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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本灰色的線狀書籍狠狠的抽在毫無淑女儀態地,趴在圓桌上望著窗外發呆的洛然頭上!
「你在發什麼呆,給你送過來的藥方與藥材辨認,藥性辨析看了多少,記住了多少?」對她驚怒射過來的殺人眼神視若無睹,神出鬼沒的君念生一臉神清氣爽地扔下手中的典藏醫書,笑容那叫一個妖孽,顛倒眾生的妖孽。
「尊主。」一旁隨身伺候洛然的瑤溪瑤光兄妹,急忙畢恭畢敬而歡喜的欠身行禮。
「念,終于舍得出現了?一個月沒見了吧?」正與瑤光一起處理與洛然合作的生意賬本,以及商議新的生意計劃的墨珣,涼涼的抬眸掃了一眼這個妖孽的好兄弟,戲謔的一笑。
眸光再在洛然身上流轉一會,墨珣才淺淺笑著重新將注意力投入手中被洛然稱之為「策劃書」的書冊上。
他喜歡在她身邊恬靜的做自己的事情的感覺。
更喜歡她之前跟自己提出她的商業新想法而顯得眉飛色舞的光彩俏顏。她想做的事情,她只要動動嘴皮子就好,剩下的一切事宜都有他,無論花上多少人力物力,他都會替她實現,親自為她護航,籌劃。
他想寵壞她。
「一半。」用刀子般的眼神陰陰的砍殺了君妖孽好一會,洛然面無表情的將手中價值天價的珍貴醫書丟開,吐出一句令君念生嘴角抽搐,瑤光瑤溪羞愧兼各種羨慕妒忌恨的答案,目光再次投回到窗外——
窗外,烏雲蔽天,陰雨綿綿,帶來絲絲縷縷的陰霾寒意,侵得她的心情都跟著陰暗潮濕起來。
黑瞳放空,她懶洋洋的睇著陰沉的雨景,思緒再一次飄遠。
唉……這陰沉沉的綿綿冷雨已經下了一個月了吧……什麼時候能停啊?
還有……那個男人,從那一晚扔下一句「等我回來」之後到現在都沒再出現過……
要不是青凌時不時出現,說奉命來給她送這樣那樣的東西,她還真的以為,那一晚是她的一場夢……
他到底都在忙些什麼呢?邊關軍情?難道說,那邊的軍情已經險惡到讓他這個整個大陸上都有赫赫威名的恆月戰神,都沒有時間騰出空來看她一下?
這麼忙,他的起居飲食……唔,她記得,他身上還帶著傷吧?現在已經全好了?
咦?這個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惜字如金了?還發呆?雖然她本來就蠻懶得說廢話,但是這個……陰沉兼裝深沉?事出反常即為妖啊!在洛然兀自意興闌珊的東想西想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君念生,眼神詭異而略帶驚恐的將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掃了一遍。
再看看墨珣與雙胞胎對她這種狀態一副習慣了不以為然的表情,他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這樣子不正常了多久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聞言,正準備給君念生端上新茶點的瑤光瑤溪這對雙胞胎,眼神頓時變得古怪起來,發生什麼事了……這可是他們最想問最想知道的事情吶。
「半個月了。」墨珣很淡定的放下手中的策劃書抬起頭,輕描淡寫的拋出答案,「不用管,再等兩刻鐘她就清醒了。」因為快到用中膳的時間了。
呃,居然沒人知道原因?君念生眼神詭譎瞄了一眼繼續發呆魂游天外的洛然,一絲寒光在眼底閃過,這個癥狀,看起來好像是……唔,相思病?雖然臉上看不出多少思念之色,但是那眼神,毫無疑問是在想著誰吧?
珣啊珣,看在咱們交情的份上,本尊就給你提個醒吧,真是太沒有危機感了,連小然兒這麼明顯的癥狀都沒看出來,難道說,真的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麼?
心念一動,瞥了墨珣一眼,他似笑非笑的徑直走到了洛然身邊坐下,狀似無意地問︰「瑤溪,‘皇甫夜’多久沒來這里了?」
‘皇甫夜’這三個字一出,趴著發呆的人,如玉的耳朵微微的動了動,「刷」的轉頭盯著他,而墨珣,也第一時間眯起眸子,將犀利的眼光掃向了他!
這樣一來,洛然的反應也自然是第一時間全部落入了墨珣眼中。
霎時,墨珣唇角那溫潤如玉的淺淺弧度,就如同冰封了一樣的凝固堅硬,就連深邃黑眸中的柔和光華,也在剎那之間凝結成無數的冰霜鋒芒!
霍然將手中的柔軟紙頁捏皺,墨珣的俊逸容顏鐵青冰冷,胸腔仿佛被尖銳的物體狠狠的劃過,泛起冰涼的刺痛,該死,他怎麼就沒發現這麼不利的預兆……還任由她就這樣發呆下去……
該死,他明明知道的,皇甫夜那男人優秀得堪稱完美,堪稱妖孽,比起他來也不遜色,而且,這樣的男人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光明正大拜堂成親了的夫君……
他太大意了,也太過自信,太自以為是了,雖然她並沒有將他當成是替身,但是擁有跟她愛過的男人同樣的外貌的他,以為,以為對她而言,他就是最特別的新的‘珣哥哥’,擁有比皇甫夜更大的優勢,真是有夠愚蠢的!
像灌下了一大杯的冰涼黃連水,墨珣胸口冰涼苦澀得都能從皮膚滲出苦意來。不行,絕對不能這麼下去了,他要好好的想一想,該怎麼樣將她的心拉到他這邊來!
君念生看著墨珣驚變的眼神與臉色,滿意的笑了笑,正欲開口再說些什麼,他的眉宇突然一皺,側耳細听,哼,說曹操,曹操就到,那個男人又派人來了!
「珣,戴上你的面具。」他輕哼道。
墨珣挑了挑眉,沒有絲毫遲疑,動作快如閃電的抄起手邊的面具戴上——
「王妃,出事了,殿下派我來接您火速進宮!」
下一刻,被侍女引領而來的青凌,等不及侍女通報就撐著油紙傘撞了進來,滿臉焦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