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們再講一下城市戰中怎麼配置兵力,尤其是我們這些特種作戰的部隊」我喝了一口茶繼續講。茶是不知道那個戰士給我找來的。我很感動,我後來才听說他是一直藏在自己軍裝的夾縫里帶過來的,這些日子來他一直沒有舍得喝。盡管茶有些發霉變質,但是,熟悉的茉莉的香味還是無法掩飾的飄了出來。比起我喝的越南咖啡來這更使我感動。也讓在場的每個子弟兵熱淚盈眶。
「我們應該了解蘇聯坦克的射程和射高,在城市中,坦克和裝甲車頂端的機炮,重機槍是我們進行防御的最大威脅,也是狙擊手的最大敵人。一百米遠,蘇聯的T型坦克可以射擊10層樓的高度,或者更低一些,8層,這就要求我們要盡可能的合理分配兵力,頂層最好讓狙擊手觀察員或者開第一槍的打擊敵人重要的人物和目標的狙擊手佔據,而其他人則要再更低的樓層做好準備和掩護。當第一槍打響,觀察員迅速撤到低層建築物內,在城市戰中敵人發現你是早晚的事,而狙擊手此時可以控制的範圍則是建築物前方開闊面1000米以內的扇形區域。這樣可以給敵人以威懾。而下面機槍手一定要佔據有利的火力點,覆蓋面要大,隱蔽性要好,控制面大概在500-800米左右,而步槍手則要佔據3到4層的建築物,控制200-400米的斷面,射擊逼近的敵人步兵。而反坦克手則必須要在狙擊手和沖鋒槍手的掩護下,從側面靠近進入100-300米斷面的敵人裝甲車輛給予摧毀」
天色已深,大家都不再能看到我寫的字,而是只能听我講的情景,我不由的停了下來,此時才感到有些頭暈眼花。
「團長,你怎麼樣了,」黃海兵扶著我說。
「沒什麼,我有些累了,明天再講吧,你今天晚上幫我辦好以下這些事情,明天早晨叫大家繼續按往常訓練,把那些通過考驗的戰士召集起來,我要他們進行一些演練,」我搖搖欲墜的按著自己的頭交代了寫一些事情就在大家的關心下,回到營地睡覺了。
睡到半夜,我覺的自己好像被一種責任牽引著,不由的起來,開始點起煤油燈,奮筆疾書,我要把我知道的那些現代特種作戰,以及美軍和俄羅斯人還有那些經典的城市戰教訓中總結出來的知識匯編成冊,讓中國的軍隊早些走向世界,起碼這些人回去以後能成為中國新一代軍人的楷模,領路人。
雖然我的知識和能力並不足以擔當更大的責任,也不敢說挑起重任,但是我想盡我自己的所能。我不只是一個惡魔級的老兵,我還想要為祖國做點什麼。這是我自從知道自己並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生存活著以來,再一次感到老天讓我回來不僅僅是讓我只是滿足于當一個兵,並且再險惡的戰場上活下來,而且想讓我成為英雄,活著的平凡的能為祖國做更多貢獻的英雄。而不是讓人們緬懷烈士。
「營長,快走不要管我」許輝背著受傷的方衰,艱難的挪動著步伐。身後的越軍緊緊的追著。他們的前方是正率領雄獅偵查營全力突進的王冠杰。
「連長,讓我們回去救營長他們吧!」胡三哭喊著叫道。
「不行,我是代理營長,你們誰都不準去,把這支隊伍完整的帶回國才是營長交給我的任務,我相信營長能擋住那些越南人,他一定會回來的,大家堅持,馬上就到我們的邊境線了,邊防部隊會來接應我們的」王冠杰不理那些哭喊著要回去幫許輝的人。招呼大家快速向邊境線上跑去。前面,只要出了樹林過了河就是中國了。
越南人越追越近,子彈的呼嘯已經就在眼前。
許輝不停的跑著,他記得這是雄獅營第二次進入越南了,前一次進入他們只是再邊境線上轉了一圈後就一無所獲的回來了。而安劍輝他們則從雲南軍區那面進入,雖然回來的時候損傷慘重,听說還有隊員被越軍俘虜了,但是他們卻拿回了重要的情報,好像還帶回了越南大量的報紙,抓到分量不輕的俘虜,軍區的首長已經不止一次的稱贊他們,嘴里還不時為自己沒有那樣的好部下而感到遺憾,這明明就是說雄獅營沒有用嗎?這次他們又進去了,而且差點深入到越南的首都河內,他要見證一下,到底是猛虎厲害還是雄獅厲害。他帶回了更重要的情報。盡管越南方面竭力封鎖消息,但是他憑著自己敏銳的感覺,越南要變天了。最起碼要刮起一場風暴了。
「嗖」一顆子彈擦著他的大腿飛了過去,打中邊上的樹木反彈了回來。他一個側身坎坎的躲過,但是用來扎住背上受傷的方衰的被帶卻被打斷了。他只感到背上一輕,方衰就從背上滑落在地上。他也感到極度的乏力腿一軟倒那里喘氣。
樹枝被踩斷,發出 里啪啦的聲音,越軍的吵鬧聲,不時飛過的流彈,讓許輝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休息。他用力的想要站起來,但是頭頂上突然增多的子彈讓他不得不再次爬下來,舉起手中的步槍開始還擊。
跌倒再地上剛才差點暈過去的方衰此時也醒了過來,舉起槍開始加入還擊的行列。許輝知道,這是叢林,不是在空地上,敵人可能從側面大力迂回包圍他們,所以,他還擊兩下後看著方衰射擊,自己卻在尋找出路。
自己來的地方到處是越軍,左面是一片空地,大約有一百米的樣子,沒跑過去,敵人的子彈就會把他們打死。右面樹林稀疏,間隔有序,還有蒼天大樹做掩護,況且,只要再這里多拖住一些越軍,哪麼雄獅營就可以早一點回到祖國。好就這麼辦。他想完抱起方衰,再次冒著槍林彈雨奮力跑起來。
「王冠杰,我日你,你把我們營長丟下卻獨自一個人逃命,你這是什麼行為,你不配當我們的營長」孟學輝也忍不住大叫道。他們已經開始看到回去的希望了。因為他們看到河那面出現了戴著五角星軍帽的解放軍部隊,而他們已經跑到河的邊上,馬上就可以趟過齊膝的河水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後面就射來凌亂的彈雨,他第一個中彈倒下,雄獅營的人都沉浸再回家的歡喜中,完全沒想到越軍再這里埋伏。看到中了越軍的伏擊紛紛倒下的雄獅營,對面的解放軍部隊開始有組織的還擊。並且派部隊過河支援。
但是說什麼都是假的,那些倒下的雄獅營的戰士再也不能起來,他們的血染紅了界河,染紅了紅旗,當胡三接替指揮率領大家找到許輝的時候,方衰已經閉上了眼,雄獅的精英再這一戰中損失殆盡。許輝看著滿地傷員,以及整齊排列的尸體,那些蓋著國旗的尸體,大聲哭泣,有些發瘋的沿著河灘跑去。」營長,回來,快回來」胡三,大聲呼喊。
「轟」回答他的是一聲空洞的爆炸聲。所有的人看到許輝的身體再空中轉了三轉後落了下來。
「方首長,快來看,多麼珍貴的情報呀!越南第三軍和一些軍隊以及部落似乎有發動政變的可能,而我們當面的第一軍已經抽調了一個師以上的部隊開始回去防止發生這種可能,而據這種情報來說,第一軍的‘719師’在岐山下落不明,可能被第三軍解除了武裝。要是這屬實的話,哪麼雲南軍區當面的第二軍,以及在柬埔寨的第11軍等其他的軍隊也可能被抽調回去。我們可以乘機發動進攻,奪回被佔的邊境土地,還有一些重要的軍事據點,比如法喀山,老山等的高地」陳志剛說。
「恩,這些情報要和上面的情報機構再對比一下,看看是否屬實,如果是真的,我們不妨進行一次大的進攻行動,牽制一下敵人,讓他們再內部的雙方兵力都不充足,這樣打起來會更慘烈點,他們慢慢往回抽兵力,最後一定會無力再來邊界搗亂,到時候我們也就可以班師回朝了」付之敏司令員說。
「那個孩子怎麼樣了,」他說完開始問雄獅營許輝的情況。
「哎,多好的一個孩子,可惜了能這輩子要坐在輪椅上了」陳志剛悲痛的說。
「是啊,雄獅營用血的教訓告訴我們戰場上任何時候都不能大意,否則就只能在鮮紅的旗幟上增加一份血紅,一份鮮艷」付之敏司令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說。
「張強,你怎麼還不睡呢?」紀煥博站再窗前問。
「我在完善我的培訓大綱,我想在我走之前盡量把他們訓練的更強大一些,能有更多的人活著回到我的祖國」我擱下筆說。
「我在思念親人,我故鄉的親人」听完我說的他悠悠的說。
「哦,你這麼說,我道也想起他們了,唉!」我也嘆口氣。
「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如果是這樣,請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我不由的吟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