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帝寵︰紅顏不是禍水 花開堪折

作者 ︰ 深閨

謹言慢慢睜開眼楮,面前的光亮由著深藍色慢慢變回幻白。上官勛君和錦穹都看著她,看著她恢復了過往的回憶。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她自己也未有察覺。

原來謹言原為恰霧顏,是匈奴聖女之女。她的娘是恰霧清香,她娘是陰壁先皇的女兒。也就是說,恰霧清香後來被皇帝認了回去,于是改名從未了龍澤清香。接著和謹誓在一起,可是好景不長,因為背叛了匈奴部落,龍澤清香被賊人下了毒,命不久矣。卻是冒死拼了小命,誕下了女兒。謹誓將軍正好在那幾日接到了上戰場的命令,于是將小女兒托付給了龍澤清香的妹妹,恰霧卿若。被約定好等戰事一消,就來接女兒回去。

記憶之中還要濃重強調的,便是與錦穹相遇的那一年。

那一年,恰霧顏正好滿六歲。是她在草原上度過的第四個年頭。依舊吵鬧玩耍的她結束了一天的嬉笑,手里扯著小綿脖子上面的繩子,牽著它從遠處慢慢走來。對于這位新聖女的玩心,草原上的人也都見怪不怪了。恰霧顏喜歡繞路走,左右繞過了幾圈,便走了無人之地。

「你看,有人」恰霧顏擺過小綿的頭,將它的視線順如右前方。

他的袍色暗紅,金色的條紋幻化成一只龍的模樣。一塵不染,和雪白的膚色交相輝映。眼眸猶如太陽一樣閃著金光,眸底卻是一片深沉,看不見任何思緒。一步一步走來,見著她之後無半點神色變化,靠的越發近了,她感受到這個人身上異乎常人的冰冷。好像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恰霧顏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耀眼的人。舉手投足散發著一股冷冽的隔離之氣,他的出現,連夕陽的光輝都掩蓋住了。

不知不覺,錦穹已經出現在恰霧顏的面前。

這一年,錦穹十七歲,恰霧顏六歲。

「你是誰?」恰霧顏率先丟下手中的繩線,顧不上身邊小綿的絲絲敵意,便跑到錦穹的面前。恰霧顏的身高還有待發展,望著錦穹的面還要抬起頭來。只覺的這個人好高大,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吸引著她,讓她瞬間忘記了干娘曾經說過的「陌生人要隔離三尺」

錦穹突然蹲來,正好可以看見恰霧顏的臉。剛長不成的她已經慢慢顯現出美人的模樣,只要捎待幾年,定是美人般的傾國傾城。恰霧顏還沒有多說什麼話,下巴便被兩只修長縴細的指尖給捏住,錦穹將恰霧顏的臉比到自己面前,細細打量著恰霧顏,半響,說道「不愧是草原新出的兒女,兩年前我就听過你的美名」

兩年前,也就是恰霧顏四歲的時候。匈奴國學著中原人的方式舉辦了一場抓鬮大賽,匈奴國內凡是三歲以上六歲以下的孩子都被帶出來抓鬮。看誰抓鬮抓的最珍稀,便可贏得冠軍。恰霧顏正好在其中之列,但是比賽開始了,所有的孩子都開始抓,但只有她,呆呆的走在中間,一動也不動,指尖纏繞著發絲,來回翻動。等到抓鬮結束,所有孩子都拿出一樣第一眼抓鬮到的東西,有毛筆,茶杯,酒壺,羽毛,絲紗,口紅,胭脂,發簪,晶玉等等等等,等到所有孩子都拿出來之後,目光便集中在恰霧顏的身上。

「你抓到了什麼?」舉辦比賽的人問道。

卻見恰霧顏得意的站起來,從袖口之中掏了許久,接著將從謹誓那偷來的醉琉璃拿了出來,那翠色的琉璃一出現人的面前,便馬上襯著所有珍寶無色。

舉辦比賽的人楞了一下,便馬上把此事傳給了當時的匈奴首領听。首領听了之後很高興,便是大呼天意,于是順封了恰霧顏為新一任的聖女。為什麼呢?因為玉琉璃是聖女的寶物,在了恰霧清香那一代的時候不見了,現在從她女兒身上拿了出來,也算是天意。于是恰霧顏便開了聖女不傳親的先例。

也就是如此,新一任的聖女恰霧顏的名字自然是傳到了中原,錦穹也就跟著知道了玉琉璃的存在。

「兩年前?我不記得了」恰霧顏仔細的想了想,拍拍自己的腦袋,還是沒有想到。

錦穹眼眸隨之定了定,並無任何思緒。冰冷的眼眸望著恰霧顏,說道「玉琉璃呢?」

「琉璃??在阿爹那」恰霧顏笑著回話道,一點也不在意身後的小綿敵意的哀嚎。心里只是想著,這個帥氣的大哥哥想做什麼。除了單于哥哥,她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風格的男人啊。

眉頭挑了挑,寒冷的氣息再一次涌來。錦穹暗下眼眸望著恰霧顏許久「恰霧顏」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恰霧顏的小手突然抓住了錦穹的脖子,將小臉靠的十分近,卻無半點邪意,只是單純的疑慮。

他說道「錦穹」

錦穹突然一把抱起恰霧顏來,指尖在她的小臉上來回滑動。

「景瓊?」恰霧顏也不在意他抱著她,雙手環住錦穹的脖子,然後說道。

「錦衣,蒼穹。錦穹」

恰霧顏被這六個字勾的犯迷糊起來,錦衣,蒼穹哦,原來是錦穹啊。于是環住他的脖子,順著夕陽的方向,看著靠的很近的錦穹的俊臉。面若中秋之月,色如蒼穹之景,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風華,目若絕代。如此之人擁有如此之貌,卻無一絲陰柔一光,渾身散步著一股厚重的涼意和傲人的狂妄之氣。「你長得真好看」恰霧顏捏著錦穹的鼻尖,笑著說道。

鼻子上面傳來的溫意撥回錦穹的思緒,他抬眼看著這個初長之中的花兒。心下立了什麼決定。

「恰霧顏,我等你到十六歲」冷冷的嗓音還在耳尖來回漂蕩,只是說出這話的人卻悄然不見。額前還有一絲溫溫的濕意,恰霧顏傻傻的看著夕陽,無一絲人影。是自己看錯了,還是剛才只是一場夢。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花謝空折枝。

謹言望著錦穹,望著這個依舊一臉冰霜的絕色人兒。心中泛起一絲苦楚,原來那麼久以前,你就已經在我的身上布下重重圍網。原來那麼久以前,她就已經注定無法逃離。那六年,算是出了許多事情的六年啊。錦穹,如果她告訴你,真正的謹言早在被刺一刀之後就香消玉殞了,現在的謹言不過是異世的魂魄飄然而入,你是否還會如此這般待我?

「難怪烏維單于會如此對我。原來我是匈奴聖女。原來我一直幫的,一直害的,是生我養我的草原。」謹言愣愣的說道,無一絲表情。也難怪他要取我性命。

上官勛君搖晃著折扇,看著謹言的表情越發復雜起來。

錦穹站在最遠處,她想起來了。為什麼自己會感覺到一股讓人窒息的疼痛,就好像突然被掠奪掉了什麼一般。低著頭的發絲悄然落下,那到金色的眸光依舊閃著光彩。只是從前的人兒,早已不在。

「只有玉琉璃可以救活華兒,所以你是關鍵。聖女是啟動玉琉璃的唯一人選」上官勛君繼而說道。還是一如既往的溫雅,沒有半分延至,沒有半分情緒。

謹言跟著一笑,望著上官勛君,又望著錦穹,看著這兩個人。

「你憑什麼認為我可以啟動玉琉璃」

「就算可以」

「我又憑什麼要救華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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