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女人)……」小白和鑿牙異口同聲,回頭焦急地大喊道。
夏子洛不小心絆倒,小白和鑿牙二人也停止了奔跑的步伐,朝著夏子洛跑了過來。三人雖然都是卯足了勁拼命朝前逃生,可是卻是橫向奔跑,三人之間相隔的距離也有好幾米遠。
此時,夏子洛趴在地上,腳邊有幾絲又癢又痛的感覺清晰地傳到大腦神經,撇頭朝著腳邊看去,有數十只拳頭大小的黑色食人蟻那鋒利如刀的螞蟻嘴劃開了腳上精致的繡鞋,扯出絲絲帶著血絲的細肉開心地品嘗著。
「你們二人趕快走,不要管我,一定要把大斑蝥送到無塵手中,馬里坡幾十萬戰士的性命就交到你的手中。」看著朝著她奔跑過來的小白和鑿牙,夏子洛張嘴大喊,制止二人愚蠢的行為。
「木頭,大斑蝥交給你了帶回去,我去救美人,你趕快跑。」小白自告奮勇,將手中拎著的大布袋拋給鑿牙。夏子洛的話很有道理。
聞言,鑿牙最後看了一眼夏子洛趴在地上的身影,腳邊的食人蟻越聚越多,他把心一橫,肩膀上扛著一個大布袋,眼楮通紅,扭頭轉身繼續朝前跑。
就這麼說話的一會兒功夫,夏子洛腳邊的黑色食人蟻從十來只的數量增加到了二三十只左右,腳邊又麻又癢又痛,感覺很難受,手邊也出現了一兩只黑色的食人蟻,手腕光潔處已經被劃開了幾道細細的血痕,絲絲細線般的細肉被扯下來。
小白手揮舞著狐狸尾巴幻化而成長鞭掃蕩著地面上那些食人蟻,可是蟻多勢眾,掃完一批又一批勇猛無敵地沖鋒陷陣,有些幾只聰明的食人蟻甚至緊緊地抓住那條長鞭開始玩起了高空蕩秋千的極限游戲,此刻小白的腳邊也多出了幾只凶殘的食人蟻。
眼看著腳邊的食人蟻越聚越多,有好幾百只,可是雙腿卻宛如灌鉛一般,絲毫的力氣也提不起來,又麻麻癢癢,還夾雜著細肉撕扯的疼痛,她急得滿頭大汗,大顆大顆的汗珠冒出。
「美人,抓住。」小白急聲大喊,手中的長鞭直接拋到夏子洛的面前。
聞言,夏子洛動作迅速抓住小白拋來的長鞭。見夏子洛抓住長鞭,小白松了一口氣,用力一拉,夏子洛整個人飛空而起,腳邊的黑色食人蟻被甩掉了一部分,還是有幾十只那鋒利的螞蟻嘴深深插入了皮膚之中,甩不下來,繼續啃食著她細女敕香甜的肉。
將夏子洛拉出食人蟻群之後,小白一把摟過夏子洛的縴腰,手中的長鞭朝著前面的一棵粗壯的大樹甩去,緊緊地纏繞在了粗壯的樹桿上面,摟著夏子洛腳下用力一蹬,二人的身子頓時朝著前面蕩去。森林中濕熱的風拂面而過,如瀑的青絲隨風飛揚,好一副美麗又浪漫的畫面,可是在看看腳下邊,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的黑色食人蟻,所有的浪漫唯美皆成了邪惡的地獄似的。
「美人,你最近怎麼變重了?我的手好酸。」摟著夏子洛蕩在半空,小白狹長的狐狸眼一挑,調侃道。
「小白,你是不是找死,這種時候居然還敢開玩笑?」夏子洛陰惻惻一笑,半空中抬起腿,扯下腳上的幾只食人蟻放到了小白抓著長鞭的手腕處。
又麻又癢,還有幾絲細微的痛讓小白的手頓時一松,二人居然朝著地面落去。身後依然是那一群甩都甩不掉的尾巴。
「看看你做的好事,趕快跑吧。」看了一眼身後那群死追著不放的黑色食人蟻兵團,小白搖了搖頭,輕笑咒道。
「我哪里知道幾只小小的螞蟻就讓你松了手。」夏子洛撇了撇嘴,任命般地拔腿拼命朝前跑,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放食人蟻在小白的手臂上了。
哎!又要亡命逃跑了。
又拼命奔跑了一陣子,夏子洛和小白已經筋疲力盡,可是腳下奔跑的迅速依然不敢放慢,那些該死的黑色食人蟻隊伍越來越壯大,不知疲勞,窮追不舍。
突然,一陣嘩嘩的流水聲清晰地傳入二人的耳中,夏子洛和小白二人欣喜若狂,臉皮浮現出從來沒有過的喜悅,渾身仿佛注入了強力劑一般,剎那間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加快速度朝著那流水聲音處飛奔過去。
跑了幾十米,嘩嘩的流水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好像美妙的希望之歌不停地在耳邊吟唱,可是只聞聲依然沒有瞧見潺潺溪水的影子,夏子洛和小白二人的腿也越來越沉重,渾身跑得大汗淋灕,上氣不接下氣,體力已經撐到了一個極限。
「小白,怎麼辦,我快要跑不動了,好想躺下來。」夏子洛氣喘吁吁,朝著旁邊的小白說道。
「美人,你听,那流水聲越來越大,希望近在眼前,堅持一下。」小白鼓勵道。此時他也是滿頭大汗,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淌進眼楮中,那咸咸的汗水刺痛眼楮,模糊了視線,可是小白連抬手抹去汗水的力氣都不想浪費,將所有的力氣都留給了那雙沉重奔跑的腳。
「女人,狐狸,你們快一點。」突然鑿牙的聲音遙遙飄來。
夏子洛和小白抬眸望去,前方大約五百米處,鑿牙扛著布袋的身影隱約出現在模糊的視線之中,朝著他們招手,張著嘴大喊著,催促著他們快跑。
「小白,是我眼花還是產生了幻覺,前方那個模糊的身影真的是鑿牙嗎?」夏子洛氣喘如牛,邊跑邊問。晶瑩汗水大顆大顆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入腳下那黑色潮濕的泥土。
「沒錯,是木頭,他的身後好像一條急淌的溪流。」小白回道,氣息急喘,大汗淋灕。
原來,鑿牙跑到那條急淌的溪流邊上的時候,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溪邊等著夏子洛和小白。他堅信,一定會等到二人,到時候三人一起離開這個詭異無邊的鏡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