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里,暗閣主人就各種怨念了。
「好了,兒子,你先調息吧,一個時辰後我叫你出發。」手掌一揮,暗閣主人去處理昏迷中的皇甫夜的傷勢去了。
一個時辰後。
「走。」暗閣主人叫起君念生,一手一個,帶著他與還在昏迷中的皇甫夜,騰空而起,接著撕裂虛空橫渡疆域,直直往御蘭台所在的海域方向而去。
……
三天後,渾身狼狽且疲憊不堪的天道子,終于攜帶著除了胸口以上部位,全身已經沒有一處完好之處的血人一樣的洛然,從虛空中遁了出來。
因為失血過多,洛然已經昏迷了過去。
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去了靈魂後,被人**殘忍撕裂的破爛女圭女圭,那身上凝結的鮮血都成了黑色,但是,依然不斷有鮮艷的細細血液滲出,黑紅相交,極是恐怖!
那張蒼白得透明的臉蛋,幾乎可以看見表皮之下的紫色青筋,那呼吸,輕得幾乎感覺不到——
若不是洛然的體內有君念生之前灌頂贈送的先天真元本源在生生不息的維持著洛然的生命,恐怕洛然現在已經是瀕死,處在彌留狀態了。
天道子也是因為察覺到洛然體內這股先天真元,才會給她喂一顆保元丹,在自己帶人的極限之中,硬生生的借用秘法使出超越極限,爭分奪秒的趕回了御蘭台!
至少要四天多將近五天的回程時間,被他硬生生的縮短到了三天。
而洛然,也被傷害得不成人形了。
「哼……暗閣的老不死的,就算你帶著小瘋子追來了也沒用了。」松了一口氣,天道子回頭望了一眼虛空之處,微微的冷笑了一聲,便面色平靜漠然的拎著洛然落入了御蘭台所在的桃花谷中。
「準備舉行血祭儀式!」
他威嚴且冰冷無情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響砌整個桃花島與桃花谷。
「另外,打開島上的千萬桃花大陣御敵,有大敵追來,除老夫之外無人可擋,即日起,封島,直至血祭儀式完成,天道回歸正途為止!」
「是,老祖!」
御蘭台台主迅速帶著長老與弟子們沖天而上,意圖接過天道子手中的妖女,但見到洛然的第一眼,都不由得輕輕的吸了口冷氣!
雖然是妖女,但是這也太慘了!
這與他們一貫的君子行事準則太不一樣了……他們從來不進行人身凌遲的……就算是血祭,那也是天道在行事……
看見眾多晚輩弟子與門徒投過來的稍微有些怪異的眼神,天道子的老臉也禁不住微微一熱。
「時間緊急,非常時期自然是非常行事,血祭之後,賞她一口薄棺讓人帶回故土安葬就是了。」
他咳嗽一聲,就要將手上的洛然交給御蘭台台主,「老夫這一路上損耗過大,需要調息半個晚上,今晚子時,準時開始血祭儀式,以免夜長夢多。」
「是,老祖。」
御蘭台台主哪敢有異議,恭敬的彎腰目送天道子返回自己的洞府休息。
當天道子的背影在他眼前消失後,他冷漠的將洛然丟給一旁的親傳弟子,「既然老祖都這麼說了,你們也不必多管,找一身衣服讓她干淨上路就是,另外吩咐島上弟子去伐木做一口薄棺,長老們都跟本尊去開啟護島大陣。」
「是,師尊。」
「是,台主。」
……
是夜,星子滿空,閃爍著冰冷無情的光芒。
昏迷的洛然是在冰冷刺骨的寒冷中清醒過來的,不,應該是在全身撕裂骨頭都被攥碎與刺骨的寒冷這雙重痛楚之中醒過來的。
她晃了晃嚴重眩暈的沉重腦袋,眯著黑瞳恍恍惚惚地打量著身處的環境,蒼白得透明的精致俏臉上,除了清醒時感知全身的疼痛才有的痛苦神色,就很平靜——對,就是很平靜。
讓在場的御蘭台的人,都有些背後稍稍發涼的平靜。
他們替天行道見多了歇斯底里徹底瘋魔的妖孽,卻從來沒見過在死亡之前這麼平靜而淡然的妖孽!
不是置生死于度外的那種淡然平靜,而是一種,從來不絕望更不覺得自己會因此喪命的淡定自信!
就好像正在等著人來救自己,悠閑悠哉,那種不成人形的痛苦,對她來說都只是在喝一杯茶水一樣的簡單無味。
這讓他們不由得為之心一悸的是,他們莫名其妙的覺得,這個妖女的自信很可能會視線——哪怕是沐浴過後焚香更衣完畢的天道子,都是這麼認為的。
洛然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的躺在一大塊冰塊上,周圍仿佛是一個祭台的樣子,點滿了神秘排序的各種青銅燈,有一種神秘而深不可測,又不可抵抗的奇異氣息在空氣中流淌。
她輕輕的揚了揚精致的彎眉,淡淡地閉上了雙眼,竭盡全力的去忽略全身那種讓人心智都要崩潰的疼痛——
前世,因為中毒,她遭受過同樣可怕的痛楚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她都熬過來了,現在,她相信自己也會熬過去,忽略過去。
人類是一個很神奇的物種,總能從身體中挖出的各種天賦異能,而她的天賦之一,就是在痛苦到極致的時候,自動催眠自己斷開五感中的痛感。
她的內心,沒有絕望,也沒有了惶恐,有的只是一片的寧靜。她告訴自己,他,一定會來救她的,無論多麼的艱難,都會來的。
即使不能繼續活下去,她相信,她死了,他也絕對不會獨活下去的。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們分離,即使是死亡。
眼看離午夜子時還有些許的時間。天道子眼楮閃了閃,還是起了一絲的談性。
「你不怕麼?」他盤膝在洛然身邊坐下。
洛然有些詫異的抬頭,有些驚訝這個老人會跟自己說話,不由得微微一笑。
「你笑什麼……嗯!?」天道子皺起眉頭,卻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臉色大變,霍然站起,難以置信的瞪著虛空之上的星象!
更完了,晚安,真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