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姑姑從房內娶了白瓷小瓶一個,打開瓶塞只覺得室內芬芳,百花綻放,大有壓倒龍涎香之勢。
「上次藍公子送的藥還有呢,太後吃一顆吧。」
「不吃,我這會子覺得頭也不怎麼痛了,你且把蘇長青開的治頭痛的藥丸拿來。」
「是......」
這個姑姑和太後都一樣奇怪,太後頭痛竟不拿頭痛藥,拿來這花香四溢的藥干嘛,難不成還是專治百病的靈丹妙藥?
眼見天色已晚,正要起身告辭,听的外面一聲皇上駕到,馬上隨著眾人出門接駕。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不知他是否看到了我,只見明黃的下擺閃過,起身後他已進了殿中。
「給母後請安。」
「跪什麼跪,不是說了嗎,又不是過年,你磕頭也沒壓歲錢。」
說這話的是那個不苟言笑的太後,如今她卻滿面紅光,分外精神。
「珍兒拿浩浩愛吃的乳酪來。」
乳,乳酪......
若說這一國之君愛吃乳酪,說出去豈不笑掉了百姓的大牙。
端木夙珩(suheng)被叫了小名也毫不尷尬,傾身上前仔細的從太後發中揀出一根白發,輕輕截斷。
太後似是微怒「這梳頭的丫鬟竟還不如你這個天天看奏折的眼楮,你父皇若是看到我有白頭發了,還不得嫌棄我老了!」
端木夙珩笑了笑,那雙鷹隼般的眸子柔和萬分「明明是母後注重儀表還怪罪起父皇來了,父皇看到了也不過偷偷拔了了事,免得母後看了心煩。」
這母子二人其樂融融,我站在階下一直是個旁觀的外人。
他們在向我示威,哪怕我菀禾公主貴為太子妃,在大壅太後的眼中也微不足道如斯。哪怕我師綰卿已經爬上了龍床,在大壅天子眼中還不如一個宮女。
太後靠在端木夙珩身邊小聲道「今天乏了,就不留你們用膳了。」這話中話原不過是對我心存芥蒂,不想與我同桌罷了。
端木夙珩點頭「那吩咐下去熬點燕窩,喝過再休息。」
「好,你且去吧,晚上別熬太晚。」
皇上告辭,終是看向我道「菀禾公主隨朕前往瑞陽宮用膳吧。」
「是......菀禾告辭。」
瑞陽宮的窗紙是渙月紗,取意渙月,月色透進薄紗,如水如霧,玲瓏趨緩。
月色再好也空負流光,折射在男人健碩的背上,甚至看得清細密的汗滴。
世人多為風流誤,**蝕骨的快感便是床第之樂。
然而歡娛**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場災劫,除了呆滯的隨著身上的男人動作只能望著窗外的皓月,一遍遍告訴自己,總會天亮,總會天亮,一切都會好的。
父親,母親,黎國,一切都會好的。
國破家不在,端木夙珩,這奴隸一樣的生活遲早我要讓你們一一嘗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