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越戰 第四卷 回歸 第一百二十六章 為了回家前進

作者 ︰ 難得一笑

「這該死的地方,就不能修一條路嗎?我的腳上的泡都磨破五次了,這回是第六回了,我詛咒這個地方,詛咒這個地方的人永遠貧窮,愚昧,看不到希望,」尤里希中尉月兌掉腳上的皮靴,扳著臭哄哄的腳,不斷的揉搓著已經蒂滿血痂的腳板。

「普羅西斯,你這個混蛋,快把水壺拿過來,朝著著里澆下去」尤里希中尉扭頭吼道。

「中尉,我們已經三天沒有得到補給了,這周圍除了干涸的河床,飛揚的黃土,就是怪石嶙峋的大山,連一顆高過膝蓋的樹也看不到,用完這壺水,我們就要忍受干渴,我可不想渴死,然後讓野狼把我的尸體撕扯的到處都是」一個年輕的蘇聯二等兵抱著水壺倔強的說。

「士兵,你敢違抗命令,把水壺拿過來,我要喝!」華裔中尉尤里希不耐煩的喊道。

名叫普羅西斯的二等兵磨磨蹭蹭的把水壺遞給尤里希,尤里希毫不留情的把一壺水都倒在自己的兩個腳上,他的眼楮一直沒有離開過普羅西斯。

我從他的眼里看到了輕蔑,挑釁,不容置疑的上級身份的宣示。

我看到普羅西斯眼神中的絕望,但又不敢反抗自己的長官的挑釁,他的身體在顫抖,嘴唇上滲出了鮮血。

尤里希中尉最後抖了抖手中的水壺,直到沒有一滴水流出然後把水壺砸在普羅西斯的胸膛上︰「今天晚上到下個休息點時,把水壺給我裝滿,否則回去以後洗一星期的廁所,另外今天的食物你就不需要吃了」。

我站在一塊巨石下面,看著他們所有的動作。

「太過分了,根本不管我們底下人的死活,」我听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轉頭看到安東希中士和卡西姆上尉。

「你應該學習他,在手下人面前建立自己的威信,我看到你的那個排根本沒有很好的管理,他們和你太隨便了,這樣你在戰斗的時候將使自己孤立,不能很好的完成上級交代的任務,要做到自己的命令讓手下毫無顧慮的去執行,而不是提出異議,當然如果你發出的命令太愚蠢,導致整個部隊因為你的命令處在絕地或者死地,造成巨大傷亡,大家要解除你的職務,反抗你那樣的情況不再討論範圍。但現在尤里希中尉在做他應該做的事情,雖然使用的方法有些利己」我一邊解開自己的領口,讓自己得到一絲涼意,一邊輕聲對安東希中士說。

「你們都是中國人,所以會為他說好話」安東希中士生氣的說。

「呵呵」我並不對他的話反感,因為這個安東希中士自從我第二次救了他以後,在我的訓練下,已經成為我最要好的朋友,他對我的崇拜簡直是到了無人能超越的地步。尤其是在有一次訓練間隙尼古拉少校把我以前的戰斗經歷講給他們听後。

「並不是說他是中國人的身份就說我對他有好感,為他說話,我只是就事論事,況且我也不認同他是中國人,他現在是你們蘇聯人了,要不然也不會做到蘇聯中尉,當了你的長官,我要是當你們的長官你們願意嗎?」我笑著說。

「我知道,我們的中國教官曾經叫這樣的人叫漢奸,也就是出賣祖國的人」一直呆在安東希中士身邊不說話的卡西姆上尉說。

卡西姆上尉,包著頭,有著中亞人特有的面貌特征,黑頭發,黃皮膚,深陷的眼窩里說黑不黑,說黃不黃的眼瞳。高鼻梁,厚嘴唇。嘴唇上面,濃密的八字胡,身體比一般中國人要高大健壯,腰體粗大,手掌有力,厚厚的手繭,說明他是一個老兵了。

阿富汗人剽悍,孔武有力,善于打仗,民風如此。

「很對,不過也不對,他有沒有當漢奸,那是要看他是不是出賣過祖國,對祖國做出傷害,現在他只是出賣了自己的國籍,成了你們蘇聯人,為你們蘇聯人打仗,所以我們還不能斷定他是不是漢奸,還有請不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討論,中國人對于為外國人服務的人沒有什麼好感」。

「哦,你也是中國人,卻有這麼大區別,」卡西姆上尉說。

「是的,我只想救出我的孩子,我只是暫時和你們合作,所以我和他不同,我們以後如果在戰場上見到說不定就是死敵,所以我十分珍惜我們現在的時光,但願我們不會以後再戰場上見到。互相為了自己的國家向對方瞄準」。

「放心,我們阿富汗人永遠把你們中國人當最好的朋友,永遠不會把槍口指著對方,你們幫助過我們,我們阿富汗人不會忘記」卡西姆純樸的話說的我心頭一陣激動。沒想到阿富汗人對中國人居然有這樣的好感。不過阿富汗勢力混戰,部族割據,一直到二十一世紀都沒有解決,沒有統一,戰亂不斷,這樣的認識或許只是存在于卡西姆上尉一個人的身上,至多是他這個陣營的想法。我這樣激動是把國際政治斗爭想當然了。

阿富汗雖然土地貧瘠,資源稀少,到處都是山地,高原,人口原始,但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處于歐亞,中亞的交界,扼守著交通要道。歷來是各個政治勢力爭奪的目標。

卡西姆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打開布包,把一個面包分開來,首先遞給我選,我拿了一塊不大不小的面包,而卡西姆卻指給我最大的那塊,再三推諉不過,我放下自己拿的那塊,拿起他給的那塊,他把剩下大的那塊又給了安東希中士,最後剩下最小的那塊塞進自己的嘴里。

我們一邊聊著,一邊休息,我們必須積攢夠足夠的體力,然後繼續前行,為了後面的特勤部隊開路,探查沿路有沒有阿富汗游擊隊的蹤影,卡西姆就是阿富汗自治政府派遣來的向導和輔助部隊主官。這支偵查部隊以尤里希中尉為總指揮,我只是輔助,具體的指揮權在安東希和卡西姆上尉手里。和蘇聯人相比,卡西姆的部隊就是一群雖然剽悍但是完全不懂得怎麼作戰的農民,甚至不如尤里希中尉部隊里我訓練出來的阿富汗籍士兵。

「張強教官,尼古拉少校讓我們馬上啟程,他和阿富汗人交戰了,」尤里希中尉走到我的面前恭敬的說。

自從被我修理過以後,尤里希中尉已經對我很好了,我知道他心里還是對我鄙視,對我懷恨,但他完全展現了一個中國人的優良品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對我當面還是很恭敬的。我只是從他的面部表情和字里行間找到一絲的怨恨。

我不想樹敵,但是我不會向對我懷有敵意的人妥協,所以我暗暗警惕。

我們很快就听到震耳欲聾的炮聲,以及密集的槍聲。前面的山谷里飄起陣陣黑煙。

「快,跟上,卡西姆上尉讓你的人不要密集呆在開闊地,散開,跑起來,安東希中士,帶領你的排佔領高地,別林斯基少尉讓你的人從山梁上翻過去,把迫擊炮架道山上去」尤里希中尉一邊跑一邊指揮各個接近戰場的部隊散開沖向敵人。

我跑上山梁,看到一條之字形的渾濁的黃色的河流穿過山谷,山谷里叢林茂密,植被和外面的千里戈壁簡直就是兩樣,河的的面叢林里一幢幢木屋,人影閃動,槍聲陣陣。

對面的山梁上閃動著一陣陣轟隆隆的火光,然後,只見這面河道里濺起十幾米高的水柱,打在河岸上的炮彈炸起一條沖天的黃色塵柱。但是不見有人受傷,尼古拉少校率領的都是特種兵的精銳,他們懂得利用地形,射擊也是有的放矢,前面听到的密集的槍聲都是阿富汗游擊隊所發出的,他們慌張的用激烈的槍聲給自己壯膽。

而起到的效果卻不盡人意。我看到尼古拉少校要不是有河道阻擋,一定已經沖到敵人的跟前近距離交戰了。阿富汗人炸斷了唯一的木橋。未知深度的河流湍急的流過,根本無法通過。

我走下山梁,跟著卡西姆上尉的部隊朝木橋沖過去,那里尼古拉少校的人正隔著河和阿富汗游擊隊對射。

「卡西姆上尉,難道就沒有其他道路了嗎?」我問他。

「有,不過那根本不是人走的地方,需要沿著山梁,再走五十公里到處是密林,還有瘴氣,然後有一處軍事要塞,通過軍事要塞就能沿著大裂谷繞道對面游擊隊的後面去,不過那里也是個山谷,需要強攻山谷的入口,入口只有十五米寬,從對面阿富汗游擊隊的地盤上過去,沿著河道,貼著山體開出的公路,可以把我們帶到迷魂洞的外圍——易卡拉山區。」

「這以前是不是有座橋,要不然為什麼部隊走這一條道?」我問。

「是的,穿過幾里地的密林,就有一座蘇聯人以前建造的鐵橋,不過早在戰爭開始的幾個月內被游擊隊炸毀了,蘇聯人一直沒有修復過,因為這一帶太適合游擊隊活動了,藏在密林里的鐵橋,不適合大部隊防守,反而有利于游擊隊破壞,那座鐵橋是聯通紅區的唯一最近的通道,陸上的通道就只有那座軍事要塞扼守的山口,那里是河流改道的地方。也是河流水道最淺的地方。再往前,河流河床干涸,流過去的水都被戈壁和大裂谷消化了」。

「這麼說,就沒有辦法消滅對面的阿富汗游擊隊了,只能繞道軍事要塞,希望那里的蘇聯部隊能守住,我看我們這麼大的動靜,阿富汗游擊隊肯定會打那里的注意,切斷那里等于斷了我們向紅區挺進的唯一通道了,那樣蘇聯人以及阿富汗自治政府就不得和阿富汗游擊隊隔河而治了」。

「目前的情況就是如此,而且我們這邊也不安全,如果部隊少了,經常會遭到游擊隊的襲擊,他們比我們更懂得利用地形,畢竟這里使他們生活的家園,他們都是當地人」卡西姆上尉愁道。

「是嗎?」我一邊听他說得話,一邊把德拉貢瞄準鏡對準河對面的阿富汗游擊隊,一個婦女出現在我的鏡頭里,她俯朝一個被擊中的阿富汗人手中的AK47沖過去,全身包裹的黑色的布料飛揚著,將她那健壯,堪比男人的身體暴露在我的鏡頭中,我把鏡頭向上抬,瞄準被黑頭巾包裹的只剩下額頭和眼楮的臉。她的臉上沒有悲痛,沒有焦急,冷靜的就像一個征戰多年的戰士,這和我在越南看到的婦女有些不同,卻也相同。

不同的是她們的裝束,她們的體態,相同的是她們拿起槍瞄準敵人的神態。她們的冷漠。

「叭」我的槍口冒出一陣青煙,鏡頭中終于拿到槍,指向這面的女人額頭上爆出一陣血霧,然後仰面跌倒。據她不願的地方,一個木屋樓梯下,一個光身子的小孩正撕心裂肺的哭著。小手無奈的四處亂抓。

我听到尼古拉少校的通訊兵正在竭盡全力的吶喊︰「掠食者T447,這里遇到強烈的抵抗,請求轟炸支援,我是S998,禿鷹,听到回答,听到回答;掠食者T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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