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這里還有一個活著的」笨拙的黑巴打橫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解放軍戰士趟過齊膝的臭水從水牢的深處走出來。
「黑巴,我簡直太愛你了」李小明飛快的跑過去,先在黑巴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問他懷里的解放軍戰士。
「同志,其他人呢?還有人活著嗎?」李小明著急的抱著那個戰士的低垂的胳膊搖著說。
「嗨,李,先不要問他,先給他治療,閃開一些好嗎?」鄧肯撥開激動的李小明就要給那個戰士包扎治療。
李小明身體往旁邊一蕩,並沒有放開傷員的胳膊,還是急切的問︰「同志,快說呀!他們是不是被殺害了,他們到底在那里?」
「李,不要著急,你的叔叔不會有事的,我們的人已經朝後面追去了,他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目前還是先救活他」杰森上來制止李小明的過激動作。如果再扯,鄧肯不可能繼續安心治療傷員。
「他們,他們被帶走了,那邊,那邊」,那個傷員被李小明搖的反而緩過氣來,有點精神了,抬手指著黑漆漆的水牢深處說。
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黑巴也支支吾吾,結結巴巴的用他的英語對杰森說著。手里也指著水牢深處。
「水牢里還有機關,可能有另一個牢獄」李小明用自己不太熟悉的越語對杰森說。
「嗯,」杰森點點頭,然後對黑巴比劃了一下示意他留下來照顧正治療傷員的鄧肯,然後對水牢的盡頭比劃了一下。然後他拍了拍李小明的肩膀。李小明會意。放開傷員的胳膊,拿起槍跟著他朝水牢盡頭跑去。
陰暗,潮濕的水牢里響起兩個人淌水前進的嘩啦嘩啦的聲音。從水牢深處不斷發出的「噢——」的回音,以及陣陣陰風,穿透他們的身體,一遍一遍的掃著他們的心坎,恐懼,幽暗,死亡,朝他們包圍過來,窒息他們,想要嚇退他們。
當橘黃色的火舌從黑水里朝他們舌忝過來的時候,他們壓抑的精神第一次興奮了,馬上迎著火舌還擊,子彈就在通道里踫撞,跳躍,發出歡快的,發泄的吼聲。
李小明和杰森用黃海兵教他們的小組配合,互相掩護的戰斗動作,讓從各個黑暗里發出的火舌重新隱沒在黑暗中,不再復生。戰場上生存的只能是勇往直前的勇士。那些躲在黑暗中的蝦兵蟹將,只能讓他們的功績更加數不勝數,無法用書本,無法用言語來記錄。
黑暗的水牢中就是個迷宮,他們不斷的需要判斷該從哪里走,直到他們听到水聲小了,青磚做的地面踏踏實實的踩在腳下,一串串還沒有干的水印在上方通風孔里射下的陽光中變的分外顯眼,越軍凌亂的腳步聲此起彼伏,風在空洞的洞里,回響著絕望的嘯叫聲。
「李,我們要不要給他們來點火辣的」杰森躲在角落里,望向對面的李小明說。
「嗯,他女乃女乃的,我現在火燒越豬的心情都有了,火辣,我讓他們成火人,只是沒有噴火器,你說怎麼辦?」李小明用大拇指摁了摁自己的鼻子,制止了有些發癢的鼻翼的抽動。
杰森指了指他們倆胸前掛的手雷,伸出兩手指,然後握成拳頭,在嘴里撕咬了一下,朝洞深處做了個投擲的動作。
「嗯,」李小明領會了他的意思。把槍較到左手,用右手摘下了胸前的手雷,忽然看到自己腰間還有一包干辣椒,心中一動,急忙制止了杰森的下一步動作。
他小聲對杰森說「掩護我,看我的」然後把槍放到地下,槍和青磚地面相撞擊發出「嘩啦「的聲音。越軍從洞里打出一梭子子彈,子彈和石壁相撞,擦出一串火星,差點打中杰森的手臂。
「李,你要干什麼,手雷扔進去干掉他們,我們就可以沖進去了」杰森有些憤怒但壓抑的小聲說。
「我叔他們說不定就在里面,你看他們有不少人都逃到這里,卻再也不走了,我想他們沒有別的出路了,我們扔進去手雷,可以炸死他們不少人,但是他們躲在黑暗處,我們的視線始終受通風孔投下的陽光的影響看不清楚他們,不了解他們,這樣沖我們很吃虧,有一兩個炸不死,我們兩個人就可能有麻煩,我不想看到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活著受傷,那些外面的越南人,都是一些烏合之眾,你沒看到他們連戰也不會打,沖一個院落就死了哪麼多人,比起那些打了很多戰的越軍來說,那些越南人差了一大截,所以我想到一個很好的辦法,既然我們進去不安全,那就讓他們沖出來好了,把你的步槍和手槍子彈都裝的滿滿的,刺刀也上好,我們就準備打落水狗吧!」李小明神秘的笑了笑。
「搞什麼搞,李」杰森有些疑惑的說。但是他手底下還是按李小明的話去做了,他知道既然有一個強到讓越南人頭痛的張強,那同樣身為中國人的李小明會不會也讓眼前的越南人頭痛呢?說不定。中國人總是這麼神秘又神奇。他們腦子里永遠有用不完的智慧,或者說是出不完的陰謀詭計。
想到張強他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面對哪麼多的越軍部隊,是不是能把那些只是越軍二線預備役部隊組織起來,是不是能阻擋住越軍王牌部隊的前進步伐。他不會懷疑張強的保命本領,不會懷疑他個人逃命的本事,因為那是證實過的,很強,強到有些不真實,強到沒有那個美國人在他回國以後會憑借他的敘述就會相信中國有這樣的人,但中國確實有。但,張強的指揮和防守能力呢?進攻能力他也不會懷疑,他寫的那本城市戰特種作戰教程,他已經初步體會到,並且學習了不少,受益匪淺。
「嗨,杰森,準備了」李小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好了一些看起來很簡單的玩意兒,並把一部分交到他手里,他捏了捏,好像是一個布袋,布袋底部是什麼東西,他並不知道,但是布袋口那捆綁在一起的手雷拉環他知道,這是做了一個集束炸彈,他以前在越南戰場常利用這個東西炸坦克活著碉堡。扔進去,沒有人能生還。那沖擊力,在這樣狹窄的地方是絕對不可能有人生還的,李小明一共就做了兩個,他一個,李小明一個。李小明示意他先扔,完了以後他在仍,不過要看他的眼神。
通過通風孔射下來的陽光他能看出他眼里充滿了自信與仇恨。
他知道李小明為他的‘發明’而自信。但不知道已經殺了不少人的李小明起碼是一個成熟的戰士了,為什麼這會兒還會表現出仇恨呢?李小明的牙齒緊咬著,眼楮越來越變的血紅了。
李小明胸中的憋悶越來越清晰,他還記得自己和那二百多兄弟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他還記得他掰開戰友堅硬的雙腿,從戰友的身體下面爬出來,看著被炸塌的洞口,露出絕望的神色,他瘋狂的撕拽著每一個戰友的尸體,想要找到一個能說話的人,問問到底他們怎麼了,為什麼越軍會把他們趕到這個山洞來活埋,用煙霧和手雷回答了他們投降的正常行為,為什麼不給他們俘虜的待遇,而要殺了他們。要不是有兄弟部隊的戰士們等越軍走了挖開洞口,他不知道現在還活著不活著,現在他做比他們做的更殘忍一點,他要越軍更難受,自己撞上他復仇的槍口,那些救他的兄弟部隊的戰士後來和他一樣第二次被俘虜,有的死了,有的和他一樣變成了狼群的一員,活著的他們都是第一次就在死亡通關的考驗中月兌穎而出的優秀戰士,他們的腦子里再也沒有也不想再做越軍的俘虜,他們要殺死越軍,更多的越軍,他們!不接受越軍的投降。
現在他把手中帶著干辣椒的集束手雷投向越軍盤踞的洞中。
「撲——轟——」一道強烈的白光閃過,大地震撼,灰塵和土面,碎磚塊四濺飛來。他被杰森死死的按倒在長滿潮濕的青苔的青磚地面上。
杰森很好的執行了他的指令,在第一聲爆炸以後,他把另一枚集束手雷投擲到出口處。剛跑出來,以及後來被辣椒嗆的難以忍受的越軍再次上演了第一次的悲劇。
兩個人的槍口在隨後的幾分鐘內不斷的噴出火舌,做了上帝都不願意做的事,送那些明知道出來會死,但還要往出沖的越軍下地獄,上天堂。辣椒催淚彈這樣的特殊武器也只有聰明的中國人會使用,第一次使用。
冒著刺鼻的辣味,他們開始往里面沖,越軍根本連戰斗力也沒有了,咳嗽聲不斷響起,一個個趴在地上,等著他們,看著他們一個個上前沖頭上開槍,卻不知道躲閃。彌漫之中,他們解決了所有的越軍,雖然也有一兩個比較聰明的越軍用濕毛巾捂住口鼻,端起槍反抗兩下,但那都是螳螂擋車,蜻蜓撼樹,徒增傷亡罷了。
「這個,這個女人是誰?」杰森皺著眉頭看到粗如碗口的木頭欄桿後頭被吊起來,渾身只有絲屢布條的長發垂肩,不斷咳嗽,奮力掙扎,難受異常的女人說。
很累了,不過今天晚上在更一章,求推薦。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