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影咬唇,她知道這道急急如欲令一定會成為有心之人的爭搶對象,但是為了救月清遠,她在所不惜。
假如真的會有什麼毀滅的災難,她願意獨力承擔一切後果!
況且,天脈蓮這樣堪比日月星辰的稀世奇寶,一道急急如欲令也算劃算,只是,如果是霍離得到的話……
月如影眼中笑的萬般風情,「霍二少爺說笑了,感興趣的人很多,畢竟,芍藥宮的急急如欲令也不是那麼容易得的。」
霍離輕聲哼,唇角溢出自信的笑意,手上揚著一塊紅色的玉佩,玉色上乘,氤氳著火一般的色度——
鳳凰泣血玉!
月如影心中一突,看著霍離骨節分明的手指,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很快就恢復成風輕雲淡的表情,「鳳凰泣血玉,鳳國的皇族手中都有,我為何要偏偏用你的?你與我們芍藥宮的恩怨過往,我是再清楚不過了,難道你以為我會傻傻地將急急如欲令交給你嗎?」
霍離風雲不變,依舊是冷的迫人,「我手中要是沒有足夠的底牌,敢在狠辣絕情的少宮主面前放肆嗎?」
月如影妖嬈一笑,「多謝霍二公子抬舉,本宮惶恐。」
霍離冷哼,「你也知道,鳳國掌握在我大哥手中,我要是發話,誰敢冒著得罪我的風險把鳳凰泣血玉借給你?至于火靈芝與天脈蓮,我們霍家剛好都有!」
月如影心中狠狠一震,對于霍離,她不得不防!
「霍二公子,我想前些日子迎春山的那批不速之客應該是你的人吧,招招殺氣,想置我與我皇兄于死地,你既然想害我們,又怎麼肯救他?」
霍離笑容清冷,「我的確想讓他死,讓你嘗嘗失去至愛的滋味,可是拿他的命換一道芍藥宮的急急如欲令還是值得的,至于他的命,我想取,隨時都有機會。」
霍離那清冷的笑意如附骨之疽,讓她心中格外不舒服。
「霍離,你不知道我已經移情別戀了嗎?滿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我懷了穆靖的孩子,你不會沒听說吧?你要是殺了穆靖的話,我想想,越國、詔國、弦國,應該都不會袖手旁觀,鳳國三面受敵,縱你少年英武,也是回天乏力,所以,你不敢輕易動他!」
月如影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飄向御史台衙門門口處,霍離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嘴角似乎掛著一絲嘲諷的笑。
「再說,月清遠只是我的親人,還不至于毀了我,你會因為霍飛的離世而殉情嗎?」
很顯然不會,即使霍飛再疼愛霍離,始終比不上花弄影的重要性。
月如影笑容淡淡,「淡淡」這個表情總會給人一種高深莫測地感覺,用來對付霍離這位「故友」最合適不過,「你若傷我的親人分毫,我便會將那些痛十倍百倍地加諸到霍飛身上,听說你們鳳國的女皇已有六個月的身孕,讓我想想,你大哥是不是寶貝的不行?萬一她們母子有個三長兩短……」
她之所以將月清遠歸類到親人,是因為霍離只是報復她當年拆散他與花弄影,想殺了她的愛人泄憤,以霍離的性子,應該不會累及她的親人。
霍離冷笑,「月影,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月如影心中輕松一口氣,這幫愚民今日倒幫了她的忙,霍離似乎已經相信了她的話,她面上得意一笑,「多謝夸獎。」
霍離極具穿透力的目光鎖在她身上,讓她倍感壓迫,「月影少宮主,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樣,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好騙的少年,如果我生氣,我可以把天脈蓮毀掉。」
他笑的有些惡毒,「我不信這世上能超過三支天脈蓮,當然,如果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逍遙島,並且逍遙島那個性格古怪的老叟又恰好肯幫你的話。」
月如影指甲掐入手心,努力使自己表現的沉靜如水,勇敢地直視他笑笑,「我皇兄身上的毒是你授意讓人下的嗎?」
霍離不屑的笑,「我沒那麼閑,下了毒再來給你送解藥,我要是想殺他,何必用這麼不入流的手段。」
月如影暗舒一口氣,霍離一直心高氣傲,的確不像是能想出那麼縝密的下毒方法的幕後,但是霍離的目的也許比那個幕後更可怕,在她無法衡量兩個對手以及她需要支付的代價的時候,她應該淡定一些。
即使現在不是淡定的時刻,但是她必須冷靜,「你容我想想,怎樣?畢竟急急如欲令交到你手中是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氣的。」
霍離很篤定,「除了我,你別無選擇,那我就大度一點,給你三天時間,想來月清遠身上的毒也等不了多久。」
霍離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然後消失。
他的輕功越發好了!
月如影暗嘆一聲,全身癱軟般找不到支點,後背的冷汗早就已經將中衣浸濕,花小小在霍離開口的那一瞬間就已經退遠了,無人攙扶她。
此時的她覺得心力交瘁,眼楮冒出大片的金星。
月如影扶住馬車輪子,無力地笑,她的身體當真是越來越差了,這可不是好事情,也許在她還來不及抽身隨姬無情縱情山水的時候,她就油盡燈枯了。
惦記著月清遠,她實在不想在此處久做停留,想喊花小小將她扶進馬車,卻是連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月如影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有些暈乎乎的。
她感覺自己渾身乏力,像是踩著沒膝的泥濘之中,感到腰上有個力量撐起他,她想回頭看看,無奈眼前一黑。
但是充斥口鼻的男子氣息很熟悉。
PS︰睡嘍!晚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