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最繁華的一條街,也是南來北往所通的必經之路。怡軒客棧就在這南北通道的路邊,這位姐姐說的並不完整與其說是客棧,不如說是男人流連忘返的妓院,只不過可惜了這麼好的名字。
「你們京城人書讀得多,你在這里會不會埋沒了人才?」將婉怡帶進房中讓丫鬟搬來一張椅子示意她坐下說道。
「怎麼會呢!我在這里不但有了穩定的收入,還可以一邊打听我親人的下落!如此好的事情還要謝謝姐姐呢!」婉怡十分感激這位熱心的大姐,畢竟若不是她,茫茫的人海自己又何去何從,恐怕用不了幾天就要身無分文。
「我不去!爺,你放過我吧!—爺——我再也不敢了。」外面傳來淒慘的求饒聲。婉怡忍不住將房門推開,便見院子外面圍著一幫人。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人,正拖著一位渾身被鞭策的女子往妓院的方向拽。那女子嚇得臉色蒼白哆嗦著哭哭求饒,可白衣年輕人卻絲毫不為所動,手中揚著鞭子便要甩上去。
「她已經知道錯了,你為何還要打她!」宛如黃鶯一般好听的聲音響起,白衣少年回頭便見客廳房門口站著一位俏生生女扮男裝的絕美佳人。見有人替自己說情那女子透過圍觀的人逢中,披散著頭發臉上身上滿是血污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婉怡最見不得這種場面,她大踏步的走過去撥開人群,拿出袖中的絲巾輕輕的替她擦著臉上的血污抬頭看著置別人生死于不顧的少年。
伊凡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雖說扮了男兒裝卻遮擋不了她美!漂亮的丹鳳眼靈光轉動間,一種不怒而威的氣息流轉讓人不敢正視。
「這是怎麼回事?」舒雅從身後走過來看了看被打得女子問道。
「爺說以後不用她侍候了!」伊凡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看了看舒雅道,反正爺的舉動只是隨著自己的情緒而變化沒人能猜透。
「夫人,思戀再也不敢了!求你跟爺說說不要將我送去妓院。」月兌了婉怡的手,她跪趴著來到舒雅的腳跟抱著她的腿哭泣道。
「思戀,爺平常待你不錯今日定是你觸了他的大忌,才回落了如次下場!你也知道爺的脾氣,我也愛莫能助!」說完便不再看她,走到婉怡的身邊道︰「你隨我回去吧!在這里這樣的事情天天發生,你莫非都要管?」舒雅邊說邊拉起婉怡的手,撥開人群瞧著客房走去。
「大姐難道你不管她嗎?」婉怡掙月兌她的手回頭看了那女孩一眼問道。
「管得了嗎?那是爺的命令!任何人膽敢忤逆他的話,都沒有好下場!」她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傷感,再看婉怡時她笑道︰「——也包括我在內,你知道嗎?」
「哈,可真是可笑,竟然還有如此不講道理之人!」婉怡苦笑的說著。「我倒要與他講講道理!」
「好,你去正好反正爺今天房里少個女人!」伊凡的話一出,婉怡便如傻了一般站在原地瞅著他。他鄙夷道︰「怎麼?你打算跟我們的爺用美人計?」
「伊凡,你快帶她走吧!」舒雅用眼神暗示他快些離開。伊凡瞅了瞅婉怡冷笑了一下,彎身對準那女孩的頸部迅速的劈了一掌,回頭用眼神挑釁的看著她。婉怡看著他將那女孩扛起瞧著外面走去,臉色蒼白的退了好幾步,不禁感覺自己出了軍營竟然又入了虎穴,掉進了早已埋好的陷阱里。
「收拾的房間不會就是——若是我不願呢?」婉怡看著舒雅沒有往下說,因為即使不說看她的表情也知道了答案,瞅著那冷下臉來的舒雅,婉怡又有與翠兒當初逃生時的恐懼感襲上心頭
月亮斜掛在打開的窗口處,將院中的景象照的白蒙蒙的一片冷色。別院中傳來女子賣笑的說話聲不絕入耳,想到那被逼女子的情景忍不住的辛酸。以前哪里知道這女人的無奈,那時的自己眼里揉不得沙子,十分的唾棄這樣的女子,如今才明白女人的淒苦!
夜風帶著涼意吹來婉怡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她輕輕地敲了敲門並無應聲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只從被安排侍候這位爺她就盡量的避免接觸,所幸這家伙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如今半個月下來倒是並未與他見面。
推開門屋中黑漆漆的,月光射過門縫拉出詭異的長條白影。婉怡將夜宵放在旁邊的矮桌上,放下燈籠取出打火石點上屋內的燈,屋門立刻亮堂了起來。
「把燈滅了!」蹲在角落的黑影傳來煩躁的低沉聲,嚇得婉怡手一抖打火石落在地上,——當——的一聲在黑寂的夜中特別的刺耳。「滾,滾出去!」那家伙突地站起來吼道。
「是,是!」婉怡嚇得忙吹滅桌上的燈往門口走去,那人沖過來將婉怡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嚇得她哇哇的大叫。
「叫什麼吵死了!」那家伙伏在她的後背悶悶的聲音傳來,婉怡都能感覺得到他呼出的氣息都是熱的。
「你快放手,要不我可喊人了!」婉怡試圖掙月兌對方的牽制卻只是徒勞,顫抖的聲音泄露一向鎮定自如的她。
「怎麼,你覺得有人會救你!」那聲音極度恥笑的說道。「叫你這個時間來,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再度響起聲音的同時。婉怡被他狠力的推了一把撞在牆上,他靠上去手臂圈緊她的身子低頭粗魯的吻上她嘴唇,並將那要尖叫的聲音一起吞入了口中。
衣服撕裂的聲音響起!婉怡只覺得命運之神再度的將她推向了死亡的邊緣,為什麼自己當時沒有隨母親一起死掉,如今卻要收這種侮辱!「你的親人也是受這種侮辱而死的吧!」婉怡尖著嗓子帶著從未有的絕望在漆黑的夜晚中顯得那麼的淒婉。
冷不丁無情的話澆滅了他心中的那團火,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借著月光他看見那雙儲滿淚水的眼眸中閃著無限的悲哀。就像他的摯愛死時的這種絕望,突然好恨自己的可恥,如今的所作所為又如畜生有什麼區別。
他冷靜下來轉過身去聲音帶著顫抖道︰「你走吧!」
借著月光婉怡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失去雙親失去了沐軒自己早該死了!卻如今獨活在這世上受這種侮辱,前方有著關押她牢籠的出口,婉怡瘋一般的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