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無需知道正義還是邪惡,你們唯獨要知道的只有勝利。」
激昂的咆哮聲在耳邊響起,向楚無奈的看向前方,那是一個看起來好像石頭雕刻的男人,最起碼,兩個阿諾加起來都沒有他的肌肉來的多,看著這個男人向楚就有點想要自殺的沖動,這個該死的地方,天空成天都是灰色的,地上從沒有哪一天出現過哪怕一丁點的綠色,而最讓人哭泣的卻是腳下這座大山,他媽的居然叫做瑞亞特。
當然,這一切都不是最糟糕的,作為一個暗黑迷,尤其是野蠻人的忠實,要是有機會來到一個野蠻人部落,而身邊又有座名叫瑞亞特的大山,那麼,定然是只會興奮的大叫而不會感覺糟糕,真的能夠讓向楚感覺糟糕的是這里的野蠻人沒有展現過絲毫暗黑中的能力,也就是說這里不是暗黑的世界,所以他沒有絲毫的優勢可以利用。
「小子,還站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去提水。」
僅僅只是一丁點的走神身邊已經響起暴躁的吼叫聲,向楚晃蕩著兩個和他身體一樣高的大桶飛快的躥出去,這里不是少林寺,所以提水這玩意絕不是基礎修煉,提不到足夠的水不只是沒飯吃,在這里完成不任務迎接你的還將是鞭子。
布萊恩,這是向楚現在的名字,很難想象,一個在瑞亞特山上做著苦力的野蠻人少年居然是野蠻人部落族長的兒子。
在以往暗黑的游戲生涯中向楚和宿舍內一幫牲口曾經無數次的討論過野蠻人為何強大到能夠靠著胸膛和原始的武器戰勝擁有最好的盔甲的人類戰士,那時候他們曾經得出無數的結論,很多的結論在他們結合歷史之後都認為是最完美的,但是來到這個地方第三個月向楚才知道那些都是不全面的,真正讓野蠻人強大無比的原因只有一個,弱肉強食,無關你的身份,只要你是野蠻人就必須遵守這個規則。
水桶高一米六左右,裝滿水之後重量大概在三百到四百斤左右,兩個水桶的水加起來最少也有七百多斤,而向楚每天必須靠兩只手擔著這個重量跑上幾十里路,原因卻只有一個,在野蠻人部落內除去女人之外他是最弱小的。
雙手平舉能夠有七百多斤的力量,這在前世足夠讓自己成為世界上舉重冠軍的囊括者,但是,在這里卻是最弱小的。
向楚擔著水在山道上飛快的奔跑著,這是自己這輩子的母親在全族人的面前為自己求來的唯一活路,按照野蠻人的規矩弱小者將會死在狩獵的途中,野蠻人不需要弱者,戰斗是野蠻人唯一的生存之道,不能夠戰斗的野蠻人只有死去的野蠻人。
走過山中間的平台,一群和向楚一樣十幾歲的野蠻人孩子正在訓練,很簡單的訓練,單體搏殺,當然,這是野蠻人從所謂的文明人那里得來的好听的說法,按照向楚的看法應該叫做自虐行為,這種一個野蠻人將另一個野蠻人當成破麻袋狠狠的朝著地上甩去硬生生在堅硬的岩石上打坑的行為向楚實在是不能夠將之和訓練聯系在一起,而平台上卻恰恰到處都是這些孩子互相搏殺時候摔出來的坑洞,鬼才知道將這些比花崗岩還硬的岩石摔出這麼多坑洞那些野蠻人就怎麼沒有一個被摔死的。
看著那些坑洞向楚的手不由的撫模到自己的月復部,那里有一條長達三十厘米的疤痕,產地是眼前無數坑洞中的一個,三個月之前,便是這道疤痕讓他擁有了現在的身體,身體之前的主人貌似便是因為這條疤痕提前去見野蠻人的神靈。
好吧,雖然穿越到野蠻人的世界變成伙夫的確丟臉,但是,能夠活著又有誰管他呢。
將水倒進巨大的石頭坑洞內向楚拿起旁邊的不知道什麼材料做成的所謂食療倒進旁邊巨大的石鍋之內,一根巨大的木頭柱子伸進石鍋內狠狠的攪拌起來,難聞的圍到飄散開來,向楚敢發誓換做他前世的身體不要說吃就算是聞一下著鍋內飄出的味道都會大病一場。
做好野蠻人那堪比毒藥一般的食物向楚再次在旁邊用小灶開始煮著相對來說還能夠還能夠算得上是人吃的食物的東西。
向楚有時候很是納悶,根據前世小說上的描寫那些主角一到異界幾乎美食就等于神器,異界的任何種族,任何身份的人都逃不開主角的美食誘惑,而論到他的時候。
「那小子又在煮讓人變得弱小的食物。」
「估計南方阿爾法帝國的那些小白臉都不會吃這種讓人聞著就軟綿綿的東西。」
…………
各種聲音飄進向楚的耳中,實在讓人有點無奈的感覺,不過,好吧,這群野蠻人看不上也許是好事,最起碼要是那些野蠻人看上的話自己肯定搶不過他們,向楚飛快的將食物煮好,然後用一個石碗裝起來,端著就朝後山走去。
那個身影坐在對著山峰的位置,雖然只是粗布衣,但是依舊能夠看出這個身影有著讓人驚駭的魅力,野蠻人,並不全是一眼看過去就肌肉滾滾的男男女女,偶爾也會有幾個絕色美女,而且,一旦野蠻人中出現絕色美女便必然是能夠讓人神魂顛倒的,野蠻人可是比獸人還要野性的種族,所以野蠻人中偶然出現的美女吸引力絕對能夠比擬傳說中最美的女神伊芙納。
向楚端著食物慢慢的走到那個身影的背後。
「母親,該吃飯啦。」
向楚在女人的身邊蹲下,盡管,眼前這個身影只是他所佔據的身體的母親,盡管他是在學院內無數YD的讓人咋舌的學生中排到前幾名的無恥之人,但是在那種單純的母愛之下他心中卻不知不覺蒙上了一層對眼前這個女人的尊敬。
這個身影本該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原本這個身影也的確是這樣的,但是便是因為自己,為了能夠讓自己不死去,所以這個身影用她的全部換取了自己成為伙夫的命運,不用去戰斗,不用去冒險,只需要每天挑水,做飯,而這樣做的後果便是讓自己保證不會丟掉性命,她卻丟掉了自己丈夫的愛。
向楚感覺自己的喉嚨微微有點堵塞的感覺,端著飯碗向楚半蹲在女人的身邊,雖然這個做法完全沒有半點能夠讓女人開心的可能,但是似乎即便是蹲在這里也讓向楚心中能夠舒服點。
「你的父親今天會回來。」
時間久到向楚錯覺的認為已經地老天荒的時候女人突然淡淡的開口,向楚猛然間一愕隨即臉上露出了興奮到極致的神色,自從女人為他求的伙夫這個職位之後那個便宜父親就再沒有回到過女人的身邊,三個月,這時間不長,但是任何一個女人被自己的丈夫冷落三個月卻都是可怕的事情。
「一個月後阿爾法王國的北方軍團將要借道瑞亞特前往北方比蒙王國。」
女人並沒有和向楚一樣興奮起來,反而帶著一種淡淡的沉重說著似乎不相關的事情,「他們,需要一個人質。」
向楚的身體陡然間繃緊,借道,人質,阿爾法的軍隊,野蠻人的道路,的確,要是野蠻人中必須找一個人作人質的話還有誰比他更合適,沒有力量,不會因為恥辱而拒絕做人質。
「我可以去做人質。」
向楚的臉上露出苦笑的神色,如果,這樣能夠讓那個男人回到這個女人身邊,那麼,做一回人質吧,就當去這個世界所謂的文明國度游玩一下,好吧,承認事實,自己雖然不是好人,但是真的不想看到眼前這個女人不開心。
「不,你走,從這里往南,去多米羅,去找你的外祖母。」
女人突然站起來,「孩子,去多米羅,布萊恩特學院,你的外祖母在那里,去找她,讓她教導你魔法,你的體質不適合學習武技,但是你可以學習魔法。」
向楚從沒有看到女人的眼神能夠如此的明亮過,恍惚中向楚似乎穿透時空看到遙遠的過去,或許,曾經這個女人的眼楮一直都是這麼明亮的,而自從他出現之後,自從他被野蠻人稱之為懦夫之後女人的眼楮就再沒有明亮過。
「其實,我可以去做人質的。」
向楚苦笑,該死的,這次大概會被以往那群牲口笑死吧,居然主動要做人質,或許,那個該死的北方軍團軍團長會有個女兒等著自己去泡吧,小說上不都是這麼寫的嗎,或許吧,向楚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神中除去明亮又多出一點欣慰和開心,頓時,那些不著痕跡的苦澀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甚至有一種人質其實也不錯的想法出現。
「不,你不可以去做人質,會死的。」
女人的眼中露出一絲淡淡的哀傷,向楚的笑容猛然間凝固,會死,向楚的腦袋有點模不過頭腦。
「你的父親不久前剛剛見過比蒙王國的使者。」
女人的聲音淡然的在向楚耳邊道,好似炸雷一般向楚被轟的渾渾噩噩,野蠻人和比蒙王國已經有過協定,那麼,此次派遣的人質豈不是作為死士而去的。
「讓我作為人質是父親的意思。」
向楚的聲音冷下來,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苦笑。
淡淡的話語聲傳進耳中,向楚臉色陡變,那聲音中一個很明顯是他這輩子的便宜父親的聲音,高昂而威嚴,另一個則很是優雅,听起來絕不可能野蠻人的,同樣也不可能是比蒙王國的那些獸人或者半獸人的,那麼,僅剩下一個可能,阿爾法的使者來啦。
「山岩。」
女人的聲音極輕,雙手飛快的推在向楚背後,一股平淡卻無可抵擋的力量頓時將向楚推的超前飄出去,是的,飄出去,女人那一推也不知道使用的是什麼力量,向楚的身體好似突然之間失去重力一般被推得飄起來,並且在半空一個巧妙的轉歪進入了山峰之下一塊巨大的岩石背後。
這個世界是危險的,野蠻人雖然沒有暗黑上面的那些逆天技能,但是,這個世界的野蠻人卻有著屬于自己的力量,不說那種將比花崗岩還堅硬的石頭都砸壞卻傷害不了他們身體的強壯,就算是單純的力量恐怕一個成年的野蠻人都能夠單手秒掉幾十個向楚這樣的未成年還是弱者的野蠻人。
顫抖著,向楚躲避在岩石的背後,前方,女人和那粗壯的男人說話的聲音不時的傳來,女人聲音中的憤怒和絕望,男人的暴躁,一遍遍的摧殘著向楚的神經,他看似「強壯」的身體死死的縮在岩石的縫隙里面,好像想要將自己的身體嵌入山壁當中一樣。
「伊達族長,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選那麼我想我們只能夠舍棄瑞亞特這條道路而該走蠻荒草原,雖然那會使得我們浪費許多的時間,但是同樣能夠省略掉借道的一百萬金幣貨物的代價。」
優雅的聲音在爭吵即將升級的時候淡然的響起,頓時,爭吵的聲音止住,陡然而來的寂靜讓向楚差點忍不住顫抖起來,他只是一個學生,好吧,就算是膽子比較大的學生,但是,面對著完全陌生的世界,完全陌生的人,還有一大幫子凶神惡煞的存在還沒有瘋掉已經是奇跡,至于恐懼,那卻是不可避免的。
「不,改走蠻荒草原絕不是一個好主意,那里的魔獸將會大大拖延你們行軍的速度,而比蒙王國也將擁有足夠的時間為你們張開袋子等待一舉吃掉你們的軍團。」
威嚴的聲音在那個優雅的聲音之後響起,「雖然我的兒子被我妻子藏起來,但是,我想足夠作為人質的還有一個人。」
威嚴的聲音停頓了下,向楚的心中驀然間升起不好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即將出現。
「我的妻子,南方,多米羅,布萊恩特學院名譽院長的女兒,當年號稱魔法界年輕一代最出色天才的女人,火翼恩斯,她完全可以取代我的兒子成為人質。」
威嚴的聲音很是平靜的說出以上的話語,向楚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他媽的還是傳說中將榮譽看的比生命重要的野蠻人嗎?或者,該死的野蠻人本身就是這樣,有女乃便是娘,在利益之下即便是賣掉自己的老婆都可以。
向楚縮在岩石的縫隙中,身體似乎不再顫抖,腦海之內一片空白,作為人質,必死無疑,然而,自己出去又有什麼用,多一個送死的,或者還是能夠用自己的性命換取那個女人的性命。
不,不可能的,那個殘暴的男人應該會將自己和那個女人一起當成人質送出去的。
向楚抱著自己的腦袋一動不動,大腦之內兩個聲音不住的響起,一個告訴他出去,救那個女人,一個聲音卻告訴他,躲在這里,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可以去做人質,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放過布萊恩,曾經我的母親馬耳他答應過我會照顧我的孩子,當時母親祈求過她的師兄亞德里收布萊恩為徒,並且已經得到了亞德里先生的同意,我想,你不會希望一個史詩級別的魔法師惦記著你。」
靜,隨著火翼恩斯的話外面一時間靜寂下來,即便是那個威嚴的聲音也不再開口,粗重的喘息聲好似某只巨獸在瞌睡一般的響著,現今大陸的等級劃分分別是一到十級,五級以上便是高手,而十級以上卻是絕頂高手,分別為領域,傳說,史詩,神級,而大陸有史以來唯一的一個神級魔法師曾經輕松的摧毀一個王國,作為僅次于神級的史詩級別雖然不可能擁有摧毀王國的力量,但是滅掉一個北方軍團或者野蠻人部落還是有可能的。
「不,我沒有听到你所說的所謂的馬耳他,也沒有听到亞德里先生的名字,我只看到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
突然,那個優雅的聲音淡然的響起,向楚和外面的所有人一起愣住,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但是好戰的野蠻人曾經將大陸上所有的種族當成假想敵,在野蠻人平時聊天的話語中有著大陸上所有強者和等級劃分的事項,向楚是知道史詩級別的魔法師的厲害的,這個阿爾法的使者怎麼可能不顧及史詩級別的魔法師的師妹的女兒的身份呢。
「我帶走的僅僅是伊達族長的妻子,一個漂亮的女人,伊達族長,你說呢?」
那個聲音依舊優雅,岩石後面的向楚額頭陡然間冒出細密的冷汗,這個家伙用心實在險惡,他帶走的僅僅只是伊達的妻子,所以他什麼都不知道,所以,萬一激怒了史詩魔法師倒霉的只有伊達,因為出賣火翼恩斯的是伊達。
「是的」
威嚴的聲音似乎帶著疲倦,那個優雅的聲音發出淡淡的笑聲。
「我想,伊達先生的妻子應該是個啞巴,恩,起碼在我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啞巴。」
優雅的聲音依舊很淡然,岩石之後,向楚的腦海猛然間一空,這家伙說這話的意思可不對,什麼叫做起碼在他見到的時候已經是啞巴。
「不***********」
沉悶的聲音突然間傳進向楚的耳中,陡然間向楚腦海內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外面,女人痛苦的申吟聲傳進來,帶著優雅的聲音淡淡的笑聲還有骨骼斷裂的聲音,向楚的腦袋慢慢的挪移到岩石的邊緣,視線朦朧的看向岩石的外面,一個看起來好像縮小版金剛的男人正用手掐著女人的下巴,女人的舌頭痛苦的深處嘴巴外面,男人臉上滿是猙獰的神色,向楚似乎預料到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他的腳本能的想要挪出去,然而猛然間又想到自己是不可能打贏外面的人的,會死這兩個字烙印進他的腦海。
冷汗從向楚的額頭滴落下來,冰冷而咸澀的汗水流進嘴巴和眼楮當中,向楚的腦海一片空白。
男人岩石一般的手陡然間抹過女人的嘴巴,紅色的血液迸濺開來,女人的臉龐痛苦的扭曲起來,身體猛然間繃直,從向楚的角度看過去能夠清楚的觀察到女人的眼楮暴突出來。
「不」
狂暴的吼叫聲在向楚的腦海內響起,好似十萬噸的火藥同時在向楚的腦子中爆炸一般。
雙手本能的伸出去,擋在前面的巨石好似泡沫做的一半被推飛出去,向楚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楞楞的看著已經暈過去的女人好像破麻袋一樣的被那個男人提在手上,鬧黑內反復的只有一句話,她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
「他媽的,來吧,老子在這里,過來啊,雜種,老子承認,我他媽的就是一個野蠻人,老子不要命,老子現在只想要你的命。」
向楚有點語無倫次,然而,那個依舊掐著女人的下巴將女人提起的男人眼神卻微微的變化著,因為他看到向楚的眼楮正在慢慢的變紅。
當我們的眼楮變成野獸的血紅,當我們的理智縮回心靈的深處
獸性取代我們屬于人類的部分,圖騰的力量將覺醒
男人的臉色微微改變著,從遠古時期開始那些關于野蠻人的傳說在他的腦海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