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樹國等人看著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雖然他的年紀在三人中最但是稍有眼光的人都可以看出來,這三人無疑是他為尊。
「是!」老著微微地躬身道。「您請跟我來
「那個女人真是漂亮」。本田修輕聲地對中田戶一道,「那氣質。那身材,要是當個明星,一定會大賣吧。支那的女人中田戶一連忙扯了他一把,雖然他說的是日語,聲音也不高,但是已經引來了邱樹國身邊那個年輕人的目光。當然了。這並不算什麼,他並不認為那個年青人能夠和他們翻臉。這種官場中的人,有著太多太多的忌諱,尤其是他的上司還有求于自己的時候,他相信這種事情算不的什麼,就是邱樹國知曉了,還能就為這個和自己翻臉嗎?中田戶一這幾天來,通過邱樹國他們的交談。已經掌握了邱樹國他們的現狀一自己兩人對威江的考察,很可能就是他們這些人香港之行最大的收獲,也是他們這一次失敗的招商工作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如果說惹惱了自己兩人,固然自己這一方要失去免費前往中國,享受外商待遇的機會,但是對于邱樹國他們來說,後果耍加嚴重對于經濟成績越來越重視的華夏官場。一個不能促進轄區經濟展,引來外資的市長無疑是不合格的。邱樹國。為了他日後的升遷,諒也不敢和自己兩人翻臉。
但是本田修的話同時也引來了那個少年充滿了怒意的日光,這卻令他不得不提醒本田修注意。他雖然不知道方明遠的身份,但是卻能夠看出陳忠估計是他的保鏢,而林蓮。很有可能是他的秘書。一個少年,外出能夠帶著保鏢和秘書,顯然是非富即貴。招惹上這樣的一個人物。顯然是很不明智的行為。況且這里是香港,港人對日本人的印象也不佳,真要沖突起來,社會輿論會站在哪一邊,這是中田戶一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的。到時候,若是引了眾怒,恐怕自己兩人就真的要到警察局里喝喝茶了。
方明遠站住了腳步,陳忠和林蓮自然也停下了腳步,那位老者走了兩步,看到他們停了下來,也站立在一旁,等待著。
方明遠轉回身子,走到了中田戶一和本田修的面前,指著本田修的鼻子厲聲道︰」剛才你說什麼?。前世里,方明遠就對日語中支那這兩個字相當的敏感,剛才本田修的聲音雖然低,但是在一片普通話和粵語中,日語的音反而更突出。雖然前面的話听得有些模糊,但是「支那的女人」這幾個字卻是听清楚了。
本田修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好歹他也是三十來歲的人了,這幾天。在邱樹國等人這里又一直是享受著高等人的待遇,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少年指著鼻子質問,這臉上怎麼掛得住。好在他還保持著頭腦的清醒,沒有立即還口,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邱樹國身旁的年青人。
「剛才你說什麼?」這並不是那個年青人的翻澤,而是方明遠以日語又厲聲問了一遍。
這一次中田戶一和本田修才真正的心慌了,他們想不到,這個少年居然懂得日語!這說明方才本田修的話語人家是真的听到了,而且听!
方明遠皺了皺眉,這兩個日本人令他見之生厭,尤其是這個看女人的目光總是帶著幾分色眯眯意味的日本人,更是招他心煩。「蓮姐,叫警察,說這里有兩個。日本人當眾辱罵華人」。
「辱罵華人?。在場的眾人都不由得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邱樹國也不由得看向了身邊的年青人,年青人以極低的聲音對他道︰「市長,剛才那個日本人說了一句支那女人。」
方明遠曾經在前世里專門查過這個詞。「支那」一詞據說是最早來自印度的梵文音論,是古代印度人稱華夏的叫法,後來傳入華夏和日本。但是華夏歷來不承認這種叫法。
而日本社會開始用「支那。蔑稱華夏始于中日甲午戰爭中清政府失敗。從此,「支那」一詞在日本開始帶上了戰勝者對于失敗者的輕蔑的情感和心理,「支那」逐漸由中性詞演變為貶義詞,就像中文的「德行。一詞一樣,原來是形容一個人道德品行,但是如今卻更偏重于譏諷人的意思,表示瞧不起他人的儀容、舉止、行為、作風等。後來,日本在承認中華民國之後,日本政府認為中華一詞具有自尊自大的性質,決定以「支那共和國」來取代「清國」作為對華夏的正式稱謂。
當時的中華民國中央政治會議通過了一項決議,並由國民政府外交部照會日本政府。認為「支那」一詞與華夏並沒有什麼必要的聯系,日本政府在正式的公文中,稱呼華夏時,英文須寫中文必須寫大中華民國。如果說在公文中使用「支那」之類的文字,中華民國政府將拒絕接收。
所以後來日本政府的公文都改「支那共和國。為「中華民國。」但社會上一般書面語和口語,仍把華夏蔑稱為「支那」侵華日軍被稱為「支那派遣軍」華夏人被叫成「支那人所以方明遠他對日語中的這個詞特別的敏感。
這一段歷史邱樹國他們並沒什麼人知道,但是稍有知識和懂得歷史的華夏人,都知道「支那人」這個詞是日本鬼子對國人的蔑稱。邱樹國的臉色立時就為之一變。
中田戶一連忙道︰「這位先生。我的同伴只是口誤,並不是有意的。我們願意為此而向貴方道歉要是真的將香港警察和香港媒體招來了,那就真的麻煩了,雖然說不可能因此而判他們什麼罪,但是這個美妙的假期就完全地毀了。萬一香港政府因此而拒絕他們日後的入境,這種可能性雖然不大,但是誰又願意嘗試。與這個結果相比起來。道個歉又算得了什麼。
方明遠冷笑道︰「口誤?我听說一刪、在貴國境內都是尊紀守法的良民,是不是。」為了詛哈叨…人都听明白,他並沒有用日語說。
在那個年青人翻澤後,中田戶一和本田修苦著臉點了點頭。這個問題听起來真的是很別扭,但是他們總不能說自己在國內不是尊紀守法的良民吧。
「那就奇怪了,我記得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盟軍駐日本佔領軍司令部曾經明確命令日本外務省。從此以後再不準日本政府使用「支那。這個名稱稱呼華夏。而日本政府之後也向日本的各大報社、出版社、其他媒體,還有當時日本的學校明確下正式文件,要求依據華夏政府的要求,以及盟軍司令部的命令,在日本境內今後不必細問根由,一律正式停用該詞。這該不是我胡編的吧?」方明遠環視眾人道,「如果說各位有所存疑的話,不妨去查查盟軍駐日本佔領軍司令部和日本政府當時下的文件。既然是日本政府正式下的文件,做為日本人是不是應當尊守?既然你們都說自己是尊紀守法的良民了,為什麼對貴國政府正式下的文件視而不見?」
中田戶一和本田修被方明遠問得是膛目結舌,無言以對。雖然做為日本人,他們也知道,在日本國內的媒體、書籍之中,尤其是在二戰之後出版的,以「支那。稱呼華夏的的確是少而又少,這個。「名詞」一般都是出于人們的口語,但是這個由來他們也是頭一次知道。
方明遠直視著中田戶一和本田修兩人,踏上一步道︰「所以,這能說是口誤嗎?」
「不能」。第仁個響應方明遠的是那位酒樓的老經理,他算是听明白了,這兩個日本人方才居然以日語說「支那」這絕對是對華夏人的。
「我這就叫警察去!」林蓮氣呼呼地道,「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如果說她听到了本田修前面的話,又知道刨女優的意思的話。恐怕現在早就已經暴走了。
中田戶一和本田修此時已是臉色大變,事情終究還是向他們不希望看利的方向展。膝蓋不由得一軟;兩人撲通跪倒在地,連連道歉。同時,兩人也向邱樹國他們投去求援的目光。
「明遠,這是怎麼一回事?」隨著這詫異的聲音,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臉詫異的程龍和一位老者。正是黃沾,緩步向這里走來。
「程龍!」這一次不禁是邱樹國他們中有人月兌口而出,就連跪在地上的中田戶一和本田修也失聲叫道。這一位可是香港最有名的動作明星之一,無論是在日本還是華夏。都有著大批的影迷,影響力之大,絕非尋常明星所能相比的。
邱樹國心中大震,雖然想到了這個少年人不是普通人,如今看來,程龍和他也很熟悉啊。
「程哥,沾叔,你們來了!」方明遠連忙迎了上去道。
「小老弟話了,當然要來了!」黃沾一笑道,「給你站腳助威來了他已經听于秋暇說過一些。今天方明遠有事要和香港的幾大著名電影公司的老總會談,此時叫他過來。那自然是為了要給方明遠打氣當後盾的了。對于方明遠,這些時日來,黃沾也是心里欽佩不已。
「沾叔,太謝謝你了」。方明遠感激地道。「這種客氣話就不必說了!蒙你稱我一聲沾叔,咱們又是忘年之交。這一點忙都不幫你,我還有什麼臉面認你這個小老弟啊?還是說你覺得現在翅膀硬了,我黃沾需要巴結你不成?」黃沾面有不悅地道。
「好好好,沾叔,那我就不和您客氣了!」方明遠連忙改口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黃沾轉嗔為喜道。
「這兩個日本人居然敢在公眾場合說什麼「支那」恰好被我听到了」。方明遠簡明撫要地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黃沾和程龍也不由臉帶怒色。
「你們兩個是日本哪家公司的?」程龍厲聲問道。
「我們是中島株式會社的中卑戶一老老實實地答道。如今他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不僅因為邱樹國他們已經知道。以程龍的影響力,查出這一點也不是什麼難事。
「中島株式會社?」程龍皺了皺眉,這家日本企業他倒是听說過。是日本幾大汽車廠商的重要零件供應商。
「明遠,你想怎麼處理此事?」程龍扭頭問方明遠道……當然是報警了」。方明遠恨恨的道,可惜是在公共場所,這要是在私下里,他肯定要陳忠打得兩人他媽媽都認不出來。前世里沒有這樣的機會,就已經夠令人惋惜的了。這一次要是再輕易地放過,那豈不是太對不住自己了。
程龍沉吟了片刻道︰「明遠。依我看。報警就沒有必要了,這種事就是把他們拘到警局里,也只能是不痛不癢罰些款,到時候你做為當事人。還得去配合警察的工作
中田和本田兩人驚喜地抬起了頭。心里巴不得方明遠能夠答應下來。這警局無論是在哪個國家,也是沒有人願意呆的。
「不如這樣吧,以我的名義,正式向中島株式會社出抗議書!」程龍的話音還未落,中田戶一和本田修已經驚呆了。程龍的這一手更厲害。報警不過是令他們的聲名掃地,最多被趕出香港,回國之後應當會挨,但是還不至于因此而被公司開除。但是程龍的抗議書一旦出。那麼以程龍在日本的聲望、名氣,與日本汽車廠商一直以來的合作關系,還有他的那些瘋狂影迷們的影響力,中島株式會社肯定會將兩人掃地出門的!
「不要啊!」兩人此時已經顧不的再隱瞞自己懂得漢語的事情,連聲叫道。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其中自然不乏一些因為跟著程龍和黃沾而來的記者和媒體工作者。
「你們會說漢語!」邱樹國驚詫地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