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越戰 第一卷 自衛反擊戰 第二十一章 安劍輝的作戰日記(二)

作者 ︰ 難得一笑

一九七九年,二月二十八日,下午17︰17分,越南北部山區天氣晴有霧

突擊隊從高平的山區拐出來沿著4號公路前進了一段後變又拐進了山里。自從拐進了山里後雨水就像要故意為難我們似的下了起來。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夜,直到今天早晨才停止了,由于越南叢林里潮濕的氣候使得大霧緊跟著就迷茫在我們周圍。現在我們是在一條暴漲的山溪的突出的一塊岩石上暫作休息。

雨剛停的時候還出來一會兒太陽,現在天空中就只剩一片金色的霧了。周圍環境中各種鳥獸的叫聲此起彼伏。

「安連長,過來一下,」張強在那邊叫我。看來我的日記只能一會兒再寫了。「唉,來了,」我一邊答應,一邊收拾起筆記本,一張青春靚麗的女孩的照片從我的日記本塑料皮封里滑到地上。

彎腰撿起來,我久久凝視著她。那是我臨參軍時父母托人給我說的對象,父母說等我復原回來,在鐵路上參加了工作,便給我們操辦婚事。那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只不過身材有點小,才一米五九和我這一米八幾的個子有點不般配。不過那又有什麼呢?只要我喜歡他,她家人也看中我復原後馬上就能捧起的鐵路職工的鐵飯碗就行了。不必太在意什麼,人生就是那麼一回事!

只是有點替張強那小子感到委屈,海琳多好的女孩呀,兩個人又是兩情相悅,卻被拆散了。

從昨天晚上行軍的時候張強告訴我他這些天的遭遇我就覺得我比他平凡,卻比他幸福多了。唉!希望海琳能原諒他。希望他們能重歸于好。

「嗨,在哪愣什麼呢!隊長叫你開會呢。」一個個子比我還高的山東大漢在遠處對我喊。他叫喬軍,是軍區警衛營的戰士,也只有他這麼變態的人才能把米高射機槍抱在懷里,魁梧結實的身體上掛的幾條金蛇般的彈帶,使他整個人顯得更加強壯。至少我是不會去挑戰他那雙比我的臉還要寬的蒲扇一般的巨靈掌。

張強帶領的這些人都是如此變態,有一個叫向小平的竟然狂的說︰「當今生今世,凡是我槍口下的目標,都是中心點!」我覺得他有點自大了。不過听他的戰友說過他曾經30槍放倒越軍29個人後就不再想什麼了。畢竟沒有一點突出的本事怎麼能進入軍區警衛營保衛首長呢。比我這個只是打過幾戰的新兵強多了。

我這人的家庭教育使我時刻了解周圍的人習性和愛好以決定自己在新的環境應該處于什麼地位,自己的角色是什麼,以免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做什麼事都佔盡先機立于不敗之地。所以整支隊伍就我一個人不安分,和這個攀談,和那個聊天,發掘一切我想知道的事情。

突擊隊的每個人身上的負重絕對超過了其他部隊戰士的負重多的多的份量。每個士兵身上除了自己的主武器一只56半自動,300發子彈,4顆手雷或2顆手榴彈以外,每人還有一把手槍,2個彈夾;兩發一箱的迫擊炮炮彈一箱。加上干糧,水壺,雨披,毛毯,防潮布,飯盒,以及每人一個反步兵定向地雷。除此以外火力組的士兵還要背負更多的子彈和迫擊炮炮管,或者底座,抑或者是82無後坐力火炮。支援組還背著噴火器,反坦克地雷,155毫米加榴炮炮彈。後勤組則多背著干糧袋。扛著成箱的彈藥和炮彈。偵查組的人身上還多背著一把劈山刀,負責開道。

「怎麼了,隊長」我蹲來和張強他一樣看著地上的地圖說。

「這張地圖顯然有些舊了,在加上昨天晚上一夜的雨使山溪水位暴漲淹沒了道路,現在又是大霧我看我們迷路了,我現在根本搞不清我們現在所處的方位。」張強皺著眉頭對我說。

「等霧散開我們在走不行嗎?現在四面八方都是白色的霧,根本就沒有道路」我說。

「我們到底要去哪?總的有個目標吧。」我接著又問了一句。

「我們從高平山區里出來,目標是平嘉。從哪里我麼再斜插向太原,北江,涼山的中心地帶。距前線偵查員的情報我們有可能從那的一個山口插進敵人的月復地,也就是敵人第二道防線的後方。那時候我就要像西游記里的孫悟空在敵人的肚子里折騰他個天翻地覆。"他指著地圖說。

我看著那畫滿箭頭有些地方已經模糊不清的比例只有1︰1000的地圖怎麼也想不出張強怎麼能根據這張地圖打仗。唯一清晰的一條路就是被加描的比其他線條粗很多的從東溪到平嘉的靠近4號公路的藍色路線。可是實際上是這樣嗎?我

不禁為自己的命運捏了一把汗。

「我看我們最好不要行動,等霧散了在說吧」我再次對張強建議。

「不行呀,冬冬,任務緊迫,你也看出來了,雖然這張地圖不是很清楚,但是從我們昨天晚上到現在十幾個小時我們還在高平到平嘉之間。我們的目標是在部隊完全回撤的時候盡量給敵人制造麻煩。時間不等人呀。敵人的新式火炮現在還在對攻戰涼山的部隊開火。剛才總部首長指示一定要盡早炸毀他們。」張強模了模自己的額頭,抿著干涸的嘴唇說。

我把我腰里的水壺接下來,擰開蓋子遞給他。他結果水壺輕嘬了一口後蓋上蓋子遞還給我。晶瑩的水珠在他唇邊打了個轉後「咕嚕」一聲進了他的喉嚨。

「準備準備把,我們馬上就走,你帶領支援組合後勤組還有突擊組斷後,我帶領偵查組,火力組,爆破組開路,隨時聯絡,沿著溪水超前走,估計等霧散的時候我們能到達平嘉,說不定大霧中我們從敵人幾個師的眼皮子底下溜過去也說不定。」張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正如張強說的我們在霧散的時候走出了山林,到達了平嘉的外圍,但是我們面前沒有路了,只得爬上山嶺想要翻山而過。對于高負重的部隊來說,爬山絕對是個災難,我們小心的移動著腳步,肩並肩,手拉手。

望著腳下咫尺之遙的萬丈懸崖,感受著呼呼的山風,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雨泥濘的軍靴在存滿吸力的泥水中變得萬分沉重。

終于,隨著一聲「啊——」的慘叫聲,火力組的1個戰士帶著迫擊炮的底座飛進了霧氣騰騰,一眼望不道底的懸崖下。留給其他人的是死亡的恐懼和驚慌失措的表情。

另一個和他挽著手的後勤組戰士也被帶了下去,所幸旁邊的戰友手疾眼快,一手抓住了一塊突出的岩石,另一只手一把揪住了他的後領。然後大家七手八腳的又是拉,又是用綁腿做的活套套把他給救了上來。救上來的哪個戰士好半天腿軟的怎麼也不肯站起來,他的戰友們用繩子幾個人串起來把他夾在中間推著他往前繼續前進。經過這一折騰時間浪費了不少,隊伍簡直就是掛在天梯上的蝸牛在蠕動著。

後來又有2個人掉下了不深的山脊,派了一個班下去後隊伍繼續前進。等大家終于翻過了山,沿著一道山脊前進時。才能加快速度前進。走了沒有多久隊伍又停了下來,通訊員跑過來說隊長讓我到前面去一趟。這個張強又有什麼事。

張強一個人依在一塊岩石上,那張地圖被平攤在岩石頂上,四個角被石頭壓著,山林里的風忽忽的掀起地圖一角,害的張強看的時侯還得用另一只手撐著地圖。

「是沒有,咦——,這是什麼?」張強指著原來那條藍線條右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一條同樣是藍色的細線說。

順著他指的細線看過去,只見開頭地方一個很小的「四」字不遠的地方又一個「號」出現,在細線通道友誼關的地方標的「公路」兩個字。

「四號公路」我和張強兩個人痛苦的對視一眼。繞了半天我們繞到了公路的另一邊。還是沒有越過平嘉到達敵人的第二道防線。

「不過我們也沒有白走不是?至少我們到達了平嘉的外圍,讓戰士們按原計劃一部分人換上敵人的衣服,一部分人仍然穿著我們的軍裝,我們要給敵人一個大大的驚喜,讓他們以為自己的部隊還是挺厲害的嗎!一次就抓了這麼多解放軍俘虜。這樣我們就可以愚弄那些越南老百姓,順利達到我們此行的目的,混進敵人第二道防線後方去搞破壞。」我高興的說。

「恩,中國人民解放軍萬歲,中國人民萬歲,越南鬼子受教育的時候到了,敢惹我們,有你們哭鼻子的時候!」一旁站著警戒的向小平和王洋龍也忍不住插嘴說。

「去一邊呆著去,睜大你們的眼楮注意四周,別越南人沒有哭鼻子,你倒叫人家打的流血。」張強對插嘴的向小平沒好氣的說。這句話他本來想說來,被手下搶先說了,在我這個老友面前很沒面子。所以開口訓向小平。

向小平往後退了2步,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對張強卻看也不看。讓張強很沒面子。王洋龍也笑了笑沒說話。這個泰族的小伙子漢語不是很好,平時說話多了就得他的同鄉給他翻譯。不過他的身手很好,尤其是在這山地地型,簡直和猿猴有的比。槍法沒的說。據說他當時在部隊是個很差的戰士,由于語言方面的障礙他隊列走不好,槍法,手榴彈投擲都是排連里的老ど。

後來連長多次批評無效後建議他退伍,他當時就給連長跪下,用他那會的並不多的漢語請求連長在給他些時間。以後的他簡直換了一個似的,排里的伙計他全包了,洗衣服,給大家打飯,打掃衛生,空余時間就在操場上一個人用教練彈練習,晚上把著空槍對著百米外燃燒著的香頭練瞄準。為了打機槍,他甚至偷出了機槍鑽進老百姓在營里操場上堆放的柴草垛里練習。

三個月下來他的肩膀,他的眼,他的衣服,腫了又消下去,消下去,又腫起來,衣服模破了補,補了又破,水滴石穿,天道酬勤,努力終于有了回報。連里年底評比優秀標兵的時候,他以優異的成績,使大家認識了一個全新的王洋龍。步槍5槍49環,機槍彈著點全在紅心周圍3工分的範圍內,手榴彈投擲一飛150米遠,簡直就是一個變相的擲彈桶,快追上迫擊炮的射程了。

我正在想張強拍拍我的肩膀說︰「兄弟,想什麼呢,該不是看到我的兩員大將想要他們跟著你吧?要不我就開始懷疑你的性趨向問題了,哈哈」

「我們走,爭取早點完成任務」我白了張強一眼,在他壞壞的笑聲中回到後隊。但是我沒有想到,張強也沒有想到,我們想要讓越南人哭鼻子,我們到先哭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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