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遠手中捏著侯太醫開的藥方,听到她的求救聲,以為發生什麼事,卻見穆靖滿身冰冷地負手一旁,坐壁觀戲般地看著月如影被一個鬼魅般的黑影追著滿殿跑。
月清遠當下急急地奔過去,將她護在身後,以絕對保護的姿態冷聲質問,「穆靖,你到底要干什麼?」
月如影縮在月清遠懷里,居然沒出息的哭了!
水汪汪的黑葡萄怒視穆靖,似乎在譴責他,你是壞人,你是壞人!
看的穆靖撓心撓肺,第一次看她抹眼淚,好心疼,卻又恨她如此的依賴月清遠,鳳目迸發出更加冷冽的逼人氣勢,「寡人做什麼,王爺應該清楚,寡人擔憂侯太醫醫術有限,誤了對公主的診治,將來病入膏肓,悔之晚矣!」
月清遠輕輕柔柔地幫她擦眼淚,嘆息一聲,「文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月如影一听到這溫潤平和的聲音,心中的委屈頓時無限放大,哭得更歡暢。
你有沒有那種感覺,當你受了傷,無處宣泄的時候,默默憋在心里,一個人舌忝舐傷口,一旦有你在乎的人過來噓寒問暖,你就再也受不住,哭的不可自抑。
其實那種感情就叫做——依賴。
穆靖橫眉冷對,冷眼看他們一個肆意哭,一個耐心哄。
無形有些手腳無措,瞠目結舌地看著那位殺人如麻的芍藥宮少宮主在一個男人懷中哭的像個小孩子,邊哭邊往月清遠胸口蹭鼻涕,無形頓時滿頭黑線,誰能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狠辣女人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月清遠柔聲哄她,「文兒乖,你也不想這個男人這一生都纏著你吧,就讓他的人幫你把一下脈,我們大家都安心,這樣不好嗎?」
月如影扭著在他懷里蹭,就像小時候半夜想吃烤肉,纏著他去御膳房偷烤肉時的模樣一樣,軟磨硬泡,任性妄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月清遠耐著性子拍打她焦躁的後背,給她安撫的力量,「你不要耍性子,這不是吃口烤肉那麼簡單的事情,乖乖听話,我就陪你去秦山看日出。」
月如影一听去秦山看日出,頓時不哭了。
穆靖听到秦山,神色復雜地瞥了一眼月如影,下一秒又變成那個寒凜無情的模樣。
無形看她不再掙扎反對,在穆靖眼神的授意下,彈出一根銀線,纏住月如影的皓腕,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無形收線,沖穆靖微微搖頭。
穆靖一顆心瞬間沉入深淵,該死!她居然沒有懷孕,看來她方才說的不是氣話,她真的不屑懷上他的孩子。
想他後宮那些女人,哪一個不是爭前恐後地想爬上他的龍床,替他誕下皇子,這個小女人憑什麼不屑!
穆靖心中冷笑,你越是不想懷上,寡人偏讓你懷上!
月清遠親昵地抱著月如影,諷刺穆靖,「侯太醫醫術精湛,想來不會診錯,都怪我家文兒嘴巴太饞,烤肉吃多了,幸好無甚大礙,用不著陛下‘擔當’,讓陛下虛驚一場,實在抱歉的很。」
他家文兒?穆靖心中怒火滔天,卻發作不得,任由月清遠冷嘲熱諷。
沒有名分的孩子傷不起啊!
但是穆靖從來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毒舌男哪有任人宰割的道理!
「王爺客氣了!那日公主舍身相救,在山谷中被寡人‘壓’了又‘壓’,寡人實在是掛心她的傷勢,這才讓無形過來幫她診斷。」
月清遠聞言,臉色果然大變,冷聲下逐客令,全然是男主人的氣勢,「陛下內傷未愈,還是早些回去歇息為好。」
穆靖雖然不悅,但是看他青白相見的臉色,心中一陣暗爽。
這時候月清遠的貼身暗衛進來在他耳側低聲稟告,「主子,皇後娘娘召見您,顧將軍已經先去甘泉宮候著了。」
暗衛聲音壓的很低,但是在場各位都是耳力驚人之輩,早就听的一清二楚。
穆靖深邃的鳳目中閃過一絲狠厲,嘴唇抿出一個殘忍的弧度,深深凝著月如影,那眼神似乎是盯著自己獵物的野獸!
月如影沒出息地抖了抖,她一遇上穆靖,氣場壓不住,打又打不過,又拼不過他的無恥,自然處于劣勢。
月清遠意識到懷里人的不安,輕聲安慰她,幫她整理被她扭亂的衣裙,神態寵溺,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幫她擋住外露的吻痕。
詔國的宮裝也算開放,雪白脖頸間的那一朵朵桃花展露無遺,月如影有些羞澀地捶打他,月清遠低沉的笑,「乖,別鬧了。」
穆靖看他們恬不知恥地秀恩愛,忍無可忍,拂袖而去。
月清遠的聲音溫潤好听,「陛下慢走,不送!」然後轉身對月如影說,「乖文兒,幫皇兄寬衣。」
寬衣!
繼續剛才被打斷的好事嗎?
穆靖渾身僵硬,猛然回頭,正好對上月清遠挑釁的目光。
穆靖冷笑,視線跳躍到月如影身上,嘴角抿出冷峻的線條,眸光犀利寒凜,讓她覺得徹骨生寒。
這廝殺氣太重了!她越發往月清遠懷里鑽了鑽。
穆靖見狀,氣的臉色發白,恨不得一把將她拎出來,今日之辱,三日之內加倍奉還!
穆靖拳頭殺氣騰騰的握緊,聲音帶著十足的威脅,「王爺,溫柔鄉,英雄冢,皇後宣召,你卻躲在自己妹妹的寢宮里,傳到詔帝的耳中,必然以為王爺是罔顧人倫的不孝子。」
說完之後,揚長而去。
穆靖的背影有種毀天滅地的狠絕,令月如影心中十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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