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公平起見,抽獎的方式是采用現場轉盤,指針停在哪里,就代表你抽到什麼。除了已經被抽走的二等獎和三等獎,轉盤上還剩下「新春快樂」、安慰獎和一等獎三種,一個猥瑣的女人晃悠悠地走到轉盤邊,用力一轉,全場的人都集中盯著那不停旋轉的大轉盤,不知是誰起的頭,到最後全場都齊聲喊︰「一等獎!一等獎!一等獎!」
梅寒躲在暗處,雙手合十祈禱︰「新春快樂!新春快樂!新春快樂!」
轉盤漸漸減速,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指著從二等獎、三等獎、安慰獎掠過,慢慢停在「新春快樂」那一格,但是余力未了,轉盤如老人般遲緩移動。梅寒的眼楮都快突出來了︰「停下!停下!停下!別轉了!」
「一等獎!一等獎!一等獎!」
可惜轉盤停在「新春快樂」那一格的最後一點位置,幾乎壓線了。眾人都可惜地「哎呀」直嘆息,連那猥瑣女人也很失望,就差那麼一點點了。梅寒把心裝回肚子里,拿出手帕擦汗。葉未央搓著下巴,詭異一笑。她原本就站在大廳後門邊的位置,與轉盤隔著二三十張桌子,這時她朝轉盤的方向運勁一吹。原本已經靜止不動了的轉盤挪了一下,指針赫然指著一等獎!
「中獎了!」坐在首位的一位客人眼尖看到轉盤動了一下,于是指針就指向了一等獎。
猥瑣女人趕緊回頭,真的中獎了,一等獎!!!
「哇~~~~~~」全場爆發出熱烈的喊聲,人群興奮了,就仿佛中獎的是他們。
「啪嘶……」梅寒把手帕生生撕成兩半,明明就不動了的,為什麼還挪那麼一下!!!好恨啊啊啊啊啊啊!
葉未央樂不可支,捧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轉身上樓去廂房,今晚的春晚,她把家里的三個男人也接了過來,安排在一間廂房里,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她一邊笑一邊進去,茗香很自覺地為她添茶倒水,她笑著倒在小冉懷里︰「哎呦喂,笑死我了,梅寒一定氣死了,哈哈哈,太好笑了!」
小冉也很高興地笑著,他很久沒過這麼熱鬧的一個年了,他伸手揉著葉未央的肚子︰「好了好了,再笑就要肚子疼了。一晚上都沒吃東西,先吃點東西吧。」
溫爾笑臉盈盈地為她布菜︰「姐姐,這些節目都是你想出來的嗎?我從未見過,以前過年都只是看看大戲,沒見過這麼奇特的表演啊。」
「哎呦喂,太好笑了。這有什麼,我們家鄉年年過年都要這樣表演,場面更大,人更多。」葉未央抹掉笑出來的眼淚,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她是這台節目的總導演總設計師,運籌帷幄一個晚上,什麼東西都沒吃,這會兒真有些餓了。不過能看到梅寒這麼吃癟,讓她再餓一點也無所謂。
樓下的表演仍在繼續,歡聲笑語不絕于耳。葉未央坐在暖烘烘的廂房里,忽然想起了大山里的阿牛。她想,等溫爾的事過了,她就回大山去把阿牛接出來,那就真正一家人齊齊整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