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推開了蕭速,朝他搖了搖頭,
從在湖畔之時,我就知道,他,護不了我。
他雖然頂著一個侯爺的頭餃,可這里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沒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包括普通的宮女。其中因由,或許並非僅緣于他的痴傻。
但,對他的奮力相護,我仍是心懷感動,畢竟,長這麼大,除了娘親之外,再無其他人如此待我,既如此,我更不能因今日之事連累于他。
一旁,武淑妃早已伸手將跪于地的清玄扶了起來,
因她額頭上的傷口僅是止住了血還未做包扎,看著有些猙獰,這也使得武淑妃眼中的那抹犀利愈加深邃,口中卻仍不急不慢地道,
「宮中女子皆為皇上所有,先帝早有旨意,除了帝王,宮中所有女子的容貌,上至妃嬪,下至宮女,誰都無權動。
芳姑姑久居宮中,對這個恐怕不會不清楚吧?」
「是,先帝確有此旨意。」
「既如此,今日武清玄的容貌被毀,本宮倒想听听,按照宮中規矩該如何處置?」
芳姑姑頓了一下,頗有些為難地開口道,「按照宮規,毀人容貌者一律杖斃。」
垂于身側的雙手驟然收緊,任指甲深深嵌入指肉,我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
緩緩地合上雙眸,今日若我不死,她們恐怕不會心甘吧?
從武清玄不顧傷口的包扎,匆匆離開,又跟淑妃一前一後的進門,這一出恐怕早已合計好,我終于明白,權力,為何人人都向往之,沒有了它,只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一如現在的我。
「淑妃娘娘息怒,含笑今日犯下如此重罪,其實也有本尚宮的錯。她是從民間特招的舞姬,本該好好教導宮規,可因入宮時日尚短,又諸事繁忙,本尚宮對此疏于管教,很多宮規並未一一告之,若要懲罰,還請娘娘連同奴才一並責罰。」
芳姑姑的一番話,令我頗感意外,我感激地朝她望了過去,只見她整個身子匍于地面,頭深深地埋于雙臂間。
武淑妃眼角抽搐了一下,卻不得不啟唇道,「姑姑嚴重了,既如此,本宮念她是初犯,就杖責一百,以示懲戒吧。」
說完,一甩長袖,不等芳姑姑作答,匆匆離廳,袍袖揮拂間,一陣冷風掀起,拂到臉上,涼意森森。
跟隨她的兩個內侍立即如虎狼般沖了過來,將我架起,這一刻,我沒有哀嚎,更沒有求饒,事已至此,再無轉圜,只寄望于一百杖下仍能留命一條。
蕭速不知道他們要把我拉到哪里去,又緊張地沖動前面,擋住了去路,
我朝他報以感激的一笑,輕輕道,「沒事的,回頭,我去找你玩。」
他緊緊地抿著薄唇,似有些沉痛地道,「他們是不是要打你?那,那我去告訴皇帝哥哥。」說完,一轉身跑遠了。
望著他消失的背景,心中泛起一陣苦澀,蕭速啊蕭速,你口中的皇帝哥哥又哪里會在乎一個宮女的生死?
我含笑有你在乎,已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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