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蔡差站出來對吳紹霆說道︰「元首閣下,您幾年前應該見過我們家主。
吳紹霆疑惑的問道︰「難道她就是阮玲志?」
蔡差呵呵的笑了笑,點頭說道︰「我家家主名諱正確的應該叫阮靈芷,當初為了避人嫌諱,故而女扮男裝,改用諧音名字。」
吳紹霆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即便是二十一世紀的越南都是重男輕女,更何況這個時代越南的社會風氣,阮家難道一個直系男丁都沒有了,居然讓一個女流擔任家主?他立刻問道︰「幾年前你們來廣東時,阮家家主就是她嗎?」
蔡差臉色微微變化,憂愁的說道︰「並非如此。去年越南國王勾結法國人殖民軍襲擊我們東京阮家,殺害了許多阮家成員,當時在逃離越南時,老家主不幸被河內的王軍逮捕,幾天之後就傳來噩耗。現任家主是老家主唯一的嫡系,因此我們推舉其繼任家主之位。」
吳紹霆仔細看著蔡差,又扭過頭來看了一眼盛裝打扮的阮靈芷,心中不由自主的思索起來︰倒不是因為她是老家主的嫡系,或許是因為她是女流,所以更容易被控制。
他早就該料到大勢已去的阮家現在已經遭到蔡差等人老臣子的架空,不過即便如此也無妨,自己根本不在乎是誰真正掌握阮家。
「我明白了,」當即,他緩緩的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邁步走到阮靈芷面前,對其抱以同樣的頷首示意,隨後請眾人落座。「阮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年紀輕輕要挑起整個家族的大梁,對此我深為佩服。」
阮靈芷坐在與吳紹霆相隔比較遠的位置,在听完吳紹霆的說話之後,她只是低聲向身旁的一位侍女交代了幾句,然後由侍女轉達出來。她說話時輕啟嘴唇,動作很慢,樣子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似的。
「家主說,比起元首的雄韜偉略,我等遠遠不及。還希望日後能得到元首大人更多的庇護,幫助我們越南走向繁榮富強。」
「互惠互利,共同發展。不過,阮小姐女子身份出任越南女皇,只怕這是首開越南歷史之先河,不知道阮小姐是否真有這樣的魄力。」吳紹霆不動聲色的問道。
阮靈芷依然經過侍女的傳話,說道︰
「家主說,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希望得到元首大人的支持。只要元首大人站在家住這邊,越南大局指日可定。」
吳紹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後沒有再談這方面的問題,而是直接切入正題,商議關于阮靈芷登基繼位的細節事宜。在接下來的談話中,蔡差與另外兩名阮家元老都有積極的提出建議,阮家目前巴不得早點登基,獲得統治越南的身份地位。
至于阮靈芷本人倒是沒有太多關于登基的直接意見,她唯一所關心的一點就是越南日後的國防建設問題。
從這一點,吳紹霆看得出來阮靈芷並非像表面看去那樣柔弱,任何有眼光的政治家都會意識到,在亂世之中只有掌握軍隊才算掌握大權。
不難想象,阮靈芷是一個很有權欲的女子,不過對方的路可不太好走,面對戰爭逐步走向白熱化的南亞局勢,以及國內種種不確定的因素,真要建立一個強大的帝國中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終在會談結束時,吳紹霆與越南眾人正式簽署了「合作協約」,並且決定于三月五日在昆明為阮靈芷舉行登基儀式。因為三月五日正好是農歷二月二日,也就是俗稱的「二月二龍抬頭」之日,正好可以迎合稱帝登基的氣氛。
稱帝之後,阮靈芷等人會先在昆明繼續停留一段時間,等順化的皇宮修建完畢後再移動駐順化。至于越南定都問題,雖然目前還沒有正式決定,但順化顯然是優先考慮的地方。
在越南國防建設的細節,吳紹霆決定在越南帝國沒有足夠軍事力量之前,由中華民國派出常駐軍隊負責國土安全,同時越南皇室的警衛隊也暫時又中國憲兵接管。中國軍方承諾在十年之內為越南訓練一支忠于皇室的軍隊,並在到時候給予越南國防自治。
外交,吳紹霆承認越南國家主權獨立,承認阮靈芷的女皇身份,支持以阮靈芷為首的新越南皇族的合法統治地位。中越以平等的外交身份建交,但越南保持對中華民國的永久感激態度,承諾在日後的國慶之日向中華民國贈送一定數量的黃金、白銀,以彰顯中華民國幫助越南復國。
基于這份外交關系,在阮靈芷正式掌握越南國家行政大權之前,吳紹霆允許越南帝國雇佣中國人為行政官員、顧問、護衛力量等等。中國參與越南官方行政管理工作的人員,雖然保留中國國籍,但承諾盡心盡力「效忠」越南皇室。
最後關于越南目前的軍閥勢力,這些軍閥武裝除了是以前的越南將軍之外,也有一部分是之前的山匪轉化而來。阮靈芷答應吳紹霆,給與這些武裝力量合法的身份,並且授予正式官職,但這些武裝力量並且舉行宣誓儀式,向越南皇族效忠。中國則保證這些軍閥擁護朝鮮皇族,協助他們管理地方政務,並逐步向正規軍過渡。
會談結束之後,吳紹霆沒有打算多招待這些越南人,將他們送回招待所之後,他馬起草了一份電報發往南京。這份電報自然是叮囑「國策顧問室」,安排一批中國官員南下,準備加入新一屆的越南帝國中央政府,參與起草越南帝國的君主立憲法規。
之後,他又通知龍雲、王長齡等人來見自己。
二人來到元首辦公室後,吳紹霆對他們說道︰「越南皇宮衛隊的事情你們要馬著手安排,從特勤局抽調一批特工,然後昆明地方憲兵部隊挑選一批精干的士兵。這支部隊只在日常工作听命于越南皇室,但最高指揮官仍然在我們手里,明白嗎?」
龍雲點了點頭,說道︰「元首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