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如此語重心長地說,韶華不禁露出了慚愧的神情。說道︰「哎呀,映雪,都怪我想得太簡單了。好吧,日後我會听你的話,斟酌行事的。那好,一會兒我讓御膳房給你送些可口的食物來,今日我就不陪你了!」
見他終于肯緩和,我長長松了口氣,便趁熱打鐵地說道︰「韶華,你要是真愛我,就不要讓那些女人恨我太多,好嗎?」
他戀戀不舍地環住我的縴腰道︰「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吧!」說罷,他便緩緩朝門口走去,卻突然又回轉身,眼神執著地望著我說道︰「有時候,我真不願意做這個皇上!為了你,映雪,我可以放棄這個皇位!」
「韶華!這個豈能胡說?」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心兒卻撲撲亂跳起來。
韶華終于走了,看著他略顯消瘦的背影,是那麼的惹人心疼。今天不管怎麼說,總算達成了我的預期計劃,韶華不會這麼快的與我成夫妻之事。可是我卻覺不出一點的舒心,相反淚水卻迷蒙了我的雙眼。這是一個多麼愛我入骨的男人呀!為了我,他可以放棄令千萬人仰慕垂涎的皇位,可是我,卻終將不能給他真愛。我知道我已經掉進了一個萬劫不復的陷阱,無論我怎麼掙月兌,都已經難逃心靈的煎熬了。
我邁步來到了院子里,森冷的風毫不留情地透過衣服的縫隙,肆虐著我柔弱的身軀。不過片刻,我就凍得打起了寒顫,但是我卻執拗著不願回到溫暖的屋子里去,仿佛這樣可以讓我的心靈得到暫時的慰藉。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呀?冬日的風太硬了!您怎麼能不著厚衣在寒風中吹呢?」玉喜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將那件貂皮大氅披在我的肩上。
「娘娘,其實皇上對你深情如此,是件好事。娘娘不必太過憂心那些妒婦的算計!只要小心提防就是了,等皇上封您為後之時,就穩當得多了。」雙壽也匆匆跑了出來,將暖暖的手爐送到我的手里。
雙壽呀,雙壽,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又怎可能知道我心中矛盾著的煎熬?我淡然一笑道︰「我沒事,只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我一下子接受不了,所以才站在冷風里吹一吹,這樣也可讓我頭腦冷靜些。」
「想冷靜也有好多法子呢,娘娘何苦這樣作踐自己的身子?」玉喜將披風給我往上拉了拉,不無憂心地說著。
「娘娘,餓了吧?我讓小平子去御膳房傳飯吧?」
「不用了,我不是很餓。昨日的玉露糕我吃著很爽口,不如你拿些來,我吃點就行了!」
「那也好,我再讓御膳房給娘娘做個乳鴿湯?」玉喜問道。
「算了吧,太麻煩了!」我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去。
玉喜不以為意道︰「這怎麼會麻煩呢?御膳房管事的周公公每次看我去都是眉開眼笑的,當日進的上好食材也都是讓我先過目,更特別交代我娘娘若是想吃什麼新鮮的,一定要盡早告知他呢!我昨日見他們剛弄來一些活乳鴿,讓他們做點兒湯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
我正色道︰「玉喜,這就是我要囑咐你的,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想在後宮這麼招搖,你日後行事也要內斂些才是!」
「是,謹遵娘娘之命!」玉喜低下頭,有些不情願地說著。
這個丫頭就是太愛慕虛榮,行事又太招搖。若不是看在她對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我真想把她攆出去。
吃了兩塊玉露糕,覺得身上疲乏得很。雙壽和玉喜為我備好了花浴之水,我便進了浴池,慵懶地浸泡在花水之中。那溫熱馨香的水輕撫著我嬌女敕的肌膚,令我很是愜意,正在我放松享受的時候,突然听到雙壽和另外一個宮女的對話聲。
「再急的事也要等娘娘沐浴完畢呀!」這是雙壽的聲音。
「好姐姐,譚姑姑真的病得很重呢!就求姐姐趕快通報一聲吧!」另外一個宮女帶著哭腔懇求著。
「什麼?譚姑姑病重?怎麼會這樣?」我再也顧不得沐浴,連忙起身穿上衣裳。
夜半赴約
「雙壽,快來幫我更衣。」我一邊忙亂地系好衣服的扣子,一邊招呼雙壽。
「娘娘,都這麼晚了,天氣又這麼冷,您真的要過去嗎?」雙壽手里拿著貂皮大氅,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譚姑姑是我的親人,你不要多言,快幫我整理好衣服吧!」知道譚姑姑背後還有一個卓軒轅,所以我不想對雙壽多說些什麼。
「姐姐,天色這麼暗,不如我叫上小平子和小安子打著燈籠陪您一起去吧!」雙壽為我撫平毛領說道。
「不,不用!」我急忙攔阻,這麼晚了,譚姑姑還差人來叫我,定是出了什麼緊要的事。不然依著譚姑姑的性格,縱使再難的事,她也不可能這麼晚了還來打擾我。「你這一天也夠累的了,譚姑姑可以說是我的恩人,她若不是萬不得已,絕不會這麼晚了還來驚動我,我若帶著很多隨從大張旗鼓地去了,到讓她不自在了。所以,你們誰都不必跟著,有那個小宮女帶路就可以了。」看見雙壽臉上狐疑的表情,我連忙解釋著。縱然知道這個解釋也許不能令她信服,但也只能這麼說。
雙壽听罷,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點頭道︰「姐姐既然這麼吩咐了,自然有姐姐的道理。只是一定要多加小心,早去早回。妹妹會替姐姐守口如瓶,安心為姐姐等門的。
「謝謝你,好妹妹。」我感激地握住她的手。雙壽不虧是我選定的貼心姐妹,她總是那麼善解人意,行事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