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碎心丹!
所有听到這句話,上至一百多歲的老人下至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女們,被驚得當場狠狠地抽了口冷氣!
即使見多了世面的林長老,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後退了一大步,錨固悚然地看著那個帶著面具的少女!
好一個‘赤血碎心丹’!
一個‘碎’字,道盡了這種毒藥的可怕!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明明她取用的毒物藥材與‘赤血鑽心丹’所需要的毒物藥材一般無二……
林長老的眼神突然滯了一下,瞳孔驚嚇似的不住收縮,腦海電光火石間閃過洛然取了解藥藥材後漫不經心的那一拿!
雙眼迸發出無窮的精光,他幾乎狂喜得要拍起手掌來!
是了,天星草!
少主殿下最後還拿了一株天星草!
原來,‘赤血鑽心丹’的配方之中只要加上這麼一味天星草,就會變異成新的比‘赤血鑽心丹’還要可怕上好幾倍的毒藥‘赤血碎心丹’!
天縱奇才啊這是!
這是整個毒學界里一樣新的里程牌!
可是,少主殿下到底是怎麼發現天星草還有這麼一個用法的?
從天星草被發現並使用開始,歷盡了幾千年的時間,無數前輩們前赴後繼的研究藥性以及各種實驗,都沒發現天星草還有這麼一種妙用,只得出一個結論——它是這世間上少有的無毒藥材!
可是少主殿下,卻將它變成了劇毒!
藥痴成性的的林長老一想到這個,就心口都火熱起來,恨不得立即撲過去請教一下洛然。
也許是他震驚震撼的動靜大了些,將同樣被洛然這句話驚到大腦一片空白的海瀾公主呆滯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瞬間,海瀾公主空洞惶恐的雙眼迸濺出欣喜若狂的、絕地逢生的希望光芒!
「師傅!!」
她狂喜地顫聲喊著,委屈驚恐的晶瑩淚珠滾滾而下,連滾帶爬地沖向了林長老,一把抱住了林長老的小腿!
「快,師傅,快快,救救我父王!!」
她邊哭邊笑,仿佛篤定了有林長老在,自己與父王都會沒事,不僅沒事,還會將這一局超出她控制的武斗結果給扭轉回來!
是以,她在抱著林長老的小腿懇求的同時,不忘回頭沖洛然得意猖狂的一笑!
——哈哈哈,雲洛然,即使你到現在都沒毒發,也沒有任何會毒發的可能性,明顯贏了我蕭海瀾又怎麼樣!我師傅是林無常我怕誰!
只要我師傅一出手,就算你真的煉制對了解藥,也會當場無聲無息的中毒,毒發身亡!
海瀾公主在心里狂笑著叫囂,發狠。
所有人都被她的這個動作與笑容驚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一臉淡然微笑的林長老,心中暗暗叫糟!
躺在地上不住的扭動嘶吼的蕭國主,也听到了自家女兒的聲音。
頓時,他泛白暴凸的絕望又恐懼的死魚眼,都迸發了強烈的喜悅光芒與生機來!
對啊,他怎麼痛糊涂了,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尊可以救他命的祖宗在!
心里有了希望與生機,蕭國主覺得連身上令他崩潰得死的痛楚,都不是那麼令人難以忍受了。
「啊,卑鄙小人!!」
「無恥——!!」
「兀那小賤人,你想找死是不是!雲王妃這麼久都還沒有毒發,明明就是雲王妃贏了!」
「蕭海瀾,老子Cao你們蕭家十八代祖宗!你們蕭家人都是一群王八羔子!你當我們這幾萬雙眼楮都是瞎的麼!」
「林老匹夫,你敢徇私枉法看看!老子就是沒命,都要濺你一脖子血!」
不少人都怒發沖冠地站起來,紛紛破口大罵!
然後,他們見到了此生難忘的驚人一幕——
「滾開,你個小賤人!老子忍你很久了!」
只見,林長老臉色漲紅,突然暴起青筋咆哮一聲,抬腿狠狠一腳的把抱著自己小腿的海瀾公主踹了出去!
「啊……!」師傅!?
海瀾公主不敢置信慘叫一聲,那慘叫聲中蘊含著豐富的感情,驚恐、疑惑不解、不可思議、急怒、惶恐、茫然、絕望,整個人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了七八米遠,才重重的落到地上,摔成滾地葫蘆!
那沉悶的落地聲,清脆的骨折聲,非常人。
「……噗!」
緊接著,摔得如同死狗她仰面就張口就噴出了好大的一口鮮血來,將她的衣襟與慘白扭曲的俏臉全部染紅,那驚悚的畫面,令人毛骨悚然不已!
啊……
九成以上的演武場中人,全都目瞪口呆,木木的張著「0」字形的嘴型,腦袋發懵地看著這一幕!
就連慘叫中的蕭國主,都被驚得慘叫聲戛然而止,眼珠子幾乎掉出來!
全場寂靜!
幾萬人的腦袋全部一片空白,石化!
發、發生什麼事了!?
為神馬那個仙風道骨看起來很寵愛徒弟的藥王谷外圍供奉長老大人,會突然跟海瀾公主撕破臉,像踹死狗一樣把求助的海瀾公主踹出去?
還有,這林長老,還咆哮著說忍蕭海瀾這個小賤人好久了?
「……師傅,為什麼……!?」
痛得幾乎要當場暈厥過去的海瀾公主,不能相信的不到黃河心不死般,顫巍巍的撐起半邊身子,瞪著惶恐的眼珠子愣愣地看向長長地吐了一口惡氣似的林長老,為什麼,師傅會突然這麼對她?
還踹得這麼狠絕?
之前不還是好好的麼?
「別喊老夫師傅!你這種好徒弟老子可承受不起!」
林長老輕蔑地掃了一眼傻住的蕭海瀾,淡淡地彎腰撢了撢褲腿與長袍,一臉嫌棄的表情仿佛是粘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算了,不拍了,等下會分會駐地時直接換下來燒掉,晦氣!
為什麼師傅會變成這樣!海瀾公主看得眼前一黑,感覺天都塌了,好懸沒當場背過氣去!
「正好,趁著現在這麼多人在,老夫正好宣布一件事情!」
眼神凶狠地瞪了一眼被打擊得無法反應過來的海瀾公主,林長老神清氣爽的一抖衣袖,冷漠的仿佛宣判蕭家父女死刑的冰冷聲音從他嘴里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