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由著遙遠的雲層之後探出了頭,好像是由著地底深淵當中升起一般,仿佛什麼看不見的手,把這巨大而閃閃發光的巨大圓盤,高舉在睡意蒙朧的大地上面,以其照眼的光芒,照耀著大地上的萬物,無論是死的和活的,方生的和垂死的。
在這巨大的太陽面前,任何生靈,都顯得如此卑微。
在這無邊照耀的陽光面前,一切神通,都失去了意義。
簡單的洗漱完了之後,陸元負手而立。
很多時候,自己都是在山上看日出。
山上看日出,與山下看日出截然不同。
山下看日出的時候,是絕對的仰視著天空當中的那個火熱的星辰,在太陽耀眼的耀眼的光芒下,人不由自主的便會生出自生渺小之極的心理,不由然的便容易產生了各種各樣的崇拜。而站在山上看日出的時候,可以看見更浩瀚的太陽光芒,可以見到更雄偉更浩闊的太陽升起的過程,但是,自身處在極高,不會仰視著這一切。
也許,自己算是想明白了,為何各大仙門都要建立在山上。
山上易守難攻,其實只算是一個原因罷了。
而真正的主要原因,應當是,建立在山上,在無數日于山上歡日出日落,月沉星落當中,培養著一個人的情操,氣質,格局。
修仙者,修的是法力,但也修的是氣質,格局。
莫名的,陸元產生了一些感想。
……
第二天的招人工作,終于也要開始了。
陸元本來以為第二天應當也和第一天偏向輕松才對,畢竟第一天如此輕松,人大多都涌向了東峰朝陽峰,南峰落雁峰,西峰蓮花峰,相對來說,會來北峰雲台峰的人是少之又少,結果這才一開始招人,陸元便以為自己看錯了。
無數的人都涌向了北峰招人處這里,比起前一天不知翻了多少倍,相比起來,東峰朝陽峰,南峰落雁峰,西峰蓮花峰這三處的招人處到是沒有昨日的熱鬧,比起北峰招人處這邊少了幾分熱鬧了。
陸元揉了揉眼楮,懷疑自己看錯了。
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但可惜揉了揉眼楮之後,發現還是這麼多人。
「你也想入北峰雲台峰。」
「對啊,昨晚上我們都看見了,東峰朝陽峰,南峰落雁峰,西峰蓮花峰,中峰欲女峰這四峰,八位真傳弟子聯手,都斗不過那萬里獨行田仲,而北峰一個真傳弟子便勝過了萬里獨行田仲,這中間的差距可真是大。」
「我看還是加入北峰有前途。」
這些人顯然是看到了昨夜里的戰斗,所以才有了這番的轉變,故而北峰這里排滿了人。當然,並不是人人都會輕易的改變想法,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信念堅定,不會因為一場戰斗,一個真傳弟子的表現,便改變自己心中的想法。
華山五峰,東峰居首。
華山三宗,劍宗第一。
陸元听著這些人的談話,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涌向了北峰報名處,趕情全是自己昨晚打的一架引起來的,這麼多人來要自己一個個的考核累也要把自己給累死,陸元立即問向旁邊的葉方︰「吳長老呢,我覺得現在這樣多人來報名,群情洶涌,也只有吳長老這樣經驗豐富的人,才能壓得住陣腳。」
葉方大點其頭,深以為然︰「確實如此,可惜,吳長老現在還沒有回來。」
「吳長老還沒有回來,那干什麼去了?」陸元問道。
「吳長老干什麼去了,昨日夜里你捉了萬里獨行田仲,吳長老連夜押萬里獨行田仲去北峰天牢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應當還會有一段時間才會回來。」葉方看向陸元,無言的搖了搖頭,同時也有深深的悲痛。
陸元頓時發現自己錯了,自己真的是大錯特錯。
今天涌向北峰的人比起昨日多得多,而經驗豐富的吳長老又不在,于是乎,悲劇了。
今天,對于北峰雲台峰來說,還是個不錯的日子,招收了相當數量的弟子,這些弟子的心性,根骨都還可以,比起十年前那次招收弟子無論質還是量上面都要好上許多,不過今天對于陸元來說,卻絕對是個災難日,一整天的忙下來,都是考驗弟子們的心性和根骨,人都快要累趴了,差點連喝一口酒的功夫也沒有,這一天真是過得無比的悲慘,陸元無力的想著。
至于自己是劍意級泄露出去,讓其它四峰人都明白的事,陸元真沒有絲毫的在意。
自己的性子,既不高調也不低調。
高調,太過于張揚。
低調,太過于內斂。
到不是說高調和低調都不好,高調有高調的優點和缺點,低調亦然。
只是,有的人適合高調,有的人適合低調。
性格如自己的,大約就適合順其自然,既不高調也不低調,該怎麼發展,便怎麼發展,隨性而為,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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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收弟子的任務結束了,陸元又恢復了平時輕松自在的生活,現在離禁足令結束時間還有三個月。
據說葉方又馬不停蹄的做其它任務去了,他師傅君子劍方儒現在在不停的操練著他,真是可憐啊,陸元暗暗的同情了一把葉方,當然,葉方不在也是個好消息,最近葉圓那的存酒確實不多了,自己又有個禁足令無法下山打酒,葉方不在也好,免得再分那為數不多的酒。
手中晃蕩著淡黃色的酒葫蘆,走進了長春居中。
此時才下過一場春雨,春雨過後,長春居中生機勃勃,花叢中已經有花蕾綻放,綠草青青,白衣白發的李元白負手立在其中,在這生機勃勃掩映之中,顯得越發的蒼涼,听到身後的腳步聲,李元白沒有回首︰「回來了。」
元點頭。
李元白說道︰「對了,剛才天牢那邊送來了一套萬里獨行身法,算是你的戰利品,這萬里獨行身法,可以用來趕路,到也有些獨到之處。」李元白一回首,一本書懸于虛空之上,緩緩的送到了陸元的身前。
陸元順手接過瞧了瞧,上面正憶著萬里獨行四個字,將這本書扔到了修羅袋當中去了,師傅說是有些獨到之處,也僅僅是有些獨到之處,看來並不算什麼絕學,而在北峰當中,身為真傳弟子最不差的便是各式各樣的絕學,貪多嚼不爛這道理陸元也是懂的,到不急著去學。
「接下來,你要做的,便是沖擊練體期。」李元白說道︰「當然,練體期並不好沖,一旦進入練體期,可以飛行于空中,才算真正的步入修仙者的行列。」
元點頭。
「對了,今日為師興致不錯,你便看看為師練一趟垂暮劍法吧。」李元白說道,垂暮劍法乃是李元白自己所創的,陸元試了幾趟還是沒有學會,不過李元白終究還是想陸元學會他所創的垂暮劍法。
當然,李元白並不強求。
他這一次,也是只練一次。
陸元能學到多少,便由得他自己。
元點頭。
垂暮靈劍驀然出鞘,這是一柄漆黑的沒有一絲光澤的長劍,長劍才出鞘便很難尋得到,仿佛已經與黑夜融為一體,李元白的手輕輕的轉動著垂暮靈劍,一式一式精妙之極的劍法,隨著他的手,他手中的長劍展了開來。
「暮色朦朧」這一式一展開來,此時本來還是下午近晚的時候,天色本來還相當的亮,此劍一出,天色便漸漸的黯淡了下去,迷迷茫茫,朦朦朧朧,仿似一切都不清楚了一般。
「暮色蒼茫」這一劍式擊出,天色大暗,剛才還可以看到師傅的人,現在不但師傅的劍,便是師傅的人也完全的融入了那黯淡之極的暮色當中,再也看不清也消逝不見,陸元當下大驚,周圍一切都完全的黑暗,這一劍到底改變的是天象,還是自己的感覺?到底是天真的暗了,還是自己感覺天暗?
……
「英雄垂暮」這一劍包含著無盡的不甘,身處其中,會被其意給影響。
「垂暮之年」這一劍是垂暮劍法的最後一式,這一式施展出來,天地皆暗,在這漆黑無比的天地當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死意,這無窮無盡的死意幾乎瞬間生靈都給吞沒,不過這一式,那無盡的死意最終消失在黑暗當中,沒有爆發出來。
李元白緩緩的收劍,而此時,陸元也處在深深的震撼當中,師傅的劍法好強,可以說,如果自己和師傅交手的話,根本不用幾招便要死在師傅的手中,自己就算是最近有些名聲,引起了一些小震動,但是比起師傅這樣知名的九代劍仙,還是差得太遠。
一劍既出,天地皆暗。
當然,陸元也估計這應當大部分是法力和劍術結合造成的,純論劍術上面的修為,師傅也不會勝自己多少,不過如此威力,還是令人嘆為觀止知名九代劍仙的實力果然強大,自己還差得遠了。
(女兒病了,她人有些難受,今天的第三更看情況了,不好意思。)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