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快亮了,我們就要回到祖國了,同志們加把勁敵!」王冠杰對著自己殘存的幾十個兵大聲喊。
幾十個劫後余生的解放軍戰士邁著猶如灌注了鉛液的雙腳一步一步的挪著前進。天已經漸漸放亮,潮濕的雨林中被太陽一照升起帶著瘴氣的黃色晨霧,只是由于太陽光比較強,舞看起來還有些稀薄,但在這視線本來就不好的叢林中,行走和辨認方向就更加困難了。
「歇會兒吧,不要走了」又是政委先開口。
「好吧,一班警戒,其他人休息」看看又走了一晚上早已累的餓的接近生命邊緣的戰士們,團長王冠杰只好同意休息。
「噠,噠,噠」在薄薄的晨霧中傳來清脆的槍聲,「咳,咳,咳」‘ak’槍的反擊隨後傳來,中間還夾雜著其他的槍聲,手榴彈爆炸的聲音。
「沙沙沙,沙沙,吱呀,啪嚓」人在叢林中高速運動發出的摩擦樹葉以及踩斷樹枝的聲音,十分清晰的傳進許輝的耳朵中。一排已經和三排在周圍隱蔽起來了,左右搜索的二排由于晨霧的關系還沒有及時聯系上,敵人已經很接近了,他也沒法在派人通知二排了。
透過樹和樹的間隙,視線里出現了一個衣服破爛戴著一頂別著五角星的六角綠帽,手里端著我軍的制式56半自動步槍的軍人。肩膀上血流如注,腿也不靈便,看起來有些別扭,一會兒跳著走,一會兒一拐一拐的,好象受了傷,只是那條綠色的軍褲還比較完整,所以看不出傷在那里。受了傷的右胳膊袖子被扯掉了,左手握槍,右手只是象征性的扶著槍,哪個人走近了才看清,他的右手掉了兩跟指頭,可能是剛才交戰的時候被打掉的,半根碎骨頭還在底下晃蕩。可是他沒有時間管他的指頭。3個越軍的瓜皮帽頭盔就出現在許輝的視野里,然後陸續鑽出10來個,其中有幾個盡讓穿著解放軍的軍裝,戴著美軍以前打越南的頭盔,在鑽出幾個是越南的簑衣斗笠,一個穿著越南軍裝,戴著越南正規軍帽,年紀稍微大些,腰里別著手槍,背後跟著背天線的越南兵的人最後出現在許輝的視野里。
他一出現就馬上停止了腳步兵對那些跑到前面的越南兵大聲叫喊,雖然許輝不知道他說些什麼,但他知道那個越南人一定是個軍官,一定發現了危險,所以制止手下繼續追擊。
晚了,這些越南人在前面那個解放軍的帶領下一頭鑽進了許輝他們的伏擊圈。哪個解放軍看起來十分的厲害,回身又是兩槍,直接打飛兩個追的近的越南兵。接著許輝他大喝一聲「打——」整整六十來個越南人被兩個排的解放軍從四周射來的子彈打的血肉橫飛,就像一場射擊表演,一場由越南人的慘叫聲,一場由子彈奏響的交響樂。
草從里,樹叉上,搖蕩的藤蔓上,岩石縫里,站起無數的隱蔽的很好的解放軍戰士。他們就是奏響這些越南中央直屬警衛團精英死亡進行曲的功臣。也為軍區醫院最後一批被他們殺害的醫生和傷員報了仇。只是他們死的太痛快了,他們應該為被他們折磨致死的那些人受更多的折磨。
方衰從草叢里站起來,走過每一個越南兵的面前仔細檢查了一邊,然後對許輝說︰「頭,全部死翹翹,這些人渣豬玀再也不能再對我們中國造成傷害了,哪怕是一草一木。」
「行了,廢話那麼多,直接告我說他們全死了就對了,以後記得報告時簡單點。檢查武器裝備,清點人數,派人讓二排向我們靠攏。」許輝吐掉剛才怕發出聲咬在口中的樹枝留下的泥土和枯澀的樹汁對方衰說。
哪個傷員被帶到他的面前,胸腔上碗口大的血跡,口里不斷溢出的黑血告訴許輝,他能到現在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呀,一定有一個信念在著他。他的褲腿也爛了,但是腿上沒有傷,許輝看到他一拐一拐的,行動不便,那是因為他的傷已經很嚴重了,他的傷主要在胸部。追他的敵人只是打中他的肩頭,他是被舊傷累死的。
「同志,你是那部分的?為什麼被他們追?」許輝握住哪個戰士的手,手上的老繭比許輝的要厚,但是許輝感到他的手有些冰涼。他的生命正在流失。
「軍區醫院,快咳,咳咳醫生,護士傷員副營長帶他們」說到這他吐出了口血,眼神有些迷離。手也更加冰涼了。
「胡三,帶領丟掉負重輕裝前進,馬上朝醫院進發」許輝站起來朝遠處正和二排走過來的胡三說。
「哎,」胡三應了一聲馬上招呼一聲剛回來的二排就要走。一會兒卻又轉回來了。
「頭,醫院在那個方向,我們在那個方向,」胡三走回來對許輝說。
「這個,這個——」許輝現在也搞不清楚。軍區只是說醫院在離邊境十公里處,給了個坐標可那個坐標的範圍可以是一座山,也可以是一條路的交叉口,也可以是一座叢林,叫他怎麼找。
「連長,他又醒過來了,」經過醫生的一番努力,哪個傷員又再次蘇醒過來,這次顯的精神很好,不過許輝從軍醫的眼里讀出來的信息是沒救了,只不過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
「同志,醫院被越南人襲擊,快去救他們,他們有三個護士,一個傷員,快」哪個傷員指著一個方向,然後不住的咳嗽,軍醫在一頓折騰後站起來搖搖頭。
「帶上他,我們去救人,我要殺光那些狗崽子。」許輝狠狠的揮揮手,對著哪個傷員指著的方向說。
隊伍剛前進了不到2百米,方衰在前面再次發出有敵人的信號。隊伍迅速散開,許輝他們在次看到和他們前面消滅的越南人差不多的10來個越南人,其中還有一個戴著斗笠,身材惹火的女人。
這次沒有人下命令大家就開火了,由于不是同時擊中敵人,所以有些越南人還能有時間趴在地上,躲過被打成篩子的命運。受傷是難免的了。
黎姿感覺背上像火燒一樣的疼,斗笠也被打飛了,她听到比自己人數多數倍的槍聲,聰明的沒有馬上反擊。隨後她看到反擊的人都被打成了更多洞的馬蜂窩。她趴在地上慢慢朝來路移動,他知道前面的那些越南人一定是中了埋伏,自己听到槍聲馬上帶人過來,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她不知道這些人是從那里來的,她也沒有心思去分析,她現在的任務是不要變成地上的尸體。所以她在退出了十來米後馬上掉轉身狂奔起來。
「啊——」地上的一截樹樁讓她高速啟動的身體凌空飛起摔的老遠,她不由自主的發出的叫聲讓打掃戰場的戰士們馬上展開了對她的搜索。如果她馬上躲進草叢里或許還能躲的過去。但她強忍著痛馬上站起來逃命的舉動正好讓許輝他們直接照她的方向追了下來。
全力逃跑而且受過克格勃特訓的黎姿很快就擺月兌了許輝他們的追蹤。許輝他們不得不停下來仔細尋找。
「連長,這里,」一個戰士把黎姿故意留下的帶血的布條交給許輝。
「敵人朝這個方向跑了,我們追下去」孟學輝把抗在肩膀上的「M21」往上推了推,左手大拇指模了一下鼻頭說。
「可能她是往另一條路上去了。」許輝若有所思的說。
「她要往其他路上走沒有可能,只有這里有明顯的路,除非她轉進樹林深處,可那根本沒法走呀!藤蔓纏繞,盤根錯節,古樹通天,樹冠壓著樹枝,樹枝連著樹枝,怎麼走?」孟學輝看著小路兩旁的樹林說。
「恩,有道理,我們追下去,她受傷了跑不遠,不過注意警戒,讓各排拉開距離,不要像剛才的敵人一樣被打了扶擊」說完帶領隊伍沿路追了下去。只是隊伍拉的很長,一時半會兒有過不完,恨的樹上的黎姿直咬銀牙。
「絲~~~~絲,」一條,兩條,七八條,叢林里的蛇門同時從她在的樹枝上游過。
「媽的,她看到蛇,女人的天性使她不由的朝後退去,啊——」她在次發出慘叫,驚天動地,可是許輝他們已經走遠了听不到了。
她從樹枝上滾了下來,潺潺的流水,在水中跳躍的光之精靈,水面上升騰著的水霧,加上兩岸薄薄的霧氣,以及一些不知道什麼的鳴叫,讓他仿佛置身一個沒有紛擾的世外仙境。
兩岸有如牆壁一樣的參天古樹使她只能沿著河水尋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