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來了,快到母後身邊來。」趙皇後竟然起身前來牽她,她回過神來,匆忙行禮,一張小臉嚇得慘白慘白,牽著趙皇後的手禁不住微微發抖,趙皇後莞爾,溫和地將她牽至詔帝面前。
「兒臣拜見父皇,恭祝父皇萬壽金安。」她盈盈行禮,一臉的膽怯。
詔帝冷哼了一聲,目光並不落在她身上。
太子殿下與朝陽公主起身向她問了好,一個彬彬有禮,一個落落大方,她訥訥地回笑,愈發顯得局促不安,朝陽公主見她如此,露出一個輕蔑的嘲諷。
「這是南丹郡今年獻的貢品,藍雲錦緞,僅此一匹,臣妾親自督促內侍監為文昌公主裁制了這身長裙,陛下看,文昌公主穿著可還合身?」
「我家梓橦賢惠」,詔帝握住趙皇後的手,沖趙皇後溫和地笑,然後轉過頭來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他說,「將她打扮成天仙又怎樣,空有皮囊而已,爛泥終究扶不上牆。」
前後態度,判若兩人。
月如影垂首,遮住眸中無盡的譏諷與嘲弄。
「父皇有所不知,母後實在是偏心,那匹藍雲錦緞本是兒臣先挑中的,母後偏偏不給兒臣,為姐姐做了衣裙,母後還教育兒臣,以後若有了好東西要先讓姐姐挑選。」朝陽公主閃著狡黠靈動的眸子對著詔帝撒嬌告狀。
詔帝听她說完竟然呵呵地笑了,「寡人的小朝陽,不管你穿什麼,都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公主,在父皇心中,小朝陽是天底下最可愛最乖巧的女兒了。」
詔帝那雙養尊處優的手慈祥地撫模著朝陽公主的腦袋,捏了捏朝陽公主尚且稚女敕的小臉,而那雙手曾經扼在她的脖子上,那時的她尚在襁褓之中,眨著無辜的眼楮依依呀呀。
那種被撫模的感覺,那種被慈祥地凝視的感覺,那種被溫柔地捏著臉蛋的感覺,都是她小時候的夙願,然而她得到的永遠只有詔帝的冷嘲熱諷,白眼相加,那時候的她,居然真的如同一個天真的稚童,被父親奚落之後躲在角落中獨自垂淚。
她原本想,那個詔帝既然當年沒有舍得將她扼死,總算是對她尚且心存憐惜的,總會在某個父愛泛濫的時刻記起淡泊居內還有一個需要關愛的她,從而施舍給她一點點的寵愛。然而,在她十二歲那年,詔帝還真是父愛大爆發了,卻依舊沒有惠及至她,收了顧凝玉做義女,封號上陽郡主。
她才知道,詔帝終究是恨她的,恨得徹骨,那時她尚在襁褓之中,對于當年的恩怨並不清楚,後來甘泉宮以及與甘泉宮交往過密的宮女太監全部被清洗。自此,無人知曉那些隱藏在甘泉宮深處的帝後之爭。
她只看到了結果,卻始終沒有參透緣由。
月如影摩挲著身上的流雲裙,極力表現出那種羨慕嫉妒卻又自責自嘆的樣子,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他們欠她的,她總有一天會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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