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踫撞,所有人抓緊身邊的固定物」漆黑的潛艇里通話管道里傳來如巨錘一般的喊話聲。剩下的就只有海水撞擊潛艇身體發出的「踫——,踫——聲音。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睜著眼听著潛艇外傳來的聲音,以及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我仰面癱在船員吊船,一條剛被包扎的像打了石膏一樣沉重的左腿吊在吊床頂頭潛艇頂棚的掛簧,逆流的血和著潛艇里緊張的氣氛以及對自己前途的迷茫的心情就像海浪一樣在我的胸口撞啊,撞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醒來的時候,潛艇里已經燈火通明,傷員的慘叫聲,救護兵的吆喝聲,潛艇外殼承受不住海水的壓力發出「 ,喀喀喀,嘎巴」的聲音一起涌如我的耳朵。受傷的左腿傳來一陣陣的陣痛讓我忍不住發出「嗯——」的一聲申吟。
「你終于醒過來了,」我身邊的一個聲音想起,我努力回憶,記起他是那個波蘭人,原蘇聯航空母艦的艦長——高爾察克將軍。
「我們現在在哪兒?」我問。
「我們正航行在回你們國家的海底」他回答。
「他們還都安全嗎?」我問。
「很安全」高爾察克將軍說。
「那我就放心了」我長出了一口氣,頭向後仰,感覺了一下船員吊床的彈性。感覺比起自己以前家里的席夢思要舒服的多。
一陣腳步聲,以及「讓開,讓一讓」的喊聲傳來,這只營救我們的潛艇部隊司令官冷如風少將在兩名艇員的開路下,來到了我的床前。
就像他的名字一樣,這是一個有著大理石雕像一般死板而又性格突出的臉的人,不見一絲表情的臉什麼時候也是冷冰冰的。現在他的臉更冷。
我仔細打量著他,大理石雕像一般的臉雖然冷,卻是有著一種酷的感覺,稜角分明,卻英俊的可以,叫人心動,但我不是女的,所以只是心動,卻不會喜歡他。筆挺的海軍軍裝讓他不僅英俊還有一種軍人的氣質,盡管潛艇內部擁擠狹小,空氣污濁,但他的臉白淨,軍裝筆挺,連褶皺也沒有。眼楮深邃而冰冷,我估計他的部下對他是又愛,又怕,他那種高級將領的威嚴不由自主的散發著,令我這個雖然經歷戰火的洗禮,嘗盡人間酸甜苦辣,心理年齡接近四十歲的鐵血硬漢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不由的回憶起他在我們最後一刻到來的時候,那冰冷的話語,以及有條不紊的指揮。
最後的一刻我們在蘇聯艦隊的猛攻之下,所有人退守航空母艦,各個我們控制的護衛艦只,在他的指揮之下,配合他的艦隊打退了敵人的一次非常猛烈的進攻,在我們的護衛艦都被擊沉的情況下,他的潛艇愣是頂住敵人的攻擊,擊沉了敵人的主力旗艦,掩護所有的波蘭人和我們剩下的外籍兵團所有的幸存戰士登他的潛艇,下潛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敵人除了瘋狂的派飛機和布雷艇扔深水炸彈以外沒有任何辦法。他們的潛艇找不到他指揮下的任何一艘潛艇的蹤跡。
而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你們辛苦了,祖國沒有忘記你們,派我們來營救你們」
听到這句話,我的心一下的解凍了,以前所有的委屈,所有對祖國的怨恨煙消雲散了。是啊,祖國居然把自己有限的海軍力量的王牌都給派過來了,他們頂著被敵人識破和消滅的危險來營救我們。我知道即使以現代的祖國海軍的實力也不具備和蘇聯這個龐然大物抗衡的能力,他們還是只是藍水海軍,還沒有遠洋作戰,同敵人,同我們控制的蘇聯艦隊以及來援的蘇聯艦隊作戰的能力,他們,以及祖國是要冒多大的風險呀!
「謝謝你們,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們外籍兵團」我平抑住自己的心情後說。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是祖國派我們來營救你們的,要謝,你謝謝祖國!」他還是用冰冷有些機械的話語說。雖然听起來令人有些發冷,沮喪,但是他所表達的意思還是讓我們覺得,渾身充滿沸騰的熱血。以前只顧著自己,沒有什麼要報銷祖國的心,現在突然間有了。而且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祖國的海軍部隊對抗外國艦隊,現在看到了,我們盡管還弱小,但是已經有能力保護祖國的海空不受外地的侵略了。也可以像美國,蘇聯一樣營救海外的國人了。
「不過,」他停頓了一下說。
「喬納森校是救回來了,但黃海兵,你們的外籍兵團高級軍官和大部分越南百姓以及戰士們卻被敵人劫走了,我們無能為力,畢竟我們都是潛艇,不能和他們的巨艦巨炮,以及戰斗機相抗衡,那兩艘運兵船逃得快,我們只是擊傷他們,」他又說。
「沒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們應該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這點我們從投降的那一天就準備好了,他們只不過是應了我們的‘準備‘而已,而現在在潛艇的人只不過是幸運而已。我們都是戰爭的幸存者。我們還活著,總有一天我們要為他們報仇,我們要讓他們也有幸能在我們的船當一回幸存的俘虜」我不無悲痛的咬著牙說。
心里卻默默的和那些沒有回來的人說了聲對不起,我投降了,還是沒有讓你們免與死亡。黃海兵,這個從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場戰爭就認識的戰。別了,那些和我一起戰斗一起走過戰爭的人們別了。
「我的那些個戰們都救回來了嗎?」我問。
「他們都很好,只是不和你在一艘潛艇,我們的潛艇艦隊目前剛擺月兌了敵人的追蹤,正向祖國前進。估計在有個四十天左右就可以回到海南了,到時候,中央的代表就會來接你們,他們給你們新的安排」冷如風司令說。
「是嗎,祖國將怎麼安排我們呢?」我問。
「這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職責範圍,我也不能胡亂猜測中央的決定」他刻板的說。
「冷司令,幫我照顧好我的部下,和那些荷蘭人,謝謝」我知道和這樣惜字如金的人打交道不是我的長處,所以,我只能這麼說了。本來我還想問一問他,那些蘇聯人俘虜怎麼處理的問題,現在看來他也不想和我這樣的人打交道。雖然看起來他奉中央的命令來,看起來很熱情,但是他的性格以及他那冰冷的面容讓我也提不起興趣來和他討論什麼了。
「好好養傷,我們還需要些日子才能回到祖國」他最後撂下這句話走了。
「那些蘇聯人和一些不願意走的越南人他們都扔給蘇聯人了」高爾察克將軍不知道怎麼看出來我想要問的問題,對我說。
「你怎麼知道?」我問。
「雖然我們當時在戰斗情況下,但是我還是注意到他們的動作了,沒有比我更注意這些的了,因為我要知道你們政府將要怎麼對待我們?」高二察克說話的時候嘴邊的胡子還在抖動。
「我不會讓他們把你們交還給蘇聯的,即使是我的背叛我的祖國,即使是帶領所有的人再一次浴血奮戰,我也不會讓政治毀了我的信條,為了自己和我的部下的生存,我會對任何阻擋我的勢力開戰,不管他是誰,只要想要消滅我,和我的人,我就不會引頸待刎的,人活著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信仰的信仰」。我決絕的說。
「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你不會放棄我們的,我決定這一生跟隨你,為了我的生存,和我帶領的波蘭人的利益,」高爾察克嚴肅的說哦。
「謝謝你,朋,」我伸出手微笑地說。
「不,是戰,比朋更貼心,更親密「高爾察克也微笑的和我握手。
高爾察克將軍和我握過手後,從身掏出一個煙斗,就像美國人喬納森一樣點,潛艇里一時間只剩下煙斗的明滅。而我的心里卻多了一個煙斗,我的外籍兵團多了一只不可或缺的力量。一只以後伴隨我征戰全世界的忠誠無比的部隊。
而以後中國外籍兵團的團徽也多出了一幅交叉的三個煙斗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