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兒谷,南離國駐扎軍營,旗幟飄揚,一座座軍帳拔地而起,手持長槍的戰士來回巡邏。
夏子洛鬼魅的身影一路輕掠,在距離南離軍營幾百米外的一片小樹林隱藏了起來,打算等到月上中天,南離戰士皆沉入夢鄉的時候在行動,夜探軍營,看看對方的領將是哪位高人?
夜,悄然一片,萬籟俱寂。
浩瀚的蒼穹稀稀落落點綴著幾顆星星,時隱時現,散發出暗淡的光芒,窺視著人間。
夏子洛弓著身子,宛若一只暗夜的獵豹一般,借著夜色的掩護朝著南離軍營狂奔面去。
在距離營帳十幾米遠的時候,夏子洛身子匍匐著躲藏在一處背光的草叢中,望著那燈火通明的軍營,眉心微擰,思索著想個什麼法子才能夠混入軍營。
天賜良機,正在為難之際,突然一名巡邏的戰士嫌茅廁太遠,為了圖個方便,非常湊巧地走到夏子洛隱藏的草叢邊上小解。
夏子洛趴在草叢中,听著那「嘩嘩嘩」的放水聲,眉頭不禁皺起,秋夜涼風拂過,一股尿騷味飄到鼻端,難聞異常,令人作嘔。那名戰士尿完了,系好褲腰哼著小曲轉身朝著軍營走去。夏子洛飛身而起,宛若一只敏捷的豹子,躍身而起一個手劈用力的劈在戰士的後頸,那名戰士非常不幸地兩眼一閉,暈迷了過去。
夏子洛扒下那名戰士身上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撿起那名戰士扔在一旁的長槍,大大方方地走入了南離軍營中。一進入南離軍營,夏子洛直接朝著營地中間最大的那座軍帳走去。
「暗號。」還未靠近靠近軍中大帳,冷不丁的身前冒出一名戰士,面無表情地打量夏子洛,冷漠問道。
「暗號,我不知道。」夏子洛順口應道。話一出口,後悔萬分。她哪里知道南離軍營還需要暗號,早知道就先逼問一下那名被她劈暈的戰士。
「對了,去吧。」那名詢問的戰士手一揮,放夏子洛離開。
聞言,夏子洛眼角抽搐了一番,趕緊離開繼續朝著中間的軍中大帳走去。
靠,這樣子也能夠蒙對,不得不說姑娘我上輩子造福太多,這輩子運氣才會如此之好。
心中一陣洋洋得意。
走過一個小軍帳的時候,帳中燭光搖曳,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倒映出兩道身影。夏子洛手持著長槍,穿著南離戰士的衣服,正想繞過那頂軍帳朝著中間的大帳走去,突然一道熟悉至極的嗓音飄出。
「金天罡,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遠離都城,隨軍出征,你到底打算何時給父王解藥?」
熟悉的聲音入耳,夏子洛幾乎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身子一顫,不敢置信那道聲音的主人居然是雲飛揚。
正想進去問個明白,金天罡透著沙啞的嗓音飄出。
「大王子,等到太子登基之後,解藥我自然會親手奉上,總不能讓太子背負一個弒父的罪名。」
「金天罡,你這個卑鄙陰險的小人,要是父王有任何一絲不妥,我不會放過你的。」雲飛揚失去平靜,怒罵道。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上次是你運氣好,有人給你解了毒,這一次可沒有那麼幸運了,我倒是要看看,還有誰能夠解去你體內孔雀膽的毒性。」金天罡發出一陣陰惻惻的得意笑聲,輕蔑地瞥了一眼那個躺在床上,捂著肚子強忍著痛苦的雲飛揚,轉身離開了軍中大帳。
這一次南離發兵,原本就沒有打算真槍實彈的與天元朝打,只是借由發兵的由頭,讓雲飛揚隨兵將他調離南離都城昆城,好讓太子莫蒼邪趁機把持朝政,為登基做準備。
自從雲飛揚與夏子洛桐花城一別回到南離皇宮之後,一直協助南離老皇帝處理朝政,朝廷中人一幫臣對雲飛揚頗為滿意。南離老皇帝也打算廢除太子莫滄邪立雲飛揚(莫滄海)為南離的繼位人。可是太子一黨與皇後黨收到消息,提前下手,與金天罡勾結,對南離老皇帝下了一種毒,導致南離老皇帝神智不清,整個人暈迷不醒,而雲飛揚也被逼隨軍出征,遠離都城。
金天罡離開之後,夏子洛一個閃身,悄悄地閃入了雲飛揚所住的軍帳。
「誰?」一聲冷喝。
「是我,飛揚。」夏子洛頭一抬,一張絕美出塵的容顏出現在雲飛揚面前。
「洛洛,怎麼是你,這里可是南離軍營,你趕快離開,要是被金天罡那個家伙發現就不妙了。」雲飛揚憂郁的眸中流露出絲絲欣喜。
「飛揚,剛才你和金天罡那個變態的對話我都听到,你中了孔雀膽的毒,我幫你解毒。」夏子洛眼眸中有著關心,緩緩說道。
「洛洛,我真是沒有用,每次與你相遇都要你出手相救。」雲飛揚自嘲一笑,月復部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嘴角溢出幾縷鮮紅。
夏子洛走到床邊,扶起痛得渾身抽搐的雲飛揚,伸出手指抹他嘴角那幾縷血絲,取出天狐軟劍,劃破指尖,絲絲鮮血滲出,夏子洛將手指放入雲飛揚的嘴中,讓他吸吮。
溫熱的血順著喉嚨滑入,月復中的劇烈慢慢減輕,直到消失,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色也恢復如常。
「洛洛,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雲飛揚憂郁的瞳眸浮現出感激,蒼白的唇微動,清潤的音色響起。
「飛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你受金天罡威脅,可是為什麼南離要發兵天元朝,發了兵之後卻駐扎在猴兒谷不動?」凝著雲飛揚,夏子洛問出心中的疑惑。
「金天罡心思難猜,他這麼做無非是為了讓我遠離昆都,好讓莫滄邪趁機把持南離朝政,讓那些支持我的朝臣統統改投太子一黨,不過,我總覺得那個金天罡對皇後和莫滄邪簡直就中惟命是從,這里面很古怪。」雲飛揚狹長的眉蹙起,清潤如風的音色淡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