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盤,竹林幽靜。
踏著落葉而來的女子身著鵝黃綾衫,手上一支碧玉簫幾乎與竹林清幽融為一體。
「江教主來的好早!」女子清脆的聲音恍似風動玉鈴。
「花容姑娘?」隱于竹林陰影中的男子緩步出來,口氣些許驚訝「只花容姑娘一人前來?」
「我家主子臨時有事已前往滄州,命花容前來與江教主會和。」
「貴主人不能親自前來,江某又如何能信得過花容姑娘?」
名叫花容的黃衫少女嘻嘻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個白瓷小瓶,倒出一顆灰不溜秋的藥丸,放在手心「這是解藥。」言罷眼都不眨一下的服下,當著他的面咽下「怎麼樣,江教主還擔心什麼?」
江雲空雖然疑竇未消卻也還是毫不猶豫的接了瓶子,似是擔心她會反悔一般「待江某為教眾解了毒再來謝過冠英侯。」
「我家主人說了,江教主不必言謝,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江雲空的眼中劃過一絲質疑,雙手抱拳,一聲告辭人已踏竹而去,月影矯健。
花容看著那人離去不禁垂頭喪氣「主人啊主人,你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黎國皇帝荒婬無道,大施刑法,大興土木建造宮殿,自己一心求仙問道但求長生不死卻置百姓于水火之中,興建酒池肉林不算,還听信江湖術士之言將自己的四個兒子全部殺死,生吃心肺。
四海之內起義之師揭竿而起,烽火四燃直逼京師,黎國皇帝被逼自縊退位于自己的弟弟。
新皇登基欲要勵精圖治然而國已不國,從內部腐蝕殆盡,諸臣大將皆四散奔逃,整個朝堂上下一片烏煙瘴氣。
新皇知大勢已去便四處搜刮財力大興土木為自己建造陵寢,立自己的次子為太子掌管國事。
黎國太子入主東宮之後一系列的禁令頒布下去大有成效,其中包括午夜宵禁,禁止任何人帶著兵刃出門,禁止任何人以任何目的隨意出境。禁止五人以上拉幫結派聚會議事,禁止江湖門派隨意走動,否則朝廷便出面打壓。
雖然亂成一窩蜂的黎國民生大有改善但也難以徹底恢復和根除病灶,從采瑤族傳入黎國的神月教本是黎國不為承認的歪門邪教,一向安于邊疆,傳播福音廣納教眾。雖然為黎國諸多大幫派所不喜,但因還算安分守己並未怎麼放在眼里。
自從黎國昏聵,神月教以‘拯乾宇,安天下’為口號一躍而起,成為黎國境內最大的幫派,教眾遍布大江南北,勢力堪比皇室之外的又一大統治階級。
黎國諸多幫派自稱名門正派自然對神月教所不恥,但眼看神月教危及自己在黎國的地位,各門各派以攘夷安內的口號多次圍剿神月教,導致兩敗俱傷,朝廷震怒卻無計可施。
而觀看著這場國家腐朽和內斗混亂的大壅寧乾帝端木夙珩,不動聲色的派兵駐扎在洛城,似是在尋找時機一舉打開章豫關,讓大壅的鐵騎也踏上黎國的土地分上一杯羹。
黎國太子無奈,將自己的姐姐遠嫁大壅天子為湘妃,以祈求施以援助,寧乾帝派兵進行一次平亂之後再也不管黎國內戰。
此時江湖又起烽煙,朝廷再次岌岌可危之際,一位戴面具的華衣少年帶領帝都鐵騎一舉平叛,毫不留情的將叛亂為首的頭目五馬分尸,各方起義才有所鎮壓。
然而江湖自古以來有一套江湖的管理方式,向來不服從朝廷的管束,神月教也好,本土名門正派也好,最不畏懼的便是一死。
面具少年並未抓緊打擊江湖勢力,只是拉攏江湖中的能人異士,散兵游勇,許以華屋高堂,讓其為自己所用。似是在一夜之間,江湖便對這個奇怪的華衣少年統一了稱呼︰冠英侯。
冠英侯三個字少年自然當之無愧,財勢堪比皇室,然而手上調兵遣將皆是訓練有素的鐵騎將士,所以眾人知道這冠英侯再怎麼是個傳說也不過是朝廷的爪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