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抓住近四十萬的蘇軍,那麼蘇聯一定會給胡志明市的黎筍政府施加壓力,讓他們停止進攻,和我們談判救出蘇軍,但是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敵人的飛機,大批的飛機,遮天蔽日,好多啊!」這是我早晨醒來後听到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嚴重的一句話1
「我們的人全進入了地道了沒有?」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問跑進來的警衛。
「沒有,好多傷員,還有那些俘虜還在廢墟里,我們好多戰士為了怕越軍沖過來都在和他們交錯的陣地上,」我的警衛員蘇偉接過跑進來警衛的話說。
「快,馬上組織他們進入地道,我們放棄表面陣地,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所有人都進入掩體和防空洞」我吩咐他說。
「張,怎麼回事,我們不是派人通知那些蘇聯人了嗎?怎麼蘇聯人還派飛機來空襲」喬納森也是衣裳不整,匆匆忙忙的樣子。看來他也沒有料到蘇聯人和越軍根本就不顧及他們戰士的生命就敢進攻。
「黃參謀在哪?快找他過來,我們趕快組織最近的人員進洞,」我大聲對剩下的警衛員大喊。我身旁的警衛員越來越少,他們都被我充當通訊員去傳令去了。
我和喬納森到達越南原來的主席府邸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顯得驚慌失措。是哪里出了問題?我一邊大聲呼喊大家躲避如雨下的炮彈,和航空炸彈,一邊思考。
「將軍,你看天上,」喬納森指著天上飄下來的一個個汽油桶大聲叫道。
「凝固汽油彈!」我和喬納森對視著大叫。
此時,因為昨天我們攻擊完後大家都比較疲憊,加上幾天的戰斗給越軍和蘇軍有力的打擊,大家有些疲勞和輕敵,完全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完全沒有想到還有蘇聯飛機的大規模空襲。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蘇聯人靠什麼稱霸世界,以及和美國冷戰對抗,那是他的大炮,核武,還有那些圖式,熊式巨型遠程轟炸機。現在我吃了這樣的虧,真是一點也不怨呀!
忙碌一點也沒有減少損失,地面的建築物再次毀損,我們的傷員,以及那些被解除武裝還在原地的蘇軍霎時間就像被投入人間地獄的小鬼,淒厲的哀嚎聲,痛苦的掙扎聲,一度跟我們打越軍的越南士兵,老百姓此時都心驚膽顫,四散逃跑。盡管我和所有的軍官奮力阻止,但是除了讓他們殺傷一些軍官和靠近我們的人以外,更本就阻止不了。
我和黃海兵,喬納森,以及崔振華眼睜睜的看著越南部隊的潰散。轟炸在我眼中變成一片亂像,然後變成一片橘紅色和白色霧狀,最後變成我心底無盡的悲哀和無助!
我已經深深的絕望了。
然而讓我絕望的是在長達兩個小時的轟炸後,隨後落下的點點白傘。是的,蘇聯人並沒有給我談判的借口,他們果斷的派出了他們的傘兵,盡管蘇聯的傘兵我腦子里沒有什麼影響,這一向是德國人和美國人的專利。可——他們這是撒在我傷口上的一把鹽,很痛,痛的我根本無力反抗。
還有什麼比這樣慘烈的戰爭更能鍛煉一個指揮官的能力,還有什麼樣的戰斗更能考驗一只部隊的能力,是這樣的情況。
有著幾十年從軍經驗的喬納森上校果斷的下達了反擊的命令。就在我神游悲傷的國度的時候,喬納森上校命令我的警衛和他的手下去把外籍兵團的士兵組織起來,他們把我們拉出來準備對付越軍反擊的我們在樂山里發現的中國人造的類似機槍的四管武器推出來,大量的噴火器背上士兵的背上,大量的機槍,手榴彈被發下去,他只用的半個小時的時間就組織起了一支團級的部隊在狙擊手的配合下,向四處逃跑的越南士兵開火,並強迫他們拿起武器同他們一起進攻那些趁機逃跑和抵抗的蘇軍士兵。
黃海兵在一陣猶豫後也組織起兩支部隊和崔振華一人領一支殺向降落的那些傘兵。于是我像一個光桿司令一樣站在主席府邸的廢墟上看著他們像牧羊犬一樣四處驅趕逃亂的越南人和蘇軍俘虜。
李小明不知道什麼時候灰頭鼠面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將軍,越軍進攻了,黃參謀讓我過來幫你組織防御」李小明拎著槍喘著氣問我。
「我們還有多少部隊能用?」我問。
「這,不知道,估計也就那些先前部署在陣地上的少部分人,還有一些沒被波及的防空洞里的傷員,和一些參謀人員以及一些老百姓」他說。
「組織起來,我先去東南防線上,你組織起人來馬上趕來」我說完結束了自己的胡思亂想,也拎起槍朝東南防線上跑去。
途中我遇到了鄧肯和黑巴,以及肖毅平和張欣,我的那些警衛員早不知道跑到那里去打仗去了。
戰場亂成了一鍋粥。越軍已經突破了多處防線,此時敵我已經分不清哪里是我方的防線,哪里是敵人的防線,這是我打的最亂的一場戰爭。以前都是我混亂敵人的陣腳,亂中取勝,現在敵人混亂了我的陣腳。我的失敗就在眼前。
「投降不投降?」我大聲喊著,同時指揮我已經聚集起來的部隊包圍了一片只有不到一里地的一個敵人的陣地。我們已經突破到越軍的陣地外圍,也就是前天還能分清的陣地。現在我們已經在河內朝向海防方向的外面。如果我要突圍,我要帶領這部分人突圍完全可以放棄這些敵人,帶領這些人遠走海防市,奪取敵人的船只,就像我和喬納森以前設想的那樣跑到中國的海南島去。但是,我不能,黃海兵,喬納森,以及外籍兵團的大部分士兵還在包圍圈里奮力的作戰。
「他們不投降,」李小明大聲說。
「不投降就殺,統統給我燒死,不投降就屠殺掉,不要估計!」我瘋狂的大叫。疼痛讓和現在混亂的局面,我無法控制和預知的形勢使我失去了理智。
「太殘忍了,」我听到肖毅平大叫。
「是啊!放過他們吧!你看他們已經害怕到極點了,他們已經在自殺了」張欣也大叫道。她這時也是渾身傷痕,漂亮的臉蛋現在完全被硝煙掩蓋,和普通的戰士無二,要不是她那象征女人的胸脯和破爛的軍裝下時隱時現的嬌女敕皮膚,你很難把她叫做女人!
「什麼叫殘忍,我們現在還沒有權利去評判這些,不殺了他們,調轉頭他們還會拿起武器攻擊我們,我已經沒有耐心和他們糾纏下去,殺」我喊完帶頭背起一個戰士留下的噴火器率先噴出一股炙熱的火焰。
烤肉的焦臭味在整個河內彌漫,用血流成河來形容也不能描寫這樣殘酷的場面。地獄,也只是戰場局部的場景。
當天色已經黑下來,當越軍投入的兵力漸漸減少,最後再也無力投入兵力的時候,戰場重新回到我們的懷抱里,一晚上時間我們重新收攏了部隊,重新控制了活下來沒來得及逃跑掉的蘇軍俘虜,還有近幾千越軍俘虜,而我們的損傷則是六萬五千,我們除了外籍兵團僅剩的一千出頭的部隊,還有大量經過戰斗堅決站在我們的這面的越南百姓和部隊。其余的全部陣亡。
「強,怎麼辦?」經過生死戰斗後,喬納森和我的關系更緊了。
「殺,那些主動逃跑的,那些貪生怕死的,意志不堅定的人全部處死,我倒要看看蘇聯人是不是不怕他們的死亡,他們是不是一群屠夫」我叫道。
「強,我覺得,還是應該派人去談判,或許蘇聯人先前不知道他們的人被俘虜,他們只是派人來支援被包圍的蘇軍,」黃海兵皺著眉頭說。
「現在我們在他們包圍圈中,你以為他們會尊重我們嗎?談判我要的是平等的談判,不是被他們壓著的談判,我們的把主動權奪回來,可怎麼才能奪回來呢?」我自言自語道。
「利用輿論,利用他們不敢再冒險解救他們的人,利用蘇聯和黎筍政府的不和,我想我們先前我們俘虜蘇軍太快,蘇聯還沒有得到消息,我們的傳信使者不是沒有到達蘇聯營地,就是被越軍給截獲了,蘇軍還以為我們被他們和越軍夾在中間,當三明治里面的果醬和肉餡,現在我們使用兩個辦法讓他們知道。第一,我們在派一個小組過去,我們這次不是打開了朝向海防的防線嗎?我們可以和蘇軍直接接觸了;第二,我記得你不是會改裝電台和廣播嗎?那樣我們就不怕越軍和蘇軍的電子對抗了,你的電子對抗小組一直沒有用,現在我們讓他們進行全世界廣播,向全世界通電,我們要處死目前我們掌握的十五萬蘇軍俘虜,還有2萬越軍俘虜,如果他們不給我們一條通道讓我們返回中國的話!」
「高,真是高,不愧是美軍的高級將領,我們就用電台向全世界通電,最好在堅持幾天,我記得不是有不少其他的國家的記者嗎,他們有的可能在臨近國家或者在胡志明市,我們讓他們返回戰場,讓他們采訪這里,這樣蘇聯和黎筍政府估計國際輿論,就不敢派大批飛機轟炸這里,我們就可以贏得時間布置「我暢想開來說。
「可派誰去談判呢?派誰去通知蘇聯人呢?萬一蘇聯人火了,派去的人可就性命不保!「我皺著眉頭說。
「我去談判,」喬納森說。
「我去蘇聯人那里通知他們!」李小明站出來說。
「我也跟他去,我是記者」鄧肯也說。
「他是我的主人,他去哪里,我也去那里」黑巴說。
我和黃海兵對視一眼。
「好,就這麼辦!」我一拍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