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隨著這個聲音,生生地頓滯了半拍,慌張地爬了起來,正欲逃離床榻時,卻發覺腰間一緊,他的一只長臂迅速攬過我的腰身,只用力一拉,身子又復跌回床榻上。
跌落的瞬間,他的另一只手順勢擁住我的雙肩,所以,待身子觸到床榻時,並沒有跌落的疼痛感,反而舒服地墜入了一片柔軟。
這柔軟來自于,他的懷中。
「皇上……」,
這樣的相擁姿勢讓我感到十分的不自在,但更多的卻是惶恐。
「現在知道害怕了?依朕看,你的膽子倒大得很吶,欺君罔上,半夜私會,樁樁死罪。」
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帶了幾分蘊意地數落道。
那日,我雖是無意,卻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著了瑤妃的舞衣,所以他此刻口中欺君之名自然無可辯駁,但今夜,他來時我雖不在屋中,可至于我的行蹤,想必他也不十分清楚吧?
思及此,竟大著膽子,輕聲辯解道,「剛才奴婢一個人睡不著,就到外面溜達了一下。」
卻不料,卻傳來他冷冷地譏笑,「睡不著就去順遠候府溜達了?」
我心里一驚,原來他的睿智完全不輸于燕王,我那些小伎倆在他面前同樣無可遁形。
他見我噤聲不語,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厲聲道,「又妄想欺君,你有幾個腦袋?」
嗓子無聲地干咽了一下,既被他看穿,確實沒什麼可說的了。
屋內又恢復了最初的沉寂,時間在這種無聲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但,心卻愈來愈焦躁不安,這種不安不僅是緣于他剛才的慍怒,更多的卻是,卻是——
他唇齒間的清香。
一呼一吸間,他的清新氣息,撲于面上,混著他身上特有的香味馨馨地縈繞著我,再加上此刻,我正被他雙手環抱,壓于身下,雖著了衣衫,但緊貼的身體仍能清晰地感到,他身上傳來的陣陣熱動。
心,突然砰砰地仿佛要跳出胸腔一樣,一直以來,除了燕王,我並未與其他男子有過如此親密的踫觸,但于燕王,所有不得已的接觸不過是為了保全一顆棋子的完好無損罷了,可此刻,他唇齒間的檀香清新,脈脈傳來,竟讓我有一時的迷亂。
這種姿勢,實在,太過于曖昧。
我辨不清此刻他臉上的神色,黑暗的遮掩中,他應該也覺察不出我臉上的窘迫吧?
但,我知道,這種曖昧著實讓我不舒服,我必須說些什麼來打破這一刻的窘迫,
「皇上,您今夜入奴婢的房中,不會是來要奴婢腦袋的吧?」
我一邊試探著開口,一邊卻試著用力將身子輕挪出他的桎梏,
他完美的唇忽然揚起了一道淺淺的弧度,手上卻暗暗用力,待感覺我不再試圖掙月兌時,才幽幽開口,道,
「你的這條命是朕所救,這麼輕易地要了你的命,虧得還不是朕?」
他所救?這麼說,他一早就記得,記得那晚的相遇,也記得我?可,那一夜當我滿心歡喜地即將喚出他時,他口中卻念著他心愛的瑤瑤,無情地將我推倒在地?
想到這,臉一撇,咬著牙,道,「這麼說,皇上可真是照顧奴婢,硬是將奴婢從司樂房趕到了百合宮來掃庭院,奴婢真真是感激不盡。」
「原本以為做了多日的宮女,你這嬌蠻的野性子多少會有些收斂,沒想到,還是一點沒變,如此看,掃庭院還是輕了,改明兒,讓你去喂馬,也好跟著學學如何溫順起來。」
他話中的侮辱,我又如何听不出,只覺得一陣血氣上涌,銀牙狠狠地咬著下唇,猛地起身,直視著他,道,
「皇上,早知道您會這麼折磨奴婢,那奴婢真是後悔當初遇到您,難道您就看不慣奴婢安安穩穩地活著?偏得讓奴婢活得這麼痛苦嗎?」
在這禁宮,這話實屬大不違,但話已出口,何不由著自己的心宣泄出許久的憤恨?
即便,這種宣泄換來的或許並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且極有可能,是他的震怒。
果然,他並沒有答話,但也沒有預料中的震怒,反而伸出手指輕輕抬起我的下顎,我揚起臉,目光投向他辨不清喜怒的瞳眸,許久許久,才听得他緩緩啟唇道,
「為何要進宮?」
這句話問出來,語氣中竟帶著一絲我不明了的艱澀。
我有些黯然地垂下眼瞼,他如此冷漠地對我,或許也是疑惑于為何我會突然出現在禁宮吧?可,他的疑惑,我能答嗎?我當然無法告訴他,真實的答案。
或許我可以用燕王編排的那番話來搪塞他,畢竟,燕王安排的一切都天衣無縫,可,心里卻有那麼一絲的抵觸,抑或是,不情願。
這種感覺很奇怪,甚至自己也不清楚,面對他,為何沒有勇氣講出燕王給我安排的入宮理由,且,這個理由明明是可以瞞過他的。
所以,我寧願選擇沉默,或者,逃避。
夜色幽暗,即便凝著他,我眼底的閃爍,他也是不易察覺的,可,還是有些心虛地掙月兌了他的鉗制,執意把臉別了過去。
他見我不語,嘆了一口氣,淡淡地道,「夜深了,早些安置吧。」
說完,順勢躺到了床的內側。
我一臉驚愕地轉頭看向他,他剛才的意思是,今晚要睡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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