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王妃你啊,比醫斗,比什麼不好,為什麼偏偏要武斗,要跟這位公主比煉毒?!
武斗,那是不死不休啊!
全場人驚駭欲絕!
「小皇叔——!」
年紀雖幼,卻依然相當月復黑的小皇帝,過度驚駭之下連頗深的城府都端不住了,蒼白著一張小臉拽住了皇甫夜的衣袖。
「皇弟,這、這也太……」就連皇太後都端不住太後的架子了,花容失色。
哪怕知道自家女兒身後站的是誰,對女兒的醫術有相當信心的雲之煥,都忍不住背脊一寒,冷汗涔涔而下,臉色蒼白地望著女兒那縴弱的身姿,直想大吼著讓她換一個方式比斗——武斗,還是比煉毒,太過凶險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惟獨皇甫夜淡淡的笑了笑,眸中波瀾不興,只有滿滿的溺死人的寵溺之色。
「沒事,她會贏的。」
他低聲道,滿腔的熾熱寵烈深沉如海。
他的然兒,是獨一無二的,她的那一手使毒功夫,他自認除了君念生那個妖孽之外,再也不會有人再勝過她了。
這一點,從她解決了凶宅的神秘凶手的那一夜,他就深深的銘刻在了心里。
可笑可嘆世人只知海瀾公主毒術聲名赫赫,豈知他的然兒毒術無雙?
「雲丫頭,武斗萬萬不可!」
「雲丫頭,別犯傻!」
「王妃,請三思而後行,武斗是在太過凶險啊!」
「王妃,不要啊!太危險了!」
一眾宗室族老們也嚇得老臉面無血色,焦急的出聲阻止,就是青凌、郭名匠、幾位二廚使女都驚慌失措的大喊出來。
不怪整個演武場的人,對「武斗」兩字聞之色變,恐懼非常!
實在是,醫斗里面的武斗這事太過狠絕,是以一方的死亡來告終的,更多的是雙方雙雙毒發身亡!
——要知道,玄武大陸上的醫斗,分為兩種,文斗與武斗。
其中文斗,是共同為一個病人或者一種毒藥,各自當場開出藥方煎藥或者煉藥,給病人或者中毒的試驗小獸吃下藥,看誰的藥最快起效果,就判誰勝出。
而武斗,則是仇大苦深的對手用來殺死對方的狠絕比斗,別名‘生死斗’。
比的是毒藥,比斗雙方用同樣的毒物藥材,進入空無一人只有咬定與炭火的小房間,自己配搭不同的分量煉出這些組合中那些各種毒藥中最毒的那一種,然後,再猜測對方在這麼多種組合毒藥中,對方會煉出的是哪幾種毒藥,再根據這個猜測來煉出解藥。
最後,離開小房間出來,當眾互相吃下對方遞過來的毒藥,毒發後第一時間吃下自己猜測所煉出的解藥,靜等解毒,如果沒死,就為勝者,至于解藥無效,毒發身亡的……勝負還有意義麼?
「本妃意已絕。」
洛然鐵了心的要一意孤行,縴手輕輕一擺,就將所有人還沒有繼續說出口的勸說全部扼殺在肚子里。
此時此刻,哪怕是對攝政王王妃這個位子很有企圖的大臣們,都不願看到這位驚才絕艷的雲王妃就這樣香消玉殞。
可是,這位攝政王王妃是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就連攝政王殿下,都站立一旁,無力出聲反對。
他們也只能再心底嘆息一聲,為她祈禱一下了——但願她吉人天相,輸了也沒事,留一條小命下來就足夠了。
洛然的一雙黑瞳,冷冷地直視臉色猙獰的海瀾公主,眼底迸濺的鋒芒直刺入她的瞳孔,「海瀾公主,你敢不敢?」
「哈哈哈!本公主有何不敢!武斗就武斗!比煉毒就煉毒!」海瀾公主的臉蛋上浮現一層亢奮的潮紅,猙獰地狂笑起來,「雲洛然,一言為定!」
雲洛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自投,你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就別怪我蕭海瀾心狠手辣了!
「一言為定。」洛然淡然而笑,相比她的瘋狂,更令人心折,也更令人心焦不已。
呵呵,這腦殘公主,以為她贏定了麼?在沒有遇到君妖孽之前,她雲洛然或許不敢認在這個玄武大陸上,她的毒術打遍天下無敵手,卻也位列一流高手之列,她唯一的劣勢就在于,對玄武大陸土生土長的毒植物與毒物完全不了解。
可自從君妖孽來了之後,她敢說,這天下能勝過她的人,君妖孽是一個,君妖孽口中所說的毒聖是一個,藥王谷中的小毒王師兄是一個,再來,絕不超過五指之數!
她以為,她這一個多月以來被君妖孽逼著通讀的各類藥物典籍,背誦藥性,看圖辨析的各種藥材都是什麼?
是毒術毒經!
君妖孽首先教給她的,不是別的,也不是什麼救人之術,而是藥王谷一萬多年以來,集藥王谷各代先輩心血而成的毒王經!
她海瀾公主一個小小的藥王谷外圍供奉長老的弟子,比得過她身為藥王谷傳承聖女所受到的教導指點麼?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雲洛然一樣,有一個令玄武大陸整個大陸都為之震撼畏懼的超級師傅的。
「但是,本妃還有一個條件。」
洛然眯著黑瞳,輕輕地笑著,那笑聲底下醞釀著密密的冷血算計,「本妃知道公主你是藥王谷外圍供奉長老的得意弟子,為了公平起見,武斗的人,本妃要你加上你的父王!」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就讓她一次性將這對腦殘父女都解決掉!
什麼!?
頓時,全場人都一驚。
而剛剛听到洛然要跟自己寶貝女兒武斗煉毒,自覺一下子從碧落黃泉回歸了人間的蕭國主,臉上劫後余生的興奮囂張笑容還還來不及綻放都最燦爛,就一下子僵住了。
一股莫大的危機感瞬間籠罩了他。
他悚然而驚,毛骨悚然地瞪著一雙凸出的死魚眼,憤怒無比地瞪著洛然,氣急敗壞的怒叫︰「憑什麼!本王不同意!這是你跟我女兒的比斗,與本王有何關系!」
「父王!你信不過女兒的能力?」海瀾公主臉上的瘋狂得意笑容一下子垮掉,陰著臉,憤怒地看向他,父王這不是在打她的臉麼?
他反應這麼激烈這麼大,不就是表明他壓根就信不過她的毒術麼!他們父女怎麼可以在雲洛然面前示弱!
「是啊,蕭國主,你這是,信不過你女兒?」洛然笑眯眯的火上澆油,挑釁道,「難道說,蕭國主,你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