經消失在病房門口,只留下一屋子的幽香和愛情的因子。還有我那砰砰的心聲。

難道這就是被愛的感覺嗎?我好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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