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加油,希望之門已經為我們敞開。」小白繼續鼓勵。看著越來越近的食人蟻,他心中如火燒一般,焦急不已。
「啊,該死的食人蟻。」夏子洛痛呼一聲,腳邊一只跑在最前邊的食人蟻已經爬到了她繡鞋上面,鋒利如鋸的螞蟻嘴嵌入了肉里,刺痛傳來。
扭頭朝後面看去,黑壓壓的食人蟻離腳後跟最多也不一米遠的距離,有些動作迅速,爬行得快的食人蟻連一米的距離也不到。可是雙腳翅越來越沉重,真的沒有力氣跑了。
這時,一只溫暖的大手伸過來,牽信夏子洛手心冒著濕汗的小手,帶著她一起奔向鑿牙所站的地方。
「美人,不要放棄,我們馬上就可以擺月兌那些該死的食人蟻了。」小白牽著夏子洛,帶著她一邊跑一邊鼓勵道。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近了,快十米的時候,夏子洛的雙腿基本已經抬不起來,完全由著小白拉著她跑,滿頭的大汗浸濕了烏黑的秀發,幾縷凌亂的發絲貼在白皙的臉上,後邊已經有十幾只食人蟻爬到了繡花鞋面上,陣陣又癢又麻的刺痛傳來。小白現在也不好過,凌亂的長發濕漉漉的,腳上也爬著幾只食人蟻,身後是黑壓壓一大片黑蟻兵團。
前面,十米處潺潺流淌的溪流成了二人唯一的動力,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溪流,二人的眼中流露出希望的光芒,咬著牙,拼著最後一口氣朝著奔跑著,在距離一米處的時候,夏子洛已經感覺到腳上似乎爬滿了黑壓壓的食人蟻,刺痛的感覺讓她幾欲抬不起腳來,這時,小白的一聲大喊讓她的精神為之一振。
「美人,到了,趕快跳入水中。」
希望的清溪就在眼前,夏子洛縱身一跳,清涼的溪水包裹著周身,腳上刺痛的感覺消失,勞累不堪的她一跳入水中,高度緊繃的精神一放松,閉著眼楮整個人居然朝著水下面緩緩沉去。
男人的體力無論再在任何時候都比女人要強悍一些。與夏子洛一同跳入水中的小白趕緊游到夏子洛的身邊,一只手拉住她,唇瓣貼了上去,一口新鮮的氧氣渡入她的嘴中,朝著水面上游去。
急淌的溪流蜿蜒而下,時急時緩,夏子洛、小白和鑿牙三人順著溪水飄流而下,突然,溪面變得寬闊起來,水流越來越急,嘩嘩的流水聲激烈地在耳邊響起。
此時的夏子洛雖然疲憊不堪,但是體力也稍稍恢復了一點兒,隨波逐流,她的眉頭緊緊地蹙起,感到周圍奔流不息的溪水水流過急,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身子隨著那急湍的溪水墜下。原來,前面是一條壯觀的瀑布。
瀑布垂直瀉下,落在深不見底,碧綠的潭水之中,濺起無數晶瑩剔透的水花,形成團團水霧,宛若一團乳白色的輕煙薄雲,飄渺迷離。夏子洛隨著瀑布落下,在快要到達水漂的時候,深吸一口氣,憋住氣,瀑布強大的下落力量將她嬌小的身子沖入了潭底。她拼命地朝著旁邊游去,終于浮出了水面,精疲力竭的她看到潭中有一塊露出水面的岩石,好像一塊救命岩石靜靜地臥在潭中。夏子洛拼足了勁游了過去,一爬到岩石上面,她整個人四肢癱開,挺尸般躺在岩石上動也不想動,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感嘆,終于活下來了。
過了一會兒,小白和鑿牙也露出的水面,鑿牙手上還拖著一個白色的布袋,布袋浸水後重量也增加了,鑿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拖著那個布袋游到了夏子洛躺著的那塊大岩石上面。小白與鑿牙爬上岩石之後,那姿態與夏子洛一模一樣,劫後余生般躺在岩石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我們終于不用在亡命奔跑了。」夏子洛喘了一口氣,感嘆道。
「是啊,我們是不用亡命逃跑了,可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如今到了鏡竺山的哪里,這座山可是大得很,還是想想怎麼才能走出去,往回走是絕對不可能的。」鑿牙冷靜地開口,分析著三人目前的處境。手邊還抓著那個白色布袋。
「這有什麼難的,既然走山里不安排,還容易迷路,那就走水路啊,等一會你和小白去邊上林子里面砍幾棵樹做個木筏,我們順水而下,總能找到出路。」夏子洛攤著手腳躺在平整光滑的岩石上面,清脆的嗓音淡淡地響起,伴隨著周圍嘩嘩的流水聲傳入鑿牙和小白的耳中。
「這個主意不錯,等一會我先去打幾只野味,我們填飽了肚子就去砍樹做木筏,早點離開這個詭秘的鏡竺山,真不知道神醫上次入鏡竺山是怎麼走出了這座大山的?」小白接口說道,心中疑惑著,難道柳無塵懸壺濟世,人品好,才沒有遇到與他們一樣的怪事情,吃人的樹,還被那些該死的食人蟻追得滿山跑,差點被啃食。
三個人躺在平整光滑的大岩石上面休息了近一刻鐘的時間,等到體力恢復才慢慢地游到岸邊,鑿牙去尋了一些干燥易燃的柴,小白跑到了林子里面抓了幾只野兔回來,拎到潭邊清理干淨,此時,火堆已經點燃,小白找了一根干淨的木棍,將野兔竄在木棍上面,放在那個熊熊燃燒的火堆上面,開始烤野兔。
不一會兒,那冒油的滋滋聲音響起,陣陣香味四溢,等到野兔烤得里女敕外焦的時候,小白扯下一只油滋滋的兔腿遞到夏子洛的面前,「美人,給你。」
「小白,你真好!」夏子洛接過烤野兔腿,聞著那香噴噴的香味,口水直咽,剛才一直毫不停歇地連續跑了好幾個時辰,又在水中泡了那麼久,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迫不急待地咬了一口,燙,吹了吹,待涼了一點,享受著香噴噴的烤野兔肉。
「嗯,真好吃。」邊吃邊贊美道。
「好吃,那就多吃一點兒。」小白笑兮兮地又撕下一個野兔腿遞了過去。
三人圍著火堆一邊吃著香噴噴的烤野兔,一邊將身上的衣服烤干。之後,鑿牙便和小白二人在溪邊的樹林邊上做起了伐木工人,任勞任怨地砍樹,而夏子洛則開始尋找一些韌性十足的藤條用來捆綁之用。三個人齊心協力,在日落之前,終于做好了木筏。
將木筏推入溪中,夏子洛率先跳了上去,接著小白和鑿牙二人也不上了木筏。鑿牙拿著一根竹竿撐著木筏沿著溪水順流而下。在木筏上飄了整整一個晚上,翌日清晨,終于看到一個小村落,村子里面屋頂上炊煙裊裊,田野里金燦燦、沉甸甸的稻子直不起腰來,在晨風中使勁地搖擺,迎接著豐收的金秋。
「在水上飄流了一晚,終于看到小村子了,鑿牙,撐木筏靠岸。」夏子洛坐在木筏上面,身上的祒角被涌上木筏的溪水打濕。
「嗯,好的。」聞言,鑿牙手中的竹竿一撐,木筏朝著那個沐浴在晨光中,朝氣蓬勃的小村落靠了過去。
三人登了岸,找了一戶人家打听一番,才知道他們在鏡竺山中逗留了三日,外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南離國的軍隊已經駐扎在了雲林城外三十里地的猴兒谷,那里是一塊地勢平整的山谷,空曠,沒有任何的遮擋物,最適合駐扎軍隊。
夏子洛、小白和鑿牙三人離開村落之後,進入南離國的邊城顧了一輛馬車,出城之後朝著雲林城的方向日夜不停地趕路,小白和鑿牙二人輪流駕馬車,終于在十天後直到雲林城外。
「鑿牙,把馬車停下。」夏子洛坐在馬車之中喊道。
聞言,鑿牙一拉韁繩,奔馳的駿馬四蹄一收,馬頭一揚,嘶鳴一聲,奔馳的馬車停了下來。
「女人,只有幾十里地就要到雲林城了,你讓我停下馬車做什麼?」疑著夏子洛,鑿牙疑惑不解,遂開口問道。
「我不打算入城,想去猴兒谷探查一下情況,看一看這一次南離國究竟是誰領兵想挑起兩國的戰爭,那些大斑蝥就麻煩你和小白送到無塵的手中了。」看著前面兩條岔路,一條通往猴兒谷,一條通往雲林城,夏子洛面容沉靜,說出心中不容反駁的決定。
「美人,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不如我陪你同去猴兒谷。」小白不放心,要求同行。
「不行,如今城外情勢緊張,萬一路上遇到一點什麼事情,你和鑿牙二人也好有個照應。「夏子洛一口回絕,不能小白絲毫希望。
低下頭思索了片刻,小白無言反駁,抬起頭時,薄唇輕啟,「美人,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兒,我將鑿牙送入雲林城中之後,就到猴兒谷來尋你。」
「嗯。」輕應一聲,夏子洛點了點頭,動作利落地跳下馬車,朝著那二個男人揮了揮手,足尖輕點,輕盈的身影朝著左邊那條岔路去。
「駕。」目送著夏子洛離去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鑿牙手中馬鞍一揚,抽打在馬背上,馬兒吃痛,撒蹄繼續朝著雲林城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