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撤退,中國人太強了,我們撤退」這是第一軍在和中國邊防軍打一場艱苦卓絕的戰斗後放下的話,越第一軍除了留下幾個連在茫茫叢林里駐守以外,全體向太原方面撤退,搞得得到王冠杰偵查營回報回來的消息後的陳志剛這個軍區副司令員愣了半天。直到付之敏一句話點醒他。
「是不是前一段日子得到的情報是正確的,我們的配合行動也正好讓河內的局勢真的改變了呢?上面傳下的消息說,美國記者報道,河內正在經歷政變,越第三軍和一些他們的部隊發動了政變,如果是這樣的話,越第三軍的日子不好過了,听說第二軍也從雲南撤退了,他們將和太原方向的第五軍會合,那樣的話,唉,不說了,怎麼都說是人家自己的家務事,我們犯不著去管那些,只要守著邊疆就行了,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屠的原則辦事就行了,再說也輪不到我們發飆,中央肯定不會讓我們趁機打過去的」付之敏說。
「也是,那我們就可以睡個好覺了,女乃女乃的,自從輪戰開始還沒有好好的睡來呢,只是不知道,輪戰開始我們手底下的部隊換了一茬又一茬,一波又一波的新兵變成了男人,我們又變成了什麼?我看應該讓其他的,年輕的將領上來鍛煉鍛煉了,不知道中央會不會調我們回去給個閑職,過幾年退下去養老」陳志剛說。
「你到想退下去,那我不是早就該退了,我今年也六十有七了,你才五十八,和你合作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年輕了十歲,又回到抗日戰爭年代,又回到打老蔣的那些時候,總有用不完的勁,總有跑不完的路,總想著多消滅鬼子,多消滅敵人,總想著為黨,為人民多殺敵,多飲血」付之敏靠在椅子上望著屋頂說。
「是啊,要是我再年輕十歲,我一定去城東胡同里,找找阿紅志剛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付之敏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自己。
「不用這麼看著我,阿紅是是個不錯的女人,她孤苦伶仃,我那次經過他們家,覺得她太苦了,她帶著幾個孩子日子過得挺苦的」陳志剛發覺自己越描越黑,因為付之敏的目光明顯是不相信的目光。
「我說麼,陳同志,作風有問題呀!你是知道我們黨的紀律的!」他用詼諧的表情看著陳志剛。
「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聊的起勁,有共同話題」他說。
「什麼能聊在一起,共同話題,她可是有子女的,你的女兒也那麼大了,你們不會是老來」付之敏剛想取笑陳志剛外面就有士兵進來報告。
「什麼,我軍兩名記者被越軍俘虜了,而且是個比較出名的記者,一個還是女的,那個女的居然是中央某領導的千金,你們怎麼做事的,是那個師的人讓他們私自上前線的,把他們師長給我找來,不,把失蹤地點的團長,營長,連長,還有知道這件事的士兵全給我找來,我要知道詳細情況」付之敏顯然火了。
過了半個下午,軍區的那些主事的人才從前線把那些團長,營長,連長找來,當兵的卻又用了兩個小時才找過來,這已經耽誤了好多時間了,沒辦法,軍區指揮部總不會設在離老山前線或者是發卡山,就是麻栗坡也不可能,那麼近的地方。要是師指揮部還可能。
「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陳志剛先發火了。
「司令員,那個記者說是要去河內采訪,我們說去越南采訪他瘋了,他當時也說不可能的,誰知道早晨還在,中午他們說是要上最前線采訪,我們開始不同意,出了事咋辦,他就說去前沿總行吧,我們一想,只要前沿的同志們多照顧一下,不會出什麼事的,也就同意了,但再三叮囑一定要听帶隊班長的話,不要亂跑,該讓你們報道的你們報道到,不該報道的一定不能亂拍,結果他們就去了,但不到一個小時,前沿打過電話來說他們在驛站遭到伏擊,驛站被越南人偷襲,盡管有路過的戰士們幫忙打退了特工,但是一清點人數發現少了他們兩個,帶隊班長急了,命令所有人去找,還攔下一個連的換防部隊去找,但是他們只看到丟失的鞋子,和扯爛的圍巾,到下午才發現他們被越南人裝上卡車運回後方了,我們趕快派了偵查隊過去,才發現越南人撤退了,而且帶走了他們,我們只是命令炮兵炸平了山下的村子,報銷了越軍流下來的一個公安屯幾十號人,抓住了幾個越南俘虜。審俘虜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越南好像發生了動亂,他們軍長連邊境也不要了,回去平亂去了」一個團長站在那說了半天,所有人才弄明白全部的過程。至于師長就別要問了,他知道的還不如那個團長多,再多的,那些士兵說的也就是團長說的,只是補充了一些細節。
但那又有什麼用,人確確實實的被俘虜了。要追不可能了,人家是跟著越南大軍撤的,你總不會命令部隊打過去,就為了解救一兩個人吧!雖然這兩個人很重要,那就更得上級批準了,陳志剛和付之敏兩個人眼都急紅了也沒有辦法,只好一邊上報,一邊派出以王冠杰為首的‘雄獅營’進入越南伺機營救,但希望渺茫。
自從許輝炸斷了腿後,‘雄獅偵查營’就交給王冠杰帶了,雖然孟學輝,方衰,胡三這些人也不錯,但是他們還是要在指揮和資歷上要比原本就是團長的王冠杰差上一節,他們還太年輕。
失蹤的記者,王冠杰他們只是知道名字,連照片也沒有一張,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進越南了,而且每次進出都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病,一場和死神搏斗最終取得勝利的大病,但那是他,好多戰士都沒有和死神打好關系,沒有走到關系,他們都把尸骨埋在越南那片讓他們痛恨的土地上了。
冒著大霧帶著隊伍悄悄行進的王冠杰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將是怎樣的慘烈的戰斗,他也不知道他這次趕上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讓他和那些被他稱作死神代言人的人名垂青史的戰斗。
而他們要找到人,肖毅平和張欣卻比他們更憂心忡忡,搖晃的卡車,越南人忙碌的身影,穿梭不停地吉普車一遍遍越過車隊然後又返回來,不停留的朝後面開去,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這些越南正規軍,這些正在和中國解放軍打的火熱的越南人突然撤軍。如果他去河內,趕到主席府邸的話,黎筍,武元甲會告訴他的,只是中國記者什麼時候有那個殊榮能進入主席府采訪的了,而且還是兩國開戰的時候,這樣冒險的活只有那些不怕死的歐洲記者才敢。
此時,羅伯特.鄧肯就徘徊在主席府外和一群俄羅斯記者以及英國或者是其他的歐洲記者一樣尋找著這樣的機會,那些越南士兵雖然對他們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他們也沒有時間和功夫去找他們麻煩,畢竟那些是歐洲的列強,連他們主席都惹不起,躲的起。在主席府里不出來。
就像所有美國人一樣,鄧肯一身土黃色牛仔,亂糟糟的頭發,背著照相機,深深的眼眶里帶著些許血絲,可能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這麼亂糟糟的局勢,誰也睡不安穩呀!說不定睡夢中就被人沖進去像拖死豬一樣拖出來,一頓亂槍打死在街頭,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河內發生,難民已經超過了二十萬,得到消息和膽小的難民也跑了十來萬了,河內現在被越南大員領導的暴動以及第三軍的特種滲透部隊搞定亂糟糟的了,政府的政治局和情報局以及那些沒人約束的軍隊早就上街開始用槍解決問題了。
羅伯特.鄧肯已經不想再守候在這里了,他知道在守在這里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新聞。他想,很想去第三軍控制的地方去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令他吃驚的東西。
他轉過一個牆角,看著那些拿著槍在四周游走的公安和越南軍隊,看到那些被焚燒的尸體和汽車輪胎,看到像個木頭一樣麻木的游走的越南平民,他們好像習以為常一樣,或者他們不怕死。他也看到街頭巷尾黎筍主席的巨幅畫像,以及刷在牆上的各色各樣的標語。但是他讀不懂,因為他的越語水平還不足以認識太多的越語,他能講出來,但是認不出來,至于漢字寫的標語他就更不懂了,但是他知道那是漢字,是中國,那個正在邊疆和越南殺的天昏地暗的紅色中國,他不太了解,但是他知道那是個神秘的國度,東方最神秘的國度。
他不知不覺的走上一座橋,對面的越軍好像示意他退回去,他心里一驚,難道那些叛亂者已經打到這里來了嗎?仔細一看才知道那是什麼首都警衛師的越軍,洗滌的發白的軍裝明顯比那些越軍的軍裝更能叫人認出來,否則你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穿著中國人的軍裝還是越軍的軍裝,或者是美國新兵的常規作訓服。
他把手舉起來,示意他想過去,但是對面對越軍還是示意他停下來,他沒有辦法,他知道對方在再三警告他之後一定會開槍的,他可不想死,他還想找點有價值的新聞,回去好向主編交代,他也想像其他人一樣拍出驚人的,最後價值的照片,拿個什麼普利策獎。
他只好轉彎,去尋找另外的道路,看能不能繞開他們,他轉身的時候撞上一個人,他好像上去給他一拳,但是對方已經用英語罵了他一句,他抬頭一看。
這不是杰森嗎?「杰森,嗨伙計」他大叫。
對方忽然之間瞳孔放大了很多倍,他看到他還有同伴,好像是個中國人,也說不定是個越南人,他從來分不出中國人和越南人,同樣是亞洲人,這兩個國家的人一時很難分辨出來。
杰森好好的看了他一下後,長出一口氣,拉著他招呼同伴就轉進了一個胡同,進了一個好似中國的四合院的建築物才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