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連晴雲都覺得此事不妥,猶豫不定的看著我。
我知道,大壅寧乾帝深得太後的真傳,是個霸道又倔強的男人,只要不損害山河社稷,他從來不畏流言蜚語我行我素。
一旦把我搬進養心殿,就是在向整個宮闈宣布,我菀禾公主師綰卿已經是他的床榻之物,從此一生我將背負著妖媚惑主,擾亂綱常穢亂後宮的罪名!
我咬著下唇,半晌才對晴雲道「你回去收拾東西吧,先不要搬。」
晴雲躊躇著應聲退出去,我反身跪在端木夙珩面前︰「皇上,求您饒綰卿一條生路。」
一國之君用他那震懾天下的一雙眸子看著我,嘴角微翹,帶著一絲冷笑「如何又來讓朕放你一條生路?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抬頭,不吭不卑道「綰卿秉從父皇的教導,自恃身份,不要好高騖遠,如今是不會搬到養心殿來居住的,也為了父皇的清譽著想,切勿成為朝堂後宮的笑柄。」
他听了我的話似乎很生氣,也不過是自嘲的笑了笑,蹲在地上,看著我問道「朕來問你,你爬上朕的龍床只單單為了你黎國的利益?你對朕可有一絲情,一絲意?」
我訝然,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不敢去想。
情愛這種東西對于我這個狐媚惑主的人來說太過奢侈,我的一生可以說就已經寫好了結局,兩個明知不可能的人還談什麼情愛,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我緩聲答道「綰卿自知不配,不敢生出其他非分之想。」
「朕覺得誰配誰就配。」他挑起我的下巴,仔細端詳著我這張臉「不要空有一副姣好的容貌,月復里空空。」
我不知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他最近越來越容易發怒。
「難不成,皇上是愛上了綰卿?」我毫不避諱的望進他的眼底深處,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魅笑,他如驚弓之鳥一般松開鉗制我的手。
我自嘲的笑了笑「皇上喜歡的,也不過是綰卿這張臉吧,您若不覺得厭煩,可以把這張皮面割下來,掛在床帳之上,夜夜觀賞,豈不方便?」
他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世人都說菀禾公主妖媚,如今,朕才見識到其中的厲害。」
我心下黯然,看來,我已坐實了這個妖媚的說法。
我又磕了一個頭道「既然太後不留綰卿住在霽月宮了,綰卿這就搬回太子宮了。」
端木夙珩哪會讓我這麼輕易的走了,忍不住又奚落幾句「太子年少沖動,你若真按捺不住朕也不需你立這貞潔牌坊。」
我心中升起無名業火,明知道他的話是警告我不要接近太子,明知道如果我真的失貞于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可是听他這樣說還是恨怒交加,索性不再回話,起身就往外走。
我不知道背後的他是什麼表情,因為他一向善于偽裝,但他在氣勢上勝我一籌,心里一定不知道多麼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